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納斯已經提前訂好了餐位。
季微隆重地打扮了一番。
她挑了一條紅色的掛脖短裙,脖子領口那裡用一顆拇指大的白色珍珠做點綴,腰部略寬鬆,用一根玫瑰花造型的腰帶微微束縛,只做裝飾,不追求纖細。裙身腰部往下是不規則摺疊擺設計,能遮住小腹,又不失優雅。
季微穿上低跟皮鞋,想了想,還是決定不戴首飾,只把陸程曾送給她的那條紅色手鍊戴在手腕上,便乘坐直升機直接去了市區。
她帶着喬納斯親自去酒店迎接莊龍夫婦。
季微到酒店大門口的時候,莊龍正好下樓來。他站在酒店大門前,身上穿着一件純黑色的緞面襯衫,配一條同色系的直筒長褲。身材高挑五官深邃的他站在酒店門口,就像是擺pose的男模,引人注目。
莊龍一隻手插在褲兜裡,另一隻手握着手機在講電話。這個男人有一雙深棕色的眼睛,在夕陽下,綻放着像是琥珀一樣漂亮的光澤。
適合很優秀也很迷人的男人。
再有‘世界著名病毒專家’跟‘艾滋病之父’這樣了不起的稱號陪在他的身上,就更顯得這個人魅力非凡。也不怪瀟離那樣優秀的女人,也會對這個男人死心塌地。
季微走下車,就看見瀟離從酒店裡面走出來。
瀟離早已滿三十歲,但依然美麗高貴。
瀟離本是羅森家族的繼承人,後來因爲一些原因與家族決裂,自立門戶,成了美國新一代的商業女王。北美的克麗絲,歐洲的季微,兩頭母獅終於見面了。
夫妻倆牽着手朝季微這邊走來。
瀟離很漂亮,一頭金色的捲髮在陽光下散發着迷人的光芒。她穿了一件白色高腰連體闊腿褲,身高一米七四的她比季微還要高一公分,穿上了高跟鞋,看着倒是要比季微高了一截。
走得近了,季微盯着他們緊牽在一起的手,眸中裝滿了促狹之意,她笑着調戲瀟離:“你們這是見縫插針地秀恩愛啊。”
瀟離走過來抱住季微,親吻她的臉頰,“好久不見,我的甜心。”瀟離淺藍色的眸子望人時總顯得脈脈含情,季微被她注視着,有些心癢。
季微擡起手在瀟離的臉上摸了一把,還擰了擰,說:“honey,你的丈夫該吃醋了。”
莊龍忙說:“沒關係,阿離跟我之間的感情,不是小三小四能撼動的。”語氣很狂,也很篤定。
這種外表看着溫和內斂的男人,真的很能征服人。
季微這才朝莊龍看過去,她對莊龍點頭致意,開口說:“莊先生,歡迎。”
“這兩天,要麻煩季總了。”莊龍盯着季微的肚子,也笑着恭喜她,“聽阿離說你懷孕四個多月了,恭喜。”
季微想到孩子的情況,實在是笑不出來。“莊先生,等會兒我有些事想要請教你,還望莊先生能爲我指點迷津。”
他是病毒專家,季微能跟他諮詢什麼?
莊龍挑了下眉,目光落在季微的肚子上,莊龍猜到了季微找自己的目的,笑意微斂。
“好。”
季微帶着他們去吃了一頓正宗的中國菜。
若是宴請其他的合作商,季微一定會盛情招待,選最大最豪的場所。但她跟瀟離是好朋友,都瞭解彼此的性格跟行事風格,那些客套就省了。
季微帶他們去了一傢俬房菜館,她曾跟陸程一起去過,口碑不錯,味道很贊。
瀟離很喜歡吃中國菜,莊龍因爲母親是中國人的關係,對中國菜也有特殊的感情。季微很懂瀟離的喜好,點的菜都是瀟離跟莊龍愛吃的,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
吃完飯後,季微又親自送他們回酒店。
她讓喬納斯在車裡等她,她這親自送莊龍他們回房。
季微爲莊龍訂的酒店在禹城最高標準的六星級酒店,總統套房,一晚的房費就不菲。套房內有一間中型大小的會議室,季微跟莊龍走到會議室裡談事。
瀟離吃得有些多,在運動房內慢跑健身。
莊龍親自給季微倒了一杯溫水,他將溫水遞給季微的時候,解釋道:“阿離說你的身體難孕,咖啡對胎兒不好,溫水不介意吧?”
季微感激莊龍的體貼,她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才由衷地稱讚道:“克麗絲能遇見你,是她的福氣。”關於克麗絲跟莊龍之間的事,季微略有耳聞,但知道的不詳細。她只知道瀟離跟莊龍結婚多年,孕有一子,但感情一直不好,後來離婚。
但不知什麼原因,莊龍又開始對瀟離展開了追求,兩人最後還是走到了一起。
總之,過程很曲折,結局很完美。
莊龍坐在季微對面的沙發椅上,他說:“季總這話說的不對,能遇見阿離,是我的幸運纔對。”
季微露出願聽其詳之色。
莊龍說:“聽說季總也有人格分裂症。”
季微瞳孔微眯,沒反駁。
她反問莊龍:“也?”
“是。”莊龍指着自己,笑容頗爲溫和,“阿離可能沒跟你說過,我之前也有人格分裂症。”
這下輪到季微意外了。
“我父親是一位變態的腦神經醫生,在我兒時,他爲了研究人體大腦,傷害過很多人。他是一個連環殺手,而我,被迫成爲了他的助手。在長久的折磨下,我分裂出了一個冷酷無情的人格...”
季微聽完了莊龍以前的經歷,也感到唏噓。
“那莊先生是怎麼痊癒的?”
莊龍指着外面的屋子,那邊是健身室。
“她是我的解藥。”
季微一愣。
她目光微微轉動,落到大門口,瀟離就在隔壁屋子裡健身,季微看不見她的人,卻能聽見她跑步的聲音。季微想到了陸程,她說:“我們有些不一樣,我...”
猶豫了下,季微將左手伸出來,把掌心朝上遞到莊龍的面前。“莊先生,你看我無名指下下面這顆痣。”
莊龍盯着那顆痣,眼神變得嚴峻起來。“這不是痣。”他到底是見多識廣的病毒專家,他一眼就分辨出這顆痣跟普通黑痣的不同。
“失禮了。”說完,他握住季微的手,低頭仔細地打量起那顆痣來,看了片刻,他鬆開手,神色凝重地跟季微說:“這是毒斑。觀其顏色,色澤濃黑,想必毒液應該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