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天氣越來越寒冷, 即使在溫暖的城堡,也要穿上厚厚的羊毛衣——雖然還沒有到英國最寒冷的季節。距離二十四號越近,霍格沃茨的氣氛就越緊張, 不論是否是勇士, 都在不停地竊竊私語, 猜測着第一個項目的內容。但是也許是保密措施太過完善, 所有的人都沒有得到哪怕一點風聲。
卡卡洛夫每天往魔法部跑, 似乎一直希望從那裡得到消息,但是顯然他失敗了,並且他向克勞奇贈送禮物的照片整整佔據了《預言家日報》的整個頭版, 署名——麗塔·斯基特。
月下影和愛麗兒拿着報紙吃吃的笑着,果然麗塔·斯基特的甲蟲阿尼瑪格斯在有些方面來說非常實用。
相比之下, 馬克西姆夫人還做得不錯, 至少沒有露出什麼把柄。
但就算是麗塔·斯基特也沒有發表什麼關於第一場挑戰的內容, 或者其實她知道,但是被人警告過?
比賽當天, 學校的氣氛非常緊張和興奮。中午就停課了,讓全校學生有時間到由魁地奇球場改造的比賽的場地上去,但他們看到的僅僅是一個帳篷和一個類似麻瓜投影儀的巨大雙面鏡。所以說,第一場比賽並不是在霍格沃茨舉行,而是在別人到不了的地方進行嗎?
“學長, 把這個拿着, 還有這個……啊, 這個也是必需品!”
從早上一直到中午, 愛麗兒不停地往月下影長長地巫師袍裡塞各種有用的沒用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韋斯萊兄弟也拋開了學院間的矛盾,將他們最新制成的笑話產品一堆一堆的往月下影的宿舍搬——儘管它們或許一點用處都沒有。
“不用這麼緊張, 不過是一個勇氣的測驗而已,我根本就不需要帶什麼東西,只要有我的魔杖就行了。”
“不行!你必須帶着些!如果你在項目中受傷了怎麼辦?還有,如果你要面對的真的是龍或者其他恐怖的魔法生物的話,這些還遠遠不夠!”
“沒錯,快把這個金絲雀餅乾也帶上!”
“……”
瞧瞧這些東西,初級癒合魔藥,大蒜,十字架,麻瓜護身符,還有鼻血牛扎等等一系列玩笑產品,好吧,前面幾個也許會有用,但是後面的呢?你們確定我只要不斷扮演一隻不停脫毛並且伴隨着發燒流鼻血的金絲雀就可以贏得比賽嗎?
“好了好了,要知道這場比賽不可以藉助任何人的幫助,武器只能是我的魔杖,而且我的口袋已經被你們塞的沒辦法再填進任何東西了了。”
在韋斯萊兄弟和愛麗兒失望的目光中,月下影將口袋裡的東西掏空,然後離開宿舍向禮堂走去。
“怎麼可以這樣,考驗勇氣的比賽一定很危險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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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滿的跺着腳,愛麗兒嘟着嘴跟上月下影,韋斯萊兄弟互相看了一眼,聳聳肩也跟了上去。也許真的是他們太緊張了吧,畢竟參賽的勇士年齡最大的也只有17歲而已,魔法部既然保證了不會有生命危險,就不會真的讓幾名未成年人面對多大的挑戰。
午餐剛剛結束,斯內普教授就匆匆的走過來,那冰冷的氣息以及強大的存在感讓禮堂裡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
“裡德爾先生,現在勇士們都要到下面的場地上去,你必須做好準備,完成第一個項目。”
斯內普乾巴巴的語調彷彿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裡面毫無感情的波動。說完立刻轉身離開,絲毫沒有停留,身後滾滾的黑袍在禮堂裡翻動。明明前幾天還在關心,今天就又恢復彆扭的性格了?好吧,雖然斯萊特林一直都很彆扭,而斯內普教授作爲蛇王又是彆扭中的佼佼者。
“學長,一定要小心,就算這場比賽輸掉也沒有什麼關係,只要你沒有什麼事,還是可以參加下一場比賽的!”
在月下影站起來的時候,愛麗兒又拉住了他。
“知道了,我一定會贏。”
就是因爲這樣我才更擔心啊——愛麗兒悲摧了。
月下影走下石階,來到戶外,這是一個十一月寒冷的下午,天氣有些陰沉,更有些壓抑。跟着斯內普教授走到魁地奇球場上,然後是那個不怎麼起眼的灰色帳篷。
“進去,評委們都在裡面。”
斯內普的聲音像是直接從喉嚨裡蹦出來的,單調的音色,絲滑輕柔,但是很具有威懾力。
“謝謝,先生。”
月下影挑起帳篷走了進去,裡面的空間並不像外面看上去的那麼狹小,相反,它是個相當大的空間。麥克唐納坐在角落裡一張低矮的木凳子上,臉色蒼白,雖然還是一副談笑風生的樣子,但是一點也不像平時那麼自然;而喬瑞庫爾也沒有平時穩重、鎮定自若的樣子,對麥克唐納的搭話心不在焉,連微笑也牽動得很彆扭,好像它們已經忘記怎麼笑了。和緊張的勇士們不同,巴格曼站在那幾個臉色蒼白的勇士中間,活像一個大塊頭的卡通形象。他那誇張的笑容讓人感覺他在幸災樂禍。
“好了,現在大家都到齊了,該向你們介紹一下情況了!”
巴格曼興高采烈地說,這讓兩名勇士的臉色更加不好。
“觀衆聚齊以後,我要把這隻布袋輪流遞到你們每個個面前。”
巴格曼舉起一隻紫色的綢布袋,對着他們搖了搖,布袋裡發出奇奇怪怪的聲音。
“你們從裡面挑出各自將要面對的那個東西的小模型!它們有不同的種類。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們,你們拿到的是一個一次性的門鑰匙,它會將你們傳送到你們的不同的比賽場地!現在告訴你們,只是希望你們不要對突然的不適感沒有一點準備。”
巴格曼不懷好意的笑着,再次搖了搖布袋,裡面的叫聲讓原本就臉色蒼白的勇士的臉色變得慘白。
麥克唐納和喬瑞庫爾不再說話,大概他們覺得一旦說話就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心慌。
月下影隨便坐了一個位置,但是沒等多久,就聽到帳篷外無數的腳步聲以及它們的主人興奮地交談、說笑的聲音。很快,腳步聲停了下來,但是外面的聲音依舊沒有減輕多少,倒好像更大了。這個時候,巴格曼已經在解開紫色綢布袋了。
“女士優先。”
巴格曼將袋子遞到喬瑞庫爾面前,她把一隻顫抖的手伸進布袋,掏出一隻小巧的、維妙維肖的龍的模型。
“啊,真是幸運的小姐,你將要面對的是龍——我可以稍微透露一些,你只要到羅馬尼亞將一隻母龍以及它周圍可能出現的其他龍守着的金蛋找回來就可以了——那隻蛋是特製的另一把門鑰匙,只要你接觸它就可以將你從羅馬尼亞重新送回霍格沃茨,當然,它也是下一個項目的線索。”
巴格曼的提醒顯然起到了反效果,喬瑞庫爾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
“門鑰匙很快就會啓動,你只要一直拿着它就可以了。哦天哪,我還要去給觀衆作解說!”
巴格曼慌慌張張的跑出去,然後他的聲音響徹全場。而在他的聲音響起的那一刻,還沒有任何準備,甚至還沒有準備好的喬瑞庫爾就消失在帳篷中。帳篷外的人羣裡傳來一片喧囂,這意味着喬瑞庫爾已經進入羅馬尼亞的,至少有一條龍的場地。
聽着一聲通過雙面鏡傳來的熟悉的,響徹全場的尖叫,麥克唐納似乎坐不住了,從他那木凳子上站起來,在帳篷裡走來走去。不多久,在另一聲尖叫傳來時,他終於忍不住揪住頭髮□□一聲衝到帳篷門口,一把掀開帳篷竄了出去。
“Well,這可真是令人感動的一面啊。”
月下影淡定的跟了出去,雖然他並不關心喬瑞庫爾的死活,但是他也很好奇喬瑞庫爾面對的情況。一個人和一羣龍戰鬥,不,雖然只是越過龍取得被守護的金蛋,但是這也應該是一個有趣的節目。
“哦……天啊,當心!她差點被挪威脊背龍的火焰燒到!”
月下影剛剛掀開帳篷,就聽到巴格曼興奮地大叫,以及觀衆們的吆喝聲和麥克唐納的咒罵聲,尤其是麥克唐納的聲音,幾乎蓋過了觀衆的呼聲。
月下影也擡起頭看向魁地奇球場中間豎立的大鏡子,喬瑞庫爾正用變形術將石頭變成一隻小豬來吸引挪威脊背龍的注意力,她自己則躲在岩石後面喘氣。但是沒多久,另一條匈牙利樹蜂就用它那帶着衆多尖刺的尾巴甩向喬瑞庫爾躲着的岩石,並將它粉碎,還好喬瑞庫爾用一種雖然極不雅觀,但是非常實用的驢打滾躲了過去,可惜噩夢並沒有結束,緊接着又是挪威脊背龍憤怒的踩向她的大腳。
“不——”
“當心——”
鏡裡鏡外同時響起兩個尖銳的聲音,知道喬瑞庫爾再次打了個滾躲過去並立刻站起來躲在另一邊,麥克唐納才鬆了口氣。
“可惡,那羣英國魔法部的人居然讓我們一羣學生去對付龍!那可是連成年人也要好幾個才能困住的存在!他們想讓她去死嗎?”
“喬瑞庫爾不會死的。”
麥克唐納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附近的月下影,雖然月下影聲音不大,他卻可以在這樣吵鬧的環境中清晰地聽到。
“那附近一定有優秀的巫師在保護她……她最多隻會重傷而已。不過,霍格沃茨的醫生還不錯,只要她還剩下一條命,幾乎都可以救回來。”
看着月下影冷漠或者說冷酷的表情,麥克唐納忽然一陣背後發寒,他現在寧願去面對一條匈牙利樹蜂,也不想呆在月下影身邊。明明他只是一個孩子不是嗎?爲什麼麥克唐納卻覺得自己看見的是當初將魔法界帶入黑暗的黑魔王?
巴格曼興奮的解說使一切變得更加糟糕……
“喔唷,好危險,太危險了。”
“她這一招真夠懸的!”
“啊,她在試圖靠近金蛋!可惜,真可惜她失敗了。”
“閉嘴,閉嘴!你給我閉嘴!”
麥克唐納衝着主席臺上狂吼,但他的聲音很快就被淹沒在周圍的狂呼聲中。
“你對喬瑞庫爾很沒有信心嗎?爲什麼不理智一些,她還沒死,身上的傷也只是擦傷而已。”
“你……”
麥克唐納順着月下影的手指看向雙面鏡,雖然喬瑞庫爾依然在躲閃,但她並沒有真正的受到什麼傷害。
“艾米。”
麥克唐納鬆了口氣,然後做了個深呼吸,讓自己放鬆下來。
“謝……謝謝。”
“看起來她就要成功了。”
“啊,喬瑞庫爾利用她躲閃的空間緩緩的移向那顆金蛋!啊,她觸到了——她成功了!這個金蛋只要被選手接觸到,就會發揮它門鑰匙的功能,將勇士安全的帶回來!”
雙面鏡上一片閃光,畫面消失了,而喬瑞庫爾抱着金蛋喘着氣重新出現在魁地奇球場上。她身上各種各樣的傷口正在流血,看起來十分嚴重,但是事實上只要一瓶魔藥,就可以讓她恢復如初。
“艾米——”
“麥克,我成功了麥克!”
喬瑞庫爾舉着金蛋,觀衆席上發出熱烈的掌聲。儘管喬瑞庫爾並不是霍格沃茨的勇士,甚至不是英國的巫師,但她的勇敢依然獲得了所有巫師的尊重。
“現在請裁判打分!”
鄧布利多給喬瑞庫爾打了七分,因爲她身上的傷痕。巴格曼和克勞奇以及卡卡洛夫打的是五分,很明顯這是偏袒,只有馬克西姆夫人給了全分的十分,這同樣是在偏袒。
“我認爲你現在應該去醫療翼,喬瑞庫爾小姐。”
巴格曼從主席臺上跑下來,他身後跟着龐弗雷夫人。喬瑞庫爾狠狠的瞪了巴格曼一眼,然後在龐弗雷夫人的摻扶下離開賽場。
“咳咳,下面,我們會讓我們的第二位勇士,麥克唐納·威廉先生來抽取他即將面臨的挑戰!”
巴格曼再次拿出那個紫色綢布袋,遞到麥克唐納面前。
麥克唐納嚥着口水,小心翼翼的將手伸進口袋,這個時候,全場完全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眼光都盯着麥克唐納伸進去的手。
“哦,天啊,它咬我——”
麥克唐納猛的把手抽出來,一直縮小型的迷你巨怪正咬着他的手指不肯鬆開。麥克唐納跳着腳想將小巨怪甩下來,這個滑稽的舉動讓觀衆席上爆發出一片笑聲。
“不用緊張,它只是個玩具——好吧雖然它也是門鑰匙——爲了公平起見,我也一樣會給你一些提示。你所需要找到的是一羣巨怪守護的金棒,它很沉,不過你只需要接觸就可以了。”
“你這是在要我的命!”
“放心,喬瑞庫爾小姐只是倒黴而已,只有龍是被傳送到挨近龍的窩裡,你只要想辦法突破巨怪的守衛將金棒帶回來就可以了。而且,你也知道,巨怪的智商並不高。好了,祝你好運。”
麥克唐納伴隨着金光消失,雙面鏡裡閃過一片雪花,然後又變得清晰。
麥克唐納被傳送到距離巨怪部落很近的一片樹林裡,在一棵巨樹後面悄悄打量着部落。
“哦,真糟糕。”
麥克唐納聲音不大,但是透過雙面鏡後卻可以讓全場的觀衆都可以聽見。
確實很糟糕,麥克唐納面前的是一箇中型的巨怪——山怪部落,山怪是體型最大最危險的巨怪。它的腦袋光禿禿的,身上的皮膚淡灰色。巨怪吃生肉,對獵物不挑剔,從野生動物到人,都是它捕獲的對象。而這個部落裡,高級的山怪居然有好幾只!
麥克唐納揉着額角,頭疼的看着那羣在金棒周圍走來走去的巨怪們。巨怪身上的半石化的肌膚可以讓它們抵禦大部分的魔咒,而他的物理防禦力幾乎也要趕上巨龍了。通常一個完全成年的巫師纔有能力對付巨怪,而這裡至少有十五隻以上的數量,如果讓他和巨怪們硬拼的話,估計最後的結局就只能是被巨怪踩成肉泥——
想一想麥克唐納·肉泥·威廉先生的未來,麥克唐納立刻換了個計劃。
也許,可以利用巨怪智商很低很低這一方面,引誘他們離開他們的部落?好吧,這也是一個突破口了。
麥克唐納指揮着一塊石頭跳進巨怪們的部落中間的火堆裡,原本想要讓巨怪們起疑心,然後自己趁着他們離開的那一瞬間展開行動。巨怪們也確實騷動起來,但是在那個皮膚幾乎完全被岩石覆蓋的巨怪吼叫一聲之後,所有的巨怪又安靜了下來。看來這個巨怪是這個部落的族長。
擁有智慧的巨怪。麥克唐納坐在那棵樹後仔細的聽着巨怪哼哼唧唧的聲音,只知道應該是一種古文學的語言。卻不理解它的意義。
“真是麻煩,還要接觸金棒才行!”
麥克唐納重新坐起來,他擅長的是黑魔法,但是英國是非常排斥黑魔法的國家。最重要的是,他還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最大的實力——那些已經學過並且熟練的魔法,要在最後的一天才有可能被麥克唐納展示在衆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