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晴的心很細,她不僅抄寫了張偉民日記裡的很多內容,而且用小一號的筆體在下面都做好了備註,將自己的疑問和心得都標記了出來。
有了這些信息,我再閱讀起這份筆記來,無疑就輕鬆了好多。
根據日記裡的信息,朵朵的爸爸在半年前,居然還是一個顧家的好父親,這一點,從他日記裡對於妻子和朵朵的描述就能看出來。
不過,或許是由於老夫老妻時間太久的關係,朵朵的爸爸覺得自己和朵朵媽之間的夫妻之事有些缺乏激情。
爲了解決這種煩惱,在一個朋友的介紹下,他去買了一隻據說可以增加夫妻間情趣的槐枕。
槐枕,又是槐枕,看來,這個槐枕真的是大有問題!
我繼續看下去,心裡的疑問卻是變得越來越重。
接下來半個月的時間,張偉民的日記都還算正常,總是在寫自己妻子的溫柔和女兒的聽話。
但是,到了後來,他的日記裡卻平白無故的多出來一個叫做槐兒的人。
這個槐兒出現的相當突然,而且行爲也是相當的反常。
根據張偉民的描述,她似乎就生活在張偉民的家裡,很多的時候,就在朵朵媽媽睡覺以後,她會莫名的出現,與張偉民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張偉民的日記,越到後面越是露骨,溫順的妻子和可愛的孩子,已經完全的被他拋去了一邊,有的只是對槐兒的依戀。
最令人感覺到震驚的是,張偉民的這種依戀並不是體現在情感上,他的日記越到後面,越是那種毫無掩飾的牀上行爲。
到了最後,他甚至於每天至少都要和槐兒做上三次到五次,別說是他作爲一箇中年人,就算是像我這樣的青年,恐怕也都已經完全的超出了身體的負荷。
在這種情況下,張偉民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一方面,他在日記裡深深的自責,而在另外一方面,他卻又完全的沉醉在槐兒的技術裡面無法自拔。
爲了能夠和槐兒經常的見面,他在外面的酒店裡專門的訂了一個房間,以便他和槐兒隨時的去那邊幽會。
而就在他死前的一天,朵朵的媽媽發現了他的秘密,和他大吵了一架,而在他們吵架的過程中,我恰好去給朵朵補習功課,目睹了全過程。
令人不敢置信的是,就在我將朵朵母女帶出去的時候,他居然還寫完了日記的最後一篇。
在日記裡面,張偉民感覺到深深的懺悔,但是,這種懺悔卻只體現在對於女兒的身上。
更令人大惑不解的是,對於妻子,他即便臨終的時候也都懷着深深的怨恨。
他在日記裡這樣的寫道:“淑儀並不理解我,我並沒有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而她卻偏要對我咄咄相逼,甚至於懷疑我出軌,逼我離婚,她根本不知道,她和朵朵是我的一切,而我是真的愛她們的。”
就在這一段的下面,薛晴重點的用雙波浪文勾畫了出來,句子的後面,更是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很顯然,這與前面的內容實在是有些太自相矛盾
了。
一方面,他沉醉在和槐兒的激情中,而在另外的一方面,他卻又認爲自己並沒有出軌,也沒有做出對不起家庭的事情。
如果非要給這件事一個合理的解釋的話,那就只能說明槐兒根本不是人!
不止如此,在這段日記的下面,張偉民還記錄下了這樣的一些文字。
“我躺在牀上,想着家庭隨時都可能破滅,槐兒卻在這個時候出來找我,我第一次對她發了怒,憤怒她破壞了我的家庭,而她,卻想要用往常的方式來安慰我,對我扭着身子撒起了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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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薛晴省略掉了很多的東西,很顯然,這些露骨的細節,連她這種辦案多年的老刑警都感覺到臉紅。
“我正在氣頭上,原本好好和她發泄一下,但是,想到朵朵離開時那無助的眼神,我厭惡的推開了槐兒,並且告訴槐兒,我要和她完全的斷絕關係,那個東西,我會直接扔掉.......”
“槐兒哭着罵我負心,而我,也覺得自己足夠荒唐,所以就直接將那個東西隔着窗戶扔了出去,槐兒憤憤的離開,走前卻是憤憤的告訴我,說我開罪了太歲爺,太歲爺一定會給我好看......”
日記到了這裡,就已經完全的結束了,而日記裡記錄的槐兒和什麼太歲爺,也都完全的成了謎一樣的存在。
看完了張偉民的日記,我一方面覺得有些豁然開朗的感覺,但是另外一方面,卻又覺着頭緒太多,完全讓人把握不住。
無奈之下,我只好走到臥室的窗前,想要將窗戶打開透透氣,也讓頭腦放鬆一下。
走到完全關閉的窗前,手還沒有捧到窗戶,我的腦袋裡突然間一陣的豁然開朗。
根據張偉民日記中的記載,這裡的窗戶原本是大敞開,並且他還透過窗戶把什麼和槐兒有關的東西扔了下去。
但是,眼看着現在的窗戶緊閉,我的心忍不住快要提到了嗓子眼。
這位槐兒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她又是通過什麼方式進入張偉民家裡的,這似乎纔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或許,她就和古代的那些神鬼故事裡講的女鬼一樣,就藏在張偉民說的那件東西的裡面。
所以,如果想要把大案揭開的話,就必須先要把張偉民說的那件東西給找出來。
心頭打定了主意,我連忙從臥室的牀上拿起一塊毛毯,輕輕的替薛晴披在了身上,這才悄無聲息的走了出去,小心翼翼的替她帶上了房門。
按照時間來推斷的話,張偉民從和槐兒發生衝突,到他將那件東西隔着窗戶扔出去,前前後後也不過四個多小時而已。
這裡是封閉的小區,由於沒有隔夜的關係,收垃圾的人應該也還沒有來,如果有東西被人扔下去,應該還能夠找的到。
此時已經是午夜兩點左右,而張偉民家臥室的窗戶,卻偏偏又面對着一座幽深的衚衕,裡面連一盞路燈也都沒有。
不過爲了儘快的幫助薛晴查清案情,我也只得強壓着心頭的恐懼與不快,拿着從張偉民家找到的快充
能源燈,一個人來到了衚衕裡面。
“小帥哥,來這裡幹什麼?”
我剛繞到那小衚衕的跟前,立刻被人拉住了胳膊,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幾乎輕佻到了無法再輕佻的聲音。
“這麼大晚上不睡覺,是不是也和人家一樣寂寞,要不要人家好好的陪你玩玩?”
我轉過臉,只見一名身穿橘黃色小可愛,一身雪白的肌膚都暴露在空氣中的女人,正拉着我的胳膊,抹得發白的臉上滿是挑逗的笑意。
令我感覺到無比詫異的是,眼前的這個女人,我似乎在什麼地方看到過。
“不了,我沒空!”
我拼命的將她的手甩脫,在她怨恨的眼神裡走進了窄小的衚衕裡。
“小帥哥,你不就是來找姐姐我的嗎,既然這樣,姐姐就陪你好好的玩一玩!”
女人怒吼一聲,身上突然發出了陣陣好似木材破裂的聲音,而她的身體,也隨之完全的爆裂了開來,無數好似蟒蛇一樣的藤條,從她的身上猛然的飛射而出。
那些藤條的速度相當快,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手腕已經被纏住,手裡的能源手電,也隨之掉在了地上。
不過眨眼之間,鋪天蓋地的藤條已經把我纏的像是一個大糉子,一隻好似粗糙樹皮般的巨頭,隨着藤條移動到了我的面前,猛然的張開了血盆大口。
“不僅福源夠廣,而且還是童男之身,多少年沒有享受這樣的獵物了,老孃今天真的是好福氣!”
一個女聲隨着巨頭湊到我的面前,在我耳邊不斷的響起。
這女聲中分明的充滿了幽怨和狠戾,就像是來自於地獄的索命厲鬼一樣。
我只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上一陣收緊,完全的被扼的透不過氣來,腦海裡的意識,也似乎在逐漸逃離我的身體。
就在這一瞬間,一直被我放在身上揹包裡的古曼童中衆小鬼似乎察覺到我遇到了危險,紛紛的從裡面跳了出來,不要命的朝着那纏繞在我身上的枝葉衝了上去,拼了命的啃咬着。
在這些小鬼的啃咬下,我只感覺到自己脖子上明顯一鬆,視覺和意識也都恢復了過來。
“一羣小鬼而已,哼!”
藤蔓不屑的冷哼一聲,身體劇烈的一抖,直接將他們抖落在了地上。
雖然只是靈體,但是,這些小鬼卻似乎也有感官,疼的吱呀慘叫。
即便如此,他們依舊忍着疼痛,瘋狂的再度朝着那藤蔓衝了上去,看得我一陣淚眼模糊。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我已經將這些小鬼當成了自己的家人,眼看着他們爲了保護我,居然奮不顧身的和那藤蔓瘋狂糾纏在了一起,淚水霎時間模糊了我的雙眼。
雖然他們本身都已經經過佛陀之力的加持,但是,畢竟時日太淺,那藤蔓只是輕輕的抖動,就已經將他們打得潰不成軍。
“哼,不開眼的小鬼,要是再敢阻礙我的好事,別怪我讓你們灰飛煙滅!”
藤蔓中的女人顯然是被這些小鬼搞得有些不耐煩,厲聲的朝着他們威脅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