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爲什麼要這麼對我。”獨孤婉兒面上現出淒涼之色,身子癱軟在地,輕輕的啜泣起來。
姬冷鳳似有不忍的回到了獨孤婉兒的身邊,將她拉了起來,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說道:“婉兒!我們女人都是命苦,所以纔要學會自強,所以我才狠下心讓你將自己出賣了,這樣你才能毫無顧忌的生活着,不會再受男人的傷害。”
“你能告訴我,他是什麼時候想起這一切的嗎?”獨孤婉兒淚眼朦朧,那啜泣的姿態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愛。
“那封信,那人算計一切,想要爲自己那一盤棋增加勝利的砝碼,所以那封信就是他讓那臭小子想起來的。”姬冷鳳輕聲的說着,語氣冰涼,顯然對於天機先生,她沒有一絲的好感。
“你說的是天機先生嗎?”
“嗯!”
“可是他想起來了,爲什麼不給我說,爲什麼還有這麼傷我。”
“唉!男人都是這樣的。”
獨孤婉兒強忍着想要大哭一場的衝動,忽然強忍着朱顏漸漸的變爲了笑意,那笑意卻沒有一點給人歡喜的感覺,反而感覺無比的荒涼,讓人覺得心疼:“嬸嬸!我希望你能替我做主,早日舉行我和他的婚事。”
姬冷鳳似乎察覺了獨孤婉兒的心事,幽幽一嘆:“你這兩傷之法,又何必呢!”
獨孤婉兒跪了下去,膝蓋將青石板扣得叮咚大響,獨孤婉兒梗着聲音說道:“請嬸嬸爲我做主。”
“唉!好吧!像我這樣徹底的大傷一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答應你了。”姬冷鳳說完,看着獨孤婉兒踉蹌的背影,她的眼睛裡只有了空洞,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樣做究竟是好是壞了。
翌日!
獨孤家傳出消息,一個月後,飄渺宮宮主親自爲周易生和獨孤婉兒主持婚禮,廣邀天下豪傑與出雲城一聚。
這條消息一出,天下大驚,如此四處烽煙起,出雲城把住了西出的道路,西面被大夏遺族攪了一個天翻地覆,如今被飄渺宮宮主收拾了這個爛攤子,也算是提前結束了動亂,可是天下各地依然戰火紛呈,各搶各的地,各打各的仗,乾旱洪澇也是接連不斷,妖魔鬼怪四處作亂,百姓苦不堪言。動亂來了,英雄出了,如今這神秘的飄渺宮宮主據人間一隅之地,儼然有再整河山的氣魄,如今親自傳出這樣的消息,各地豪傑紛紛前來打探,一時間動亂過後的出雲城更加的繁華熱鬧了。
出雲城大街上到處是來往的小商販,還有那熱火朝天搭建屋子的住戶,哪裡還有半月前的破敗淒涼,小商販都是山上下來的住戶,賣些小東西,頓時將整個出雲城的生氣都帶旺了。
“幸好我們出雲城這兒出了一個宮主,要不是凌雲峰的人啊!我們還不知在哪兒就餓死了啊!”
“是啊!要不是他統領着這些軍隊,還不是很知道被那些該死的亂臣禍害成什麼樣了。唉!把這些捉來的魚賣完了,我也回去給這宮主立個長生祠,保佑他老人家歲歲平安,也希望他老人保佑我那個兒平平安安,沒病沒痛就好。”
“聽說那獨孤家的閨女是這宮主老人家的徒弟,所以才主持這個婚禮的,可惜我呀!人小位卑,不能去看看,要不然也給那宮主老人家祝賀祝賀。”
周易生一路聽着這些來往商販的議論,本來要成親的人,心頭卻不知怎的,有些滲得慌,看來還是畏懼那華公子啊!如今她的威嚴是越來越盛了,周易生都懷疑她到底是不是想要將他哥哥取而代之,當一個女皇帝,要不然也不會弄出這麼多事來。
“周大哥,你在想什麼,要成親了,就該高興一點啊!”劉巧伊也沒有了往日的活潑,也不唧唧喳喳的了,看着周易生站在擁擠的街道上沉思,她撞到了周易生的後背上,頓時被撞疼的鼻子問道。
“唉!我再想那瓊湖邊的錦腹樓呢!你說今天爲什麼突然就開張呢!以前都沒有聽到一點一絲的聲氣。”周易生被劉巧伊這麼一撞,立馬將心裡的雜念給拋開了,搖了搖頭快速的往瓊湖走去。
“快來看,快來瞧,小哥走路遊八方,經過凌雲遇猛獸,乍眼一看是仙果,餓得小哥腹裸裸,昏眼就要一口吞,猛獸咆哮叫一叫,小哥嚇得跳一跳,各位聽了笑一笑,有錢看好誰來要,只爲百兩家家妙!”寬廣的街道上,因爲日益繁華的人羣往來已經有些堵塞了,周易生的婚事來臨,越來越多的豪傑從四面八方趕來,出雲城是一日-比一日繁華,現在一個打着快板牽着一頭土狗的年輕人往路中央一堵,頓時將整條街道都堵塞了。
“哼!那些偷懶的飄渺宮弟子,也不來管一管,把路堵住了,都不容易過的。”劉巧伊一見整條街都被看熱鬧的人堵塞了,頓時心中不爽,埋怨起飄渺宮那些弟子。
“行了,這些人也是想熱鬧的,好不容易纔將傷痛壓下去了,熱鬧好,總比一天悲傷的妙,走!我們也擠進去瞧瞧熱鬧,好像說什麼仙果,別不是飄仙果這樣的好東西吧!”周易生看着擁擠的人羣,他也來了興致,反正那錦腹樓突然開張,又不會再次跑了。
“擠什麼,老子好不容易纔擠到這兒,擠喪啊!”
“再擠!這鬼天氣,這麼熱了還想要老爺我掉一斤油啊!”
“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們是衙門裡的人,再廢話將你們都關到衙門裡去。”劉巧伊惡狠狠的回了一句。
“騙誰呢!還衙門,那破衙門有屁用,太守都給那些骷髏擼走了,現在做主的是宮主他老人家。”
“行了,少扯幾句。”周易生趕忙將想要上去理論的劉巧伊拉到了身後,輕輕一用力,頓時擁擠的人羣分開了,周易生拉着劉巧伊往前一步,頓時擠到了最前,要是有人知道天榜強者用天之力來分開擁擠的人羣,就爲了看熱鬧,還不知道怎麼笑話呢!可惜無人知曉。
周易生一見那打快板,唱着小曲的年輕人,差點沒有笑出聲來,這是個什麼打扮,衣服穿得花裡胡哨的,像個娘們,那一對大眼睛眯着左顧右盼,仿似做賊一般,脣邊貼着兩撇鬍須掉了一半,當真好笑至極。
這人似乎注意到了剛纔人羣的異樣,往周易生看來,頓時那眯着的雙眼睜開了,只感覺炯炯有神,好似夜晚裡一對大燈籠,這人快速的上前,一把就要抓住周易生的手,周易生微微一躲,這人好似撈水中月一般,沒有撈到,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然後將快板一丟,嘴裡吹了個呼哨,頓時那懶洋洋趴在一邊的土狗伸長了腦袋向他望來。
“說你是狗生的,你還真是狗生的,旺財!還不快點給我過來。”這人沒好氣的回頭看了那土狗一眼。
“你這人神神怪怪的,要做什麼。”劉巧伊好奇的從周易生的後面鑽了出來,一雙大眼睛望着這古怪的年輕人,似乎感覺有些羞愧,一個女人家的大眼還沒有這男人的好看。
“磨磨蹭蹭的,找死啊!”說完,這年輕人快速走回去,一腳踹在這土狗的屁股上,那土狗頓時嗚嗚咽咽的挪了個位置,露出了下面藏着的東西。
土狗一讓開,頓時顯露出來的那東西異香飄散,那股異香雖濃,卻讓人聞了精神百倍而不醉,整條街道的人眼珠子都瞪了起來,一時間羣情洶涌,想要往裡擠,可是一股無形之力卻將他們給阻隔起來,讓他們有力也使不出來。那土狗見了,頓時有些委屈的望了這年輕人一眼,又想要趴回去,被這人狠狠瞪了一眼,這才老實的趴在了一邊。
“這是什麼,不會真的是飄仙果吧!這麼香。”
“不會吧!傳言飄仙果只是雲霧仙茶的伴生品啊!且有猛獸看守,不會這隻土狗就是那隻猛獸吧!哈哈!那也真是個大笑話。”
“誰說不是呢!恐怕這不是飄仙果吧!”
這人卻不管周圍的人如此說,而是眼睛牢牢的看着周易生,看他面無表情的模樣,似乎根本就沒有東西,這才踢了那土狗一腳,土狗頓時歡喜的趴在了這果子上,頓時衆人神情一稟,像是遇見了什麼古怪的回了神,議論紛紛。
周易生看着那大紅色裡透着些粉綠的細小果實,猶如一個個小櫻桃,那濃香確實誘人,不過周易生的定力還不至於就這樣被吸引了,有些不解的望着這人,不知他打的什麼主意,難道知道自己要來,故意在這兒等着。
“我想和你打一架,如果贏了我,我將這果子送給你,你說怎麼樣。”這古怪的年輕人看了一眼周易生,然後坐回了長凳上,又將快板拿回了手中,輕輕敲着,快速的唱起了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