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道傷痕,放在他的身上,不僅沒有嚇人,相反的,竟是將他整個人,烘托的更加野性了,寸寸勾撩着人們的心,饒是自己看到也不可避免的被撼動了。
不得不說,他真的很危險!!
那麼,姜初七呢?
明明知道自己是惹不得的,爲什麼還要在自己的心裡佔據一個地方?!
薄明聿非常的不明白,爲什麼就會是她呢?
那個和六年前的那個女人擁有着一樣的愛笑的眼睛的女子。
他就像是一團火,一團極其熾烈的火,明明知道是危險的,卻有着讓人不顧一切往上撲的魅力,這就像是飛蛾撲火,全然都不在乎自身是否會受傷,只爲了離那道火焰近一點,再近一點。
可是那蹙火苗再鮮明,姜初七也是抗拒成爲飛蛾的。
她甚至連讓他成爲一團火苗的機會也不給薄明聿。
因爲他知道,心裡非常的明白。
姜初七對他的排斥,薄明聿也是知道的。
當他裹着浴巾從浴室的門走出去的時候,看着躺在牀上的姜初七,嘴角浮起了一抹弧度。
他穿上了睡衣,和衣躺下。
看着她還有些微微發腫的眼眶,心底也是感覺到莫名的酸楚。
究竟是什麼事情讓她感覺到這樣的痛苦,讓她的心底這樣的不安?
薄明聿不明白,一個女人傷心的理由是可以沒有的。
女人們傷心的理由通常有很多,可以爲了一隻死掉的小動物,可以是一次考試失利,可以是被一首曲子的旋律弄哭……
甚至,更多更多,所以就連薄明聿也搞不懂,爲什麼姜初七會哭。
而且嘴裡還一直唸叨着“街心湖,街心湖……”
這讓薄明聿心裡一直憋着氣,有些不爽,有些不舒服了。
因爲,如果姜初七知道街心湖這個地方,那麼她難道是臨海市的人麼?
從小在國外長大的她,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是她故意隱藏了自己的身份嗎?
如果是的話,她這樣的動機又是什麼?
想了半天,薄明聿還是希望是因爲姜初七早年到臨海市來玩的時候,在街心湖留下了深刻的記憶。
這樣想其實也是有原因的,畢竟葉闌珊是這裡的人。
她們倆是閨蜜,沒準,曾經這裡對於姜初七來說,有一段非常美好的回憶呢!
想了想,薄明聿轉了個身,看着姜初七的側臉。
她安靜而美好,像是夜裡悄悄綻放的鮮花,露出了自己的美貌,渾身散發着清香,完美而無暇。
聽着她輕輕的呼吸聲,一深一淺,看着她眨巴着的睫毛,聞着她身上散發的清香味道,薄明聿是真的醉了。
他就這樣安靜的躺在姜初七的身旁,淡淡的看着她,嘴角掛着溫和的笑容,然後,也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安靜的看着她。
第二天,不是特別的忙碌,明天將會和姜初七一起去日本的北海道,開始《北海道的港灣》的拍攝,所以,薄明聿想到這點,更加的歡愉。
看着她姣好的容顏,慢慢的哼唱着搖籃曲,聲音低低緩緩,然後,直到,自己也慢慢睡着。
……
第二天,晨曦剛露。
一道鵝黃色的陽光從窗簾縫裡透進來,薄明聿的眼睛動了動,然後他睜開了眼睛,朝着旁邊的位子摸了摸,可是沒想到的是,那邊竟然是空蕩蕩的額。
難道昨晚和姜初七躺在一張牀上,是他的黃粱美夢嗎?
可是那麼的真實,真實到現在他都感覺自己的雙腿都有些痠痛,看來穿着皮鞋徒步走三公里還是挺辛苦的。
猛地,他就坐起了身子!
然後,他睜開了眼。
看到的竟然是姜初七正站在一旁小型餐桌前,正在倒水。
不,這不可能是夢!
姜初七走了嗎?
心底這樣秒瞬的想了想,然後,薄明聿睜開了眼。
看到的竟然是姜初七正站在一旁小型餐桌前,正在倒水。
“你醒了?”姜初七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轉身,看到坐起的薄明聿,聲調柔和的詢問了一句。
薄明聿盯着姜初七,眼底劃現了一絲疑惑。
昨晚他們睡在一起的,爲什麼她不生氣?
真的是女人心,海底針,太難懂了。
“嗯。”薄明聿輕聲回答了她的話,然後,點了點頭,看着姜初七換了一套隨便的寬鬆的居家服,心底的這一刻好像被溫柔包裹。
就好像是看到了多年後的自己和姜初七一樣,每天清晨醒來都能看到她披散着頭髮,穿着居家服,微笑着給自己做早餐。
又或者是像一個賴牀的小孩兒一樣,他只能拿着烤好的麪包用香味引誘她起牀。
當然,薄明聿覺得自己是想遠了,他吱吱唔唔了半天,然後才說了一句,“昨晚,我……我沒有對你做什麼的。”
“我知道。”
姜初七端着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後衝着薄明聿又淺淺的笑了笑:“你家的那個女傭主管,蓉姐剛剛上來過了,說早餐已經準備好了,你去洗漱下,就可以吃飯了。”
薄明聿明顯的覺得姜初七有些不對勁了,難道說被自己感動了嗎?
難道是昨晚上自己揹着她讓她放鬆了警惕麼?
哈哈,如果是那樣的話,想想都還有點小激動呢。
“Amy,我昨晚是真的沒有對你做什麼的,你難道不相信我?”薄明聿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他穿着的還是昨晚的睡袍,也沒有凌亂的痕跡。
他的牀很大,他只是靠着旁邊睡覺的,而且和姜初七一人一牀被單,所以他真的一點也沒有對姜初七做什麼!
“……呵呵,我知道呀!”姜初七眨眨眼,嘴角露出了笑容,她其實想明白了,薄明聿沒有惡意的,而且,李夢初的確是死了。
她不應該只讓李夢初忘了她,也應該讓自己忘了他。
哭了整整一|夜,她果然還是你想通了。
“我只是習慣睡自己的牀,而且我的牀很大的,你放心,沒問題的。”薄明聿還是擔心姜初七不相信自己,又開始解釋了一次。
“嗯嗯!”姜初七點了點頭,繼續說:“我知道的呀。”
她的笑容好像比春天的暖陽更帶給人溫暖,薄明聿有些醉了。
“你這樣對我笑,難不成是喜歡上我了嗎?”薄明聿突然偷笑,開始揶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