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程默默地低頭，看了眼身旁停穩的跑車。剛纔，倘若這輛車再晚停下兩秒鐘，他們就會連人帶車一起衝下懸崖。
陸程用複雜的神色，盯着季微看了起來。
這個女人，精神有些不正常。
季微靠在跑車的左車輪蓋上，望着前方，明知道陸程在腹誹自己，也不在意。陸程也就順勢靠在右邊車輪蓋上，摸不清季微的想法，陸程就陪着她消耗時間。
陸程已經猜到了他們來這裡的目的，十有八九，是在等日出。陸程掏出煙，剛點上，還沒來得及吸了一口，餘光瞥見季微忽然站起身。
陸程一邊抽菸，一邊問季微，“你幹嘛？”
季微沒答話。
她走到車前，打開前面的貨物箱。季微從裡面拿出一個籃子，裡面像是裝着酒。季微丟給陸程一瓶酒，陸程右手捏着煙，便用右手去接那酒瓶。
低頭掃了眼酒瓶，又是那貴得出奇的啤酒。“準備的挺周全。”陸程打開自己的啤酒，他沒喝，而是將它遞給了季微。
“lady—first。”他說。
“gentleman。”季微接了啤酒，又把自己手裡的酒給了陸程。
陸程將啤酒打開，這才仰頭喝了一口。
季微突然出聲，“再等半個鐘頭，就能看見日出了。”
果然是來看日出的。
陸程上一次認真地看日出，是從心悅島離開的那個早晨。那天早上他坐在海面上，他眼裡初升的太陽光芒強烈到足以灼傷他的的眼球。
兩個人喝着酒，沒有過一句交談，可他們之間的氣氛並不僵硬。
東邊的雲層漸漸被染成了橙huáng sè，太陽要出來了。陸程眯着眼睛，盯着那一片雲層。日出的過程是短暫而美麗的，陸程看見那個紅彤彤的太陽從雲層裡鑽了出來，一瞬間，破曉來臨，光芒普照大地。
陸程專心地欣賞日出，殊不知，他自己已經成了另一個人眼中，比日出還要動人的風景。
“生日快樂，陸程。”
陸程神色微斂。
他目光終於從初陽身上挪開，轉移到季微的臉上，季微還是那副冷酷嬌媚的樣子。季微放下手裡的啤酒，從腳邊的籃子裡面掏出一個盒子，丟給陸程。
陸程趕緊抓住盒子。
季微說，“生日禮物。生日快樂，27歲的老臘肉。”
說生日快樂就夠了，做什麼還要特意提年齡？陸程嘖了一聲，他告訴季微，“男人的年齡跟女人的體重一樣，都是秘密。”
聞言，季微故意露出一副無辜樣子，她攤開手說，“哦，我以爲只有男人的長度纔是秘密呢。”
陸程：“…”
“對你來說，我的長度不是秘密。”陸程顯得一本正經，“我們最親密的接觸是多長，你不是很清楚麼？”
季微嗤笑一聲，“—9？”
陸程臉黑了一些，咬牙切齒起來，“—19。”
聽到這個數字，季微沒忍住，目光朝陸程腰下部位盯去。“喲，看不出來啊，我包裡有軟尺，要不現在量量？”季微躍躍欲試。
陸程立馬拒絕，“別開玩笑了季總。”陸程見季微笑了，燦爛而又奪目。他愣了下，那一瞬間，他覺得季微真的是仙女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