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源不斷的熱度自他的掌心透過自己的指尖穿來,讓安芮欣終於明白自己在睡夢中感覺到的那份溫暖究竟從何而來。
季成澤並沒有睡着,一聽到安芮欣這邊的動靜立馬就看了過來,起身摸了摸她的腦袋,低問道:“醒了,還覺得哪裡不舒服嗎?會不會頭暈?喉嚨會疼嗎?”
“沒事,好多了。”安芮欣一出口,聲音啞得不像話,把自己都給嚇到了。
季成澤擰了擰眉:“你等會,我給你倒杯水。”說完,以最快的速度給安芮欣倒了一杯溫水回來。
看着安芮欣喝了兩口,又讓她抱在懷裡暖着,這才擡頭看了眼還剩下不到五分之一的點滴:“醫生說,你要吃點東西再吃藥,廚房溫着粥,我去給你端來。”
“嗯。”安芮欣望着季成澤遠去的背影,摸着懷裡暖乎乎的杯子,只覺得心都跟着一起暖了起來。
眼前的這個場景讓她不由得想到了她上一次感冒的時候,那時候她因爲在劇組被聶依依爲難,泡了將近一個小時的冷水,回來就開始發高燒。
那個時候,這個人明明在外市出差,可一知道自己生病,立馬從外地趕了回來,陪在自己的身邊,親力親爲的照顧自己,直到自己痊癒。
想到那時候自己一醒來就看到季成澤坐在自己牀邊,就像剛剛一醒來就看到他陪在自己身邊一樣,安芮欣便忍不住抱着杯子笑了起來。
季成澤端着粥回來看到的就是安芮欣抱着杯子傻笑的畫面,眉峰微挑,開口問了句:“在笑什麼?”
安芮欣這才發現他已經去而復返,急忙收起臉上的笑意,有些不好意思道:“沒什麼。”
季成澤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倒也沒有繼續問,將手上的粥放到一邊,轉頭看了一眼差不多見底的點滴,低聲提醒了一句:“我先幫你把針取下來,可能有點疼,忍着點。”
安芮欣看着在這種時候總是格外嘮叨的季成澤,脣角微揚,忍不住又想笑了:“嗯,你拔吧,我沒事。”
話是這麼說,可真看到那紮在安芮欣手背上的針,這位動輒幾億合同的大總裁還是有些不知所措,手伸了半天都不大敢去碰那個針。
似是覺察到了季成澤的侷促,安芮欣擡頭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再不拔血就要被倒抽回去了。”
季成澤這才終於出手,以最快的速度將針頭拔了出來,再用棉籤壓住,防止傷口流血。
大概過了一分鐘,季成澤纔將棉籤撤去,看着原本白皙的手背上出現一小片青紫以及一個小小的陣眼,擰起的眉頭幾乎能夾死一隻蒼蠅,想要伸手摸摸那片青紫卻又擔心碰疼了安芮欣,只得低聲詢問了句:“疼嗎?”
安芮欣搖了搖頭,失笑道:“不疼,我又不是小孩子,掛個瓶而已,你別太大驚小怪了。”
季成澤臉色微沉,對安芮欣的這番說辭很是不贊同,一邊伸手端起桌上的粥,一邊知會了安芮欣一句:“我讓單暮雨幫你請假了,明天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