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燈光問題，那雙一向冰冷如北極黑曜石的眼睛，這麼直愣愣看着他的時候，竟有些眼巴巴的味道。
雖然少女其實依舊是面無表情。
葉枯心下微微一動，還沒來得及說下一句話，便見凜冬擡起自己的手掌，隔着玻璃小心翼翼的印在了他的掌心上，隨後一動不動，表情專注得傻氣，像是在試圖感受他的真實溫度。
葉枯全身一僵，整個人都愣住了。
心底的微微一動突然變成了溫熱又酸澀的水，讓他幾乎想狼狽的咳嗽兩聲。
好一會兒年輕的執政官才勉強找回了自己該有的樣子，挑着眉對少女笑，
“怎麼？能感覺到熱度嗎？”
凜冬嚴肅的搖了搖頭。
這是當然的。
這玻璃是特殊材質製成，防彈防火甚至能防小型爆炸，隔熱度自然不必說明。
而且只要有指紋控制，雙面玻璃還是單面玻璃都可以自行調整。
之前姚教授負責的時候，從來沒讓少女看過外面。
倒也不是爲了防止她逃跑，這樣的牢籠哪怕再是天生神力也不可能自行衝破。
只是因爲姚教授並不覺得有讓少女看到外邊的必要而已。
對姚教授來講，凜冬只是一個特殊的實驗品，然而再如何特殊，也只是實驗品而已，所以她的感受姚教授又如何會在意呢？
大約將這些東西在腦子裡過了一遍，葉枯的笑都有些涼涼的。
他又敲了敲玻璃，
“我要怎麼跟你證明我是真的？”
想了想，執政官自問自答，
“給你吃巧克力好了，你邊吃邊可以聽我講故事。”
“我比周二講得好聽多了。”
勤勤懇懇一直在這裡站崗的週二同志無辜中槍，然後不但不能抱不平，還要老老實實去給葉枯拿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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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房間裡又重現了之前週二給凜冬講故事的畫面。
只是這一次講故事的人換成了葉枯，而聽故事的人，也十分雙標的比之前認真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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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與其說是講故事，不如說葉枯在給凜冬進行科普。
有關這個世界她還完全陌生的那些東西。
例如早已經完全普及的人工智能和超級計算機。
例如天空裡時常閃爍的只屬於頂級富人階層的飛船。
例如她之前對付過的那些等級不同的喪屍。
例如外太空已經被開發出來的幾顆可以供人生存的星球和那些星球上同樣存在的危險。
例如地球上僅存的三大人類基地和南海住着的一窩名叫蜘蛛的恐怖分子。
例如那個大約算是她的撫養者的宋教授，和他死亡的原因。
“沒有辦法搶走你，所以他們就搶走了過目不忘的宋教授，那麼宋教授使用你的研究來研製而成的東西，應該就算是剽竊了對嗎？”
凜冬問他。
葉枯想了想，點了點頭，
“雖然他是不得已，但這的確是事實。”
“那些蜘蛛爲什麼這麼想要你的研究？”
葉枯勾着脣吊兒郎當的笑着，
“大約每一個上位者，都總會有長生和無敵這兩個不現實的願望吧。”
“可你也是上位者。”
“不，我是服務者。”
葉枯摸了摸少女的頭，這樣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