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凌晨三點,萬籟俱寂。

小區沒有在鬧市,因而更是安靜得不得了。忽然,朦朧夜色中傳來了警笛聲,一下子就將阿福驚醒。他最近總是覺得頭痛,又有些眩暈,他想或許是自己年紀大了的緣故。

阿福擦了擦額上的汗水,緩步走到窗戶邊看着警笛聲傳來的方向。只見那方人頭攢動,像是有不少人聚集。阿福掀着窗簾的手不禁頓了一下,他回身走到牀頭櫃前,拿出了一個望遠鏡,再走到窗邊向外望去。

有了工具的便利,阿福頓時看清了那邊的狀況。只見數十個年輕女子堵在小區的大門口,與門口的保安激烈的爭論着什麼。他們談話的聲音也傳到了阿福的耳朵裡,不過只是一些嗡嗡聲,但是大門附近的住戶紛紛點亮了燈,有不少人從窗口爬出來圍觀。

阿福將望遠鏡的鏡頭轉了一下,從朦朧的夜色中看到了一條紅色的東西。原來是一條橫幅。它被兩根高竹竿撐着,懸掛在半空。

紅底白字,明明白白地寫着:齊狗,去死吧!祝你菊爛脫丨肛早死永不超生!

阿福持着望遠鏡的手緩緩地垂下,臉皮因爲憤怒而繃得很緊,讓他的傷疤都開始發疼。

他有一個微博,時不時地會刷一下。昨天的熱門話題是什麼,他當然也看了,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有人鬧事到了他家裡。阿福捏緊了手指,心內的怒火不斷上涌。

他覺得,他該採取行動了。

這時,電話鈴聲響了起來。阿福走到牀頭櫃邊,拿起老式的電話聽筒。電話那頭傳來焦急的聲音,讓阿福的面色越來越黑。他等那邊的人說完,才答了一句:“齊辰沒有做那些事情。他不需要道歉。”

說完,阿福就掛了,還拔了電話線。他努力地平息了一下胸中怒火,走到客廳外,想給自己倒一杯威士忌。

忽然,大門傳來刮擦的聲響。而貓眼那兒也亮着橙黃的光。

阿福緩緩地走了過去,無聲地湊近貓眼,看了出去。當看到外面情形的時候,阿福猛地捏住了拳頭。他邁着步子,走進了廚房。竈臺上擺着刀具的架子。阿福抽出了砍刀,還有菜刀,一手一把,踩着拖鞋,穿着睡衣向門口走去。

他在經過齊辰房門口的時候,特意觀察了一下,只見門房緊閉。阿福確認完畢,走到玄關處,拿起鞋櫃上的鑰匙,放入睡衣口袋,然後他提着刀,開門走了出去。

防盜門發出的吱嘎聲驚擾了正在做壞事的人們。幾位年輕戴着口罩的年輕女子驚恐地瞪着走出門,又回身將門鎖上的阿福。

“你要做什麼?!”其中的一個女人顫抖着聲音問道。

阿福平靜地轉頭看着她,“你覺得我要做什麼?”

女人沒有答話,而是和同伴們對視了一眼。或許是他們見阿福沒有做什麼駭人的動作,膽子大了一點。女人得到同伴們的示意後,大聲地質問阿福:“我不管你跟齊辰什麼關係,他做了缺德的事,就該……啊!”

她正說着話,閃着寒光的菜刀就直直地飛了過來,擦過了她的頭髮絲,撞在了身後的瓷磚上,刀刃插在了瓷磚上。

阿福無聲地舉起了另外一把刀,目露兇光。

當尖叫聲消失在樓道口的時候,阿福拔出了插在牆上的刀。他返身回了屋,一擡眼就看到韓文曦穿着一條睡褲站在門口。

阿福無聲地看了他一眼,低聲問道:“他呢?”

韓文曦將門關上,答道:“沒醒。”他說話間走到了房門口,拳頭跟阿福一樣猛地捏緊。惡臭混雜着血腥味撲面而來,牆上用血紅油漆寫了四個大字——賤人去死。

“我找人清理。”韓文曦說完,將屋門輕輕地拉上。阿福點了點頭,將刀具放入了廚房中,再回身進入自己的臥房。

他看着自己沾了一些污跡的睡褲,散發出難聞的臭味,刺激着他鼻腔的同時,也讓他的心經受着冰與火的煎熬。他知道誰是幕後的主使,卻一直躲避和無視。

忍讓不會換來尊敬,只會得到更加慘痛的結局。只因軟弱的人,總是好欺。

阿福打開了牀頭櫃的抽屜和燈,拿出了一個黑色封皮的記事本,翻到了自己想要的那頁。一個號碼和一個人名,寫出紙張的中央。

阿福拿起手機,撥打了這個號碼。

這邊是夜深人靜,那邊卻很快地接起了電話,還用十分清醒的語調問道:“hello?”

“是我,許琛,甑啓銘。”

阿福說完話後,那邊沉默了好半天,才低聲問道:“找我做什麼?”

“小辰正在被人陷害。”

“呵,那與我有什麼關係?”許琛嗤笑一聲,“當年我提攜他,讓他演我劇中的男主角。沒想到他吃裡扒外,媛夢對他這麼好,他覺得造謠生事。”

“你錯了。”阿福緩緩地出聲說着,喉嚨裡像是含了黃連,“他說的都是實話。甑媛夢確實想殺了他。”

那邊陡然噤聲,又是過了好幾分鐘才傳來將信將疑的笑聲,“啓銘,若是真的,你當時爲什麼不講?你不用現在來誆我。”

“我當時顧念她是我的親妹妹,現在我心疼齊辰。”阿福停頓了一下,“更何況我怕說出來後,你與甑媛夢鬧起來,對小辰會更不利。”

“胡說八道!”許琛說的話帶上了怒氣,“你以前對我說齊辰是說了謊,現在又來說他沒有,你當我是傻子嗎?你怎麼說,我怎麼信?”

“你總會信的。”阿福的嘴脣顫抖了幾下,才帶着苦澀笑容地道,“因爲他是你的親生兒子。”

窗外傳來一聲巨響,像是有東西發生了劇烈的碰撞。尖叫聲不斷地從遠處傳來,雖然很輕微,阿福卻聽見了。他眨了眨眼睛,對窗外的事置之不理。

他正在等待許琛的回答。

果真,許琛的反應跟他想的一樣,像是難以置信地問道:“你……你開什麼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阿福講,“這件事小辰現在的父親早已知曉,否則他怎會對自己的兒子不聞不問。當年,甑媛夢跟鄒琳評選最佳女主角,我爲了製造緋聞,所以把鄒琳送到了當時身爲評審的你的牀上。”

“你一定還記得這件事。事後,我沒有將消息發出去,因爲鄒琳苦苦哀求我,讓我不要這樣做,她會主動退出最佳女主角的競選。她爲了保全婚姻和名譽,放棄了本應屬於自己的影后桂冠。不過,”阿福嘆了口氣,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不好的東西,他閉上眼繼續說道,“不過,最後還是被甑媛夢將照片發給了她的丈夫。”

“你想想,當時電影節評選是2月,而鄒琳的孩子生在十二月。還有,鄒琳是b型血,齊敏興是ab型,小辰是o型血。如果我記得沒錯,你要是o型血。”

許琛沒有再說話,只是從話筒裡傳來了沉重的呼吸聲。過了幾秒,電話掛斷,阿福將手機放在身旁,緩緩地彎下腰,雙手撐住了自己的頭。

他很害怕,自己真的能贖清罪孽嗎?

碰撞聲驚醒了齊辰,他迷糊地睜開眼,就見到韓文曦站在窗戶前看着外面。

“怎麼了?”齊辰揉了揉眼睛,想要站起身來查看。

韓文曦轉頭答道:“車禍。”他說完,就坐到牀邊吻了吻齊辰的鬢角,“睡吧。”

齊辰微微笑了一下,重新閉上眼,入睡。而韓文曦拿起了櫃子上的手機,發了一條短信——收集罪證,製造醜聞。

翌日

齊辰醒來的時候,覺得手臂麻了。他低頭一看,韓文曦正睡在他的臂彎裡,還伸手抱住他的腰。齊辰不禁眯起眼,怪不得他一直夢到大蛇纏身。

“少爺,早餐做好了。”阿福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齊辰嗯了一聲,伸手拍了拍韓文曦的臉,“起牀了。”

原以爲熟睡中的人竟然彎起了嘴角,眼睛睜開,裡面一片清明,顯是早就醒來。韓文曦伸頭在齊辰的胸口蹭了蹭,動作像是一隻貓。

齊辰伸手想要扒開他的手,卻發現根本扒不動,“幹嘛?不想吃飯啊?”

“晚上還要一起睡。”

聽到韓文曦這話,齊辰不禁笑出了聲,斥道:“有家不回,賴我這裡,準備讓我養你啊?”

“我養你。”韓文曦眨了眨眼,笑着道,“好不好?”

齊辰頓時面上一紅,努力地撐起身坐了起來。他打趣道:“當我是寵物啊,說養就養?”

韓文曦跟着齊辰走進了衛生間,看着正在擠牙膏的齊辰道:“結婚吧。”

齊辰嚇到了,他的牙膏都擠掉了半管。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韓文曦,臉上的熱度跟火上爆發似的,一陣接着一陣,洶涌又滾燙。

“你……你說這個做什麼?”齊辰慌忙擦掉掉落在洗手檯上的膏體,心跳得過快,讓他甚至有種心快衝破胸腔的錯覺。

韓文曦光着上半身,整個人倚着門框,讓他修長的身形得以完美展現。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齊辰,聲調平穩又珍重地道:“想名正言順地養你。”

齊辰飛快地看了韓文曦一眼,又害羞一般地移開視線。他找不出話語來形容現在的感覺了,明明昨天才確定關係,可今天韓文曦就求婚。這一切來得太快,讓他措手不及。

但韓文曦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妥協一般地說出“我會等你”的話來。他只是目不轉睛地看着齊辰,像是不聽到答覆,就決不罷休一般。

“太快了!”齊辰一邊刷着牙,一邊說道,“我不能答應你。”

“微博上的人都說我是你的金主。我想告訴他們所有人,不是金主,是真愛。”

齊辰刷完牙,又洗了把臉,才轉過頭看着韓文曦,堅決地道:“我還是不能答應你。”他說着就與韓文曦擦身而過。當他的手握住門把時,眼睛瞄到韓文曦的肩膀都塌下去了,整個人都透出一種失落的感覺。

齊辰愣了愣,還是忍不住轉身抱住了韓文曦的腰,親了親對方的後頸,“我暫時不想談論結婚這個話題。而且,我真的覺得太快了。你有八年,可我只有一天。我知道你很愛我,我也感覺今天的我,比昨天更喜歡你,但這不能構成我們走向婚姻殿堂的基礎。我需要時間,請給我時間,好嗎?”

韓文曦愣了好一會兒,才用一種無奈的語氣道:“你都這麼說了,我怎麼可能會說不好。”他轉了個身,讓兩者鼻尖相觸。

“快洗漱。”齊辰說,“吃完飯後休整一下,下午要去看金鳳的庭審。”

“我陪你。”韓文曦摟住了齊辰的腰,像是跳舞一般地晃動着身體,“保鏢很多,不會有事。”

“好吧。”齊辰笑着問,“你這是要向別人宣告你是我的金主嗎?”

“不。”韓文曦極其認真地糾正道,“是真愛。”

飯後,齊辰跟韓文曦回到房中,用電腦聯絡曹福民。如齊辰想的那樣,不僅是他的,就連韓文曦的微博都炸了。一夜之間,齊辰的評論漲了十多萬,只是謾罵侮辱不多,讓齊辰懶得看。

他打開qq,接受曹福民發給他的計劃書,忽然qq彈窗那兒彈出了一條信息——男藝人助理被粉絲毆打成重傷。齊辰本想關閉,可細看配圖後,竟覺得傷者有些熟悉。他疑惑地打開,在看到新聞大圖後,蹭地一下站起身。

韓文曦皺眉站到他身邊,看了眼新聞,什麼都沒說地將齊辰抱住。

“他……他們……”齊辰哽咽得說不出話來。重生之後,第一次流下眼淚,爲的是鄒愛。他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動手打了鄒愛。新聞配圖上,鄒愛的眼睛腫着,臉上淤青幾乎覆蓋了整張臉,嘴角也開裂了,看起來像是被人毀了容一般。

齊辰捏着拳頭,轉身就要出門。不想卻被韓文曦一把抓住,湊到他耳邊道:“這是假的。”

齊辰怔忪地擡起頭看他,聽他答道:“不僅是賈麟,就連賈麟的粉絲,在這個圈子裡,也要混不下去。”

韓文曦勾着嘴角笑了笑,“相信我,有能力保護你,和你身邊愛着你的人。”

齊辰再一次開始臉紅。他不知道跟韓文曦接觸後,這是第幾次臉紅,可每一次都讓他心動不已。

這讓他甚至有種感覺,或許結婚也不錯。

下午兩點,法院門口已經集結了一大批粉絲還有記者。有些人已經進入了內場,而沒有進入的人,險些擠爆法院的大門。

粉絲都掛出了橫幅,叫嚷着齊辰滾去娛樂圈。他們的聲音甚至影響了其他來法院辦事的人,害得不得不找警察來維持秩序。

忽然,一排黑色的轎車緩緩地停靠在法院大門。前後個三輛轎車裡下來了數名黑衣保鏢。他們身形健碩,一看就不好惹。而中間那輛勞斯萊斯上下來了一名穿着制服的司機。中年司機走到後排車門前,躬身打開了車門。

這一系列的動作,讓在場的人都噤了聲。他們都齊齊看向這邊,靜候着即將從車裡下來的大人物。

一條修長的腿搶先露了出來,被西服褲子勾勒出來的肌肉,力量感十足。稍後,一張人臉從車門後顯露。來人有一雙深邃的眼睛,眼窩較傳統東方人來說,有些深。鼻樑挺直,嘴脣閉着,卻不顯得緊繃。他身穿着黑色的西服,還配上了外黑裡紅的斗篷,讓他看起來像是從古堡中走出的吸血鬼。

“啊!”

現場沸騰了。他們都認出了這是緋聞之一的男配角——韓文曦。

而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韓文曦踏出轎車,轉身對車內伸出了手。另一個穿着西服的男人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來人的身形頎長,臉上帶着笑,配上那一雙漂亮的眉眼,看起來極爲溫和,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他穿了一身巴寶莉的米黃色風衣,讓他看起來像一個溫柔的紳士。

這下,現場的粉絲更是把氣氛掀到了最。他們紅着臉,梗着脖子,大聲地怒罵着。甚至有人扔出了手中的東西。

手機、紙屑、口水還有垃圾和怒罵,鋪就了齊辰眼前的道路。他從未像這樣,如同一隻過街老鼠。更有人在他的不遠處,怒吼着他會遭報應的。

不,他不會。真正應該遭報應的人是今天別人追捧的人。好在,真相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齊辰整理了一下西服的衣襟,又摸了摸兩手的袖口,然後邁步向前。

垃圾、紙屑如雪花般落下。韓文曦接過保鏢手中的傘,沉默地撐開,與齊辰同行。他們走得坦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憤怒,或者不甘。就好像面前的怒罵只是一出激昂人心的交響樂。

“齊辰,你去死吧!”這聲怒吼之後,有人扔出了一筐爛菜葉和幾枚臭雞蛋。可韓文曦像是早有預料一般地放低傘,掀起斗篷,遮住了他和齊辰的身體。

當走完全程後,斗篷被他直接扔在了地上。仍舊憤怒不已的粉絲們只能看着他們進入庭審內部的背影。

新一輪的謾罵在微博上瘋傳,一刷屏,全是有關他倆的消息。

當齊辰走進法院內部的時候,其實席位並不多,但在最前排仍然有兩個位置空了出來,是專門爲他們留的。

齊辰微笑着走過去坐下,而韓文曦走過去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站起來同他致禮。

原本嘈雜的內部頓時安靜了下來,人們都開始竊竊私語,直到開庭的那一刻,法官喊出肅靜之後。

本就是一件證據確鑿的偷盜案,只是因爲數額巨大,犯人又抵死不認罪,纔會進入這裡公開審判。

當金姐被押解出來的時候,現場一片閃光。

很快,記者們就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

據傳金姐是抵死不認賬,可今天她很快就承認自己確有偷盜,並且數額與文件上的一致。

同一時刻,遠在異地的甑媛夢握緊了手機,查出了異樣。她可沒有安排這樣的劇情。

“這些都是我做的。”金姐站在被告席上,看着法官道,“我承認。我這麼做,是因爲我欠了太多的賭債,可僱傭我的人卻沒有給我工資。”

齊辰前經紀公司來的代表表情一愣,皺眉看向金姐。而不少人都轉頭看向了他。

金姐到底是在娛樂圈混的,演技自然也有那麼兩三下。只見她皺着眉抱怨道:“公司發的錢就那麼一點,哪裡夠我賭?就有個老闆,找到我,要我幫她做事。說我只要讓齊辰紅不起來,就給我一百萬,結果現在都沒有給。”

在場的人一陣譁然。這件事真是接二連三地刺激着記者們的神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讓他們手上的通稿模板也改了又改。他們頓時無法淡定了,紛紛交談起來。這隻能讓法官拿起小錘,再次出聲道:“肅靜。”

法官等人們安靜下來後,轉頭對金鳳道:“金鳳,請你不要說太多與本案無關的話題。”

“怎麼無關?”金姐嚷道,“要是她給了我錢,我怎麼會去偷東西。說好的一年一百萬,不是我的功勞,齊辰怎麼可能一直這個樣子。甑媛夢那個,就是說一套,背後做一套。要不是她不兌現承諾,還讓人一直跟我過不去,我也不會拿不到錢,還賺不了錢。”

頓時,更大的議論聲在廳內響了起來。

甑媛夢,多麼大牌的名字。它象徵的可是影后。

與此同時,有一個視頻在網絡上飛快地傳播着。那是一個監控錄像,錄像的前半段,不少人都看過了。就是齊辰快步進入停車場,又坐回自己車中離開的事。

而後半段,確實其他人想都沒想到的緋聞男主角賈麟,從電梯裡飛奔出來,在停車場裡到處找着什麼東西的畫面,而不多時,電梯裡又走出來一個女人,手裡拿了一把刀,直直地向賈麟衝了過去。

視頻到這裡戛然而止,卻讓看過前一個視頻的網民都有種被人忽悠了的感覺。

感情好他們看到的東西都是刪減版,標準的斷章取義?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今天戶外工作的時候,自己不小心摸到了尖刺,把手給傷了,以至於打字速度變慢。

所以沒有把這一小節寫完,請見諒。

ps:沒有修改錯別字,我馬上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