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我太多疑了。”
薛晴嘴上說着自己多疑,但是卻毫不客氣的對着我攤開了手掌。
“新買的軍刀給我!”
我將軍刀從揹包裡翻出來遞給了薛晴,看着她在歪脖樹的樹體上刻了一個十字型的記號。
“好吧,我們繼續走!”
薛晴將記號刻好,對着我們擺了擺手,率領着我們繼續的前行。
詭異的事情在五分鐘後不可思議的出現了,我們果然又在路邊又遇到了那棵歪脖樹,也在歪脖樹上發現了薛晴做的十字印記。
“我就是個笨蛋!”
黃寧兒重重的一拍自己的腦門,聲音裡充滿了懊悔。
“我一直都在防備着木饕和其中的怨鬼,卻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什麼事?”
我有些不解的問道。
“滿含怨氣的人死了,如果沒有活人的幫忙,將她的骨灰埋入槐樹的根部,又如何能夠練的出木饕來!”
黃寧兒的話讓我的心臟狂跳,一個可怕的念頭頓時冒了出來。
能夠施展這種邪術的傢伙,肯定不是什麼良善之輩,這傢伙的心那麼毒,又怎麼可能會不爲自己的木饕加上一道保護的屏障?
“哼,居然連老孃都敢算計!”
黃寧兒完全的被眼前的情形激怒,在自己身上的揹包裡一陣亂掏,從裡面取出了一隻造型相當奇特的青銅羅盤。
“你過來!”
黃寧兒對着我點了點手,直接將我叫到了她的身邊,不由分說的拿起我的右手,狠狠的朝着食指咬了下去。
“你是狗啊,怎麼還帶咬人的!”
我憤怒的將被她咬破的手抽了回來。
“因爲我需要用一些人血啊,人家是大衆美少女,自然不可能用自己的血,所以只好用你的了!”
黃寧兒叉着腰,理所當然的說着,將我受傷的手拉過來,擠了幾滴血滴在了羅盤上面。
隨着血液的滴落,羅盤相當詭異的轉動了起來,良久之後,終於指向了前方的某個位置。
“晴兒姐,往這邊走!”
黃寧兒怒吼一聲,率先的朝着羅盤指出的方向飛奔了過去。
令人感覺到意外的是,黃寧兒居然是奔向了某片陰暗小樹林,這幾年來,我經常來這片山裡玩,自認已經對這邊的地理相當熟悉,卻也似乎根本沒有見到過眼前的這片小樹林。
這片小樹林裡的樹木居然全都是槐樹,樹木茂密,樹冠相疊,就算是在太陽最毒的三伏天,恐怕也都見不到哪怕半點的陽光。
走在這片陰暗樹林裡,人的後背上忍不住的就會起一層雞皮疙瘩。
眼看着越走前面的路越偏僻,而環境也變得越來越幽暗,我忍不住滿臉狐疑的對黃寧兒提出了疑問。
“大姐,你這走的方向對嗎?”
“那還用你說!”
雖然同樣感覺到身旁的環境幽森陰暗,但是黃寧兒的口氣聽起來依舊自信滿滿。
“據我觀察,這裡應該是被人佈下了一道幻陣。這種幻陣的作用,就是將人的視野迷住,讓人看到的景色和實際的有着巨大的差異。”
黃寧兒說着話,依舊沒有半點顧忌的朝着前方大步走去。
“在這種情況下,就要用到我祖父當年流傳下來的陣腳羅盤。”
我們一路的走下去,身邊的環境變得越來越陰暗,就連眼前的景象,也是變得越來越恐怖。
頭頂好似傘蓋一樣的樹冠完全遮蔽了陽光,走在全是槐樹的森林裡,只是讓人感覺到身邊一陣的涼颼颼。
我們一路的走了下去,最終的來到了一座巨大的亂葬崗的跟前。
看着佈滿了不規則土包的山坡,黃寧兒最終停下了腳步,小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無比凝重。
“晴姐,情況有些不對勁!”
“親愛的黃小姐,你剛纔不是在說,我們是走進了一座幻陣的裡面,眼前的景象,都是不真實的嗎。”
我停住腳步,一臉詫異的看着黃寧兒問道。
“不好,趕緊掉頭!”
黃寧兒面色凝重,突然間朝着我和薛晴怒吼了一聲。
就在她怒吼聲發出的時候,一陣好似翻動泥土的聲音,猛然間在我們的身邊響起,大地也隨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就在劇烈的顫動中,我們面前的墳包子,猛然間的從裡面裂了開來,一雙雙只剩下白骨的手臂,和着翻飛的泥土,不斷的從墳包子裡面探出。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都給我破!”
危急時刻,黃寧兒猛然從懷裡掏出兩張用黃紙和硃砂畫成的道符,嬌叱一聲,口中唸唸有詞。
隨着她的唸誦,兩道黃色的符籙飛射而出,徑自的在空中炸裂了開來。
隨着兩道符籙的炸裂,我只感覺到眼前一黑,腳下的劇烈顫動,也完全的停止了下來。
我揉了揉眼睛,擡眼看過去,只見自己眼前的情形完全的發生了變化。
在我們的面前,根本就沒有什麼亂葬崗,只有一望無盡的槐林。
“該死,這根本不是什麼人爲的幻陣,而是這木饕已經成了氣候,已經有了神識,故意的將我們引來這裡。”
黃寧兒擔憂的看了看頭頂好似冠蓋一樣的槐樹,聲音裡儼然的多了深深的驚恐。
她本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能夠讓她都感覺到驚懼,由此可見事情到底怎樣的危急。
“既然來了,爲什麼不敢過來見一見!”
一個充滿了怨毒的聲音在我們的耳邊響起,卻是完全的沒有與之相應的影像。
“陳曉瑩,你是不是陳曉瑩!”
薛晴正色的朝着天空叫喊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個滿是幽怨的女聲並沒有正面回答薛晴的問題,卻是發出了陣陣瘋狂的笑聲。
“破玩意,一點也不好用!”
黃寧兒用力的晃着手裡的青銅羅盤,自暴自棄的叫喊了起來。
恰在此時,羅盤的指針卻是相當詭異的轉動了起來,徑自的停在了某個位置。
“到那裡來找我,要不然,死!”
幽怨的女聲再度響起,我們三個的一切行爲,似乎完全的都在她的掌握中。
“晴姐,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黃寧兒滿臉擔憂的看着薛晴問道。
“按照她說的做,我倒要看看,她能夠耍出什麼花樣!”
在這一刻,薛晴完全的表現出了一個作爲大姐大的氣勢,穩如泰山的朝着黃寧兒吩咐道。
“好!”
黃寧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按照指針指出的方向,帶着我們徑自的走了過去。
我們足足走了二十多分鐘,眼前的槐木卻是越來越少,到了最後,就只剩下了一顆好似盤龍般的巨槐,傲然的橫亙在我們的眼前。
“蟠龍槐,不對,這不是蟠龍槐!”
雖然造型和蟠龍槐相當的相似,但是眼前的這巨大的槐木,卻並沒有點綴着那些信徒掛在上面的紅錦,跟前也沒有被遺棄的香爐和厚厚的香灰。
“陳曉瑩,我們已經來了,你也就別在那裡裝神弄鬼了,出來吧!”
薛晴瞪了我一眼,雙手攏在嘴邊,大聲的朝着巨槐的方向喊了起來。
“哼!”
一陣悶哼聲猛然在我們的耳邊響起,隨着聲音,一名身穿大紅色連衣禮服,頭髮修長的女人,莫名的出現在了巨槐的上面。
她抱着腿坐在粗壯的枝頭,一雙尖頭的紅皮鞋,沒有半點血色的臉,配上巨大的古槐,看上去無比的令人驚心。
那模樣,就和昨晚出現在我夢中的女人一模一樣。
女人緩緩的掀開了擋在眼前的長髮,露出了一張泛着青氣的蒼白麪頰。
“陳曉瑩,我知道你死的冤,但是,不管是你的前夫,還是那個小三,都已經得到了報應,你的氣也該出了,何必還要去禍害那些和你並不相干的人!”
薛晴傲然的向前跨了一步,厲聲的朝着女人喝問道。
“你有沒有見過我死時候的樣子。”
陳曉瑩冷厲的一笑,蒼白的臉猛然的沉了下去,就在這一瞬間,開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的眼睛先是泛白,繼而便突出眼眶,血紅的舌頭,完全的伸了出來,其中帶着汩汩的血沫子。
“這些該死的負心漢,如果沒有他們,我又怎麼會變成這樣,我恨,我恨!”
看着陳曉瑩這副恐怖的模樣,我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
“膽小鬼,這裡就你是男人好不好!”
黃寧兒鄙夷的罵了一句,纖巧的手掌飛快的翻騰了起來,她的纖手中莫名的出現了兩張用黃表紙製成的符籙。
“妖孽,給我受死!”
隨着她的一聲嬌斥,符籙化作兩團紅中透紫的火光,瘋狂的朝着陳曉瑩激射而去。
“不知所謂的黃毛丫頭!”
陳曉瑩怒喝一聲,猛的一甩胳膊,我們眼前古槐,立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愕然的發現,蟠龍槐幾乎每一根樹枝上,都懸掛着一顆顆巨大的果實。
我定睛細看,掛在那裡的哪裡是什麼果實,那分明就是一顆顆的人頭!
這些人頭瘋狂的張着嘴,滿臉都是怨憤至極的模樣,不斷的發出陣陣好似鬼嚎的聲音。
“哼!”
陳曉瑩怒喝一聲,對着黃寧兒用力的一擺手,三顆懸掛在蟠龍槐上的人頭,立刻飛射而出,徑自的朝着射射而至的火光迎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