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現在在這裡的人是顧墨琛，蘇小圖肯定會見，但是換做他，結果就相反了。
警察也不知道該不該給穆城烽進去，可是蘇小圖一直這樣子不配合也不是辦法，“行，不過我要在你們旁邊。”
穆城烽剛邁開的腳步一頓，皺眉，“你不能出現，你去看監控就好了。”
“看監控不能確保……”
“我可以給你錄音。”穆城烽說道。
警察尋思了一會兒，然後點點頭，“好吧……”
穆城烽一個人走到了蘇小圖面前。
隔着鐵欄杆，看着蘇小圖，眼中滿滿的都是心疼。
“小圖。”穆城烽輕輕地喊了聲，緩緩地蹲下，“我知道人肯定不是你殺的。”
蘇小圖仍然一動不動。
“但是你爲什麼不說話？只要你說話，警察們肯定會查明真相給你一個清白的。”
真相？
清白？
蘇小圖心跳驟然一停，“沒用的。”
聲音沙沙的，因爲太久沒有說話了，喉嚨有些幹。
窩在臂彎裡，蘇小圖眼神空洞地看着自己的雙腿，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沒用的……”
沒用的……
就算說了，也沒用的……
他們查不到的……
“怎麼會沒用呢？只要真正的兇手不是你，就一定會還你清白。”穆城烽放柔了聲音勸導。
“不可能。”蘇小圖輕喃一句，面如死灰地擡起頭，往日裡靈動明亮的雙眸像是蒙上了一層灰。灰濛濛的，像是霧霾天時的天空，讓人看不見希望。
穆城烽並不知道當時在包廂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纔會讓蘇小圖有現在這種狀態。
帶着絕望的狀態。
那雙灰濛的眸子裡，忽然沁出了一抹淚。
“他、他突然衝出來，一刀，就一刀，匕首直直地插進了她的心臟，一刀……就一刀……”蘇小圖語無倫次地說着，淚水劃過臉龐，落在她的手臂上，淚溼了衣服。
“誰？”穆城烽激動地問。
他就知道，當時包廂裡面絕對有人。
“他……一個人……”蘇小圖似哭似笑，“我是討厭她，可我沒想過她會死……”
她咬着脣，從喉間發出嗚咽聲，“爲什麼要看着我……爲什麼……”
腦海裡，一直縈繞着華悅卿死的時候看着她的眼神。
明明不是她害死她的，爲什麼要看着她。
充滿恨意的眼神，彷彿殺害她的兇手是她……
爲什麼要用那種眼神看着她！
殺她的人不是她！
不是她啊！
蘇小圖空洞地睜着眼睛，眼淚不自如地流下，她卻像是感覺不到，呆呆地睜着眼。
穆城烽看着她這般，很是心痛，蹲在鐵欄杆面前，即便是隔着兩米的距離也能感覺到蘇小圖身上爆發出來的恐懼和難過。
“小圖……”穆城烽輕輕地叫她，希望能夠讓她從這種情緒中出來。
蘇小圖失神地笑了笑。
“死了……就這麼死了……爲什麼要死……”
“死了不就再也見不到顧墨琛了嗎……”
“你不應該死的。”
不應該。
華悅卿不應該死的。
她還沒沒有說是誰給她發短信告訴她顧墨琛在哪家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