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洗漱完後,穿着一條淺粉的綢質睡裙,裹了一件外套就下樓吃東西去,她總覺得渾身很冷。
諾大的餐桌上,她一個人正在慢斯條理的吃東西。
先是將一碗麪吃兩口,接着喝下一碗薑湯。
周姨眼尖見她想放下筷子,開口道:“太太,多吃點吧,空腹吃藥不好。”
安好正想說實在吃不下去了,結果一道熟悉的引擎聲從遠至近。
周姨也聽出了那道聲音,起身跑去開門,疑惑道:“先生回來了?”
安好握着筷子的手一抖,麪條重新掉落碗中。
本洗漱完整個人都放鬆了,卻因爲他回來這一舉動,她的心再次提起來。
他回來幹什麼?
安好低下頭看着碗裡的清湯麪,心情瞬間被搗鼓的很複雜。
還是別說話吧,他這麼討厭她,估計也不想聽到她聲音。
“先生,你怎麼回來了?天,你怎麼抽這麼多煙!”門外邊,周姨看見莫天賜渾身冒着煙味走進來,既驚奇又驚訝。須知道,自兩人結婚之後,天賜就沒有回過別墅。
莫天賜沒回答,他也不知道他怎麼回來了。
剛纔收到電話他將車子調頭,本打算回公寓補眠的,可神差鬼使,竟然開了回來!
他一進屋就看見坐在餐桌的安好,正低着頭安靜吃麪條。看樣子她已經洗漱過了,脣色蒼白但臉色透着一抹不正常的紅,這室內溫度剛好她卻穿着外套,生病了?
但她生起病來還挺目中無人的。
只見她一直保持着低頭搗鼓碗裡面條的動作,連頭也不曾擡過,彷彿當他不存在似的。
虧他今晚找了她幾個小時,現在又傻乎乎的跑回來看這個女人,他真的……太tm閒了!
站在一旁的周姨察覺到莫天賜又想生氣了,爲了讓安好不遭罪,周姨開口緩和氣氛:“先生,你要吃點什麼嗎?”
“不要。”莫天賜甩下兩個字,便上了二樓。
直到他上去後,安好才擡頭,放下筷子對着周姨道:“周姨,我是真的吃不下去了。”
“好吧,那趕緊吃藥,然後上去睡覺。”周姨也不強迫,收了碗便進廚房忙碌。
安好拿起那小藥丸放進嘴裡,再喝了口溫水,哪怕她腦袋沉的發漲想要睡覺,但一想到莫天賜還在主臥裡,沒有半點想要離開的意思,她就不敢上去。
他今晚是要留下來?
早知道她將她的小抱枕帶下來就好了。
她親生母親給她和姐姐親手縫了一個小怪獸的抱枕。母親去世前說以後想念她的話抱抱小怪獸就好了,以致於她現在養成一個習慣,不抱那抱枕,她睡不着。
安好在客廳踱步了幾圈,退燒藥厲害,一陣陣的昏睡感朝她襲擊而來。
她撐不住了,上二樓,站在主臥的房門前敲了兩下門,然後推門進去。
只見莫天賜已經洗漱過了,正穿着格子睡衣坐在牀上,倚着牀頭在看手機,整個人懶洋洋的。
見她進來,連看都沒看她。
“我去睡客房。”安好走到牀的另一側,將她的小怪獸抱枕拿上,轉身欲離開。
“你還是留下來吧,”莫天賜說着,將手機熄滅往牀頭櫃上一放,盯着安好的臉開口:“我免得你又和太爺告狀,說我一回來連牀都不讓你睡。”
安好身形微微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