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賜不動聲色,往漢文眼神的方向一站,阻止他的視線。
當漢文眼底的大長腿變成莫天賜的一雙飛毛腿時,駭的漢文一下子將視線收了起來。
“啊!接駁車應該來了,我先和娜娜下去!”漢文察覺到莫天賜的怒意,立刻勾着身邊女人肩膀識時的說。這男人嘛,當然都喜歡看美的東西。當然他只是看看順帶讚美一下,可沒有一絲褻瀆的心!他纔不是斯澤那混球!
黃總兩人雖然不知道莫天賜和漢文之間發生什麼,但見氣氛不太對勁,朝着莫天賜點點頭,跟着漢文的腳步先下去。
“走吧。”安好見大家都下樓了,轉身欲走。
結果沒走兩步,一件衣服從天而降似的,恰好飄落在她的腦袋上。她視線被一片藍色給遮擋,安好擡手扯下,只見是莫天賜的外套。
他把外套給她做什麼?是怕她曬着?總不會是怕她冷着吧?她轉頭正想說不需要,但見莫天賜臉色不太對勁,選擇默默的將話吞進去,將衣服穿了起來,只不過剛伸手進一隻袖子的時候……
衣服突然被他用力的扯回去!
安好被他的動作弄的有些氣,正想問他又在抽什麼風時,只見他將兩隻袖子攤開,抖了一下,向前。直接將衣服的背面圍在她的前面,兩根袖子在她腰後用力的綁了一個結,就像系炒菜的圍裙一樣。
她的腰被他不知輕重的力道勒的有點痛,安好扯了扯衣服,想弄鬆一點:“疼。”
聽到這話,他給她鬆開袖子調整一下鬆緊。
這下動作力量放緩許多,再重新給她繫上。
繫上後,莫天賜走在前頭,下樓。
安好低頭,他的衣服挺大件的,一圍,衣服比裙子還長,在膝蓋下方一點。這樣一來,好像風也吹不起裙子了。原來他給她衣服,是這種作用,頓時覺得他還挺貼心的。
安好抿脣笑了一下,連忙朝着樓梯走去。在拐角處,她以爲已經下去的莫天賜,竟然站在那裡等她。等她走近,二話不說,牽起她的手,一起走下去。
安好覺得他怪怪的,但這種怪是對她好,也不多問。還沒走近接駁車,她率先注意到黃太太的眼神一直往她身上瞟,那充滿打量的眼神,盯的她頗不自在。
可同時,心底也有點高興。起碼以後黃太太說她不被老公愛的時候,她還有點底氣可以反駁!
上了接駁車,車子開動,將他們送達一個無人的場地。下車,她看見現場有三個漂亮小姐,揹着一桶重重的球杆,負責撿求遞杆。
漢文的動作最快,從小姐手裡接過球杆不忘調戲一下,逗的小姐咯咯笑。接着,她看見漢文將球杆遞給娜娜,然後整個人從身後握着娜娜的雙手,看似在教她打球,可兩具身體緊緊挨在一塊並一起輕輕擺動……
在安好看來,這是另一種打情罵俏。她側開身,不讓自己看這閃瞎人的一面。
莫天賜也注意到漢文這動作。此時他手裡拿着一根小姐遞來的球杆,他看了一眼乾站在一旁的安好,只見她靜靜站着似乎不打算動。而不遠處,黃總和黃太太都人手一根球杆準備下場打球。
他走到安好身邊,將手裡的球杆遞給她。
“謝謝。”安好接過,沒想到莫天賜會遞杆給她。
“不會?我教你。”莫天賜一邊說,一邊往安好身後移了移,想學着漢文的樣子的樣子教她打球。雖然偷師很不齒,但沒辦法,誰讓漢文在撩妹方面,就是比他更勝一籌呢。
“我會打高爾夫,不用教。”安好掂量了一下手上球杆的重量,心裡估算哪種揮杆力道比較合適。注意到莫天賜的舉動,下意識往旁邊挪開兩步。
總覺得他有點熱情,該不會要用漢文的方法來教她吧?
她可受不住這太陽底下這麼親密。
“你會?”莫天賜沒想到,她竟然會打高爾夫!!要是她會,他還哪有機會教她?!
“我打給你看看。”莫天賜的鬱悶,在安好聽來成了質疑。她不廢話,直接下場演示。安好雙手握着球杆,朝着面前小姐擺好的小白球,一揮。
“你怎麼會的?”直到她揮杆,莫天賜纔信了她。
雖然球沒掉進洞裡,但不得不說,姿勢很規範。
“因爲我爸爸以前很喜歡打高爾夫啊,我經常拿他的球杆玩。爸爸見我有興趣,買了套仿真高爾夫玩具給我,我天天玩。”安好到現在還記得自己收到那套玩具時欣喜若狂的神情,忽而想起什麼,她側頭看着莫天賜:“對了,我收到玩具那天還叫你來我家一起玩來着,是你自己說沒興趣的。那會是初二。”
莫天賜想了一下,但完全沒印象。
他只知道,那時候的他肯定對高爾夫的小白球沒興趣。因爲初中正是她快速發育的時候,他那時候對她身上的球,比較感興趣……
咳咳咳!
意識到自己想跑偏了,莫天賜擡手抵一下脣邊。
十來分鐘後,場面分了兩個局面。
三個男人圍成一堆聊些公事,三個女人圍在一塊,閒言碎語。
黃太太看了眼安好,尷尬開口:“沒想到這麼巧,咱們來的是同一場球局。”
“是挺巧的。”安好沒多說,揮動球杆,爭取進球。她已經失敗五次了。
“漢文和莫先生,是什麼關係啊?”黃太太忍不住八卦的問。因爲看漢文在莫天賜面前,像個弟弟一樣,那兩個男人勾肩搭背相處非常自然。講白點,就是漢文挺聽莫天賜話的。
在她眼裡看來,漢文已經很牛了。沒想到在莫天賜面前,氣場完全被壓下去。
“他們是兄弟,從小玩到大。”安好揮杆,見又沒打中,都第六遍了,每次都是擦界過。
她鬱悶的跺了一下腳。
“啊。”黃太太捂着嘴巴,完全沒想到啊,虧她白天還將話說的那麼滿,現在看來,完全是在打自己的臉啊!想想安好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出聲反駁過,也是挺能忍的,要是換作別個,早就將她打下來了。想着,黃太太有點愧疚:“不好意思啊莫太太,我……”
“沒事,過去就算……”安好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爲當她打算揮第七杆的時候,身後被一個人環着。她的背緊貼着那個人的懷,本來不覺得熱的夏天,一下子熱了起來。那人比她高大多了,輕而易舉雙手就握着她的手,登時她主杆的權利,被讓到他身上。
身旁無關的人看見這一幕,都自覺退遠。
那人沒說話,握着她的手,球杆來回移動了兩下,接着輕輕一打。
球緩緩的朝前滾動,不偏不倚,落洞。
“竟然進了!”
安好驚呼!
身後的人適時放開了她,看着她興高彩烈。
安好覺得真是神奇,他明明握着她的時候很隨意,沒想到這麼一揮就進了。很快,小姐又放上一顆球,安好試着用剛纔的力道自己打一遍。
結果,球擦洞而過……
“這球是故意和我作對嗎。”安好這下徹底鬱悶了!
此時,她的左肩搭上一個腦袋,有點沉。
她的左臉貼着他的右臉,雙手再次被他握上。耳邊的聲音很輕很耐心:“你求勝心太重了,放鬆一點,往往比較容易達到目標。”
“又來說教了。”安好嘀咕:“搞不好剛纔只是運氣呢。”
可是卻將揮杆的主動權交給他,由他帶着她打。
“不是運氣,是實踐。”身邊的人說完,特意在她耳朵呼氣一口。她覺得癢,手一軟,恰時,他握着她的手揮杆。球再次進洞。
這下安好不嘴硬了,點頭:“嗯,果然實踐出真理。”
“這真理不是在這裡悟出來的。”
耳邊的人說。
“那在哪?”安問下意識接着他的話反問。
“在高中的時候,那一次我很緊張,怎麼也進不去。後來我看你的樣子很勾人,覺得你都在我下面了,還有什麼好緊張的。於是我一輕鬆,就進去了……”
耳邊的聲音就像七月的風,有點熱,有點沙,打在身上,絲絲麻。
“……”
安好她要陣亡了。
陽光,微風,草地,運動。
明明這麼陽光積極正面的事,爲什麼他總能想到其他地方去呢?
莫天賜看着她,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眉間全是笑意。
她可能算漏了一個她。
有她在,其他事物只不過是她的襯托與背景。
剛纔他一直留意她揮杆失敗後的神情,一時撇嘴,一時皺眉,一時跺腳……
真是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