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皇鍾長鳴,鐘聲在整個皇城上空迴盪,平民百姓哪管這鐘聲爲何,只不過又多了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
大殿中央,那凝重的氣氛幾乎要壓得這些老大臣喘不過氣了,看着面無表情的皇帝,終於宰相魏賢彎腰行禮說道:“皇上!邙山震動,皇城龍脈定然受損,這關係我大周江山命運,應早做準備纔是,微臣建議,立刻開啓護國神衛,進邙山剿鬼。”
“你知不知道護國神衛是什麼時候用的,這纔是關係我大周命運的東西。”皇帝顯得有些惱怒的拍了拍龍椅,站起來如鷹一般的雙目掃視着下方人羣。
魏賢似乎根本不懼皇帝的目光,坦然的對視,抗聲道:“北有洛陽河,南有邙山鬼,皇上!邙山裡的鬼異動,危急到的是龍脈,但您想過沒有,爲什麼皇城周圍的鬼怪不斷增多,正是因爲地獄已經大亂了,無門投胎,成了孤魂野鬼啊!皇上,再不行動,到時邙山小地獄開啓,將地獄與人間連接。落陽之河從天界降落,那些個僞仙下界,遭殃的是整個人間的百姓啊!”
“一派胡言,魏賢,你就只會一味的危言聳聽,好換取你更大的權力是嗎?皇上,微臣建議立馬將這個危言聳聽的魏賢下獄。”
“住嘴吧!溫體仁,你這副宰相除了一副假惺惺的面容以外還有什麼,只會討好這上面穩坐的皇帝,開眼看看皇城以外的地方吧!已經有了亂象的苗頭,南方揚州在大冬天的居然連下五場暴雨,已經將萬民堤摧毀了,這乃是天下賦稅重地,此地一亂,沿着整條運河不能進京,天下賦稅十去其八,到時你們這些當官的吃什麼,你這個皇帝穿什麼。再說北方,此乃夏朝頑固餘孽盤踞之地,他們已經往最北之地遷徙,可見乾燥到了什麼地方。你們再問問鎮南大將軍,他管轄的那些夷族是不是躁動不安,對於我們平時嗤之以鼻的鬼怪,已經開始在各地作亂了。”
“皇上!魏賢這是對您不敬啊!馬*他下獄,長此以往,臣綱何在。”
“夠了!溫體仁,朕不想再見到你,立馬給朕滾出去。”皇帝大怒着拍案而起,指着有些乾瘦的輔宰溫體仁吼道。
似鼠一般的小眼睛裡,看着魏賢的背影流露出憤怒的目光,遲早有一天要將你鬥下去,自己會成爲堂堂正正的宰相的,在一片嘲笑聲中,溫體仁狼狽的走出了大殿。
“李無敵,魏卿說得對嗎?”皇帝緩和了心中的憤怒,將目光投向了站立與右手邊最上首的李無敵。
李無敵似乎對於這樣的爭論有些不敢興趣,輕擡眼皮,瞄了一眼一旁的魏賢,然後不在乎的說道:“事實於此無可狡辯,但其中有些誇大其詞,至少我下轄的夷族溫順得很。”
皇帝得了答覆,有些頹然的坐回了龍椅上,對於皇城周圍長久的盛世,確實讓自己有些疏忽了,做好了決定將目光投向下方,道:“真的要動用護國神衛嗎?”他還是不敢輕易的下決定,一旦動用護國神衛失控,如果引起了地獄或者仙界裡那些頂級強者的不滿,恐怕就沒有絲毫挽回的餘地,只能是傾全國之力同兩界開戰的後果。
“請陛下聖裁!”沒有理會皇帝拋過來的皮球,而是選擇將這麻煩的皮球給推了回去。
差點沒有被這一句話給氣歪了鼻子,皇帝看着此時下面一張張恭敬的臉就來氣,關鍵時候總想着不擔責任,他也不說話,就這樣耗着,大殿裡的氣氛又再次凝固了。
“報!大批怪物從南方涌來,城外的哨軍已經被擊潰了…”一聲長長的急報傳來,一些正做着事得小太監擡頭去望,見着這傳令兵背上插着的血色令牌,頓時縮了縮脖子,這東西只存在傳說之中,也只有華俊判出和進攻大夏時用過兩次吧!
“一聲刺耳的傳報聲,響徹大殿,真的是比十萬火急還急啊!”
“哼!一羣廢物,吃着百姓的皇糧,關鍵時候要你們拿出個決定,畏首畏尾!生怕擔了罵名,都滾吧!不想再看到你們了…都給朕回來,記住!今晚的花燈節照舊,絕對不能讓百姓看出絲毫的異樣。”皇帝站起來怒聲呵斥,轉身就走,這樣大的決定他雖然也沒有膽量下,不過現在已經火燒眉毛了,該是有些動作的時候了。
鳳娘望着城頭上敲起的警鐘,心頭籠罩着不知名得恐懼,又看了一眼歡快的衆人暗歎恐怕今晚這個花燈節不會照常舉行。
“鳳老闆,您這臺子搭得也太漂亮了,還愁眉苦臉的幹什麼,難怪您會成爲我們整個行業的龍頭老大呢!”那位看到鳳娘愁眉不展的,不知怎的,心裡也有些滲得慌,別又弄出什麼幺蛾子了,擡眼看着四面擁擠的人羣,並沒有什麼異樣啊!但還是忍不住上前問道。
“怎麼了,李老闆,是不是又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消息啊!您就將你的心放回去吧!我擔心我這臺子還是不夠寬敞呢!照顧不了更多的客人欸!”鳳娘擺了擺手走開了。
“起來吧!恐怕現在皇宮裡那些人有動作了。”周易生聽着響徹皇城上空的鐘聲,應該是出了什麼大事,猜測應該與邙山有關,看來着個朝廷並不是自己想象中那麼無能,心裡那絲擔憂盡去,對於花燈節反而來了興致道:“走吧!陪我去花燈節看看,一年一度的花魁啊!暖風薰得遊人醉,運河花燈賞不累,公子佳人夜相會,萬金擲得美人睡,呵呵!好詩!好詩!”
餘小寶有些詫異的望着周易生,自己這個師傅莫不是有離魂症,不過看着師傅興致挺高,似乎原諒自己了,餘小寶心裡那顆緊着的心也放回了體內,站起身來揉揉跪得發酸的腿,吊兒郎當的道:“師傅做的好詩!走師傅,我們去會一會花燈佳人。”
“什麼好詩,就是首打油詩而已。怎麼,就這樣想和我一起走,去!把衣服換了。”周易生斜着眼看着餘小寶,揮了揮手道。
“師傅!這已經是我穿着最好看的衣服了。”餘小寶有些疑惑撓了撓頭,不知道自己這個師傅又有做什麼。
“誰叫你穿這麼好看的,想讓師傅怎麼出去見人,去換身書童的打扮,快點啊!要是過了這個時間,師傅可不准你出門的。”周易生戲謔着說道。
“啊!師傅,您就饒過我吧!最多您上去勾搭的時候,我走遠一點就好。”餘小寶苦着臉說道。
“不行,絕對不行!你知道我當初爲什麼收你當徒弟嗎?就是因爲想着讓你給我做個書童,好讓我出去顯擺顯擺。”周易生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着餘小寶那張精緻白皙的臉,在地獄呆久了,似乎自己的臉也變白了,不知道變帥沒有,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自戀的說道:“還看我做什麼,快去換,你敢不聽師傅的話。”
“好吧!”餘小寶苦着一張臉,誰叫這個人是自己的師傅呢!
即使天還未黑,擁擠的運河畔已經點亮了花燈,一盞盞花燈盡放着它們的美麗,今晚它們纔是真正的主角,平日裡深藏閨中的小姐千金,或是打扮着花枝招展,或是小心翼翼的裝扮成公子,身後必跟着一個俏丫鬟打扮的俏公子,不過那拙劣大裝扮,令上京的士子們雙眼放着紅光,輕易的就認了出來,於是期盼着漆黑的夜裡能夠上演一段佳話狼們擠了過去,道了一聲:賢弟!
此時的周易生,不!應該說是王靜竹,一身騷包的白色書生裝,寒冬臘月裡拿了一把摺扇用力的扇着,身後跟着一身舊灰衣的俏書童,頭髮盤起兩邊紮了個髻,看起來要多土氣就多土氣,餘小寶憤恨的跟在周易生的後面,懷疑是不是自己這個師傅還在怪罪自己,特別用這麼方法來懲罰自己。望着從兩旁經過的漂亮小姐,雙眼直髮綠光,在花燈的照耀下特別的明亮,在地獄裡哪裡看得到這麼多美女啊!
旁邊一個賣胭脂的小攤上,餘小寶看到了兩怪異的主僕,書生那張臉俊俏得有些過頭了,裝扮成女的恐怕就是禍國殃民的那種,而他身邊的書童雖然年歲小了些,但脣紅齒白的長大了定然和這公子的樣貌不相上下。餘小寶認出了這個書童是誰,是一直跟在軍中的小魔女紫星,沒想到她也跑到人間來了,想起那時她求自己帶她去人間的場景,現在要是被撞上了,非得剝了自己的皮不可,幸好自己師傅不是原來那張臉,自己也換了身不起眼的衣服,但還是將身子儘量的往周易生那邊靠了靠,期望能夠混過去。
周易生正在尋找看得上演的佳人呢!就看到兩大男人站在胭脂攤上選胭脂,立馬來了玩耍之心,走到胭脂攤上,用力的咳嗽幾聲:“老闆!這胭脂怎麼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