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店裡，蘇小圖點了早餐，坐她對面的穆城烽也點了同樣的早餐。
撇過臉，蘇小圖看着早餐店裡的牆壁。
一進來，她就挑了個最角落的位置，背對着門口，也背對着所有人。
雙手託着臉蛋，蘇小圖沒好氣地問：“你到這裡來該不會是專門過來找我的吧？”
“當然是專門來找你的呀，不然我閒得沒事過來這裡溜達嗎？”穆城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早餐上來了，蘇小圖抓起一次性筷子，準備吃早餐。
“其實，我殺了人。”穆城烽突然嚴肅地說。
手上的動作一頓，蘇小圖擡眸，“無聊。”
穆城烽太無聊了。
穆城烽見她不相信，用前所未有的正經語氣說：“真的。”
“我也殺了人。”蘇小圖嘲諷道。
她在《梟雄》裡面既然是黑~幫大小姐，自然是殺過人。
嘆了口氣，穆城烽認真地看着她。
蘇小圖低着頭吃麪。
穆城烽的面也端上來了。
碗裡的面飄着熱氣。
“她哭着求我不要殺她，哭得很慘。”穆城烽閉上雙眼，像是在回憶，聲音很輕，只有蘇小圖能夠聽見，“但她背叛我，我不可能留下她，就算我不殺她，也有別人殺她。”
蘇小圖吃麪的動作變得緩慢。
她咬着嘴裡的麪條，聽着他說的話。
穆城烽的性情太多變，而且說的話也很不可信，但他說得很認真，蘇小圖不知道他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
如果是真話的話，那麼穆城烽絕對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麼簡單；如果是假話的話，那穆城烽的演技都可以問鼎國際大獎了。
“對了，你知道我第一次殺人是什麼時候嗎？”穆城烽說完，話鋒一轉。
蘇小圖吃飽了，放下筷子，嘴裡還咬着麪條。
眼神平靜地看着他，蘇小圖直視他的雙眸，試圖從中找出一點破綻，然而他的眼中只有廣袤無垠的黑暗，其中沒有一點光，宛如一潭墨水。
“什麼時候？”蘇小圖問。
不管穆城烽說的是真是假，蘇小圖都有一種想要知道他會怎麼說的感覺。
穆城烽扯開脣角，露出一個帶着些蒼涼的笑，“十三歲，別的孩子上初一的年紀。”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淡淡的沒有一點感情起伏，聲音也很輕，似乎在說的時候不是人命關天的事情。
手指撥動了筷子，蘇小圖不知道該怎麼迴應他。
因爲她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想知道我是怎麼殺人的嗎？”穆城烽笑道。
“不想。”
這一回，蘇小圖出聲了。
她拒絕了他。
在穆城烽雙眸盯着她的時候，她從眸中探出了一種微妙的感覺。
不得不說，她有點相信穆城烽說的話了。
所以她不想知道。
他的語氣雖然很平淡，可蘇小圖還是感覺到穆城烽是不喜歡提起這種事情的。
哪怕他主動提起了。
穆城烽拿起筷子，失笑道：“既然不想知道，那就看着我吃早餐吧。”
蘇小圖沒有應他。
他又說：“看着我這麼好看的人吃早餐，是你的福分呢。”
蘇小圖翻了個白眼，沒理他。
吃過了早餐，在結賬的時候，穆城烽搶在蘇小圖結賬之前，說：“記得幫我付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