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致遠嘴角的弧度像是被膠水貼上去的般,這笑容消失的時候也如同褪去了面具般的冷漠和麻木。
他垂眸面無表情的看着哭得聲嘶力竭的凌嘉琪,語調漠然,
“你知道,我晚上看着她疼的睡不着覺,卻連翻身都不敢就怕牽動傷口的感覺,是什麼嗎?”
“從看到她的傷口開始,我就每時每刻都想用沸騰的開水把你淋透,或者乾脆把你丟進油鍋裡,讓你掙扎痛哭到死。”
旁邊一直不敢上前默默圍觀的,hk的秘書們聞言都忍不住抖了抖,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直升而上,叫他們耐不住站得離程致遠遠了一點。
黃總眼皮也抖了一下,他又忍不住要上千了,卻再一次被劉秘書攔住。
“boss直到分寸,不會再別人的地盤鬧出人命的。”
這是什麼意思?要是在自己地盤他就敢真的把凌嘉琪燙死了嗎?!
黃總聽到這話沒覺得安慰,反倒更加毛骨悚然。
可眼前只有那個面癱秘書恭敬又明晃晃寫着“不準過去”的臉。
他只好待在原地不動。
不過那邊的程致遠倒也沒做出什麼讓他更加毛骨悚然的動作了。
在凌嘉琪嘶啞又拼命的哭聲裡,他最後只挑着嘴角笑了一笑,眼中幽暗若死神的神色逐漸褪去,又重新變成夜空般漂亮又冷漠的藍黑色。
他後退一步,將水壺放在了辦公桌上,甚至輕輕笑了一笑才道,
“淩小姐,我剛剛都是開玩笑的,就算再如何自大,我也不可能真的做出什麼知法犯法的事情。”
男人彬彬有禮的朝地上的凌嘉琪伸手,示意他拉着自己的手起來。
凌嘉琪哭到嘶啞的嗓音稍微頓了頓,她看着面前臉上帶笑,英俊到漂亮的男人,心底的恐懼不知不覺的消退了分毫,在剩下的恐懼中她不得不伸出手去。
程致遠拉着她站起來,笑意未消的道,
“不過我也從來不信口開河,”
他鬆開凌嘉琪的手,
“我剛剛說的話改一下條件依舊成立。”
他伸手敲了敲被放在一旁的開水壺,姿態無比悠閒,
“不需要一整壺開水,只要兩杯就夠了。”
他勾着嘴角回頭來看凌嘉琪,
“你潑她不是用的一杯開水嗎?我不用你百倍償還,只用兩倍就夠了。”
“你潑了她的脖子,自己也潑脖子吧。”
“只要你做到了,就可以拿着醫院的傷勢證明來找我,我說話算話,可以讓你繼續在娛樂圈呆下去。”
凌嘉琪瞬間鎖緊瞳孔,剛剛纔消退些許的懼意再次洶涌着包裹上來,讓她連連後退甚至撞掉了身後的一些辦公用品。
被這樣看魔鬼般的恐懼眼神看着,男人卻只不鹹不淡的笑了笑。
他彬彬有禮的朝凌嘉琪點了點頭表示告別,轉身的瞬間眼神便冷下來,只有嘴角殘留的笑意,充滿攻擊性和殘酷的將他整個人變得更加危險。
這一次他沒有絲毫停頓的直接離開了辦公室,劉秘書拿着他的外套,跟在他身後也消失在了電梯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