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此刻顯然已經對這個美國飛行員已經失去了耐心,但是爲了進一步證實我們的猜測,我依舊必須得從他口中得到些什麼。
我低下頭苦笑道:“既然你認識我們,想必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我也應該認識你。”
他的眼睛突然轉動了一下,然後毅然故作深沉:“你不會認識我的,因爲我也僅僅是一個飛行員而已。”
我偶然間看見他的衣領被老鼠抓開的一道褶皺處,露出了脖子上的一道傷疤,那痕跡看上去應該是槍傷,而非炸傷或者燒傷,因爲那傷疤的倆端很細,而中間部分略深,略重。很顯然是被子彈擦傷而至。
我使勁的回想着什麼人被我們射擊打傷過,而沒有死掉的,但是不管我怎麼想,我都對能在我們槍口下倖存下來的敵人毫無印象,因爲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我們的隊伍,至今沒有在任何一次任務中留下活的敵人。
再看那人,似乎注意到了我正在注視他脖子上的疤痕,他刻意的整理了一下領子,顯得是很隨意的舉動,但是我從他那有些波動的眼神裡看出那道疤痕一定就是我能夠猜出他是誰的一道突破口,所以他才顯得似乎有所緊張。
我站起身,走到旁邊的桌子旁,路過老鼠的身邊時,我使了個眼色,讓他跟過來,我們來到擺放着一瓶葡萄酒的桌子邊,我順手準備倒酒,“好吧,既然是已經認識我的老朋友,不妨我們喝一杯。”其他隊員很瞭解我的套路,就在我帶着老鼠來到指揮官身邊的桌子旁的時候,其他隊員圍到了那名飛行員的身邊,然後繼續像審問一樣,再提出各種問題。
而我藉着其他兄弟們的說話聲,和正在轉移那名戰機駕駛員的注意力的同時,立刻放下了酒瓶,衝着旁邊的指揮官和老鼠,低聲快語說道:“我在這個飛行員的脖子上發現了一道被子彈打傷的痕跡,這傢伙說認識我們,而且我看他脖子上的傷痕的時候,他還刻意的區遮掩,他一定和我們之前的一些任務有關,但我一時還想不起來,指揮官,麻煩你去查一查,還有,老鼠,幫我想想,到底是誰,在任務中被我們曾經放跑過。
說着,指揮官點了一下頭,走出了指揮室,我不知道離開了基地,指揮官手頭還有什麼可以查閱的資料,而老鼠也開始進入了沉思之中。
“你們都離我遠點,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們,聰明點,就殺了我!”那飛行員被其他兄弟們問得有點抓狂,我端着酒杯走了回來,讓兄弟們散去,我再次坐下他對面,遞過一杯酒,然後自己也端着一杯,舉過胸前,示意和他撞杯。
“別在破費你們這裡窮酸的物資了,我說過不會告訴你們任何事,託尼,不要再假裝獻殷勤了。”他似乎有點不耐煩的說。
“只是一杯酒而已,你看看我們這個破地方,你實在是想太多了,朋友。”說實話,我更是不耐煩到了極點,恨不得對着這個傲慢的狗東西的腦門來一槍,但是我依然要忍着儘量的套出一些話來。
他似乎也明白自己的處境,反正是逃不掉了,索性他也放下仇視觀,和我對飲了一杯,他一飲而盡,然後將酒杯放到了地上,仰起頭抽了一口煙,吐出了一團煙霧,在地下室的不太明亮的燈光下,這個美國佬顯得很老成,這也正好證明了他不光只是一名普通的戰鬥機駕駛員。
“你是邁克派來的。”我也已經沒耐心和他玩太極了,索性我開始根據我們暗中的敵人的路線,開始試探性的問到。
“邁克?哈哈哈,你想多了,隊長,我並不是什麼邁克的手下,那狗崽子也不過是……”
我聽他很蔑視的提到邁克,我不禁一愣,這駕駛員難道比邁克更危險?或者說派他來的幕後勢力比邁克還要大,但是他突然停止了話語。
他似乎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了什麼,便立刻停止了那張對我提到的邁克這個名字的蔑視態度,“不,我不是邁克的人。”
“那你是歐盟高層直屬派來的?”我再問。
他顯然有點氣急敗壞了,“難道我話說得不夠明白嗎?你不要希望從我口中得到什麼信息,你是在Lang費時間。”說完,不管我怎麼和他講話,他都再也不做迴應。
隊員們也早已經不耐煩了,“隊長,既然他打算徹底閉嘴了,讓我一槍崩了他這狗崽子。”水牛舉着槍憤怒的對着這名駕駛員。
而我面前的這個飛行員倒是紋絲不動,擺明了,就算死也不打算說出任何事了。
我也看得出,這個人並非一個普通的空軍士兵,他的冷靜和一般的士兵不太一樣,我也受夠了這種沒有意義的審訊,和兄弟們一樣,我也早對這種戰俘顯得不耐煩到了極點,我猛地站起身,一腳將我的座椅,踢到了一邊,然後抓着他的衣領,惡狠狠的瞪着他,“我會知道你是誰的,就算你不說,我也遲早會弄清楚的,你這該死的。”
他看着我發怒的狀態,也並沒有再次故意擺出多麼輕蔑的姿態,而是也惡狠狠的看着我,“去死吧,硬骨頭陸戰隊,你們就不應該活到今天,就是你們這一支該死的臭蟲般的隊伍,打亂了一次又一次的戰爭格局,而如今,你們的確已經無路可走了,外面的所有人都在期盼着你們快點死。”
“知道我想對你說什麼麼,你這該死的美國佬,我想對你說的就是,見你的鬼去吧。”我同時豎起一根標準的美國派的中指,對着他。“就算死,你也會死在我們前頭。”
他發出一陣另我感到毛骨悚然的笑聲然後湊到我的耳邊低聲的對我說了一句:“託尼,全世界都在找你們,不光是你腦海裡的敵人,全世界都在準備殺死你們,是你們導致了這場生化災難的誕生,你的死期到了,隊長,聽明白了嗎,全世界,我說的是全~世~界~”
我猛的擡起頭,看着他那陰森恐怖的眼神,看來事情已經越來越不對勁了,他的話,讓我動搖了,全世界……難道也包括亞盟麼,這怎麼可能,亞盟怎麼對我們動手。
隊員們看到我的驚恐的樣子,紛紛下意識的握緊武器,這時,我們再一次聽到這個被俘虜的駕駛員發出低沉的狂笑,“全世界,沒錯,就是全世界,去死吧,你們這羣愛搗亂的臭蟲。”
兄弟們都不知所以的看着我,不明白這個人在狂妄着什麼,但是我耳邊剛纔已經將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這時,老鼠突然喊到:“SHIIT,他是……”
砰的一聲,指揮官也從門口一把推開門,帶着驚恐的神情跑了進來!同時,她一邊跑一邊伸手指向我的方向,但是,看着指揮官幾乎說不出話來的表情,我意識到她指的並非是我,而是我身後的那名俘虜,我急忙轉身。
然而,當我們轉過頭去的時候,這個飛行員現在已經躺在椅子上,仰着頭,偶吐白沫,死掉了,耷拉着的手臂上,一顆藥丸的膠囊外殼從手中滑落!那是防俘特備的氰化物自殺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