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致遠冷淡的勾脣,他伸手隨意的鬆了鬆領帶,解開一顆鈕釦。
自然的動作裡充滿了絕對而強大的男性魅力。
“現在你是以什麼身份在對我說話呢?”
“雲港邵家掌權人?”
“還是沈翩躚的助理嚴逸?”
“如果是前一種,那麼你沒有立場,如果是後一種,”他的嘴角拉成冷漠的直線,不悅感變成逼人的冰冷氣場撲面而來,
“那麼你更加沒有資格。”
他面無表情的說,
“嚴助理接下來還是好好想想,你那位開車傷人的朋友吧,盛世會走司法程序妥善處理這件事的。”
“告訴那個女人,好好準備一下,接下來恐怕要在監獄裡過一段時間了。”
程致遠面無表情的進了病房,沒有人敢攔他。
嚴逸站在門外,看着他的背影,慢慢的,皺起了眉。
·
這話絕對不是開玩笑也不是氣話。
對於程致遠來說,別說從杜若的舉動來看她真的有殺人未遂的嫌疑,即便是沒有,給她弄成殺人未遂隨隨便便塞進監獄還不是簡單至極?
但是對於在雲港也算是顯赫大家族的杜家來說,那張寄過來的莫名其妙的法院傳票,簡直就是跟做夢一樣。
本就因爲斷了手臂心情陰鬱身體虛弱的杜家家主,一看那張傳票下程致遠的簽字,立刻就一口氣沒上來的暈了過去。
然而呆在帝都同樣接到了通知的杜若卻十分平靜。
回想起來她也覺得後怕,感覺自己簡直就像魔怔了一樣。
如果不是沈翩躚自己機靈躲了過去,恐怕後果會更加嚴重。
這本來就是殺人未遂,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她按掉雲港家裡打過來的電話,挑了些水果,準備去醫院看看沈翩躚。
·
縫針的時候沈小姐是昏睡狀態,因此她並不知道自己被剃了一撮毛還在腦袋上穿了幾針線。
等到她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腦袋頂上有個地方有點漏風。
她擡手就要去摸,卻被人一把握住了手。
沈翩躚轉過頭去,看到程致遠神色淡淡的臉,
“……boss?”
程致遠放開她的手,簡單道,
“別摸,有傷口。”
沈翩躚嚥了咽口水,不知道爲什麼莫名覺得這男人現在的狀態很危險,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的,
“喔喔喔……我覺得頭頂有點涼快。”
“剃了。”
“啥?”
“頭髮。”
沈小姐如遭雷劈,
“光……光頭了?”
一直沒擡眼的程致遠終於淡淡看了她一眼,
“對。”
沈小姐目瞪口呆心如死灰,隨後又覺得不對,明明背後能感覺到毛毛躁躁的頭髮的觸感,她的眼神立刻懷疑起來,
“你騙我。”
“我只是腦袋頂上一小塊地方漏風,其他地方可不漏。”
程致遠看着她,勾了下脣,眼裡卻沒有絲毫笑意,反而帶着危險的威脅味道,
“下次再有類似情況,就是你沒傷到腦袋我也給你剃成光頭。”
沈翩躚:……
男人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俯視她。
一米八五還要往上的身高瞬間在病房裡造成極大的壓迫力,在這樣的壓迫力下,空氣都似乎不再流通。
男人聲音冷淡的叫她,
“沈小姐。”
“誒。”
沈小姐不由得往被子裡縮了縮。
“我看了一下俱樂部的監控器回放。當別人衝過來的時候,以你的速度分明可以緊急轉向和她同一個方向開,接下來應該可以輕而易舉的甩掉她。”
“你爲什麼不這麼做?”
沈小姐往被子裡縮得更深,悶悶道,
“那不就是怕了她要逃跑麼?多慫啊。”
空氣靜止。
男人閉了閉眼,額角青筋可見的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