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了所謂的“危險人物”,秦初白這一夜睡得很是安穩。
清晨,看到夏樨還趴在小窩裡睡的香甜,不由燦然一笑,隨即,目光一頓,小心翼翼的湊過去,咬了咬脣瓣,眼睛瞟着頭頂,用兩根指頭捏着夏樨的裙角,幫她把露出來的小屁屁蓋好。
看到被蓋得嚴嚴實實的小小白,慢慢舒了口氣,不過很快,影帝大人又開始苦惱了,等會兒洗澡的時候該怎麼辦呢?雖說,他以前把人家小姑娘看也看遍了,摸也摸遍了,但那是不知者無罪啊,現在知道了,要讓他再給小姑娘洗澡,總覺得,不大好吧?
夏樨可沒有那個自覺,她現在當貓也很習慣了,一開始自己那麼害羞,還不是被鏟屎的給反反覆覆洗了千百遍?多洗幾遍也沒什麼可在乎的了。
於是,在她睡醒之後,看到一臉糾結的秦影帝,不明所以的往前湊了湊,叼着他的袖子往洗手間看,提示他,應該幫自己洗澡了。
“小小白,不,夏樨小姐,我覺得,男女授受不親,你應該可以自己洗澡吧?”脣瓣嚅喏半晌,秦初白眼神飄忽,踟躕道。
啥?鏟屎的,你沒搞錯吧?這個樣子,你讓我怎麼自己洗澡,更何況,在這之前,你也知道我是隻母貓了啊!
還有,那個夏樨小姐是什麼鬼稱呼?
夏樨突然覺得有些委屈,氣得背過身去不再理他。
半天沒有得到迴應,秦初白回正腦袋,才發現她好像是生氣了,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又略顯愧疚的輕聲道:“別生氣了,是我的錯,只是、只是自己一直當成小姑娘寵的貓,有一天突然變成了一個真的小姑娘,還是有些不大適應,而且,我、我不太知道該怎麼跟小姑娘相處。”
頭一次見他如此手足無措的樣子,夏樨尾巴微微甩了甩,看來影帝大人以前沒怎麼跟小姑娘相處啊!嗯,心裡有點小開心,不過在轉過身時,她還是刻意板着臉,點開手機打了一串文字。
“如果你還願意養着我,那我們就必須要回到以前的樣子,如果不願意,那你就把我送走吧!送到那種只會把我當成貓的人那裡。”
秦初白眸光緊盯着手機屏幕,眉頭隨着字符一個一個跳躍着浮現出來而愈發緊皺,語氣中也帶了幾分怒意,“我是不會把你送走的,你是人,已經被當做普通的貓生活了好幾個月,既然現在我已經知道你的身份,就不會再讓你接着用貓的身份活着!”
見夏樨呆愣的看着自己,他的神色難過而溫柔,緩緩道:“我是一開始就陪在你身邊的人,你那時的孤獨、恐懼、不安,我全部都看到了,你根本不願意作爲一隻貓生活。我不會放你走,我會把你看作一個人,並儘可能的讓你像人一樣活着,如果,你想你的家人,我也可以帶你去看他們。”
咬咬脣,他突然別過眼睛,耳尖微紅道:“以後、以後我儘量像以前一樣對你,可是,你、你還是要給我點時間適應。”
夏樨:“……”
突然感動,莫名好萌。
以坑人爲樂、滿肚子黑水兒的影帝大人,一下子變成了害羞小狗狗,這不是跟以前的她換了個位置嗎?想到以前自己害羞得不行,影帝大人還各種動手動腳還附帶嫌棄的樣子,夏樨莫名興奮的動了動小鬍子,如此罕見的美好時光啊!她一定會好好享受的!嘿嘿,鏟屎的,以後請多多關照了。
歪頭乖巧的對秦初白“喵”了一聲,夏樨再次用小爪子指指衛生間的方向。
鏟屎的,這回可以洗澡了吧?
秦初白瞬間臉色爆紅,輕手輕腳的將她抱在懷裡,尷尬的手指僵硬。
明明只是個毛絨絨的小貓咪,他卻總覺得好像抱了個軟綿綿的小姑娘,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聯想能力太高,也不是什麼好事情。
“老秦!老秦!我進來了!”咋咋呼呼的聲音伴着開門的聲響,頃刻從門口傳來。
吳燎進門看到一人一貓如此,不由衝秦初白擠眼睛打趣道:“呦,老秦,還哄小女朋友呢?”
小、小女朋友?
這回連夏樨毛毛下的皮膚都有點泛紅了,以前聽吳燎說她是鏟屎官的“小情人”、“小女朋友”什麼的,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是現在秦影帝已經知道了她是人,再聽到這樣曖昧的詞語,就總覺得,emmm,有點不好意思。
而且,她逗秦初白的時候,只是覺得有趣,兩個人一起被別人打趣,那就是羞澀不已了。
“老秦,你臉咋紅了?艾瑪,我多少年沒見過你臉紅了?噗,你還真害羞了咋地?”吳燎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新奇的盯着秦初白的臉看了幾遍,忍不住笑出聲來。
秦初白暈紅的面色在他的笑聲中越來越黑,最後終於忍不住,大步向前,擡手扯住他的領子給扔到了大門外。
他就昨天就不該把吳燎當外援,還特意打電話讓樓下保安給了他備用鑰匙!
“不是,老秦,我有正事!噗哈哈哈哈,你別害羞了,我真有正事,啊哈哈哈,不行,笑死我了,鑰匙還在屋裡呢!哈哈,我先笑會兒,你等會兒記得給我開門啊,哈哈哈~”
“喵~”夏樨擡頭望了秦初白一眼,發出軟軟的叫聲。
鏟屎的,現在怎麼辦?
“咳,我剛纔沒有害羞。”秦初白輕咳一聲,抱着她走進衛生間。
夏樨:“……”
我根本就沒有問你是不是害羞,這算欲蓋彌彰嗎?
影帝大人手指靈活的幫她解開衣服,擡頭望天,小聲嘀咕:“我剛纔真的沒害羞。”
夏樨:“……”
所以說,你到底在解釋些什麼?
接下來的幾天,被壓迫許久的吳燎彷彿找到了“反抗”的利器,總是拿這天的事情嘲笑秦初白,一開始還算有效,但越往後,迎接他的便成了影帝大人越來越深的套路,直到將他坑得痛哭流涕,這事兒纔算過去了。
不過,很快,他就又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這一人一貓,最近特別奇怪,總感覺好像有什麼事情瞞着他一樣,可是人和貓之間,又能有什麼秘密呢?難不成揹着他偷吃了小魚乾?啊呸,要吃小魚乾,他不會自己買啊?
終於,在這天,兩人一貓又湊到了一起。
《桃花遇》因爲帖子的事情鬧得太大,片場被記者和粉絲圍了個水泄不通,因而中斷了拍攝,而秦初白即將拍攝的另一部劇《絨絨的假期》已經確定好了開機時間,今天就是要去見導演,商量拍攝的事情。
吳燎作爲秦初白的經紀人和專屬司機,坐在駕駛位上開車,一到紅燈的時候,眼睛就時不時的通過後視鏡,往坐在後面的秦初白和夏樨那裡看。
一人一貓抱着同一部手機,一會兒這個拿過手機飛快點弄一番,一會兒那個又趴在手機上觸觸碰碰,專注盯着屏幕的模樣,還以爲他們在商量什麼大事呢!
而實際上。
夏樨窩在秦初白懷裡,小爪子快速的點着屏幕上的按鍵:我很早之前就想問了,吳燎是東北人嗎?他普通話挺標準的,就是時不時冒出一句東北話。
句號落下,秦初白拿起手機,微微一笑,動手接着打字:吳燎是一個真·南方人,真的不能再真了,聽說他在網上有一個認識了五六年的朋友,那個人是東北人,他覺得東北話有趣,總讓人家教他,教着教着就養成了這麼個一興奮就飈東北話的習慣。
夏樨抖着小身子憋笑,這吳燎還真有趣,讓她不免想起了自己以前在網上認識的那些朋友,這麼長時間沒有跟他們聊天,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想自己,只希望嚴梅不要趁自己不在,就跟他們說些奇奇怪怪的話。
“喂,你們兩個真是夠了!”吳燎氣鼓鼓的將車停在一邊,忍無可忍道:“在家也就算了,在外面你們兩個也黏黏糊糊的,還、還一起玩兒手機,老秦,你跟我說實話,你倆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秘密沒有告訴我?”
秦初白和夏樨的身體同時一僵,幸好影帝大人這個“影帝”的稱號不是白來了,很快調整了表情,冷靜的問:“爲什麼這樣說?”
“這是男人的直覺!”吳燎用力瞪着他,道:“你們笑得那麼歡,肯定是揹着我在玩兒什麼新遊戲,我每天這麼辛辛苦苦的幹活兒,你倆天天在後面玩的倒是很歡,還你一局,我一局的,欺負我沒有時間、沒有貓唄!”
呃……這就尷尬了不是?
夏樨用小爪子勾勾鏟屎官衣袖,用眼神對吳燎表示同情。
聽說有些男人也有每個月那種暴躁期,吳燎大概是大姨夫來了吧!
秦初白瞭然,立馬輕咳一聲,道:“你最近辛苦了,有新遊戲不告訴你是我不對,晚上請你吃火鍋!”
對於吳燎這個超級火鍋愛好者,沒有什麼問題是火鍋解決不了的,一頓不行,那就兩頓!
吳燎被這突然而來的慰勞搞得暈乎乎,但立即緩過神來,喜笑顏開道:“好嘞,那就這麼說定了,您二位坐好,咱這就起轎嘞!”
一人一貓皆是舒了口氣,接下來的路程基本是正襟危坐,只有在快到地方的時候,夏樨纔看了眼四處尋找停車位,完全顧不上他們的吳燎,默默在手機打下一句話:我們要不要把這件事情也告訴吳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