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塔主是個癡迷畫技的奇葩,同樣也是個黃昏教派出來的神經病,但也算一個威脅性不大的神經病。
他喜歡買一副無名畫,然後找到一個類似畫中場景的地方,在那裡擺上數日的姿勢,直到等到有人路過才肯罷休,最後署名將這幅畫送給過路人,深藏功與名、揮揮衣袖便走人。
至於原因,就是他的真實水平大概只能畫畫小雞啄米圖。
而此時的他跋山涉水,歷時三個月才找到一個類似的風景地點,纔沒來的及擺姿勢,就看見遠方地平線冒出兩個人影,考驗手速的時候到了,他接連抽出背囊裡的存貨,要在三十多幅畫裡以最快速度找到這場景的類似圖。
最後這張多出來的女人圖,似乎是當時城邦巡邏官要來,畫販子拿了錢隨手塞給他的?要知道自己‘只擅長’風景畫啊!
他來回翻閱着手裡的存貨,湖光風景、椰林風情、篝火之夜、帝國晚風、青草原上的風戈少女......
唯獨沒有那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朦朧遠景。
而這副多出來的女人圖......大概就是當初要買,但塞錯給我的?爲什麼偏偏就是少了這一幅???這幅畫得罪誰了?還是我得罪誰了???
而且是在哪個城市看到的畫,他都記不清了,常年遊歷的男人,一個城市都可能路過了數十次,怎麼找??說不定那畫早都賣出去了!!或者沒買也被壓箱底了,甚至是直接被當成新畫的畫布,直接覆蓋掉!!
唉,副塔主默默地收回所有存貨,怔怔地看着這多餘的女人圖,要找到一個合適的地點是很難的,有可能某處地方跟這裡很像,但就是多出了一顆小樹,那就算是拔了小樹也不完整。
而這個場景,跟那幅畫簡直就是一比一。
可惜了。
他盤坐在地,雙手來回搓動緩解清晨的涼意。
......
而對面奔來的兩個人影,正是賭上戶口本拼死一戰的昂熱兩人,昂熱這輩子的職業是藥劑師,沒什麼正面單體爆發能力,強化肢體近身戰?跟構築師玩近戰?弟弟。
僅有的傷害技能,也只是那沒有實體的毒煙,可看看芬格爾臉上是什麼???
那是自己全力煉製的面具,因爲自己已經是個毒人,完美不畏懼這個,但寶貝大徒弟他不是!這副面具凝結了昂熱全部的心血,近十二成完美髮揮的鍊金產物。
媽的,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寶貝徒弟,居然是這個狗東西。
殊不知,身後的芬格爾也一臉氣憤,一直尊敬的和善導師大人,居然是這個狗東西!!
不行,我要趕緊擺脫他,擺脫這個狗東西!!然後繼承一下前世的劍術、前前世的靈能、前前前世的暴血秘術、前前前......的話,這個狗東西能追着我打??
沃日,如果有時間繼承前世的驅逐構陣、前前世的獸靈感知、前前前世的祝福神術、前前前......的話,這個狗東西能跑得了???
媽的!
媽的!
......
那兩人越來越近了,但副塔主沒想那麼多,反正已經送不出去了,在他看來搓熱自己的雙手更重要。
呼真冷,去下個城市要買點禦寒的衣物了,或者直接去南方?這個時間段,南方的冬吟花似乎要開了,這可是決勝一方的美景啊......
這種場景的畫,好買!
副塔主就是這麼人畜無害,他就是單純的想所有人都讚美他是個大畫家,除此之外的話,毀滅世界、獻祭城池之類的完全不感興趣,在黃昏教派裡,他得知了自己前世的遭遇後,心痛的同時又想到自己不該做這樣的人。
所以就出來當了畫家,加入秘法之塔也只是因爲這個組織提供全年帶薪假罷了,而秘法之塔則需要這個無勢力的頂級強者加入,充當門面。
所以兩人路過的時候,副塔主還在搓着手哈氣。
......
“蓋亞能量炮!!!”
芬格爾大吼一聲,發出的卻不是什麼能量性質的轟擊,反倒地面的土壤凝固突起,形成一排排的石質突刺。
然而昂熱早都看穿了一切,吼着‘蓋亞能量炮’只是爲了讓自己側身躲避,或者來回跳動,畢竟別人都開炮了,還往空中跳,這不是當靶子嘛?
可兩人都太瞭解對方了,恨不得見面就打死。
昂熱直接跳向空中,躲開了無數地刺,但一邊的副塔主......
“哦吼吼哦吼......”
他被頂飛了數米,劇痛讓他本能地開始爆發,當場震碎所有的地刺,落在地上輕輕一抖擻,捂住下體面容憋屈,牙關緊咬的同時,力量波動的餘震仍在抽動,跟身上的抖擻程度佔同一個頻率。
身下的山坡被震裂,但他仍沒有停下,因爲這痛楚不是咬咬牙就能扛下的,慢慢的,山坡上一些不嚴實的土壤開始滑體,部分草皮也攜帶着層土滑落。
而芬格爾召喚的土刺不是憑空出現的,他是用自己的力量擠壓這裡現有的土壤攻擊,一旦一部分的土壤被抽出擠壓、密度增加,那原有的土地必定露出極大的溝壑。
這溝壑被劇痛的副塔主持續震動,整個山坡就像一顆被剝了瓣兒的橘子,地下之物被暴露在太陽底下,安靜的一嗶。
芬格爾跟昂熱越跑越遠,副塔主只是他倆追殺路上的一個小插曲,但這個小插曲很有故事。
劇痛的男人經過時間緩和,慢慢開始平靜,他沒受什麼傷,一滴血都沒流出,畢竟是強者的身體,只是這脆弱的地方被人一搗,不能平靜。
接下來本該是接觸過聖階之上力量層次的副塔主,單手撕開雲層一步數十里,追上兩個不懂禮貌的小撲街,狠狠的修理一頓,讓他們體驗一下自己剛剛的絕望級別痛苦。
但索然無味的副塔主大人,他沒注意身後不遠處,一羣人正拿着祭品往這趕來。
......
這裡是一塊新墳,裡面是一位入葬不久的青年女人,她的實力很強,但這塊地方是鄉下,女性略顯卑微。
直到這個女人的女兒學成歸來,具體可參考【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最後家族決定將這個女人遷入祖墳,作爲家族史上第一個入祖墳的妾室,自然是很多人前來送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