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芃琬溼乎乎的眼睛看着他,被浸潤溼了的眼眶裡面明亮澄澈,黑漆漆的眼睛好像是被洗刷了一遍,“可是叔叔說過我不用長大,你現在嫌我煩所以反悔了。”
謝彬鬱爲了將鬧脾氣的小姑娘哄好,拿過手機按住林芃琬的手指,在手機上輸入她的指紋,順帶連密碼都告訴她了。
“我沒有嫌你煩,你不在的這幾天家裡面很冷清。好,我知道了,下次我想你了會打電話給你,不會在做這樣的事情了。”
是他有些慌不擇路了,連帶着心思都跟着眼前這個小傢伙變得年輕矯情。
那條朋友圈是他故意發出去讓林芃琬看到了,但是沒有想到林芃琬的反應這麼激烈,哪怕是他仔仔細細的解釋了,卻依舊看不見她開心。
謝彬鬱將人抱在懷裡面輕聲說,“我沒有想讓你不開心,對不起。”
林芃琬將臉埋在人的胸口悄悄地咧嘴笑,她趁機將謝彬鬱摟的更緊,嘴上說話的時候卻假裝兇巴巴的,“下回不可以這樣了,你要是發可以發我,不能發別人。想我了也可以給我打電話,要讓我知道,知道了嗎?”
經過她這麼一鬧上回跟謝彬鬱鬧得不痛快終於到此爲止了。
關之謂給她發消息問她這幾天在幹什麼,他這裡剛好一個朋友老導演在籌備一個電影,正是尋人的階段,問她有沒有興趣。
林芃琬當着外人的時候機敏又活潑,可是對着謝彬鬱的時候是個難得的戀愛腦,她喜歡黏在謝彬鬱的身邊,喜歡讓謝彬鬱給她做魚吃。
家裡面好不容易沒有別的小姑娘了,她沒事做的時候就纏着家裡的阿姨教她做飯。
關之謂打過來的這個電話真的不是時候,她正拿着刀想着怎麼將眼前的活蹦亂跳的魚給快準狠的一刀剁開。
關之謂沒聽見她說話,又十分不滿意的餵了兩聲,林芃琬這纔像是剛聽到了似的,“我,我沒時間呀,我這一段時間都很忙。”
“你忙什麼呢?我都打聽了你這大四下半年都是實習沒有課。”
關之謂就不能理解她一個衣食無憂什麼都不用幹的小屁孩兒怎麼就這麼忙,“你在家裡養膘養肥了到時候不好上鏡啊。”
“這幾天我在學做飯。”
“那做飯能有演電影重要嗎?小小年紀不知輕重的。”關之謂太瞭解她了,只要一把謝彬鬱的名字給提出來,這小姑娘就乖乖的投降了,“哦對了,我差點兒忘了。人家老導演這是花了六年給我師哥量身定製的劇本,你確定不來呀,到時候可以跟他搭戲的。”
林芃琬一聽他提謝彬鬱的名字,剛纔還剁不準活蹦亂跳的魚當即被她一刀擊中砍掉了腦袋,林芃琬徹底來精神了也不說做飯了,一直問關之謂什麼情況。
關之謂故意裝作不耐煩的問她,“那你到底演不演呀?”
林芃琬只要在涉及到謝彬鬱的事情上腦子就被漿糊給糊住了,她壓根兒沒想謝彬鬱有沒有拒絕這部電影,就趕緊答應了關之謂,說自己要演。
“那行,先掛了,我跟這邊接洽一下,等商量好了我在通知你。”
林芃琬胡亂洗了洗手連做飯這種事也不說了,阿姨一轉身看見她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沒一會兒又見她跑過來問,“我叔叔呢?”
“謝先生出去了,但是會回來吃晚飯。”阿姨朝着她眨了眨眼小聲兒跟她說,“跟先生通電話的時候,我特意跟先生說小姐給他要做魚吃。這魚還沒做好你就要跑了呀?”
林芃琬一聽他出去了就又換回了家居服,她想迫不及待的問問謝彬鬱想不想跟她一起拍戲呀?
這麼一想就按捺不住心裡面的激動與歡喜了,做魚的時候都多了幾分精神與力氣。
此刻林芃琬從之前那些回憶之中脫離出來,看着謝彬鬱的時候嬌氣的哼了一聲,將頭扭過去不願意看謝彬鬱了,她這個人記仇,只要是想起來之前謝彬鬱爲了謝煓煓跟她兇過就快要被氣死了。
“怎麼了?”小姑娘高興不高興全都寫在了臉上,分明上一秒還在說自己讓她上癮,下一秒就將頭扭過跟人鬧脾氣。
這脾氣來得太過於突然,一時之間還真讓謝彬鬱吃不准她怎麼了,於是又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怎麼突然不高興了?”
“我不是突然不高興,我是一直都不都高興。”林芃琬現在到了跟他秋後算賬的時候,抱着貓離他遠遠地,“你是壞蛋,讓我這樣委屈就算了,你還騙我。以前你答應我好多次要將謝煓煓送走,可是每一次我回家她都在,你只是欺騙我,從來沒有把她送走過。”
不可置否當謝彬鬱從她的嘴裡面聽到‘你還騙我’這樣的字眼的時候,心裡面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他幾乎一瞬間繃緊了心絃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太過於小心翼翼又執着的想要修復這段感情,到頭來卻什麼都做不了,“我以後都不會在騙你了。”
“那爲什麼當初關之謂說讓有人爲你量身定做劇本,讓我也出演的時候,你拒絕了,你不讓我跟你一起演戲?”
當時林芃琬聽關之謂這麼說的時候心裡面別提有多麼的高興了,以爲跟謝彬鬱一起拍戲就離的他更進一步了,可是謝彬鬱給她的回答是不可以,然後拒絕了她。
關之謂雖然想要捧她,卻也不願意因爲這件事得罪謝彬鬱,所以原本快要談攏的資源就這樣不翼而飛。
林芃琬當時因爲這件事跟謝彬鬱發了好大的脾氣,那段時間她委屈極了,只要是見到謝彬鬱就恨不得繞路走,她覺得謝彬鬱是這樣的討厭她、厭惡她。
連跟她一起拍戲這樣的事情都不肯做了。
舊事重提,林芃琬還是覺得自己很委屈,她懷裡抱着貓委屈巴巴看着謝彬鬱的時候,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你那個時候分明討厭我,厭惡我,一起跟你拍戲的機會你都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