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度很快，大概一個月之後會就能知道具體原因。”
戴民盟聞言，沒有拒絕，隨即給出4.25墜機事故調查進度的情況，接着揮了揮手，示意離去：“行了，去吧，今天理論課你表現很好，關於我講的重要知識點都要記住，艦載機操作最重要的就是精準，千萬不能出現差錯，還要留意另外一個情況，這次艦載機是裝備全向矢量發動機的殲-15C，而非基礎的殲-15，回去好好了解一下WS-10C，後面實機模擬階段有關於矢量發動機專門的重載短距起降訓練科目。”
一番話，算是提前給周海的小小幫助。
除了最重要的精準，本次艦飛培訓還有另外一個需要關注的重點——WS-10C‘太行’全向矢量引擎。
矢量和非矢量，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重載短距起降訓練，乃是殲-15C‘虎鯊’艦載機的專屬科目。
WS-10C‘太行’全向軸對稱矢量引擎爲這款艦載機，賦予了超越蘇-35重型戰鬥機的超機動性和絕佳起降性能，可以令重型噸位的機身，具備堪比中型機的機動性和短距起降性能。
當然，不可否認，儘管全向矢量太行渦扇引擎令殲-15C的機動性和起降性能到達頂點，但也使得操作難度和複雜程度進一步增加，對飛行員技術和精準性要求更高。
“我知道了。”
周海面容端莊而認真，點了點頭，正聲回答，右手舉起向戴民盟致以標準的軍禮。
整個人並沒有表露任何不耐，儘管他和蘇鵬對於WS-10C全向矢量渦扇引擎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已經達到堪比同牀共枕的程度。
“去吧。”戴民盟微微一笑，右手舉起還以禮節。
敬禮之後，周海沒有繼續逗留和廢話，拿起戰術平板，告別戴民盟，轉身離開作戰室。
簡潔，利落。
“砰！”
印有青城基地精緻圖標畫面的房門，輕輕合攏，傳出一道細微的聲音。
“體能訓練全科第一，理論表現優秀，面對一等功和處分處之淡然，拒絕海航的招攬，二級絕密，最重要的是還創下步槍打飛機的奇蹟。”
戴民盟佇立於原地，面容笑意不減，一雙眼眸如星空般深邃浩瀚，腦海回想着剛纔與周海交流接觸的模樣，過了數秒，緩緩說道：
“這麼多年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飛行員，不出意外的話，這次艦飛培訓第一名非他莫屬，真是邪門啊，由海航主導的艦飛訓練竟然會被一個空飛拿到第一……”
二級絕密！
體能科目第一！
軍隊歷史上第一位創下拿步槍擊落本國戰鬥機壯舉的飛行員！
不得不說，戴民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正經優秀的飛行員，問題是還他孃的年輕，對於己方海航的招攬可以說不屑一顧。
接下來的艦飛培訓，只要不出意外，這名最初給他第一印象並不好的參訓空飛零，穩拿艦飛培訓第一名的成績，碾壓一衆海飛，屹立於巔峰。
……
離開作戰室，周海沿着幽靜狹長的走廊而行，向指揮部大門而去。
“基礎理論學習第一堂課沒講太多重點，但基本闡明艦載機飛行操作的特點和基本概念，以及滑躍起飛的主要操作流程，等下回去再研究完整的操作流程。”
周海不快不慢地走着，右手緊握承載寶貴知識的戰術平板，頭腦冷靜，心無雜念，腦海如計算機般高速運轉，思索關於艦載機飛行操作的事情，構思接下來的目標。
冷靜思索，謀而後動——這是周海一直以來的習慣。
專心認真搞艦飛培訓，以最快速度成爲艦飛，這纔是當務之急，現階段最關鍵的主要目標。
至於來自於海航的個人一等功嘉獎，自家空軍‘按照紀律處置’的處分，以及4.25墜機事故具體原因等等其他事情，暫時不管，也懶得操心。
這些，雖重要，但太過遙遠。
如今，上完第一堂課之後，戴民盟已經下發至關重要的艦載機操作知識和培訓內容，只需要根據艦載機飛行操作的特點和滑躍起飛完整操作流程，再契合殲-15C艦載機的基礎性能數據，就能構建專屬於周海的‘艦飛培訓模型’，從而展開高度擬真的思維模擬，獲取經驗。
艦載機飛行——對於這項被譽爲刀尖上舞蹈的最高難度飛行類別，周海可不會掉以輕心，予以輕視，必須小心謹慎，慎重對待。
因爲，百分之九十九的失敗，來自於輕視。
習慣性思索一番，理清思緒，確定日後主要目標的先後順序，周海穿過走廊，來到基地指揮門前，經由哨兵檢查身份證件，確認無誤，予以放行。
“零。”
周海剛剛走出戒備森嚴的基地指揮部，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突然傳來。
“嗯？”
周海有些疑惑，收好證件，目光順着聲音來源之處看去。
指揮部拐角處，獵隼軍姿屹立，背脊似雲鬆般筆挺，身穿藍白相間海魂衫，右手夾着戰術平板，一雙蘊含光彩的眼眸凝視着周海。
“你好，獵隼同志。”
周海上前數步，來到獵隼跟前，保持合理的距離，面露禮貌性的微笑，率先出言打了一個招呼，而後詢問道：“有什麼事嗎？”
“零，我爲我之前的傲慢和無禮向你道歉。”
獵隼雙眼看着周海，面容冷峻而鄭重，言語沉穩有力，正色道：“你很強，非常強，是我人生道路第一個讓我看不見希望的對手，也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我不會認輸的。”
傲慢和無禮，源於艦飛培訓正式開始之前，空勤竈內獵隼與周海和蘇鵬之間的交流。
當時的獵隼，直接無視了看起來極爲年輕的周海。
此乃錯誤。
既是錯誤，就要道歉。
生性坦蕩的獵隼，絕不會犯下做錯事而不道歉的事情。
“……”
周海看着滿臉鄭重的獵隼，嘴角微微抽動，有種生出雞皮疙瘩的感覺，海航這幫傢伙不僅一天到晚想着壓過空軍，還會搞尷尬煽情。
整個人背脊挺直，面容笑意逝去，轉變爲鄭重，點了點頭：“我接受你的道歉，獵隼同志，加油。”
人家願意舍下面子道歉，雖然過程生硬，但終歸是道歉，不能拂面。
“再見，零，我會超越你的。”獵隼深深地看了周海一眼，正色道。
話落，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