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旅途

金色的火焰在鋒銳的騎士劍上靜靜燃燒,布蘭多喘着粗氣死死盯着面前的重甲戰士,周圍躺着八個同樣身穿黑色重甲的戰士。

“喝!”

布蘭多將長劍狠狠地斬出,恍如一頭撲向獵物的金龍。布蘭多的魔力即將枯竭,龍火之刃的持續時間也已經所剩無幾,如果布蘭多不能在魔法結束之前結束戰鬥,那麼他就將失去唯一的優勢!

“鐺!鐺!鐺!”

兩人的長劍在極短的時間內連續交擊,金色的火焰四下飛濺,少數落在重甲武士身上,在他的盔甲上緩慢而頑強的燃燒着。

布蘭多忽然倒退幾步,手中的長劍似乎由於體力不支而低垂向地面,劍刃上的金色火焰忽閃忽滅彷彿隨時都會熄滅一般。

重甲武士卻是一點都沒有停手的意思,一個跨步迅速接近布蘭多,手中的長劍毫不留情地揮下,下一個瞬間就要將布蘭多劈成兩半。

“嘿!”

似乎正在原地等死的布蘭多忽然露出了奸計得逞的壞笑,原本看似疲憊不堪的身體忽然爆發出了驚人的爆發力,如同瞬移一般前進一步,手中的長劍從地上跳起,如同毒蛇一般刺向重甲武士的腰間!

純金色的火焰從劍尖冒出,瞬間融化了黑色的金屬重甲,幾乎沒有感受到任何的阻礙長劍就輕易穿透了武士的身體。收斂在劍刃之中的魔法火焰在極短的時間中全部爆發,高溫將重甲武士的內臟瞬間碳化!

沒有任何的垂死掙扎,重甲武士在火焰爆發的同一時間就喪失了全部生理機能,死得不能再死。

“噹啷……”

重甲武士手中的長劍無力的落下,在空曠的精神空間發出刺耳的落地聲。

“呼——終於搞定了”布蘭多放開手中的長劍,任由劍與重甲武士消散在空氣之中,感受着體力和魔力的迅速恢復,布蘭多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無論幾次,這個能力總是讓我感覺很神奇……”

“少爺,還要再來一輪麼……”卡桑德拉臉紅撲撲的,顯得異常興奮,彷彿之前連續戰勝了九個騎士級別敵人的不是布蘭多而是她自己一般。

“不了,送我出去吧,今天就暫時練到這裡好了……”布蘭多不斷活動着四肢,雖然體力已經恢復,但是記憶卻仍然停留在精疲力竭的那一刻,這讓布蘭多總有些難以用言語來描述的不協調之感。畢竟卡桑德拉還很虛弱,“無盡武練”的能力還沒有回覆,在多次恢復之後就會出現這種無法很好控制身體的副作用。

當布蘭多回過神來時,他正坐在一匹馬上,在泥土道路上隨着人流緩緩前進。雖然布蘭多在自己的精神空間之中已經連續經歷了數場戰鬥,但是在外人看來他不過是稍稍眨了一下眼睛罷了。

北境難得的放了晴,藍天一碧如洗,道路兩旁的積雪在陽光的照耀下異常耀眼。冷冽的北風刁鑽地從衣物的每一個縫隙鑽入,像是要帶走體內的每一絲溫度。

距離布蘭多完成覺醒儀式已經過了一個半月時間,在這一個月中布蘭多成功完成了陽炎劍術的修習,並獲得了坎貝爾大公的認可。

現在已經接近二月份,此時正是北境最寒冷的時節,即使是在人口最稠密的地方也能偶爾看到因飢餓而四處覓食的野獸。不過即使如此,布蘭多還是不得不上了路,因爲北境的夏季僅僅只有三到四個月時間,留給布蘭多用來建造防禦工事並訓練士兵的時間並不多。要知道每年入冬之前,沿海地帶都會被大量的魚人侵犯,以此來削減魚人的數量從而降低過冬的糧食壓力。

布蘭多隊伍的規模並不大,只有十幾位工匠,還有從龍翼騎士團預備兵團抽調出來的二十位騎士,以及布蘭多的侍女維拉,近衛騎士高文和加雷斯。拉慢了布蘭多前進速度的主要是被那二十個騎士緊緊看護着的十輛大車,裡面裝的不僅僅有糧食和各類種子,最重要的是中央那輛大車上的三個大木桶。那三個木桶裡所裝的東西正是布蘭多這次計劃的關鍵所在,絕對不容有失!

看了看已經西沉的太陽,布蘭多深深吸了口涼氣,左手拿着繮繩操控坐騎慢慢停下,右拳則高高舉起,“停下,準備紮營,加雷斯帶一隊騎兵負責警戒,剩下的人休息……”

聽到布蘭多的指揮,衆人停下了前進的腳步,有條不紊在原地搭建帳篷。加雷斯招呼一聲,三個騎士自覺地從隊伍中分離出來,向營地四周擴散,消失在森林的深處。

布蘭多翻身從坐騎上下來,黑色的鹿皮長靴重重地踩在有些融化的泥地上,濺起了一些泥水。順手把繮繩遞給邊上的騎士,布蘭多信步走在繁忙的營地之中,心神沉寂在自己的精神空間與卡桑德拉交談着。

“卡桑德拉,你說到底要怎樣才能吸收到信仰之力?難道一定要通過宗教手段嗎?”

“並不是這樣的,少爺,宗教是吸收信仰之力最主要的手段,但是並非唯一手段……”半透明少女耐心的解釋,“事實上最初的自然神明並不需要任何人的信仰,他們的力量來源於世界本身……即使是後來的一些強大神明同樣可以通過其他方式汲取力量,只要有與祂的神職相同的行爲發生就可以產生力量被神明吸收,具體來說比如戰神並不需要專門的信仰,每一場戰鬥對祂來說都是力量的來源……據說最強的神明只要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絲關於祂的痕跡就不會徹底消亡……”

“原來如此……那麼你的力量來源是什麼呢?似乎你說的那些途徑並不符合啊……”

“是的,我們女武神作爲神王的從屬神除了通常意義上的幾種途徑以外,還會因爲侍奉的神主的力量的提升而提升。所以說妾身之所以能夠恢復,完全是少爺您的原因啊……”

“原來如此……”

布蘭多想起來卡桑德拉真正醒來的時候正是他被冊封爲開拓騎士的那一刻。

“不過如此說來,騎士稱號的力量恐怕和信仰之力有着某種聯繫……嘖,真不愧是傳說之中的真理騎士啊,雖然還不是真正的神明,卻已經接觸到信仰之力的運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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