“還沒開打就把八強表畫出來了?”火神大我邊上菜邊搖頭,“那還有什麼意思?你乾脆連比賽名次都預測出來好了。”
“噢?底氣很足嗎。”赤司似笑非笑的坐在主座上,半支着臉,“果然是見過大世面,不一樣了。”
“這樣諷刺人可不像赤司。火神君別誤會,赤司畫出這樣的八強對戰表,是信任我們這些同伴實力。更是因爲唯有我們之間的對戰,就連赤司都沒辦法完全預測。這不是很有意思嗎?”黑子也幫着分餐具,很是自然的招呼喬納森落座,一錯眼看見火神手裡的盤子,“真太郎不吃青椒,這一份是赤司的。”
“哦。”火神立即把手裡盛着青椒牛柳和湯豆腐的餐盤傳給黑子。兩個人小聲交流,按各人的忌口和愛好分餐完畢,這才擺上大家都吃也好拿的油炸食品和果盤,把餐桌布置的井井有條。
“日本這邊是分餐制,今天還不是特別嚴格。人多又都是朋友,沒那麼多講究。”坐在喬納森身旁的高尾適時介紹着日本文化,眼看綠間面色不善,趕緊抽空用手肘碰碰他,“小哲也給小真準備了清炒筍絲和年糕小豆湯呢。赤司是小哲的表哥……”
“這不是重點……”綠間暗裡磨牙,【哲也怎麼想的,跟火神大我這個前夫相處的也太自然了!這根本是,是新婚夫婦在家裡招待朋友的套路!】
“點心我做好先放廚房了~焦糖香草布丁和藍莓蛋撻~”紫原敦邊解圍裙邊落座,“可以在正式比賽裡合法碾碎笨蛋神了~開心~”
“敦,隨便開玩笑會被誤會的。”黑子捧着自己的香草奶昔,咬着吸管說,“總之今後要注意,只有朋友間纔可以說碾碎。”
“可我是真的想碾碎笨蛋神好久了。”紫原轉向火神,眼神陡然一變,“碰到我之前,不許輸。”
“難得敦這麼有幹勁。”黑子眼睛一亮,“爲了這份鼓勵,誠凜一定會好好打入八強跟你戰鬥的!”
“我擦,黑子你的腦回路又搭錯線了吧!那種眼神分明只是在期待八強賽里弄死我!”火神覺得自己賽場之外,基本上這輩子都別想在邏輯上贏過黑子這個外星人了,“紫原敦我招你惹你了!第一次見面就在推特上喊人來打爆我吧!還用美味棒做獎品,很幼稚呢!”
“纔不要告訴你。”紫原舉起筷子,下一句話自己暴露了,“霸佔了黑仔又帶跑小室的壞孩子。”
“這麼一說果然呢。老玩伴阿哲和新保父冰室都被搶佔了。”“不是敵勝似敵呢。難怪小紫原不喜歡笨蛋神的。”青峰和黃瀨這對不靠譜組合也開始嘀咕了。
“你只是太離不開自己的幼兒園老師了!疼!”火神大我被黑子一暴慄敲在頭上,能打出加速傳球的手勁兒可不是蓋的,“要被黑子打腦震盪了。”
“誰讓火神君亂說話。”黑子伸出筷子一敲對面火神的筷子,“又忘了用左手了。我可是特意爲火神君準備了翡翠蝦仁、松仁玉米和煎豆腐呢。”
“我擦!一個沒留神,我,我盤子怎麼全是這種,這種。”火神的手已經開始抖了。豌豆、玉米、日本豆腐……各種各樣正常方式下也不好夾的菜式。他一個歸國子女,能學會用筷子已經很艱難了好不好!以他的大胃程度,今天就要餓死在餐桌上了!而且——
“我擦!憑什麼只有我沒調羹!”
“火神君竟然懂得使用調羹這麼高級的詞彙了,可喜可賀。”
“這不是重點!臭屁黑子——”
“這是我最近用來練習練習左手靈活度的菜色,如果火神君真的不滿,想要更換菜單請自便。”黑子專心夾着豌豆,“但進餐時間請安靜些。”
“這種況要我——這幾個菜是黑子你做的?我怎麼沒注意到?”黑子說到、做到這份上,火神是連捧着碗大口撥飯這一招都使不出來了,很是艱難的有樣學樣,一顆顆夾起來吃,“雖然稱不上特別好吃,可——很家常很不錯的感覺。”
“嗯,一個人生活吃厭了方便食品,就買了菜譜研究。二號也吃煩罐頭了。”黑子隨手摸摸腳邊吃雞翅吃得正歡的二號,突然陷入低氣壓狀態,“我似乎一直站在火神君旁邊忙活。”
“只記得你幫我切菜了。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沒突然出聲嚇唬我?”火神隨口道,“不是說最近存在感提高了嗎?”
“貌似還沒提高到被火神君隨時注意到的地步。涼太?”黑子看着自己盤子裡多出來的雞肉,剛要問臉上已經被啄了一下,微嗔,“還在吃飯呢。”
“小黑子……不吃我夾的菜嗎?”黃瀨仰臉間已經換了張陽光燦爛的笑臉,“冒着被小紫原碾碎的危險投食你了呢~”
“涼太別鬧。誠凜唯一的隊規就是每天午飯時全員天台聚餐。哲也大概只是平時吃飯這麼聊習慣了。”赤司似笑非笑,“誰讓餐桌上的現任隊友只有火神呢。”
“習慣了習慣了習慣了。”綠間和紫原在這一刻同調,【前世還沒拆夥沒離婚的時候也經常這樣一起做飯一起招待朋友,習慣了不管邊上有誰,都能隨時進入二人世界,說說笑笑,拌嘴擡槓吧!】
“誠凜實力最強,和阿哲配合最多的現任搭檔呢。”青峰也開始砸牙花子,“去了美國當交換留學生也不忘回來一起打比賽。”
“當初簽訂交換留學協議的時候,校長特意要求保留火神君正選位置,以誠凜的需要爲優先出賽的。畢竟是新建校,也算是爲提高學校名聲做最大程度的考慮。”黑子還是不太懂這幫人究竟是怎麼了,只好撿自己懂的一一答過去,摸摸黃瀨的額頭,“我們也沒說什麼奇怪的東西,很正常的聊天而已,涼太都在吃什麼醋啊?”
【就是太自然太正常了才叫人看不慣!哲也\黑仔\阿哲\小黑子\小哲完全沒搞清楚況呢!】即使原因和出點有着微妙的不同,前奇蹟軍團,甚至暖場帝高尾都吐槽無力。
【哲也對火神的態度值得商榷。而且,】赤司則是趁着這機會,認真觀察着許久不見的綠間,【綠間對火神的敵意甚至超過了對黃瀨?最大的敵不應該是現男友嗎?哲也對黃瀨也已經好的沒邊了……】
“一個多月沒見,剛剛小比賽裡,黑子的籃球進步不少呢。”火神比黑子多不了多少自覺,“速度和力量都提高了。”
“很大部分是海邊特訓的結果,整個訓練期間差不多一直在跑步。”黑子很有點得意,“肌肉都長起來了,或許身高也可以。”
“死心吧。你就是永遠的一米六八。”綠間瞪着再次開聊的兩人,憤憤道。
“一直很在意黑子對身高的執念呢。”火神下意識回瞪綠間,“爲什麼啊?”
“當然是爲了籃球。”紫原一口一個肉丸子,“身高所限,打籃球這麼久,黑仔還沒灌過籃呢。嗯,赤仔也是。”
“嘭!”黑子和赤司一個拍桌一個磕筷子,“敦?”
“看,被說中了。”紫原敦很是無辜,“問題是,三米零八的籃球架本來就不是黑仔摸得着的。黑仔摸高只有兩米零八呢。”
“這個數據太精確了吧?”青峰質疑,“貌似有點熟?”
“是我的身高,”紫原比了一下,“黑仔踮起腳尖正好摸到我頭頂,不用彎腰。”
“有點好奇小黑子究竟爲什麼要去摸大魔王的腦袋。”黃瀨加入討論,“小黑子想灌籃很簡單呢~我抱着小黑子就可以了~舉高高~”
“謝謝涼太,不過我考慮的是正式賽,不是鬧着玩。”其實前世真的一輩子沒過一米六八也一輩子沒灌過籃的黑子鬱悶了。他是贏了nba總決賽的人耶!
“大家能討論點別的嗎?”出於類似的原因,赤司也跟着內傷了。
“從理論上來說,不是沒可能,”綠間於心不忍,試着安慰,“簡單用減法算下,跳起一米以上就可以了。跨越式跳高的世界記錄可是有2.058米(6英尺10英寸)。”
“人類竟然能跳那麼高!”這夥人裡,跳得最高的火神都被嚇到了。
“1969年由蘇格蘭運動員malcolm macfarlane創造。”剛剛在桌子下面用手機問過谷歌的綠間迅速完成補充說明,“這是常識。”
“你的常識太冷了小真。”其實全看到了的高尾笑得肩膀抖,“你究竟是怎麼掌握到這種知識的?背吉尼斯世界記錄嗎?”
“突然有點信心了,”黑子的希望卻被點燃了,“要怎樣練習才能達到呢?”
“阿哲你不是跳蚤火神。趁早死心吧。”青峰捧腹,“又不是田徑運動員,正常人怎樣練習都不能達到的。你起跳的同時還要運球呢!我當初練習灌籃技巧時可沒少折騰。”
“火神君在我們隊的正式外號是跳跳虎。青峰君平時是怎麼灌籃的?”黑子可沒那麼容易放棄,緊緊追問,“有什麼訣竅嗎?”
“喂!貌似我纔是灌籃技術最好的那個吧!這次去美國,阿列克斯還教了我很厲害的新技巧呢!”跳跳虎火神對此表示不滿。
“這方面我比較信得過青峰君。最初打籃球也都是他教的,更瞭解我的特點。”黑子百忙中解釋一句,“拜託了。”
“其實阿哲的投籃技術已經很好了,沒必要追求灌籃。”青峰笑得心滿意足,“你的身高還是太低,真要我教,先長個20公分,克服你的遺傳悲劇再來吧!”
“嘭!”一把餐刀擦着青峰的臉頰飛了過去,青峰大輝遍體寒,終於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踩了多厲害的雷區。同樣遺傳悲劇的赤司擡手示意紫原去給自己手邊的喬納森拿新餐具,微笑;“大輝要忙比賽,這個月都不要到這個家來了。”
“開玩笑吧!怎麼可能!”青峰急了,也不管對方是赤司,拍案而起,“阿哲家我想來就來,要你管。”
“赤司說了不算我說了算。那就我長高20公分以前,青峰君都不要來好了。”黑子脾氣上來,怒道。
“不要啊!這是不可能完成任務吧!”仍舊不知悔改的青峰大輝哀號道,“還要跟阿哲一起打球呢!”
“黑的朋友果然都很有趣。”聽完高尾的翻譯,喬納森這纔跟上話題,“這個留學生尤其有趣。平時和黑的關係很好纔會互相開這種玩笑吧?”
“留學生?我?”火神大我一指自己。
“那個中東人,”喬納森滿臉正經,一指青峰,“明明是留學生英文卻很差呢,好奇怪。”
“我只是天生長的黑一點!一點點!”青峰再度暴走。
【對大輝膚色的調侃恰到好處,一下子就把場子全找了回來。籃球外也是個趣人呢。哲也的確不會亂交朋友。】赤司笑而不語。黃瀨邊忙着給黑子拍背順氣邊總結:“嗯,小青峰的膚色和小黑子的身高都在一輩子沒救的範疇內呢——疼!”
“涼太也可以暫時不要來了。”黑子活動着手腕,“相田教練剛給我訊息來,說爲了讓歸國的火神君儘快融合進隊伍,希望就近在我家再舉辦一次籃球合宿,我已經答應了。你來太頻繁會影響我們訓練的。”
“嗯,其實就算沒籃球合宿。長期出國負擔不起,我在日本這邊的房子也退租了。”火神目光遊移,“回國期間不意外都會住黑子這裡。青峰你想打球就來這邊找我。”
“小黑子,不要啊!!”\“誰都可以,火神不可以住這裡!”\“啊,你們訓練時我也會去洛山那邊,應該沒影響吧?”\“赤仔好狡猾,我也想每天睡黑仔家。可以幫你們做飯的。”\“料理方面已經有火神君了,敦專心準備打爆他就好。”\“我擦!黑子你究竟站那邊!這是身爲隊友該說的話嗎!”\“明白了,會想辦法教阿哲灌籃的!別把我拒之門外!”\“小青峰趕快回去自己玩,小黑子由我來教!”\“以吃豆腐的目的,動機不純的模特有多遠死多遠!”\“灌籃的話我會請教喬,喬空戰最強了。”\“小黑子\阿哲不要啊!”
羣魔亂舞。
“我突然覺得自己留下來做翻譯會有生命危險……”高尾和成默默擦汗,“帝光時代你們都這樣嗎?”
“差不多。”類似的場景,綠間真是很久沒見過了,“不過,也真好啊!”
生命中最美好的那段時光從回憶中被打撈而起,那是他們的帝光,他們的年代。
有時甚至覺得可以比愛本身更好的,他們的yesterday once more(昨日重現)。
“我出了。”
“路上小心。”
早上第一件事什麼時候變成在門口送別赤司了?黑子被赤司吻過額頭,打着哈欠關上門,躋着拖鞋跨過客廳裡打地鋪睡得橫七豎八的隊友們,換好衣服去盥洗室洗漱。
開賽前的籃球合宿早就結束了。之所以會出現眼前這一幕……吶吶,昨天誠凜剛贏得八強門票,今天起三天也都不是誠凜的比賽日,大家在黑子家開慶祝會開到太晚什麼,都可以理解的。總之,此刻一屋子人好夢正酣,除了黑子,還能早起的也就是——
“黑!早上好!”喬納森已經穿戴整齊坐在餐廳,和黑子自然而然的相互擊掌,繼續自己的早餐大業。黑子隨手往微波爐裡塞了盒敦事先烤好的蛋撻,衝今天值班做早餐的火神擡手示意:“請給我火腿煎蛋和黃油吐司。咖啡要雙糖雙奶。”
“稍等。”火神正忙着按“麗子的營養食譜”做日式早餐,騰不出手。黑子等了一會兒,自己取下煎鍋,打開面包機咖啡機開工,不到十五分鐘收工回到餐桌前,雙手合什:“我開動了。”
“啊,又自己偷吃好的了。”高尾揹着挎包走進來,“小哲意外的喜歡西式早點呢。”
“高尾君早。這是賄賂,請收下。”黑子自動把自己那份推給高尾,起身給自己重新弄,“今天也多多有勞了。替我向涼太問好。”
“黑不去嗎?”喬納森邊吃邊說,“一起去給黃瀨加油吧!”
“打電話就行。今天的比賽涼太穩贏,我真跑去看反而有可能揮失常。”黑子邊忙活邊撿了枚重新加熱後,香噴噴的蛋撻往嘴裡塞,“i·h八強今天就要正式出爐了。不出意外,下場就是我和敦。要抓緊最後的時間好好準備,沒空呢。”
“和勝率沒關係,是你男朋友呢。”喬納森盡力慫恿,“爲了男朋友逃半天訓練理所應當。黃瀨也會很開心的。他很愛你。你去看他他比什麼都開心。”
“可是……”
“大家一起去熱鬧嗎。比賽結束還能約涼子小姐一起吃飯慶祝勝利。”
“喬你又見色忘友了,總之不行,我不會爲任何事影響自己的籃球的。”
“籃球高於戀愛嗎?黑太沒趣了。你每次出場,黃瀨逃比賽都要來看呢。”
“那是我的比賽比他的有趣。”
“難怪涼子小姐有點看黑不順眼。私下裡還跟我抱怨:她弟弟那麼帥氣那麼有魅力,你卻完全看不到一樣。從頭到尾都是黃瀨在迷戀黑呢。全國大賽開始就再沒約過會。”
“已經開始交流這種話題了?進展神速啊。喬今天不會是被涼子桑拜託,替涼太來約我的吧?”黑子頓了頓,從冰箱裡翻出一堆食材,開始忙活。
“咳咳,別讓我在女孩子面前丟面子嗎。”
“反正不是丟我的,掉地上也沒人管。”
“是男人就要講義氣啊。”
“同樣的話還你。喊我同去只是爲了哄涼子吧?果然,這年頭像我這樣事業心足,又肯負責任的好男人已經不多了。”
“對此我表示深深的質疑。吶,反正話帶到了就算完成任務,可以向涼子覆命了。”
“我現在已經可以預見喬將來會變成怎樣一個老婆奴:之前明明是個花花公子。”
“切,雖然之前有過瑪麗、安娜、吉安娜和……涼子對我都是獨一無二的。”
“喬的信譽下限又被刷新了。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聽到你說這種話,”
“趁年輕誰不玩兩把啊?認準了要結婚的那個自然就改了。”
“這點我不能認同,感上的事,最重要的就是認真,抱着玩玩看的心理去嘗試,完全無法想想呢。”
“唉,黑的修行果然還不夠。改天比賽完帶你去泡吧長長見識。”
“就算要泡吧我們兩個泡的類型也不同吧?再說啦,東京你又不熟。”
“拉上黃瀨。我們三個還可以較量下誰釣的女孩子多。”
“這純粹欺負我呢。你是沒見識過涼太對女孩子的吸引力。比起泡吧,不如比賽完大家去釣魚?我知道東京灣有幾個地方不錯,水質很清。喬試過海釣嗎?”
“美國的海岸線離我們家農場馬場都太遠了,倒是經常去附近的湖邊玩。跟我比釣魚你輸定了。我可是釣到過八十三釐米長的黑魚:肉食性很猛的,滿嘴的尖牙,厲害得不得了。我用的可是假餌哦,只用假餌就把它騙上鉤了。”
“哇啊!好吃嗎?我還沒吃過那麼大的黑魚!”
“黑你的關注點在哪裡?吃貨!好不好吃那要問我家貓。那傢伙被老爹開心的收拾乾淨放在外面晾,打算做成標本掛在牆上炫耀。結果不到一晚上,就被它拖走了,最後找到的時候已經吃得只剩骨頭了。”
“哈哈哈,葛妮薇五世太厲害了。”
“黑你記錯了,不是五世是四世。等等,我有跟你說過我家貓的名字嗎?”
“沒說過嗎?肯定是說過我才知道的。”
“說得也是。不過四世也有點老了,最近每天吃完東西想曬太陽時,都有點爬不上草堆了……趁着人在日本,他們抓不住我。昨晚跟家裡通電話來着……老爹老媽連這都要跟我嘮叨,很麻煩啊……這一年半農場裡變化很多,搞定涼子我就帶她回家。那時候大概就是五世了。”
“祝你早日成功!嘛,看不出,喬你是貓派啊。去你家農場時,別忘了算我一個啊。”
“狗派退散。黑你身邊的忠犬不要太多啊!”
“除了二號,也就老家還半放養了只,品種我還真不知道,很像狼的大狗,叫白雷丸。i·h結束喬你搞定搞不定,都先別回美國,我們兩個帶上涼太和涼子去趟北海道,陪我掃墓祭祖。”黑子完成了便當,開始裝盒。“我家從前是開民宿的,空房間很多,吃住給你們全包,也有溫泉。”
“哇啊,體驗北海道原住民的山居生活嗎?……懂了!多謝多謝!”喬納森舉起咖啡杯,做個敬酒的姿勢,“乾杯!”
黑子也舉起手邊的冰水:“喲!乾杯!”
兩個人操着英語漫無邊際的閒扯,時不時蹦兩句俚語。火神和高尾就在邊上聽着:前者不知怎麼插嘴,後者倒有大半是在練聽力。喬納森趕着去看涼子,沒多久結束戰鬥,跟黑子一擊掌告別。高尾本來就起得晚,胡亂塞了兩口剛要趕上,被黑子拉住,將昨天就準備好的三明治和冰凍檸檬片遞給他。
“請替我轉交涼太。告訴他比賽加油。還有高尾君和涼太的便當。”黑子在兩個大盒子上疊了兩個小盒子,“今天我嘗試了紫菜肉鬆蛋卷,試吃後請務必多提意見。”
“小哲剛剛做的……還想借此絆住黃瀨,方便這傢伙約會他姐姐吧?”高尾衝着喬納森一撇嘴,“小哲跟他的關係也太好了。”
“哥們追人,不拉一把怎麼夠義氣。”黑子毫不避諱,“拜託了。”
“嗨~”
“很好,接下來就是我自己的——嚇。”黑子瞄一眼餐桌上憑空出現的西式早點,“謝謝火神君。”
“自己家別亂客氣。”火神做着最後的整理工作,“本來也是我負責早餐。”
“嗯。我開動……咳。”黑子下意識覺得這場景還有這句話都有些不對,半天品出味來,一口咖啡差點嗆在喉嚨裡。
【自己家?前世我和火神君合租公寓的時候。他也很喜歡說我們家自己家之類的。特別是騙我簽字以後。】黑子趕緊看一眼日曆,【不能緒化。這跟現在這個火神君無關,他是無意的。】
“黑子?”火神將大家的早餐盤在操作檯上一字排開,給自己盛好粥在黑子對面坐下,“想什麼呢?表一會兒一變的。”
“很明顯嗎?”黑子用手指碰碰桌上裝飾用的百合花花瓣,注目懸在手指尖那顆晶瑩的水珠。
“相當。”火神繼續着自己的左手進食練習,“想去看黃瀨比賽就請假,教練很通達理的。”
“沒記錯的話,今天我跟火神君搭檔練習。”
火神有點不耐煩:“戀愛也很重要,黑子別光顧得打球。”
【這?應該是完全放下了,對吧?】黑子嚥下口中的土司,試探性的問,“按照現階段的戰術,火神君跟我的搭檔對球隊最爲重要。隨便請假不太好吧?”
Wшw ★тt kдn ★co “我們的配合已經很默契了,也不差這一天半天。”火神大口喝粥,“怕教練不答應就……嗯,有了。說成收集資料,我跟你一起去。”
黑子失笑:“這招很多人用過,太假了。”
“反正今天……你自己去找黃瀨吧!”火神焦躁的一抓頭,“我也去找青峰,休息一天散散心。”
【火神君現在究竟想什麼又把我當什麼啊?有點搞不懂,很討厭呢。】黑子暫停進餐,“不許去。”
“幹嘛!”
“肯定又是兩個人打籃球打一天,根本休息不了。教練知道也會禁止的。”
“最近的籃球都不夠勁兒,骨頭癢要找人瀉火嗎!”
“我不行嗎?今天本來就是我跟你——”
“黑子是搭檔不一樣的!跟你配合還好,對打很彆扭。而且跟你一對一熱不起來,感覺只是在……”火神大我的聲音像是被利刃切斷,陡然停頓。看不見的威壓自黑子身上徐徐升起,赫赫威儀中夾着少許怒氣,一重重壓了過來。
山一樣重,海一樣深,令火神全身肌肉緊繃,內心深處卻開始蠢動不安,躍躍欲試。
【簡直就像經理找來指導我的那幾個nba退役球員,不,單以氣勢而論,是臭屁黑子更……】
“距離上次一對一較量也有小半年了。火神君不試試看怎麼知道熱不熱得起來?”黑子現在是胃口全失,只求拿籃球收拾這笨蛋一番,“從第一次見面就看不起我的籃球吧?老實說我有點討厭你現在對我的態度。是的,很討厭火神君。”
“我不是那個意思,大家是隊友啊。所以,那,那個,我和黑子是搭檔。”火神被砸得一下從籃球狀態脫出,額頭背脊已經開始沁出薄薄的冷汗,【突然被說討厭……我,我又怎麼了?只是不開心黑子那麼在意黃瀨和新朋友,沒心跟黑子……並沒有看不起他的籃球……】
“不是對手嗎?”
“對手?!”
“對手。”黑子擡頭,直視火神大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面對我這麼鬆懈可不行。會好好跟火神君搭檔,但也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將你徹底擊敗。給我拿出在nba特訓的氣勢認真起來,火神大我!”
“氣勢?認真?”
“一對一,十個球。贏了的人,今天什麼都聽對方的,怎麼樣?”
“我回來了。”
“徵十郎徵十郎!我今天一對一贏了火神君!”
時間剛過5點,赤司已經抱着一束鶴望蘭從洛山球隊收工。客廳裡幾人聊得正熱絡,黑子剛看到他就撲了上去,滿臉是笑,開心的近乎嚷嚷。
【徵……十郎?】赤司被黑子抱了個滿懷,腦子隨之被放空了一秒,這才用沒拿花的那隻手拍拍黑子的後背,“大輝之後也贏了火神?哲也越來越厲害了。”
“一對一纔是關鍵,而且是三次!”黑子仰着臉強調,合掌一拍,“差點忘了。歡迎回來。”
“嗯,我回來了。餐廳新插花。”赤司輕吻黑子的額頭,將那束形制優雅的豔麗花朵交到他手中。
“上次的百合還開得很好呢。”黑子抱着花,“你前天才買到,自己忘了?”
“鮮花就要隔天更換。嫌我浪費就放你牀頭。”赤司頓了頓,“順便把那隻波斯兔收起來。”
“纔不要,異色瞳的兔子玩偶很少見的。”黑子抗議,“二號也很喜歡。”
“萬里迢迢從美國……”赤司想起二號每天必須拍那個玩偶兩下才會心滿意足去睡覺就來氣。將這種“克服赤司恐懼症的終極道具”公然和“殭屍娃娃版黃瀨”一起擺在牀頭——也就是黑子,赤司才忍到現在。
“好了好了,別生氣。我等下就收起來。不過這束花究竟要擺哪裡?”黑子稍稍有點愁,“涼太中午快遞來了玫瑰……”
赤司不動聲色:“紅玫瑰?有點俗氣呢。”
“一點點吧。有了,先放客廳!”黑子開心的去找花瓶。赤司掃視客廳,笑:“敦,哲也今天興致很好呢。三場一對一你看到了多少?”
“只有青仔看了半場,我是來給黑仔送美味棒的~打爆笨蛋神的獎勵~”紫原滿足的吃着薯片,“作爲回禮,黑仔從笨蛋神那裡敲詐了很多零食給我呢~”
“據說第一場笨蛋神讓阿哲了。當場被嚴令再敢這樣就絕交。”青峰自覺的去零食袋子裡刨吃的,“第二場阿哲險勝之後他不服氣,纏着阿哲要來第三場。阿哲說自己體力跟不上,也要先完成額定的訓練菜單我才趕上。笨蛋神打電話給我時我還以爲是逗我玩……阿哲打得帥呆了!”
“帥個屁!他打架還是打球!我擦!你是沒看見,第二場根本是脾氣!從頭到尾都只有把我往地上摔!小花園裡所有樹冠已經徹底修整過,草坪也剪好了……黑子不在啊?”火神全身是汗,上衣搭在肩膀上,提着園丁工具桶,邊喘氣邊往後面走,“先沖澡再做飯,你們等會兒。”
“火神君辛苦了。今天晚飯我負責。”黑子抱着插好花的大花瓶給火神讓道,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走廊裡,天堂鳥的橘色花冠在他臉頰邊顫動着點頭。
“黑……還好,願賭服輸……”火神大我的心臟猛跳了幾下,“下場再比,贏你報仇啊。”
“甜點是我做的!已經在烤箱裡了。”黑子還沒回話,紫原在客廳扒着沙喊,“餓死了餓死了,黃仔綠仔他們我來叫,黑仔快去弄鍋底。”
“嗨嗨~今天是牛肉火鍋哦~”黑子笑着迴應,“火神君喜歡的牛肚我也訂了~”
“辛苦黑子了。”被這麼妥善友好的對待,火神有點受寵若驚,“食材費我會……”
“今天我請。還要差遣僕人火神兩天呢。不先餵飽你怎麼行。”黑子眼睛一眨,歪着頭笑,“明天請幫我修屋頂。”
“什麼!屋頂!”火神的表頓時垮了,“籃球呢?黑子你把比賽忘了嗎?三天後還要聯手打紫原呢!”
“那就勉爲其難改成這兩天好好訓練不許不聽話,不許偷懶。比賽結束幫我修屋頂。”
“我擦,重點還是屋頂吧!臭屁黑子你奴役我上癮了嗎?”
“恭喜答對,我去做飯~”黑子見火神半天不動,就先越過他,放好花瓶跟紫原一起下廚房。青峰把腳往沙上一搭,大笑:“願賭服輸,誰讓你那麼遜,連輸阿哲三場的?那可是單兵戰鬥力只有……誰拿網球砸我!”
“我!”黑子從廚房門口露個頭,“青峰君少瞧不起人。”
“切!有膽量現在去一對一!很想阿哲給我做一天僕……這次又是誰啊!”青峰捂着腦袋吼。
“我。”赤司+紫原同時響應。
“你們……”
黃瀨被隊裡和工作上的事絆住走不開,喬納森則是跟着盯梢黃瀨涼子,雙雙缺席火鍋會。好在晚餐正式開始前,綠間和高尾還是先後趕到。大家邊涮火鍋邊聊天,有鬥嘴拆臺的,有相互投食的,也有圓場鎮場的。鬧騰是真鬧騰,開心也是真開心。
“以後也這樣好嗎?”餐會最後,黑子像是不經意,也沒什麼特指的說。綠間的手頓了頓,沒接口。倒是青峰灌了兩聽啤酒,就有點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一胳膊肘拐住黑子的脖子,灌他喝酒:“阿哲又亂感慨。大家都是朋友,這麼小心翼翼,你在怕什麼啊?”
“青峰大輝也懂得小心翼翼這個詞?真是長進了。”黑子一巴掌糊在青峰臉上,“醉鬼退散!”
大家笑成一片。
【黑子跟綠間的心結似乎解開了。青峰也徹底放開……太小心翼翼的人……原來黑子是在爲這個生氣。】火神低頭,回想起第三場一對一結束,兩人精疲力竭,相視而笑的景象。
“就算不是我的光,也這樣作爲搭檔和對手,一起快的打籃球,一起成爲日本第一吧!”
這一次是黑子先對他伸出手。是黑子的光在照亮他。
【沒錯,只有青峰大輝才被承認爲黑子的光。只有青峰大輝才徹底佔據過黑子生命中最乾淨最純真的那段時光。黑子是被青峰大輝傷透了,纔不再需要任何光,要自己光。】火神暗暗道,【一直以來,我對青峰又羨又妒,還不就是爲了這個。無論做出再離譜的事,他之後,黑子籃球上的朋友再多,也不會動搖他在黑子心目中的地位。那個喬納森纔出現幾天啊,都要反超我了。】
【可我還是……】
有些事註定求不得,那就選取對大家最好的方式,放開點吧!火神大我看着黑子此刻毫無陰霾的笑臉,暗暗下定決心。
【懷着這顆愛慕黑子的心,做好自己,跟他當好對手,好朋友!】
【其實應該昨天的一章……下章開賽,絕壁不能聊天爆字數要開賽!握拳!】
【帝光的大家,比愛還好的青春,昨日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