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亭思來想去想不出來。
難不成是老張幹羣頭那些年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不過老張好像也不是南方人吧?
“霍先生?霍先生?”
“哦,我在。”霍雲亭構思了一下語言問道,“請問您那邊找我是有什麼事兒?”
“我們這邊是經陳鶴高教官的推薦纔來找您的,想請您做反恐特戰格鬥指導教官……”
後面的話霍雲亭沒聽完,就暫且打住了對面那清冽的男聲,“陳鶴高?”
“對。”
“杭州練瘋狗拳那個?”
“對。”
霍雲亭揉了揉眉心又重複一遍,“你們受陳鶴高推薦,請我去給武警做教官?”
“對。”
“我去。麻煩留一下地址吧。”
“好的霍先生……”
翻出紙筆記下了地址與對方的名字,霍雲亭二話不說就給沈滕打過去電話,“沈滕,收拾東西,跟我去一趟浙江。”
……
踏上前往浙江的航班的時候,沈滕好奇道,“霍哥,啥事兒啊這麼火急火燎的,這是《一代宗師》要開拍了?”
“去杭州,鳳起東路。”
“這是哪兒啊?”
“ZJ省武警總隊。”
沈滕必須承認,在霍哥說去哪兒的時候心臟有那麼微微停滯了幾秒。
他最初以爲是去橫店。
過了好久,他才弱弱問道,“霍哥,咱去那幹啥?”
“人家請我去做教官。不清楚情況呢,過去看看。”
“奧,這樣啊。“沈滕鬆了一口氣,可很快聲調又高起來,“做教官?”
霍雲亭側頭看着窗外,沒理會沈滕的話。
對方既然做出這樣的邀請,無論如何他也是要過去看一眼的。
自己這自創武術的編排已經卡住了好久,他有和人實戰的經驗,但沒有和歹徒,大兵,殺手等等的實戰經驗。
這回去武警部隊,正好可以和人家取取經。
下機之後沈滕租車往杭州鳳起東路68號走,那司機導完航之後一個勁兒瞅他倆。
“哥們兒,這是自首去?”
不得不說,這司機是霍雲亭見過爲數不多的不會說話的人。
到了地方,霍雲亭隔着老遠就瞧見守門員在那兒站崗。
“師傅,就在這兒下吧。”
下了車,霍雲亭就給那邀約電話撥過去,告訴對方自己已經到了。那邊兒來話已經派人去接,讓他們等一等。
掛了電話,大步流星朝警衛崗走去,那武警一動不動。
霍雲亭立正站在他對面,盯了好一會兒,向他敬了個禮。
身旁的沈滕也是挺直腰板,肅穆莊重,敬了一禮。
那站崗的武警也是向二人回了一禮。
“你這姿勢還挺標準啊。”霍雲亭頗爲驚訝的看着沈滕。
“嘿嘿,霍哥,你忘了,我是軍藝出來的。”
“奧,對。”
兩人蹲在臺階傷閒聊的功夫,一道精瘦的身影火急火燎走過來。
“霍師傅,好久不見啊!”
來人穿着深綠軍裝,精瘦的身子卻肌肉分明,一副眼鏡和略顯稀疏的頭髮讓霍雲亭愈發眼熟。
“陳師傅,還真是你。”
陳鶴高哈哈一笑,和站崗的武警打了個招呼,帶着霍雲亭和沈滕往裡走。
路上霍雲亭簡單給兩人做了個介紹。
“沈滕,我助理。”
“陳鶴高,無限制格鬥創始人,俗稱瘋狗拳。”
沈滕些許心驚膽戰的和陳鶴高握了握手。
你要說無限制格鬥那他沒聽說過,但你要說瘋狗拳創始人他可就知道了。
彈丸殺手可是名震全國南北啊,多少所謂的傳武大師在他腳下吃了虧。
張着腿來夾着腿走,光是聽事蹟沈滕就下意識縮縮一下。
“霍師傅,去年看你春晚表演踢劍,你這身手肯定又長進了不少吧。”
“哈哈,略微提升,略微。”
陳鶴高嘖嘖嘴,“當年你能一個人打我半個武館,現在怕不是能打一羣了。”
兩人在前面有說有笑,沈滕在身後聽的吃驚不已。
霍哥還有這種狠人事蹟?
在這彈丸殺手半個武館人的手下還能打贏,這麼狠?
一個人打一羣老陰是怎麼贏得?
沈滕在後面頭腦風暴,前面兩人邊溜達邊嘮嗑。
陳鶴高的武館已經關門大吉了,他本人對此倒是頗爲開心。
“社會治安現在越來越好了,大傢伙也用不着來找我學防身功夫了,乾脆就關門大吉。”
霍雲亭豎起大拇指來,“陳師傅,你比一些亂七八糟的傳武大師要強的多。不過你這以後做什麼活計?就待在部隊了?”
“那倒也不一定,以後要是沒人請我了,那我就開家安保公司。”
說起來陳鶴高也不是頭回和官方合作了,早在零二年的時候他就曾受HZ市公安局的邀約上節目,爲交警和出租車司機講解在車上遭遇歹徒的反搶劫專用格鬥術,示範的時候連牙都用上了。
零四年又被浙江某監獄防暴大隊聘請爲警務技能教官,零七年的時候還曾向某集團軍警衛部隊傳授無限制搶動快打功夫。
這不,又過了兩年,來武警總隊當教官了。
霍雲亭聽的直咂舌,這人生經歷可真是夠豐富多彩的。
當初只以爲陳師傅是位民間高人,沒想到早就被官方看上了。
“陳師傅,這些事兒,本來應該是我們這羣練傳武的人去做的。”
“所以你這不是來了嗎。”陳鶴高臉上露着和善的笑。
霍雲亭失笑般的搖搖頭,“陳師傅,爲什麼要舉薦我啊?”
“霍師傅,你比我能耐。”陳鶴高忽然認真起來。
當初霍雲亭派弟子來自己這兒取經的時候他就發現這個問題了。
那個叫李才的小子,當初第一天氣勢洶洶的來是吃了團體操的虧,後面兒進修了幾天,單練就沒輸過。
私底下他問過李才,你和霍師傅學了多久?李才的回答讓他大吃一驚,不到一月。
他孃的,一個月就能教出這種狠人,這是天生的狠人制造機啊。這不來部隊都對不起他這一身天賦。
“霍師傅,我是野路子,你是正規軍。你和那些虛頭巴腦的人不同,你出手是真奔着殺人去的。這種東西不能在民衆之間傳出去,但是在部隊可以。”
“陳師傅,你要是野路子,那就沒人敢說自己是正規軍了。”
陳鶴高搖搖頭,“現在這個傳武圈子的主流啊,就跟他們相聲界主流似的。”隨後忽然看向霍雲亭,“你就是郭德岡。”
這話說的霍雲亭笑不停,把他和老郭放一塊兒做比較還真是頭一次。
“喲,到了。”
帶他進了大樓,來到一間辦公室前,敲了敲門,裡面傳來聲音,“請進。”
推門而入,一個帶着眼鏡的中年男人坐在辦公桌前。
行了個軍禮,陳鶴高說道,“劉參謀,人我給你請來了。”
霍雲亭和沈滕也行了個軍禮,“劉參謀好。”
“你好你好。”劉參謀笑着站起身,和霍雲亭握了握手,“霍先生,你可是大明星啊,在電視裡看了你好幾年,今天總算是見到真人了。”
“哎喲,劉參謀喜歡我的片子,那真是我的榮幸了。”
兩人客套幾句,劉參謀提出帶霍雲亭在總部逛一逛,霍雲亭欣然同意。
“我們浙江這個武警大隊啊,最早是四九年那會兒,第七兵團特務團的三個連轉交過來到杭州,編成了市公安大隊。”
“後來又從第七兵團抽了兩個營組成的咱們這個武警大隊……”
跟在劉參謀身邊在武警總部到處逛遊着,看着一排排武警們操練,冷冽的空氣抵不住響徹雲霄的喝哈。
霍雲亭深吸一口涼氣進肺中,裹着熱氣兒噴涌而出,熱血沸騰啊。
要不是自己這病,此時他大概也正在某個部隊操練着。
像這種訓練場屬於軍事管理區域,要不是劉參謀帶着那一般人真真是進不來。
當然,他的步伐也僅限於這些區域,再往深走那是不可能了。
不過縱使如此,霍雲亭也算是大飽眼福。
逛的差不多了,霍雲亭也開口問道,“劉參謀,要是我來做這個教官,是教什麼?”
“和陳教官一樣,反恐特戰格鬥指導。”劉參謀笑着拍了拍霍雲亭的肩膀,“陳教官可是要把你誇成花了。”
“那大家夥兒能服我嗎?”霍雲亭問出最關鍵的問題。
要是讓他來慰問演出,唱兩首歌估計武警們拍手歡迎,可是要請他來做教官,那可能就是拳腳以待了。
“不錯,說實話,請明星來做教官,我也是承受了很大壓力的。之所以請霍先生來,也不只是陳教官強推。我搜閱了霍先生的一些公開記錄,嘖嘖。”
“車輪戰一打五十,哪怕是打五十條個普通人也難。要不是我和文工團的幾個老朋友聊到這事情,再加上有不少人都是見證者,恐怕這輩子我都不信會有這樣的人。”
劉參謀身居高職都難知道這些事兒,那下面的兄弟們估計就更不知道了。
“那就是大部分人都覺得我就是個明星?”
劉參謀沒說話。
“那我這認得打出來啊。”霍雲亭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