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往後靠,稍微調整到一個舒服的姿勢歪靠在椅子上,看着兩個民警緊緊蹙眉的樣子,鄭冬有些無奈的舒了一口氣,道:“哎呀。要我說多少遍才肯相信我。這件事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哥的事情不是我,打張芸的也不是我,我最多就是和她上了牀而已。”
“你閉嘴!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簡直沒見過你這種人,豬狗不如!”審訊的民警一時間氣悶不已,鄭冬臉色變了變,一時間也是帶着些憤怒道:“哎哎哎,你這警察怎麼罵人呢?還有沒有素質啊你!”
“人渣。”說話的民警又是語調忿忿的說了一句,拍拍旁邊另一個民警的肩膀,先一步出門透氣,樓道拐彎處,一個民警又是帶着一個女孩到了他跟前。
基於對未成年人的權益保護,當天播報新聞的時候,被猥褻的十五歲女孩並沒有清晰露臉,而是在民警的保護下一直低垂着頭,很巧的,當時用半個身子一直擋着她的也正是剛出來透氣的這一個。
此刻近在咫尺,女孩一張臉驚懼忐忑,他心裡一時間自然是憐惜,朝着將女孩領來的民警道:“這怎麼回事啊?又讓人過來問話,你看這給人嚇的!”
“呵。這回可不是問話這麼簡單,鄭秋的案子有問題,上面又有人關注着,這不是專門又去走訪調查了一下麼。可好,這姑娘還不是一個簡單的,又是收錢害人,又是假口供的,估摸着這次得進青少年勞教所待一陣子了。”垂眸看了一眼女孩,帶她回來的民警不屑的說了一句,眼看着他目瞪口呆,又是繼續道:“世風日下啊,得了,先不說了。我這還得帶着人重新錄一遍口供!”
話音落地,帶着女孩來的民警率先離去,看着兩人的背影,愣神的這個反應過來,纔是第一時間琢磨出了他話裡的意思。
隨着社會生活條件飛速發展,網絡普及,當下的十歲出頭的小學生都牽着小手親小嘴談戀愛,心智思想都不成熟,青少年的犯罪案例也是與日俱增,並且屢禁不止。
想也知道,這定然又是一個因爲各種原因誤入歧途的。
哎……
出來透氣的民警伸手在自個眉心重重的揉了揉,重新反悔了審訊室,鄭冬流氓地痞一樣根本不配合的態度又是氣的他腦仁頭,問話毫無進展。
與其同時,在另外一間審訊室裡的張芸方面,卻是取得了一些新進展。
眉目英氣的女警官拿着手邊剛到的資料看了看,對上張芸的視線,冷冰冰的繼續開口道:“五天前,你的銀行個人賬戶有一筆十萬元的支出,怎麼回事?收款人張玉鳳和你什麼關係?”
“朋友。”和鄭冬的私情剛被揭露出來,張芸心裡正是有些忐忑,對上女警官犀利如刀的眼神,條件反射的快速回答了一句。
“張玉鳳,道上人稱鳳姐,或小玉姐。也算是這一片出了名的人物。被我們請來喝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倒是不知道她私底下還有拉皮條這麼一個生意鏈,”女警官嘲諷又意外的笑了一下,一字一頓道:“你一個大學講師,能和這種人牽扯上,也還真是不簡單。”
“我……”張芸一時詞窮,也是沒想到這件事最後會查到自己頭上,一時間不說話了。
學校裡最受歡迎的講師之一,她對自個的臉面和前途自然是看重,鄭秋妻子的身份讓她在學校一衆老師和學生跟前也算是頗有面子。至於這樣的生活現狀被打破,她更是從來也沒想過。
和鄭秋早先是兩情相悅,可結婚以後他終日忙於拍戲,最誇張的一年,光是電視劇就接了三四部,基本上在家裡的日子屈指可數。偶爾回來,也都是像住店一樣,匆忙的呆上兩三天,時間長了,她自然不樂意。
與鄭秋的忙碌相比,他弟弟鄭冬卻明顯是大把大把的閒時間,尤其鄭秋爲他操勞甚多,在家裡的時候也總是將他掛在嘴邊唸叨着,自己不想注意到都是不行。
和鄭秋擁有不相上下的好相貌,鄭冬卻是帶着痞痞的流氓樣,笑起來帶着些邪氣,說話沒個正經,看女人的眼神也總是壞壞的、帶着明顯的興味。
原本就是她少女時代幻想過的那一型,也是曾經跟着鄭秋去看望他不少次,意外的撞上了幾次他和女朋友的好事,進門以後,從玄關、客廳到房間都是一團亂,激情和熱烈是她從來不曾在鄭秋身上感受過的。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刺激的事情總會上癮,她有些沉迷於其中,卻是沒想過會有東窗事發的一天。
鄭秋冷着臉要離婚,她怎麼求饒也是不頂用,一顆心自然是七上八下。
再加上鄭秋名氣大,在圈子裡又十分有地位,她簡直不敢想象,如果鬧到離婚的一步,而她是過錯方,會有怎樣的後果。
光是媒體和學生們的異樣目光、唾沫星子都是足以將她逼死。
心裡火燒火燎一樣的着急,她這纔是想到了先下手爲強,在學校廁所的小廣告裡意外的看到了那樣的號碼,輾轉着聯繫到了張玉鳳,將誣陷的地方選在了她勢力範圍之內的會所裡。
選好了包廂,她纔是打電話讓鄭冬再去求一求鄭秋,原諒兩人的事情,在此之外,打定主意要誣陷的事實也是並沒有清楚的透露給鄭冬,迷幻藥原本是下在酒裡的,鄭冬離開後就送了進去,至於十多歲的女孩自然是後進去。
從戀愛到結婚,十年多時間,她對鄭秋的性子再瞭解不過,只要清醒過來想到可能是鄭冬擺的局,他無論如何都會打落牙齒和血吞。
畢竟這世上鄭冬已經是他唯一的親人,縱然不爭氣,他卻是從來沒讓他吃過一絲一毫的苦楚。
再考慮到萌萌,這麼多年他原本就是因爲無暇顧及孩子心存愧疚,不止一次的表示過歉意,又怎麼可能讓孩子在他已經進了局子之後,還承受父母離異的委屈。
她的計劃雖然簡單,可是按着她對鄭秋的瞭解,原本應該是最有效最直接的。
既避免了他提出離婚,又將他送進牢裡免了後顧之憂,醜聞在前,坐幾年出來,無論他說什麼自然是沒人相信。
十多年的夫妻,心裡也不是沒有過糾結,可如果鄭秋鬧出離婚的事情,自己的前途、名譽、事業,全得玩完,兩相對比之下,她也只得狠下心腸了。
就連家暴,都是對着鏡子自個給自個製造的傷。
怎麼可能?!
他怎麼可能一番沉默之後突然將所有事情一股腦的對警察抖出來,這根本不可能是她認識的那個鄭秋!
對上女警官犀利如刀的視線,張芸自以爲是的心理防線有些被擊潰了。
並未參與的整個事情之中,偷情原本也只屬於道德範疇,兩個民警鬱悶不已的眼神之中,鄭冬大搖大擺的出了警局大門。
早些年進局子是家常便飯,也是後來年齡大了些,稍微收了性子,眼下也是有好幾年沒有故地重遊了。
鄭冬哼着歌,漫不經心的笑了兩聲,回過頭看了一眼警局大門,轉身大跨步去附近的停車場取車。
熟料他心不在焉的沒走幾步,人行道上突然躥過來一輛速度飛快的山地車,騎車的小夥子緊急按了兩聲車鈴,鄭冬停下步子正是要擡頭開罵,整個人卻是被橫衝直撞的小夥子直接撞飛了過去。
千鈞一髮之際他飛快的擡起一條腿往後退,山地車的前輪飛起來從他的跨步猛擦了過去。
鑽心蝕骨的痛楚讓鄭冬發出“啊”的一聲尖叫,整個人連退了兩步,栽倒在身後路面的盲道上,騎着山地車的小夥子從地上翻身起來,有些膽怯的歪頭瞅着他。
警局門口這一條人行道平素原本就是沒什麼人,他也是新買了車子想秀一下自個神乎其神的飛車技藝,哪曾想現在人走路還有不長眼睛的,他已經按了鈴了好不好,人還傻愣傻愣的停下來看他。
看着西裝革履、人模狗樣的,不會是有錢人吧?
撞了這麼一下,也不知道有沒有事,自個也就這麼一輛山地車值錢,賣了也不知道夠不夠被訛詐的!
小夥子七上八下的走近幾步看着,地上的鄭冬滿頭滿臉的汗,捂着自己的胯一陣哀嚎,然後,血跡從他的手指間流了出來,將站着的小夥子嚇了一大跳。
呃,蛋碎了?還是蛋破了?
想着自個剛纔撞的那一下,小夥子都是倏然間覺得蛋疼不已,一顆心七上八下,正是不知道如何是好,警局裡面又是走出來三個人。
呃呃呃,目擊證人來了!
媽呀!要命了!小夥子連忙擦了一下汗,正是要轉身逃竄,卻是發現自個腳下粘了膠水似的,一步也挪動不了!
悲劇了!
他正是一臉死灰的愣着,邵正澤、徐伊人和王俊卻是第一時間將目光落到了哀嚎的鄭冬身上。
齊齊愣了一下,三個人一時間住了步子!
人賤自有天收啊!王俊心裡長長的嘆了一聲,忍不住低頭乾笑了兩聲,鄭冬已經是痛苦的嚎叫道:“你他媽給我站住!老子今天和你沒完!痛死老子了!我草你八輩祖宗!”
邊上有人,兩個男的看着還都是人高馬大,小夥子覺得有些眼熟,又是突然發現了徐伊人。我滴個娘呦,這可是他的女神,邊上那個英俊到慘絕人寰的不是邵正澤還有誰!
晚了!完了!全完了!
小夥子訕訕的正要走到鄭冬跟前去負責任,卻是發現邵正澤的目光涼涼的落到了他的身上,然後,他垂在身側的右手利落的往外“撥”了一下,做了個“你走”的手勢。
神馬個情況?難不成這倒黴蛋和總裁有仇?
這倒黴蛋調戲伊人,惹惱了總裁,一路風起雲涌的鬧到了局子裡?
腦海裡飛快的閃過無數種猜測,小夥子止了步子,轉身扶起自個鋥新瓦亮的山地車,飛快的上去,一溜煙,跑了!
“你,小雜種,你給我回來!”目瞪口呆的鄭冬扯着嗓子說了一句,指縫裡鮮血更是涔涔往外流,他整個人狼狽不堪,臉色扭曲的對上邵正澤,更是不敢置信道:“邵,邵總裁你這是幹什麼呀?!你剛纔怎麼能做那樣的手勢!你這存心放他走,你這不是要我的命啊!”
邵正澤剛纔的手勢,徐伊人和王俊自然也是看的清楚,此刻,王俊更是忍不住乾笑兩聲,邵正澤站定在鄭冬的面前,看垃圾一樣、居高臨下的看了他一眼,語調冷冷道:“那又如何?”
“你,你你你,邵總裁,我這和你可是根本毫無仇怨!”心裡氣憤不已,鄭冬又是痛苦不堪,說話的聲音都是有些有氣無力了。
“呵。”邵正澤冷笑一聲,邁着優雅利落的步子,率先離去,王俊乾笑着緊跟上,落到最後的徐伊人和他四目相對,美麗的眼睛裡也是看垃圾一樣的厭惡,咬脣瞪着他,脆聲道:“活該!不要臉!”
話音落地,一向溫柔嫺靜、軟萌迷人的她,飛快地轉身,追上了邵正澤的腳步。
蛋疼!尼瑪這是坑爹三人組啊!
鄭冬欲哭無淚,撕裂的鑽心的痛一陣一陣傳來,讓他幾乎暈厥了過去,指縫裡的血更是讓他嚇得魂飛魄散,心裡涌起了一陣不好的預感,正是掙扎着用一隻手掏了電話要求救,警局了又是出現了下一撥人。
前面的鄭秋面無表情的抱着萌萌,後面跟着四個警察將他們倆一路送了出來。
“這些事你也別往心裡去了,日子還是得過,別讓這些社會垃圾影響了你自個的心情。”和鄭秋年齡差不多大的一個警官笑着安撫了兩句,鄭秋側過身點點頭,正是要回話,一擡眼看見了正在地上扭動的鄭冬。
“哥,哥,你快救救我。剛纔一個小雜碎把我給撞了。他媽的老子不行了啊!老子要告他肇事逃逸,警察,警官你們可得給我立案啊!”倒吸着氣,看着愣神的鄭秋,鄭冬還是要再說話,他邊上年輕些的女警官已經是乾脆利落的吩咐道:“可不是。將人撞成了這個樣子竟然給跑了!還在警局門口!簡直太目無法紀了!小陳小李,快把他扶進去,錄個口供,直接用警車往醫院裡送,快一些。”
“呃……”
“這……”
她身後的兩個民警面面相覷。對看一眼,原本沒人願意動,想了半天終歸還是到了前面將人拽了起來,“灃東之花”都開口吩咐了,這就算再不樂意也不能無動於衷啊!
在鄭秋有些複雜的目光中,鄭冬“哎呦!哎呦喂”的嚎叫着被“扶”進了警局。
目送着鄭秋帶着女兒離去,有些年紀的男警官“哎”的長嘆一聲,一側頭,對上他邊上女警官灼亮專注的眼神,忍着笑乾咳一聲道:“嗨。人都走遠啦。我說曉靜,你不會是春心萌動了吧,瞧着眼神,嘖嘖!”
二十九歲的女警官,市局領導的獨生女,向來因爲眼高於頂、專注工作沒什麼時間和經歷談戀愛,偏生因爲眉眼英氣、相貌秀美,被區裡的一衆男人私底下稱作“灃東之花。”
男警官自然也不會真以爲她看上了鄭秋,只是因爲這事實在糟心,找些什麼由頭調節一下沉悶的心情而已。
哪裡知道這從來不談戀愛的大姑娘看着她倏然一笑,語調幹脆道:“沒錯。看上了。我準備要了他。”
“噗……”男警官目瞪口呆的噴笑一聲,有些無語道:“曉靜,你這話說的。咳咳……”
忒直白了些,那個女人說話是這樣不帶拐彎的!
林曉靜笑了一聲往回走,眼看着她眼眸裡閃過燦亮的光芒,就和每次出警的時候一模一樣,男警官有些鬱悶的緊追了兩步,不敢置信道:“哎哎哎,開玩笑不帶你這樣開的啊!他可是要離婚的男人了。雖說長得俊了些,可到底三十好幾了,就你老爸也不會同意的。”
“他恨不得我快點嫁出去。”林曉靜滿不在乎的說了一句,眼看着男警官一臉無奈,倒是開口勸解道:“你放心好了,我是成年人。不知道自己要什麼啊?他那個老婆太不是東西了,這麼優秀的男人,本姑娘得去拯救他!他們家那小女孩看着也不錯,剛好我不怎麼想生孩子,簡直再合適不過了。對了……”
林曉靜神色愣了一下,又是快走了兩步,發現兩個民警果真是拉着鄭冬直接坐在了大廳裡,心裡已經是一陣鄙夷。
哥哥在天,妥妥的儒雅俊公子,這弟弟倒好,明顯一團爛泥巴,這樣的小叔子,送到她跟前明顯找虐的好吧。
鄭秋心腸軟,還是自個先行使一下未來嫂嫂的權利,給這王八蛋找點苦頭吃纔好。
心裡暗自思量了一陣,女警官朝着鬱悶不已的一個民警吩咐道:“不是讓開車送他去醫院嗎?蹲這幹嘛?”
“小林姐……”民警鬱悶的看了她一眼,再嫌惡的看了一眼蜷在椅子上哀嚎的鄭冬,無語的喚了她一聲。
這樣的人渣,坐了他們的車不是侮辱警車是什麼!
“愣着幹什麼!快去!要那輛94666!坐着舒服些!”林曉靜挑着眉又是一聲吩咐,先前沒精打采的民警猛地擡頭看了她一眼,反應過來她言外之意,倏然笑着“哎”了一聲,快步去開車。
她說的那一輛車子原本就是警局快要淘汰的,最近更是出了些毛病,三步一熄火不說,上了路更是有突然顛一下的毛病,估摸着到了醫院,這混蛋的命根子早都顛掉了,民警自然是覺得爽快不已。
“美女,不是說錄口供呢嗎。剛纔撞了我那小子……”鄭秋有氣無力的問了一句。
錄個屁!林曉靜看着他一張臉氣惱不已,剛纔不過是不想讓他纏上鄭秋罷了,等着我給你錄口供,白日做夢呢吧!
心裡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她卻是一本正經道:“那個啥,不好意思。人行道上剛好沒有電子眼,警局門口的也沒拍到你們。這人都沒影了,錄口供也不頂事。小陳,扶着他快去醫院,看病要緊!”
“哎。”剩下一個民警也是悶笑着連連點頭,林曉靜心情不錯的吹了一聲口哨,正是要朝自己的辦公室而去,過道上一個女警卻是快步到了她邊上,一臉着急道:“小林姐,小林姐,女監牢那邊出事了!”
腳步一頓,林曉靜已經是轉身快步往女監牢的方向走,一邊語調利落的詢問道:“怎麼回事?!”
“那個,就是那個剛收進去的張芸和張玉鳳啊!還有其他幾個,在裡面打起來了!”女警着急火燎的說了一句,林曉靜的步子卻是緩了下來,慢條斯理道:“誰打誰?”
“張芸打了一個女囚犯。扇了人家兩耳光,又被人家輪番扇了一陣,我們趕進去的時候臉都腫了。大夥都說是她先動的手,可張芸非說是那幾個拿着一排繡花針扎她屁股。這都什麼事兒!”小女警無語的吐了幾口氣,林曉靜卻是意外的笑了一下,不做聲了。
張玉鳳後面有些勢力,平日被帶進來也不過是因爲突擊檢查時候被抓到,做思想教育工作,沒什麼大事情一般都是一兩天又被贖了出去。
此次卻是因爲張芸一向不怎麼隱秘的匯款信息,順藤摸瓜握住了她一些犯罪事實,有了消息第一時間已經出警將她抓了回來,想必眼下兩個人暫時收在一起,能不熱鬧纔怪。
爲了十萬元栽跟頭,想必張玉鳳定然是饒不了張芸,原本女監裡也是有她認識的幾個慣犯,這倒好,全湊一起了!只是不知道她們那些繡花針打哪來的,竟然躲過了例行檢查。
扎屁股,還真是聰明的會選地方……
林曉靜又是忍不住一聲輕笑,兩個人一路到了女監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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