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允然,差點害死自己,要不是一直想着她,閻啓天怎麼會這麼大意,居然自己着了道,他有些憤慨,但是也無從發作,戀愛不是個好東西,不行不行!
好死不死的,晚上睡覺的時候居然遇到了鬼壓牀,閻啓天掙扎了一夜,在天亮的時候纔好了一點,睡意全無的他雖然翻來覆去睡不着,卻也不能起牀,天色剛剛亮起來的時候是靈體紛亂的時候,一直在牀上趴到天光大亮,閻啓天才爬了起來。
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頂着兩隻熊貓眼,身體不太舒服,今天想要工作是不行了,先把自己搞定再說,傢伙什都在工作室裡,閻啓天從來不把那些東西帶到家裡。
真正的閻啓天是個十足的膽小鬼,每天和鬼神打着交道,卻害怕那些東西,他曾經想過賺錢然後悠哉地開一間小店,維持吃住就好,可是天賦異稟的他自從進了這道門之後就難以脫身。
打了個電話給工作室的員工,讓他們把今天的所有預約推遲到明天去,閻啓天洗了個澡,換了一條菸灰色的運動褲,上身隨便穿了一件貼身的上衣就出了門,平時總是西裝革履,買來休閒衣服也基本沒機會穿,如果生活就是日復一日的工作,賺來錢連消費的時間都沒有,那自己到底是爲什麼要工作要活着?
再說卓恩吉,她在工作室裡等了一會兒,實在是不耐煩,想要閻啓天的電話號碼,工作人員卻支支吾吾也不肯給她,耐心都被磨掉之後,卓恩吉站起身來準備回家,誰知道電梯門剛一打開就看到了從裡面出來的閻啓天。
“你怎麼纔來?”卓恩吉生氣地質問着,閻啓天並沒有回答她,卓恩吉只好跟在他的屁股後面。
“老師,不是說今天不工作麼?”幾個人看到閻啓天好奇地問着。
“預約都推掉了沒有?”
“嗯,都做完了。”
“今天你們可以不用工作,休假,去吧。”
幾個人歡呼一聲興高采烈離開了工作室,偌大的工作室裡就只剩下閻啓天和卓恩吉了,閻啓天指着自己的辦公室,“你先在外面等着。”
閻啓天的臉色很不好,卓恩吉也看出來了,乖乖地坐在辦公室外面等候着。
一直等到了中午的時候,閻啓天才慢慢地恢復了,趕緊從櫥櫃裡拿出了一個瓶子,裡面裝着的粉末是磨碎的壁虎,倒進一點黑狗血之後用一小張紅布包上,外面再裹上紅紙塞進懷裡,這就是閻啓天的獨家護身符。
“進來吧!”閻啓天喊了一聲,沒有人迴應。
他又喊了一聲,迷迷糊糊的卓恩吉才慢慢地走了進來,“我等太久,睡着了。”
閻啓天指着面前,讓卓恩吉在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現在說說你的事情。”
“哦,”卓恩吉打了個哈欠,“好。”
“你的體質很特殊,我想你自己也知道,不只是你能看得到靈體,靈體也能看得到你,所以會有一些靈體來找你幫忙,比如昨晚遇到的那些。或者是一些想要找替死鬼的靈體。還有一些只是單純來找麻煩的。和正常人相比,這些就是你的麻煩之所在。”
“嗯。”卓恩吉還是有點兒迷糊,沒有睡醒。
“想要永遠看不到那些東西是不可能的,這你明白麼?”
“嗯
。”
“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隻能學會自己處理這些問題,比如簡單的降魔,降靈等等,這些事靈媒的基本能力。”
“哦。”
“那麼,”閻啓天對着昏昏欲睡的卓恩吉有點兒不耐煩,“你打算進入這一行業麼?”
“啊?哪一行業?”
“靈媒。”
卓恩吉咬着嘴脣,“這個……這我還沒想好。”
閻啓天嘆了口氣,“我昨晚不是叫你先做決定麼!”
“可是,我不想再被靈體騷擾,就非得做靈媒麼?”
“可以這麼說。”
“那你會教我麼?”
“那叫收你做徒弟。”
“可以麼?”卓恩吉這時候纔算是清醒了一點,睜大了眼睛問着閻啓天。
“這樣好了,”說實在的,與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做靈媒的卓恩吉一樣,閻啓天也不能確定自己真的想要收卓恩吉做徒弟,“我們都給對方一個試用期,你可以先試着來跟我學習,時間到了之後,如果你不想跟着我學、或者我覺得你不能當我的徒弟,我們都要停止。”
“那不錯,贊成!”
看到這麼興奮的卓恩吉,閻啓天突然爲了自己的決定後悔了。
“你應該至少沉穩一點吧?”
“嘖嘖,那‘只能去找二班老師’的人就算是沉穩了麼?”
閻啓天無話可說,正在這個時候,手機響了,“閻啓天麼?”
手機上雖然沒有顯示號碼,但是閻啓天已經記住了張允然的手機號,“當然是我。”
“昨晚你送我回來了吧,”張允然的語氣波瀾不驚,但是閻啓天卻有些心慌了,如果張允然是要問自己昨晚爲什麼那麼奇怪像是喝醉了一樣,他就不知道怎麼回答了,“謝謝你。”
幸好只是這麼一句,他放心了許多,“我最喜歡爲客戶服務了嘛。”
“下午你在不在工作室?”
“嗯嗯,你隨時來找我都可以。”
掛斷了電話,坐在對面的卓恩吉看到閻啓天的臉色變得興奮,“是昨晚那個女人呢?”
“我現在是你的老師,規矩一點好不好。”
“那你倒是教我點什麼啊!”
這話說得沒錯,可是從哪兒教起來呢?自己是從如何見鬼學起的,卓恩吉的能力要比自己強得多,就沒必要學了。
“首先,你要學會控制你自己。”
“我做的很好啊。”
閻啓天無奈地搖搖頭,“我是說精神。”
“怎麼學?”
“你先學着讓自己腦袋變空好了。”
卓恩吉甚至覺得閻啓天是在糊弄自己,讓她坐在那裡保證腦袋裡空無一物。
房間裡很安靜,只有閻啓天手裡握着筆正在紙上沙沙地寫着什麼。
不行,空無一物。
手機鈴聲響了,是一首美國歌手唱的歌。
不行,空無一物。
有人推開了門,穿着高 跟鞋正在走進來,就是走進辦公室裡。
卓恩吉實在忍不住了,睜開眼睛,走進來的果然就是昨天的那個女人。
張允然。
看到坐在那裡的卓恩吉,張允然
也很驚奇,用好奇的眼神看了閻啓天一眼,他連忙使眼色,示意張允然不要把那天跟蹤卓恩吉的事情說起來。
“怎麼,這麼快就想我了?”閻啓天坐在桌子前,雙手拄着下巴,美滋滋地看着張允然。
“啊,”張允然有些無語,表情生硬,“你還有客人,我就先走好了。”
“不是不是,那不是客人,你坐下啦,”閻啓天連忙拉着張允然,“過來幹什麼呢?”
“我最近狀況不太好,醫生說可能要做流產。”
“那……”閻啓天皺着眉頭,“你打算怎麼辦?”
“如果流產了不是更好麼,你不是說反正到最後也要流產的麼。”
兩個人談論着這種話題,卓恩吉無論如何也不能達到腦袋裡空空的,要知道她可是一名寫手,最需要的就是想法,最大的靈感都是來自胡思亂想的時候,哪有什麼腦袋空空的時候?“師傅,師母,有小孩就要生下來的,流產怎麼行呢?不管怎麼說也是一條小生命啊!”
閻啓天瞪了卓恩吉一眼,回過頭來,張允然的臉上泛起紅暈,更是可愛,“可是現在不行啊,時間還不夠,沒有靈的話只是一具屍體,沒用的。”
“那怎麼辦?”
“至少也得等到五個月的時候嘛。”
張允然點點頭,“今天做什麼?”
“看電影吧。”
“啊?”
閻啓天站起身來,指指自己的眼睛,“我臉色這麼難看的,身體不舒服沒辦法工作,不如去看電影了,”說着閻啓天回過頭看着卓恩吉,“你……”
“我也要去!”
“呃,”閻啓天皺皺眉頭,“我的意思是說你要在這邊練習還是回家練習?這邊的門我要鎖上的,明天早上纔有人會來開門。”
被傷了自尊的卓恩吉站起身來,連再見都不說就憤然離開了。
張允然在後面搖頭笑了笑,“她怎麼來了?”
“昨天晚上送你回去的時候碰到的。”
“送我回去的時候?”張允然挑起眉毛,自己根本不記得這事情了。
“是,是啊……”
“喂,”張允然瞪着閻啓天,“昨晚爲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你是不是給我用了什麼迷 藥,你那裡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是啊……”閻啓天無辜地說着,一句話沒說完已經被張允然逼到了牆角,“是你自己聽故事,聽着聽着入了神,我也覺得好奇怪的啊。”
“不是就好,”張允然踩着高 跟鞋往外走着,“對了,還沒說完那個女孩是怎麼回事兒。”
“她啊,在路上碰見,她被靈體纏住了,我就幫她咯。”
“你還有這麼好心?”
“當然有了。”
“那怎麼辦?你要幫她立堂口?你不是說只能立堂口麼?”
“是啊,所以她現在是我的徒弟。”
張允然頓時笑了,“真是苦命啊。”
看了場電影之後,閻啓天帶着張允然去吃飯,晚上才把她送回了家。
“我走了。”
“嗯嗯,拜拜。”閻啓天藏起了自己的戀戀不捨,轉過身進了電梯裡,張允然還沒等電梯門關上就先把門關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