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允卿在邵宅裡住了三天,一轉眼,到了除夕這一日。
紛紛揚揚的大雪從昨天夜裡開始下,等早上起牀,窗戶外面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此刻站在門口擡眼眺望,遠處近處都是一片寂靜安寧。
邵宅,就好像冰雪世界裡一個與世隔絕的溫暖城堡。
“小姨姨!”身後一道清亮的童聲傳了過來,她循聲回過頭去,“啪”的一聲一團落雪正中額頭,不遠處的搗蛋鬼小鬱成拍着手跳着笑着歡呼道:“耶。打到了耶,打到了耶!”
“鬱成!”身後一道帶着薄怒的低沉聲線傳了過來,小鬱成朝着徐伊人飛快的吐了吐舌頭,就地又捏了一個雪團,攥在手心裡,一蹦兩蹦的到了一棵落滿雪的大樹後面,朝着邵正澤擠眉弄眼道:“你又來幫小姨姨了。打不着我打不着我!啦啦啦!”
“疼不疼?!”眼看着她無奈的蹙着眉揉額頭,邵正澤自然是心疼的不得了,恨不得把這個剛來了一天半就欺負徐伊人無數次的熊孩紙倒提起來狠狠的打屁股。
“嘻嘻,沒事!他才幾歲大,怎麼可能打疼我?”徐伊人眼看他一臉擔憂,好笑着說了一句,心裡也是哭笑不得。
老爺子有兩子一女,邵正澤的父親邵端在政界,長子邵陽在軍中,另外有次女邵婧卻是自由人士,從小喜歡冒險和攝影,跟着自己志同道合的外國老公一年四季全世界各地跑。
邵婧沒有孩子,因而算上邵正澤,邵家孫子輩也就三個男人。
兩個堂哥也是雙胞胎兄弟,邵正傑跟着父親邵陽從軍,邵正英卻是穩打穩紮的落在政界。
隨便哪一個都是一年四季也難見幾面的大忙人,就連過年,眼下也只有邵正英先一步將自個五歲多的兒子小鬱成送了過來。
眼下也不過來了一天半,卻已經是將大宅折騰的人仰馬翻。
大清早起來給花園裡挖了一個小坑騙月輝過去絆了一跤,拿着記號筆給小奇畫了一對熊貓眼,用剪刀剪掉了白露長長的鬍鬚……
當然,他最愛欺負的還是看着就十分軟萌的徐伊人,上一次原本就見過面,這一次更是一點也不認生。
“小叔叔又要和姨姨玩親親了嗎?”此刻的小鬼頭從樹後探出一個腦袋來,卻是伸出胖乎乎被凍的通紅的一隻手捂着眼睛,從指縫裡偷看着這邊的動靜,小模樣說不出的狡黠。
“去去去,屋裡玩去。”邵正澤沒好氣的說了一句,此刻哪裡還有前幾天想着要一個孩子的旖旎心思,要是小孩子都和這小鬼頭一樣,將來還不得欺負死她的丫頭。
小鬱成自然是一點也不怕他,“哦”的喊了一聲,手中攥了半天的雪團“嗖”的一聲就朝着邵正澤的身子飛了過來,然後,在他一臉得逞的笑意中,邵正澤伸手直接將飛到腰間的雪團攥到了手裡。
小鬱成目瞪口呆的立在原地,不過幾秒,卻是倏然間跳了起來,歡呼道:“好棒好棒!”
話音落地,又是蹦跳着到了邵正澤的邊上,湊上去蹭着他的大腿道:“小叔叔不要生氣了嘛!人家不是說打是親罵是愛嘛。喜歡小姨姨我纔打她的?”
“嗯?是嗎?”邵正澤垂眸看他,簡直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是啊是啊!打是親罵是愛!小姨姨你說是不是?”小鬼頭左右晃着腦袋,黑葡萄似的眼珠兒滴溜溜看着徐伊人,一臉期待的咧着嘴笑。
“是呀!打是親罵是愛!姨姨打你兩下好不好?!”話音落地,她伸手做了一個要拍他屁股的假動作,小鬱成“啊”的一聲大叫,笑着跳着掙脫她的手遠遠跑開。
徐伊人跳着腳追了過去,兩個人在落雪的樹枝間一陣你追我趕,邊上看着的邵正澤情不自禁的露出寵溺的微笑來。
過了新年的徐伊人二十四歲,正好是本命年,老爺子已經提前給她準備好了許多喜氣洋洋的衣服物品。
眼下她穿着的正是一件大紅色的小棉衣,頭上戴着一頂軟絨絨的深紅色毛線帽,越發襯得一張巴掌小臉粉雕玉琢,奔跑在雪地間,嘻嘻哈哈的她就像一團紅色的火焰。
青春飛揚、活力四射,一時間,想起馬上三十歲的自己,一向沉穩冷靜的邵正澤也難免感到蛋蛋的憂桑……
正是喟嘆之際,邊上卻是傳來一陣咯咯的笑聲,徐伊人一把將跑累了的小鬱成抱進了懷裡,兩個人踉蹌着坐到了雪地上。
“阿澤。”擡眼看見他木木的站在原地,黑色的大衣裹身,挺拔筆直的好似一棵青松,徐伊人又是忍不住笑,喚了一聲他的名字,邵正澤擡步到了兩人跟前。
“明天過年吶。需要給粉絲們送去新年祝福纔是,咱們拍照吧。”彎着眉眼,徐伊人笑眯眯的說了一聲,歪倒在他懷裡的小鬼頭已經是出聲歡呼道:“好呀好呀,照相咯照相咯!”
話音落地,小鬱成踉蹌着跑到屋子裡面去,將正好往出走的月輝給拉了出來,幫着三個人拍照片。
第一張,小鬼頭窩在徐伊人的懷裡,兩個人都是雙手握成拳,抵在臉頰兩邊,嘟着嘴對着鏡頭賣萌,大總裁不會賣萌,長臂一揮直接將兩個人摟在懷裡,疊在一起的三個人看着說不出的搞笑。
第二張,邵正澤依舊是酷酷的立在雪地裡,徐伊人踮着腳,纖細的手指伸過去捏着他兩邊臉頰,大總裁一臉無奈,小鬱成卻是擡手揪着徐伊人的紅棉衣,一副被遺棄的可憐樣,也是十分有趣。
第三張是抓拍,徐伊人弓着腰笑着向前,小鬱成湊過去在她臉上吧唧的親了一口,邵正澤蹙着眉看他,一張俊臉上就寫了“誰允許你親了”幾個大字。
接連又拍了幾張,一大一小兩個孩子玩的不亦樂乎,邵正澤卻是一臉黑線。
“小叔叔,你過來,快過來。”正在他出神之際,小鬱成已經是揪着他的褲腿開口道:“趴下趴下,趴在雪地裡,我們三個一起做一個打槍的動作。”
“不要。”邵正澤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眼瞅着興致高漲的兩個人已經平平展展的趴在雪地裡,徐伊人戴着深紅色的毛線帽,小鬱成也是戴着藏藍色的小毛線帽,兩張粉雕玉琢的臉都是因爲玩鬧而變得粉撲撲,看着就像熟透的紅蘋果引誘人過去咬一口。
在他不可思議的目光下,月輝也是拿着拍照的相機傻乎乎的趴倒在雪地裡他們兩人的對面,三個人一起胡鬧的節奏。
“來嘛來嘛,小叔叔。最後一張,就拍最後一張好了。”小鬱成一邊撕扯着他的褲腿,一邊狗腿的討好道:“我知道你會打槍啦。快點趴下來教教我們,擺一個酷酷的吊炸天的姿勢,快些快些……”
邵正澤被他揪的無可奈何,已經趴倒在雪地裡的徐伊人回過頭來,可憐兮兮的嘟着嘴看了他一眼。
大總裁乖乖趴了下去,和徐伊人將小鬱成夾在了中間。
“眼睛看着月輝,兩隻手就像這樣,瞄準。砰!”隨着邵正澤最後一個字音落地,三個人同時“瞄準”月輝,給他了三顆槍子。
“艾瑪,陣亡了!”月輝配合的調笑一聲,腦袋朝下,趴倒在雪地裡。
三個人從地上起身,徐伊人竄到了他面前,手臂勾着他的脖子,“吧唧”一聲,在他臉頰印了一個吻,更是惹得邊上的小鬱成抿着嘴直笑。
男的俊女的俏,就連小鬱成也是遺傳了邵家人優良的基因,半大的孩子已經是眉目周正、英氣勃勃,照片連修一下都不用,月輝打上了新年祝福語,直接發了一條圖文長微博。
正值寒假,又是普天同慶的好日子,一大早就在微博下開始刷屏,薏仁粉一個個比平素還要歡騰許多。
猛不丁蹦出的一長溜照片直接閃瞎人眼,一個兩個排着隊又開始新一輪的刷屏。
我不是大貓:“艾瑪,伊人和總裁什麼時候生了小孩,我腫麼不知道?!”
秋水伊人:“艾瑪,小孩怎麼都這麼大了!我也不造啊!”
打瓶醬油:“總裁和伊人不會是先孕後婚吧!艾瑪,太勁爆了有木有!”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樓上的三個蛇精病,這孩紙分明都五六歲了好伐,那時候小伊人才十八。真爲你們的智商感到捉急!”
我是親媽粉:“就素就素,我閨女醬紫乖,怎麼可能未婚先孕嘛。照片好漂亮,啦啦啦……”
倫家好羞澀:“伊人的紅帽紙萌萌噠!”
我是趙金燕:“嗷嗷嗷,總裁打槍的樣子酷斃鳥。艾瑪笑尿了,誰設計的他們這些造型哇,亮瞎人眼有木有!”
蛇精病不解釋:“我不說話!舔屏!使勁舔!狠狠舔!加油!口水三千丈哇,啦啦啦……”
粉絲圈鬧得一片歡騰,小鬱成抱着平板窩在沙發上,一邊嘻嘻哈哈的笑着,一邊就朝着徐伊人開口道:“哈哈,小姨姨的粉絲都好可耐哦。瓦好喜歡她們腫麼辦?”
“小鬼頭,你纔多大,說人家可愛。”有些嗔怪的點了一下他的額頭,徐伊人一陣哭笑不得。
“嗷嗷嗷,麪粉沾了我一臉。”小鬱成笑喊了一句,就朝着沙發角躲了過去,徐伊人將手邊一個乾淨的一分錢硬幣塞到了手中的餃子裡。
到了過年,老爺子給家裡許多幫傭都是放了假,基本上留着的也就是常年呆在邵家的一衆人。
眼下的宋徵有一手好廚藝,三兩下準備了晚飯,幾人包着的餃子卻是給明天一早準備的。從前這些事都是在廚房做,不過徐伊人跟着幫忙的時候,調皮搗蛋的小鬼頭總是在廚房裡絆腳。
無奈之下,她索性連陣地都轉到客廳了。
此刻老爺子和邵正澤坐在邊上看新聞節目,怕冷的白露就蜷在她腿邊,手下一個個餃子成型,小鬱成瞄了一眼,又是湊過去一臉驚喜的開口道:“小姨姨,我發現了。你包的是金元寶。”
白軟的麪皮裹着餡,一個個鼓着肚子的餃子立在盤子裡,看着喜氣玲瓏的不得了,側頭瞟了一眼,老爺子都是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呃……”徐伊人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了,這個形狀是她跟着鄭媽媽學來的,不是祈願着財源滾滾咩。
不過,邵家好像不差錢……
正是胡思亂想着,廳堂外面卻是傳來了幾聲爽朗的笑聲,坐着的一衆人回頭看過去,趕回來的幾個人已經走了進來。
“爸、媽,正英哥,鬱清姐。”徐伊人笑着喚了一聲,幾個人看着她卻是愣了一下,齊齊一笑。
徐伊人正是納悶,忍不住伸手攏了攏頭髮,坐在她邊上的邵正澤已經是好笑的抽了一張紙巾幫她擦去臉上沾染的麪粉,一邊聲音低柔的開口道:“麪粉弄到臉上自己都不知道,小花貓一樣。”
“喵嗚……”蜷在沙發上的白露抖着身子站起來,應景似的衝着他叫了一聲,幾個人笑的更歡了,鬱清一臉無奈的看向自個兒子,虎着臉道:“這貓兒的鬍鬚是不是被你給剪掉了?我收拾你個搗蛋鬼。”
“不是我不是我,小姨姨剪掉的。”扔下平板在大廳裡撒着歡的跑着,小鬼頭更是信口胡謅,直接將過錯推到了最好欺負的徐伊人身上。
“這混小子。”老爺子沒好氣的看了正追趕的母子二人,朝着邵正英開口道:“你們家這小子來了沒少欺負我們伊人,得好好收拾收拾。”
話音落地,又是擡眼看向了正相對而立的邵正澤和徐伊人,說完話的邵正澤溫和帶笑,徐伊人同樣是抿着脣笑,一張臉卻是有些紅,估摸着是羞的,老爺子脫口而出道:“混小子像正英,估摸着伊人生了娃娃肯定像我們家阿澤,從小就乖。”
在趕回來的堂哥面前,自己立馬又成了老爺子口中“我們家”的,邵正澤一臉黑線。
被當衆打趣的徐伊人一張臉卻是更紅了,對視一眼,邵端和張昀都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平日忙碌在外的時候,兩人也是偶爾瞄幾眼電視,江北衛視熱播的電視劇,華夏臺晚間黃金檔節目中插播的廣告,一不留神就出現在眼前的新聞頭條,自個這兒媳婦冷不丁的就會冒出來。
時間一長,他們竟是覺得徐伊人一直就陪在他們身邊,反正就是突然就會出現,一不注意就會看見,眉眼彎彎的笑着,倒是比他們兒子出現在眼前的機會多多了。
她公衆形象好,兩人自然也是越看越喜歡,再加上這一向和他們不甚親密的兒子越來越多的展露笑顏,心裡更是對她滿意非常了。
尤其在張昀的眼中,能讓邵正澤產生這樣的轉變,她簡直居功至偉。
“新的一年,祝太爺爺笑口常開,吃嘛嘛香。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小鬱成清亮乾脆的童聲在飯桌上響起,熱熱鬧鬧圍聚在一起的一衆人都是笑着舉杯,一來二去,心情好的老爺子多喝了點,吃完飯就有些醉了。
老爺子拉着兒子孫子說話,小鬱成在屋子裡歡騰的跳來竄去,電視上歡聲笑語傳到耳邊,徐伊人也是喝了一些,擡步到大廳外面透透氣。
廳外也是燈光明亮,從花園一直通往大門外,大雪驟停,外面越發寂靜,臉上有些暈暈的,徐伊人擡眼巡視一週,一個俊俏筆直的身形出現在眼前。
邵宅有些人是常年不離老爺子的,宋徵和月輝都是,剛纔吃飯的時候,一衆人也是直接圍了兩桌,月輝似乎也喝了不少。
開口喚了一聲,正出神看着雪景的月輝回過頭來,燈光下立着的她正是目光柔和的看了過去,笑意彎彎的眼睛亮亮閃閃的,和記憶中一道小小的身影重合了。
“你們是從來都不回家嗎?”沒有聽他說起過家裡,也沒見他打過電話,徐伊人一時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
“我沒有家。”喝了些酒,月輝也是有些淡淡的惆悵,目光不知落到何處,慢慢開口道:“剛上小學的時候父母和妹妹因爲車禍一起去了,我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後來當了兵,被挑選來就一直跟着老爺子。”
空氣裡一時間都是有些沉默,徐伊人有些愧色道:“對不起啊。”
“沒事。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月輝笑着說了一句,一時間卻是又想起了小他三歲的妹妹,也是喜歡笑,小丫頭鬼精鬼精的,每次出去玩,沒走幾步就喊累,要他拖着往回走。
徐伊人也就小他兩歲多,剛來大宅的時候就是跟着老爺子,自然是時常見到她,可原本沉默少語的一個人存在感和薄弱,卻是也會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整天帶着這樣盈盈的笑意。
月輝有些釋懷的笑了一下,身後找出來的邵正澤將手上一條圍巾圍在了徐伊人的脖頸上,看了一眼月輝,又看了一眼徐伊人,一時笑道:“怎麼聞着都這麼大的酒味,外面冷,快點進屋。已經衝了熱茶,也好去去酒勁。”
“嘻嘻,說我們吶,你身上也是。”踮着腳揪着他的衣領,小狗一樣的湊過去聞了兩下,徐伊人笑的更歡了,往前跨了一步,卻是有些站都站不穩,趴在了他的臂彎裡。
“進屋吧。這丫頭估摸着又醉了。”邵正澤有些無奈的說了一句,朝着月輝點點頭,扶着她先一步進去。
老爺子也是喝多了,緩了一會被衆人扶下去先睡了,剛纔也不過是父母倆拉着他討論婚禮的事情,都是大忙人,眼下只剩下兩個月,難得聚在一起,有些事情都是要提前操辦。
徐伊人從小住在他們家,光是娶親這一項要不要辦都是有爭議,說了半天也沒敲定出一個最終結論來,他四下一看,才發現這人自個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扶着她往屋子裡走,還沒到房間,小人兒又是將圍巾扯了下來往他懷裡塞,一邊嘟囔着,“好熱呀。”
外面站一會再進來自然是熱,邵正澤又是好笑,伸手解了她大衣釦子,將她整個人直接抱到了房間。
懷裡的小人兒不老實,一張笑臉紅撲撲,咧着嘴對着他咯咯直笑,兩隻小手直往他衣服裡塞,將自己的臉頰湊過去,就在他胸膛上蹭呀蹭,一邊扶着她的手,還要捧着她的臉,幫她脫着衣服,懷裡的小人兒太鬧騰,邵正澤一時間都是有些手忙腳亂了。
正是彎腰幫她拉掉褲子,小人兒卻是突然捏着他的臉,將他整個人推倒在了牀上,褲子褪到了腿彎,她一起身就在他身上絆了一下,直愣愣摔到他身上。
綿軟嬌柔抵在他脣角邊,邵正澤呼吸一窒,她又是胡亂的往下腿,手指摩挲着他的脣,眼睛水水亮亮,垂眸看了他一眼,香甜的小舌就橫衝直撞的塞了進去。
口腔裡都是清冽的酒香,她呼出的氣息卻是灼熱,牙關抵着牙關,舌尖勾着他的就是一通胡亂的翻攪着。
緊緊摟着他嬌軟的小身子,上面下面的衣服都還掛在身上,她柔軟的腰肢卻是光裸滑嫩,無意識的輕扭着,邵正澤手掌緊緊的扣上去,翻身將她壓在了下面。
“阿澤。”似乎是捏他上了癮,徐伊人又是撅着嘴在他臉頰上擰了一下,手下沒有輕重,邵正澤湊着眉緊緊扣着她的手指舉過了頭頂反手壓了下去。
被禁錮的動彈不了,小人兒不滿意的看着他輕喘咬脣,邵正澤眼眸裡的火焰越發竄動升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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