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籃球)影的意志 39紫篇(下)·不是命令
新來的插隊仔叫赤司徵十郎,來自京都某全國名校。反正帶隊老師是這麼介紹的。說來這次的帶隊老師還真有夠不負責任的,把插隊仔放下之後,跟民宿嬤嬤打了個招呼,就嘻嘻哈哈結伴去鎮上喝酒唱k,好像是插隊仔家老爹請的。真是的,這種倒黴的修學旅行有什麼好的,居然還會有人想方設法的插隊進來,不要搞錯太多啊!
“我是來征服你們所有人的。今後這裡我是頭,都給我聽話。”
【私底下召集所有孩子,說出這種宣言還真夠大言不慚的。我纔不要聽!】紫原敦憤憤的邊看着赤司給所有孩子零食邊吞口水,【唯獨不給我也,也太過分了!我現在是妖怪啊!你對妖怪大人這麼無禮,我,我……薯片美味棒巧克力橡皮糖……也給我就勉爲其難原諒你啊,混蛋插隊仔!】
“紫原,我聽大家說,你每天都在敲詐別人的食物吧。這就是懲罰。”
接收到了紫原的求食電波,赤司很自然的把自己帶入了老師的角色,對紫原敦說教道。這句話加上剛剛放零食的恩惠,立即得到了孩子們的一致擁護。要不是礙着紫原敦積威已久,又實在太高大,讓人不敢正視,大家簡直要爲赤司歡呼了。
“插隊仔你有什麼好了不起的!把零食給我……哇!”
被完全孤立了呢!抱着這樣的憤怒,紫原敦就像他這些天做熟了的那樣,走上前衝着赤司示威般舉起拳頭,打算給這個小個子插隊仔一點教訓。可紫原剛把拳頭舉起來,右手已經被赤司穩穩接住。
“跟我鬥,膽子不小啊。”
赤司一手半包着紫原的拳頭,另一手拍上紫原的手臂,突然力,一拉一推,將紫原向自己的側下方引去。左腳同時向前一鏟,紫原敦還沒反應過來呢,身體已經完全失掉平衡,當場摔倒。
“疼疼疼……”
骨頭都快要散掉了。紫原敦按着走廊的木地板爬起來的時候,周圍的孩子已經真的開始爲戰勝敲詐魔王的插隊生歡呼了。
【什麼嗎!我剛剛只是嚇唬你一下,又沒真想對你怎麼樣,居然下這麼重的手!】紫原敦磨着牙齒,舉起右手就往赤司身上招呼。這次他長了個心眼,分了點神注意去看赤司的動作。可誰料——
“我今天心不好,少惹我啊!”
赤司一個矮身,閃過紫原的手,從紫原的腋下鑽過,繞到紫原右手,以右腳爲軸迅速轉身,兩腿膝蓋磕上紫原的腿彎,雙手順勢推出。紫原敦當即不負重望,向前倒下,“嘭”一聲,整個人摔在地上。
“我的臉,好痛……”
捂着臉再次從地上爬起來,紫原敦兩眼含淚,覺得自己一米四五的自尊跟着被完全摔碎掉了,一轉臉看到那個水藍的雪童,剛想叫他過來幫架,那個,那個藏在柱子後面的雪童抖了兩抖,竟然,竟然就這麼跑走了。
“不要這麼不講妖怪義氣啊!喂!”
“帶隊老師不在,也不能打架啊!”
大概是動靜鬧得太大,民宿嬤嬤很快就趕了過來,邊抱怨邊給所有人一文果子,招呼大家在走廊坐下,喝茶吃點心。哼!這之前,之前只有自己有這個待遇!紫原敦捧着自己那份點心,孤零零坐在一旁。都是插隊仔赤司的錯!
“呸,好難吃!這個口感是怎麼回事啊!”
還是剛剛那個小胖子,只咬了一口民宿嬤嬤的一文果子,就直接吐在地上,伸手去拿赤司今天的泡芙蛋糕。紫原敦剛要作。赤司已經一腳踩在那個小胖子的手上,對他殺豬般的叫聲充耳不聞,彎腰撿起泡芙蛋糕。
“不尊重食物的人,沒資格吃我的零食。”
“呵呵呵,沒關係,是嬤嬤的點心太老式了。”民宿嬤嬤倒是毫不在意,很隨和的問了下還有誰不喜歡吃,將多餘的點心都收了回來。紫原用眼刀殺了一下那個小胖子,又瞄了瞄赤司手裡的泡芙蛋糕,主動幫嬤嬤收拾茶具,搬東西回茶水房。
剛剛他想了很久,覺得也只有嬤嬤是可以問一下的。
“吶,嬤嬤。雪童……”
一擡眼,雪童正扒在房門口看他們。
都鬧完了沒事啦,你就跑出來了,啊!還沒開出自己未來的魔王屬性,紫原妖怪只是頭上青筋一跳,繼續問:“上次嬤嬤講雪童和雪女的時候,我沒太明白。雪女會把喜歡的男人帶進深山,那雪童呢?雪童會對人類做什麼?”
“嬤嬤也不太清楚。”嬤嬤繼續整理茶具,“這方面的傳說不是很多呢。”
“你說雪童?哈,居然相信妖怪,真是愚蠢。”赤司走進來,邊隨手幫忙邊冷冷道。
紫原一下炸了:“誰蠢了!我是真的見到雪童了!水藍色頭,還變了妖怪點心給我吃!”
說着往門口一指。“剛剛進門時你沒看見嗎,那不是……”
玩我呢,又不見了!
“扯謊鬼。”赤司對着紫原翻白眼。
“插隊仔不許這麼說我!”紫原迅速將昨晚的事講了一遍,“吃了妖怪點心,我已經是妖怪大人了!”
“你的智慧都長到個頭上了嗎?先不說肯定沒有雪童,”赤司耐着性子聽完,“就算有,也一定是個笨雪童。”
“咦?”
“有力量變一文果子給別人吃,有空在這裡跟人類混在一起,趁着冬天趕快找不化洞爲夏季打算纔是正確的道路吧!”
“好像有點道理。”
“是很有道理纔對。真是的,我究竟被父親隨手扔到了多笨蛋的地方啊!雪童,等下是不是還有烏鴉天狗啊?”
“咦!這麼說來!前兩天從我手上搶走一文果子的,不是烏鴉是烏鴉天狗!”
“你夠了。”
“以後都不會喜歡烏鴉了……”
“真夠了!”
“呵呵呵,雖然一見面就打架,現在關係也不挺好的。”旁聽着兩人對於北海道妖精的種種交流,民宿嬤嬤禁不住掩口而笑,半真半假的說,“那孩子說不定不是雪童啊。座敷童子的可能性比較大。”
“座敷童子?”紫原敦眨眼,“很喜歡和小孩子玩,會給所有人帶來好運氣的座敷童子?”
“嬤嬤一直覺得這間民宿裡有呢。”民宿嬤嬤信誓旦旦的點頭,“敦是很好的好孩子,纔會看到座敷童子,纔會被投食的。”
“不是雪童,是座敷童子啊?”紫原敦稍稍張大嘴巴,“那被座敷童子投食,也會變成座敷童子嗎?”
“不會,但會得到好運氣。”民宿嬤嬤拉着紫原和赤司的手放在一起,“譬如認識其他好孩子,跟他成爲好朋友。”
“纔不會成爲好朋友呢!”\“那如果我投食座敷童子呢?”兩個人同時將手甩開,同時帶點嫌棄的開口。
“呵呵,這麼有默契,根本已經是好朋友了。”嬤嬤笑,“投食座敷童子會得到更多的好運氣,說不定還可以直接把他帶回你家呢。”
“這樣啊。”紫原立即開始策劃“座敷童子的誘拐計劃”,“薯片可以嗎?我最喜歡的黃瓜青檸味!”
“長這麼高卻這麼天真。很想用我過高的智慧,換點你過高的身高啊。”赤司這麼嘆氣道,遞給紫原一包泡芙蛋糕,“給。”
“幹嘛?”紫原不解。
“給你的見面禮。父親給我的任務是‘努力用你的領袖魅力征服民宿裡所有孩子’。難得的父子旅行,那個脫線的傢伙搞什麼!”赤司邊說臉邊抽,“就差你了。趕快說服從我。你說完了,任務解決我就可以回去了。”
“不要。”好容易逮到個玩伴,誰要放你走,更何況是座敷童子帶來的好運氣。
“可你已經在吃我給的零食了!”其實也只有七歲的赤司,生氣了,“我以赤司徵十郎之名,命令你服從我!”
“零食就是正義。但你不是正義。誰讓你把我摔倒在地上的,還摔了兩次!座敷童子看到,都被你這個壞孩子嚇跑了。”紫原敦理直氣壯的說。
“有骨氣當面反抗我,就別沒骨氣的賴我的零食!什麼座敷童子,我纔不相信呢!虧我還很欣賞你,專門過來找你,想交個朋友。現在免了!”赤司氣得指着紫原的鼻子說,“父親交給我的任務還從未失敗,我一定讓你心服口服拜在我腳下!”
“很麻煩啊,要我奉陪,你得送上很多零食才行。”紫原敦迅速抓住問題的要點,“零食。”
“說服從我,立即給你零食。”
“我傻啊,一說這句話你就任務結束跑路了。”
【那個時候,他們都只有七歲,任性簡單天真。】
【後來一個人慢慢長大了,另一個沒有。】
“源九郎這次打得是什麼主意啊。真不乖,生了那樣的事之後,還想幫着志八郎……”兩個人都沒注意到的時候,民宿嬤嬤低聲唸了一句,雙手一拍,展顏而笑,“好了好了,好孩子們不要吵了。又到了每天的妖怪時間,我們今天要講什麼故事好呢?”
“雪女雪童座敷童子!”紫原敦立即連聲道。
“呵呵,嬤嬤一天可講不了那麼多。那就雪女吧!雪女是很單純的冰雪妖怪啊。看到喜歡的男人就會把他帶到山裡面,想法設法的將他留下來,變成自己的東西……”
打架絕沒你的份兒,聽故事的時候你就跑出來了。紫原盯着不知什麼時候溜進茶水房,在絕對不起眼的小角落裡坐下的,好吧,嬤嬤說他不是雪童,是座敷童子。紫原決定這次還是不告訴正背對着座敷童子的赤司。萬一自己剛一張嘴,座敷童子就原地消失,呼,想想都驚悚。
甚至爲此再不肯出現,就太遺憾了。
“可是那男人在山外面是有妻子,也有很多牽掛的,他一定要走,雪女也只能放他離開。即使知道自己已經有了那男人的孩子。她想,沒關係啊,男人不能成爲獨屬自己的東西,男人的孩子也是可以的……”嬤嬤很認真的講着雪女的故事,好像也沒看見座敷童子。嗯,對了,嬤嬤是大人了,只有好孩子才能看到座敷童子!
紫原敦這麼想着,決心把泡芙蛋糕留一個下來,可以投食座敷童子換好運氣呢!
“哲也是我表弟。那次本來是父親故意安排,要借我跟哲也打好關係,進而打動雪子奶奶和千鶴姑姑,讓她們跟志八郎爺爺和好。誰知道弄巧成拙,反而把我給害了。整整一個月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雪子居然都能不動聲色。沒讓我知道她纔是我親生奶奶,直到上個月過世……”
“其實奶奶當年也有用妖怪故事的方式,將大概的事講給我聽呢。爺爺離開她之後,她一心只想自己養大父親就好,可……父親被作爲家族繼承人從她身邊帶走。她想給自己留點紀念纔跟爺爺再續前緣,知道自己懷了千鶴姑姑之後,立即翻臉將爺爺趕走。自己將她生下來,連戶口都沒上,藏在山裡悄悄養大……這女人的邏輯太讓人頭疼了。哪有她這樣當母親的?!千鶴姑姑長到十一歲才被父親現,之前完全是個跟人類世界脫節的野人!被帶走接受現代教育也……當時的方式肯定是粗暴了點,不過……她爲了不暴露姑姑的存在,連名字都不曾給她起呢!姑姑都要被帶走了,才說自己姓千鶴就叫她小千鶴好了。不管被帶到那裡,冠上誰的姓氏變成什麼樣子,千鶴永遠就是千鶴之類……又不是不回去看她。”
“總之,千鶴家爲人處事的邏輯從雪子奶奶開始到哲也爲止,都神奇過頭了……雪子奶奶寧肯獨自在山上繼續經營民宿,一年只見爺爺幾次面,也不肯被養在城裡當金絲雀。自從千鶴姑姑和自己的鋼琴教師鬧師生戀,爲了跟黑子拓人結婚的事被赤司家除名,乾脆自己也跟爺爺斷了來往……倒不是說,啊啊,這方面哲也跟她差不多,太較真太執拗,也不知道會不會爲此遷怒我……我居然還答應哲也退部……”
很多年後,帝光中學畢業禮上,紫原終於從赤司那裡知道了所有真相。他第一次見到赤司也有語無倫次,手足無措的時候。
【只因爲,是在跟紫原敦說黑子的事啊。】
【跟最好的朋友說最喜歡的人。】
那一年的修學旅行中紫原同時認識這兩個人。可這兩個人之間,即使後來還生了很多事,可直到最後的最後,也只面對面說過一次話,連認識都算不上。
原來真的不是偶然,也真的是偶然。
“好在也不算太晚,對不對?”
雪白的櫻花瓣如雪飄落,赤司看着紫原,伸出手去。
“這次不是命令,請用你的好運氣幫幫我,敦。”
【完全沒現朋友最喜歡的也是那個人。兩個人都沒有。】
【無論自己最喜歡他,還是朋友最喜歡他的心一起,沒現。】
“這次作戰失利啦。”回憶着剛認識時的趣事,紫原敦坐在新幹線上,大聲嘆氣,“早知道就跟赤仔商量好再來了。一個週末下來,連青仔都很順利的跟黑仔和好了!怎麼算都是赤仔最吃虧。怎麼辦……”
“我完全聽不懂呢。”冰室隨意翻着本小說,若有所思,“不過聽敦你這麼說,還是建議你們隊長自己跟黑子見個面吧!總覺得會有幫助。”
“小室好主意!啊啊,黑仔給我做的三明治還沒捨得吃。下車就用,哦,黑仔說的航空快件快遞給赤仔!小室會寄快遞吧?”
“嗯,可以幫你。”
“喜歡小室!赤仔吃了座敷童子的食物,一定會有好運氣的!”
“忽然又聽不懂了,誰是座敷童子?敦?還是黑子?”
“哈哈,不告訴你!”紫原敦看着窗外飛速閃過的景物,無憂無慮的笑着。
“這是妖怪的秘密哦~”
作者有話要說:==============
教練:笑,其實這是赤紫&紫赤吧!
赤司:請把你丟掉的黑補上,然後不要繼續黑我了,謝謝!
教練:裡面始終在文藝,其實根據大章回憶殺每個人都是四章,但你們都要求打比賽,於是趁週日有空再次爆了字數&明天開賽。誠凜對新協。
紫原:沒關係,交給赤仔回憶也一樣。那個月很好玩出了很多事呢~還有我們最後怎麼跟黑仔重新認識的什麼,纔不要隨便告訴你們。
火神:外國人什麼,才2米高什麼的,跟紫原大魔王比都弱爆了。
教練:並獻上比賽吉祥物,傳說中的帝光雙花~赤&紫
(n多人鼻血倒地,新世界的大門,打開了——)
赤司:教練,這個圖是誰給你的。雖然不想承認,但傳統意義上的帝光雙花,不是我和黑子嗎?
教練:這麼唯美的圖當然是黑子拍了拿給教練的~他說他是總攻,纔不是花呢~
赤司:爲了跟你出現在一張圖裡,我都同意教練放雙花了。黑子你這個總受搞這出是鬧那般啊鬧那般!
教練:樓上徹底暴走,不解釋。
【於是黑子爲什麼討厭赤司,教練爲什麼總想黑赤司一下,似乎到今天還是迷~】
【另:文中設定是赤司各種高能加黑子無能,ps:球場除外&掩飾的很好。歡迎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