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大多都是學校與居民樓兩邊跑。
戲中溫略言與那個有“一撞之緣”的漂亮少女,又偶遇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的時候,少女終於鼓起勇氣主動來找他說話了。
雖然只是很爛俗的,彷彿與少年拿錯了劇本的一句,
“我們好像很有緣吶。”
“可以請我喝一杯奶茶嗎?”
兩句話,少女說完用了一分半鐘。
中間結巴的時間裡,她的臉簡直要紅成番茄,漆黑明亮的眼珠滴溜溜的轉來轉去顯得非常不安。
在枯燥的,生活中只剩下習題,和那些早已經熟悉無比的人羣裡,這樣一張漂亮的生面孔總會引起所有少年的興趣。
無論他是否高冷疏離。
於是忽視了那句“你可以請我喝奶茶嗎”這樣不正常的搭訕後續,溫略言可有可無的笑了笑,同意了。
奶茶店,相距一臂遠的,靠窗的吧檯高腳凳上,少年少女沉默的喝完了原味奶茶。
期間沒有說過一句話。
沒有互通姓名,甚至很少有眼神對視。
窗外不停經過走路的,或者騎着自行車的學生,他們的影子映在透明的玻璃上,倏忽就不見了。
只有室內兩人的臉,在那玻璃上長久的停留着。
光影交錯重疊。
不斷有人跟溫略言打招呼,他隨意揮手錶示迴應。
而他身邊的少女卻沒有被施捨到半個眼神。
似乎注意到這個狀況,她小小的往後縮了一下。
溫略言側眼看去,
“你的存在感很低啊。”
這話不帶任何嘲諷或者攻擊,只是陳述般平靜。
少女垂着眼,默默的點了下頭。
“這樣挺好的。”
溫略言又道,
“低調是好事,你不用活在別人的閒話裡。”
實際上雖然嘴上這麼說,溫略言心裡是很不解的。
這麼漂亮的一個女生,即便只靠着臉也足夠成爲風雲人物了,怎麼可能被人無視?
然而少年一貫沒有打聽別人八卦的愛好,何況只是一個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
於是一杯奶茶之後,他便徑直去結賬走人了。
奶茶店門口兩人分道揚鑣。
或者應該說只有一人離開了。
他頭也不回,她卻在原地怔怔立了好久,直到天幕將黑。
而在她身後,透明的玻璃窗內,吧檯上擺放着兩個奶茶杯。
一個杯子已經空了,一個卻半點沒少,吸管上都沒留下任何被人使用過的痕跡。
·
之後的時間裡,溫略言習慣了每天夜裡在深海電臺的潮汐中入睡,也漸漸習慣了在學校和那個不知名少女的各種偶遇。
他們的交流逐漸多了起來。
會聊天氣,聊學習,聊美景,聊愛好。
當知道少女志願取向是播音與主持之後,溫略言突然感到有些高興。
他覺得少女的聲音好像非常適合去做播音員,就像深海電臺裡那個聲音一樣……
不知道爲什麼,想到這裡,溫略言又產生了一種奇妙又模糊的感覺。
說不清抓不住的,讓他腦袋發疼的錯覺。
不過這麼想了幾次沒有結果之後他便放棄了。
朝着高考直奔的時光列車毫不停歇,雖然他也在路上遇到了不錯的風景,但即將來臨的,來自父母志願的非自由選擇,還是如同烏雲一樣罩在他頭頂。
隨着考試時間的接近,他變得越發的焦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