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元壯見面的請求被拒絕了，無論是公開的，還是私下的。甚至是找人傳話，都被擋了回來。俞秦的情況也是一樣。哪怕是找到了俞秦最得意的學生帶話，也都毫無音信。
再嘗試找其他人，結果都是一樣。不是言辭拒絕，就是石沉大海。
這下，就連幫他聯繫的徐杏兒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太對勁的地方。
“沒理由啊，這些傢伙什麼時候真的這麼剛正不阿了？前些天雖然沒有正面迴應我，但是面還是願意見的呀。”
唐立雖然失望，但是卻沒有太過於意外。副本系統敢於直接告訴自己，有多少人支持方靈靈，顯然是不怕自己的反制。所以，他如果不是通過某種手段，控制住了這些人，就是利用什麼人的影響力，讓這些評委集體噤聲，斷絕與外界的聯繫。
不過這樣一來，自己就更要和這些剛正不阿的評委們見見面了。不然的話，這屆金雁獎，表妹擺明了要黃。
今年的金雁獎頒獎禮，在南安舉行，過幾天，這些評委就會前往南安集中。唐立自然不用再像徐杏兒一樣，東奔西跑的到各個城市找人，他直接到舉辦地守株待兔。
評委下榻的地點，在萊希大酒店。
作爲五星級的國際酒店，對客人的保密工作是做的十分到位的，尤其是這種能夠影響到一屆電影獎評獎結果的評委們。普通人要想打聽到他們住在哪一間，都很困難，就別說上門找人了。
當然，這對唐立來說，就完全不是事兒了。他隨便開了個房間，用管理員系統掃描一下，那些擁有與電影相關的高級技能的人，基本上就可以確定了。
而掃描的結果，也非常巧。恰好有二十五個人這種類型的人，都住在十六層，而這層的其他房間，都是空的。等於是被他們包了場。這要還不是的話，那就太過於神奇了。
但當他想要去這一層的時候，發現電梯是鎖定的，非本層住客無法停靠，樓梯也有同樣的問題，樓層的門被電子鎖鎖住了。
而酒店裡是屏蔽副本的，想要靠副本中的法術潛入，也是癡心妄想。
“這防護措施也太到位了，想進去還真不容易呢。”唐立暗暗苦笑。
不過，任何電子防衛措施，在層出不窮的高階異能者面前，就沒有多少效果了。唐立立即和田錚取得了聯繫，向他要人。
這事兒雖然和真相會沒有太大關係，但是隻要是和副本系統相對抗，他們還是很樂意提供支援的。而他這次派來的人，卻讓唐立多少有些驚訝，因爲她是齊心彤。
“大姐。我要的是開電子鎖的人呀，你不是管控制人腦的麼？”
齊心彤嫣然一笑，竟然現出了幾分媚態，讓唐立心中一陣發麻。因爲他是見過對方沒重生之前，還叫做柳青萍時期的顏值的。很難想象，當初那個平平無奇的大姐，會作出現在這種表情。
對方的聲音，也同時變得嬌脆了許多：“開鎖不一定要對付鎖啊，只要能對付開鎖的人就行了呀。”
她所說的開鎖的人，很快就出現了，負責清掃樓道的阿姨，是有去十六層的樓層卡的。齊心彤在她面前微微一笑，就將對方的神智控制，進電梯，開啓了去十六層的按鈕。
唐立便帶着蜜蜜，和齊心彤一起達到了十六層。
他們首先找到了元壯所在的1608號房間。之所以能夠確定他的位置，是因爲該層的二十五個人中間，只有這一個，擁有最齊全的導演系技能。
敲開了門，果然是早已白髮蒼蒼的元壯。而這位身材寬厚的老導演，並沒有如唐立猜測的那樣，被人控制了心智，他的目光清澈，思路看上去也很有條理。
至少，他第一眼看見唐立，就認出了他的身份，而且知道他是來幹什麼的。
“沒想到，你居然追到這裡來了，本事倒是真不小。”說着，他讓開了門口：“進來吧，站在門口太礙眼了。”
1608是個套間，有內外兩間，外間可以接待外客。
把三人讓到沙發上之後，元壯拿起了桌上一隻非常精美的茶葉罐。
“我這兒有茶，要來點嗎？今年的碧螺春，挺不錯的。”
“元老，不忙，不忙。”唐立連忙攔住了他：“我們還是談正事吧。”
對方笑了笑，嘆了口氣，坐到了唐立的正對面。
“正事，還不就是你表妹和方靈靈那檔子事麼？你可知道，你這時候來找我，這屬於什麼性質的問題？”
“性質？”唐立觀察着對方的表情，似乎說這話時並不是十分嚴肅，看上去也沒把自己這種形似舞弊的行爲當作什麼大事，心中便有了底。
於是停了一下，他繼續說道：“我知道，我這時候來找元老，是不太合適。如果讓人知道，很容易引起非議。對元老的公信力，可能也會有損。”
對方微微頷首，表情似笑非笑：“你既然知道，爲什麼還要來呢？”
唐立抿了一下嘴脣，然後揚起臉，十分認真的說道：“我只是想確認一下，那個人到話，是不是真的。”
元壯的眼睛瞬間眯了起來，目光中現出一絲若隱若現的焦慮。：“那個人？哪個人？”
唐立確認了一下，對方並非紅鑽或者其它彩鑽的系統，也僅僅是個藍鑽用戶。那麼直接和他討論副本系統，就稍微累人了一點。最有可能，是根本問不出什麼材料，還把之前記得的相關事情給忘了。
所以，他也只能試探着問道：“這個人是誰，我想元老應該很清楚。不過，他的身份不是重點。最關鍵的是，我想知道，元老對這次得獎人選的意見，有沒有受到什麼外來力量的干擾？”
他這話說得其實有些失禮，等於直指對方的判斷意見是非專業性的。不過事關重大，他也沒有時間去斟酌更恰當的詞彙了。
元壯的涵養很好，對唐立的問題倒是沒有太過於激烈的反應。或許是他早就意料到了。
而他的回答，倒是讓唐立一下子有些發愣：“有。”
“有？是什麼樣的干擾？”唐立真沒想到，對方居然敢直接承認了。這樣一來恐怕連蜜蜜都省了，不用帶了。
元壯想了想，然後嘆了口氣，說道：“具體的過程，我已經忘得差不多了。但是記得一件事，有人告訴我，如果你找我會面，我是不能同意的。”
“果然是這樣。”唐立的眉間瞬間蹙成了川字形：“那麼，他是用什麼來左右你的決定的呢？”
“是……”對方沉吟了好一會兒。表情更是連續變化了幾次。最後，才面色陰沉的說道：“是我的孫子，被人扣住了。”
唐立頓時一怔。忽然明白過來，副本系統沒有能力直接在現實世界中控制這些評委。所以真正的方法，應該是威脅。而威脅一個人，最好的手段，無非就是利用親人。
“是什麼時候的事？是在什麼地方扣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