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的再慢,仍是到了牀邊。
莫天賜擡手拍了拍牀邊的空側,示意她坐下。安好沒耽擱,連忙走過去坐下。因爲她知道,她每耽擱的一秒,莫天賜都不會讓自己白等,一定會在她身上要回去。
她一坐下,下巴立刻被他捏着!
安好痛的下意識把嘴張開,她想掙脫但不敢用力,痛的還是自己。她呆呆的看着莫天賜,只見他先是深深的吸一口煙,接着,湊近她的腦袋,噙住她的雙脣……
他竟然將煙全都往她嘴裡吐!
濃烈的菸草味瞬間在口腔裡蔓延開來!
在他放開她的那一瞬間,她明顯從他眼裡讀到一絲玩味。
“咳咳咳咳咳咳!”
從沒抽過煙的安好,自然學不會駕馭煙霧,登時被煙給嗆的猛烈咳嗽!她一咳,所有的煙順着她的嘴巴鼻子跑了出來,安好腰彎撫着自己的胸口,被嗆的眼淚都出了。
從沒想過被煙嗆的竟是這麼難受。
“你有病吧!”安好咳完,感覺腦仁都震疼了!
想都不想,張嘴就朝身邊的人惡狠狠的罵一句,嗆死她了!
莫天賜沒說話,隔着嫋嫋的煙霧看向她,被她罵也不動容。
眸色平靜如水,不知道在想什麼。
安好看見他指間的煙就覺得煩,現在不僅鼻息間全是煙味,她感覺自己也被煙籠罩,這種味道令她內心莫名煩躁:“答應過的事情都可以食言,以後你說什麼都不信你了!”
莫天賜依舊沒有說話,依舊靜靜的看着她發火。想必她是被嗆怒了。每次她一發火,就會不顧三七二十一朝他兇。他覺得他是瘋了,他竟然也喜歡這樣的她。
“抽抽抽,”安好見他一直沒說話,只是有一口沒一口的繼續吸菸,煩躁升級:“你抽一根菸就會短命十一分鐘!每天一包壽命會少五年,每天兩包以上,會少八年!”
安好將自己在百度上查來的資料說出來,每次看他抽的兇,她都忍不住上網去查到底危害有多大。但結果往往讓她心驚膽顫,他就是那種一天兩包以上的。
八年。
多長的時間啊。
一想到可能會少那麼多的時間長相廝守,她就覺得既可怕又難過。
可他怎麼就一點也不珍惜自己呢?
莫天賜不爲所動,這些數據他記得比誰都清楚,但又怎麼樣呢?只是沒想到她也那麼清楚,想必,是特意查過吧,因爲擔心他嗎?
想着,他將手中燃到尾的煙給掐熄。
本想再抽一根出來,可見她這麼着急的模樣,手硬生生的停下。
安好沒注意到他的動作,她雙手撐在膝蓋上,把臉埋進掌心。越說心底就越覺得怕:“你記不記得你五伯是怎麼去世的?就是因爲煙抽多了,肺癌!”
“你很怕我死嗎。”莫天賜伸手摸了一把她的長髮,終於開口。她的頭髮不算長,特別柔順。之後撩起一小束放在鼻下嗅了一下,似不過癮,直接將她的腦袋按到面前,把鼻子湊進發間聞。
嗯,很香很甜。
香的是洗髮露,甜的是她。
她情真意切的着急,真讓人感動。一想到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如此期盼自己活着,好像生存都變的有意義許多。
只可惜的是……
莫天賜離開她的腦袋時,眼底那些感動的情緒少了點,變的明淨清冷。
“……”簡直廢話,安好心裡吐糟。
不過他的冷靜倒是她將的情緒喝停,她意識到自己剛纔情緒太過了。
“爲什麼這麼怕呢?”莫天賜問她,看似疑問的聲音,臉上卻透着一股明知故問的神情。
“……”安好覺得,開始輪到他變的奇怪了。這有爲什麼嗎,誰想自己另一個伴侶那啥的?
“是單純不想守寡,還是怕下半生沒有自欺欺人的工具?”莫天賜問,下半句聲音非常低。
“你說什……”“我要喝水。”
安好沒聽清他的下半句,一問,就被他的話打斷。
她覺得他是故意不想讓她聽到的,尋思着問了也白問,安好只好起身,下樓給他倒了杯溫水上來。還特意往裡面加了點蜂蜜,潤喉。
幾分鐘後,安好將水遞到他面前。。
見他喝了口,動作頓了一下,但沒有任何反抗,繼續喝下第二口時,她鬆了口氣。
莫天賜喝了口蜂蜜水,甜甜的味道瞬間將剛纔涌起不正常的思緒給壓下去。看她情真意切又鞍前馬後的,心裡的氣退下不少。
今天的事,就這樣吧。
莫天賜擡頭一看,才注意到她穿的是居家服。想必是已經洗過澡,也許是惦記着他回來睡的原因,沒有穿睡裙。他明明記得,她得穿裙子纔好入眠。
這女人,竟然爲了躲他,起了小心計?
不過,想起那綢質的睡裙在她躺下後,會順着她妙曼的身姿凹凸起伏,就像一道絕世風景……
“幫我洗澡。”他內心起了一起玩味,只是面上一派君子。
他握着瓷杯起身,朝浴室走去。
走到櫃子時,想隨手將杯子撂下,她的聲音跟着傳來。
“我……我……我洗過了,會弄溼的。”安好一想到幫他洗澡的場景,不由自主的就緊張起來。雖然這是蹩腳的藉口,但她真的已經洗過了,而且想着他會回來睡,她明明穿睡裙會比較好睡一點都硬是換成長袖長褲的睡衣。
就爲了降低某些事情發生的頻率。
現在他提幫他洗澡……
進去還能全身而退?
空氣中盡是沉默。
眼前的人沒說話。
安好擡頭正想看看他是不是放過她時,只見他手一揚,直接杯裡的檸檬水潑到她身上!安好大駭,瞬間後退一步,但反應慢了。水已經被棉質的睡衣快速的吸了進去,她撩起自己胸前溼了的衣服,一臉氣結:“你……”
“已經溼了,快來。”莫天賜將杯子重重的往旁邊的櫃子上一放,就像法庭裡法官的那塊木頭一樣,一敲,所有事情就既成定局。
安好站在原地跺了一下腳,沒轍,皺着眉,心情沉重跟上刑一樣,跟着他的腳步過去。
他動作倒是快,直接擰開水龍頭往浴缸裡注溫度合適的熱水,也不嫌臊,快速將衣服脫了進浴缸半躺着。雖然畫面很無恥很下流,但不得不說,配上他的臉和身材,真像一幅風。
一幅不管放在哪裡都一定會被禁的畫。
莫天賜伸手摘了一邊的浴球,朝她的方向隨手一拋,安好立刻伸手接着。這下騎虎難下,她只好朝他走去,擠了點沐浴露,自己就着衣服,蹲在浴缸邊給他擦身。
浴缸裡的人卻跟玩似的,一直揚手往她身上潑水。
“你自己擦吧。”安好咬牙,睡衣全溼,貼在身上真難受。
“你敢走一步試試看?”他閉着眼睛,雖然她拿着浴球,但柔軟的手,卻不可避免偶爾擦過他的胸膛。只是輕輕一碰,就像細微的火苗一樣,噼裡啪啦點燃某些導火索,覺得這樣不過癮:“你進來。”
安好沒動。
他失了耐心,直接抓着她的手臂想把她拽進去,安好生怕自己摔跤,只好連忙從地上站起,主動跨進浴缸。
她膝蓋分開蹲浴缸裡,跨在他身上給她擦。
此時水漫到腰間,到處都溼淋淋。
她繃着臉,雙手拿着浴球在他胸前胡亂擦拭,現在不管幹不乾淨,只想趕緊的結束這一切。
“以後別和斯澤聯繫,看見他的信息和電話,別理。”莫天賜看着面前的人,浴室的溫度將她的臉烘的紅了一點,有點誘人。雖然今天什麼事他都可以不去計較,但唯獨這件不可以。
一想到斯澤今天光明正大的對峙,他眼眸壓了壓。
“好。”安好以爲莫天賜對斯澤的敵意,是源於斯澤是“別人家的孩子”,覺得他純粹是不服氣。她本想直接說不行,但覺得這樣的回答肯定會被揍,只好答應。
莫天賜點點頭,似乎信了。只是突然,他右手一擡一捏,末了還用一臉驚訝的口吻道:“你女乃子怎麼這麼大……”
“……”他的話,令安好的臉忍不住瞬間騰起了紅暈,她低下頭真想挖個洞鑽進去!她都答應了,他怎麼還是“懲罰”了?!
“以爲我看不出?真學聰明瞭。”莫天賜呵笑,她答應的特別快,斯澤在她心底有多重,他可是清楚的。想必是知道拒絕的後果,特意說的好吧。
好一招緩兵之計。
“……”被人抓包,安好更尷尬。腦袋埋的更低,雙手越發用力擦拭,搓死他算了!這男人是女人嗎,怎麼斤斤計較?!
她的沉默令他不悅。
接着,他的手伸到下方,隔着衣服用力一握,故技重施:“你的小妹妹怎麼……”
“你閉嘴!”安好這下先發制人,他手在那裡的時候,她腿軟的都要撐不住了。
見她終於有受了教訓的表情,莫天賜沒再捉弄她,認真道:“答應我,要我再發現你們私下有聯繫,我到時候就把天娛那一天一夜的片子,一天二十四小時輪流播給你看,提醒你是有夫之婦。”
“你……”安好萬萬沒想到,他的包間竟然也有攝像頭!她以爲只有別的包間有!
“要是我說不止那晚……”莫天賜湊近她,見她一臉吃驚嘴巴微張,真想就地把她採擷!
“……”她要暈了,所以意思是,這房間也有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