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沒有。”穆城烽倒是承認得很爽快。
蘇小圖不出意料地點點頭，“我也覺得她沒有，看來我們英雄所見略同。”
看見穆城烽臉上出現怪異的表情，蘇小圖又說：“但是我也不認爲你有良心這種東西。”
穆城烽靜靜地看着她。
“我承認，像你這種人有一點點心裡過意不去已經是很有良心的一件事情，可是在我這裡這只是一個假惺惺的表現。”蘇小圖嘲笑道。
即便她知道穆城烽現在的心情並不好，但是蘇小圖卻還是想把自己想說的說出來。
“你知道嗎？雖然我在心裡是把你當作朋友的，但是你的某些行爲真的讓我很不爽。”蘇小圖直白地說。
其實她很早就像對他這麼說了，只是一直沒有一個機會。
既然穆城烽今天說到這個問題，蘇小圖乾脆藉着她現在在牢裡，就算說了得罪人的話也不用擔心馬上被穆城烽打死，所以她沒有壓力地說出來。
“你殺了人，你現在表現出你愧疚，你良心過意不去的表現，就像是抄襲者被人發現抄襲之後假惺惺地說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是抄襲的，我只是看了你的原創之後興起這麼一個想法就想把它寫下來一樣……”
“可是抄襲了就是抄襲了，已經對原創者造成了傷害，這就和你殺人一樣，殺了就是殺了，殺了之後你愧疚你良心過意不去，有什麼用？”
穆城烽覺得喉嚨涌起一股苦澀。
他知道，蘇小圖說的都一句都是對的，都是戳中他的心窩的，正是因爲如此，所以才覺得苦澀。
“抄襲者還可以刪文道歉改過自新，但是你殺了人就算你懺悔了你道歉你良心過意不去又有什麼用呢？人已經死了，這是無法挽回的。”
蘇小圖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舔了一下脣，滋潤嘴脣，繼續說：“既然當初你選擇了這條路，你就應該知道你沒有辦法回頭，我知道你絕對不是這一年纔開始殺人的，你應該是走上這條路很久了，那你是近段時間纔開始愧疚還是一直都愧疚？”
穆城烽沒有回答。
因爲，他的回答沒有任何意義。
蘇小圖看着他，笑了笑，“不管是近段時間纔開始愧疚還是一直都愧疚，你都是一個失敗者。”
“是。”穆城烽承認，“我是一個失敗者，徹頭徹尾的。”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一直在失敗。
他的人生被操控着。
他被迫變成了他最討厭的那種人，然後反覆煎熬。
可是他覺得他很快就可以解脫了。
“我是一個混蛋。”穆城烽笑着搖搖頭，“算了，不說這個，就算現在對我進行批判也沒有任何意義，不是嗎？”
“是。”蘇小圖點頭，贊同。
“我其實很想做個了斷。想要問問你。”
蘇小圖眨了眨眼睛，“什麼了斷？自首？”
穆城烽笑笑沒說話。
“我勸你還是別自首。”蘇小圖不贊同地說。
這倒是讓穆城烽有點驚訝，“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