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兒噓了一聲:“別吵,我聽聽你的心在不在跳。”張拓不敢碰她的身子,雙手上舉着,背貼在牆上。
月牙兒耳朵貼在他的心口,確實有心跳,還挺平穩,月牙兒不甘心了,去拉他的前襟:“讓我看看你的前胸”
“啊?”張拓臉紅了紅,下意識的退了一步,這大姑娘怎麼大白天的要他脫衣服?連他這個大男人都不好意思了。
月牙兒脈脈的望着他:“就看一下下,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換了心。”
她的神情哀傷,有一種楚楚動人的風韻,張拓看得呆了,不自覺的鬆開了自己的抓着衣襟的手。
月牙兒靠近他,輕輕地分開他的衣襟,看見了那條觸目驚心的紅色疤痕。她的淚掉落下來,一顆顆像珍珠一般。
張拓有點手足無措:“沒事,已經好了。”
月牙兒吸了吸鼻子,他是個那麼完美的人,居然有了這麼一道巨大的疤痕,可見他受了多少的苦,不知道他的身上其他地方是否還有疤痕?
她輕輕地將手覆蓋在那道疤痕之上:“拓,你活了,真好。”她的笑有苦澀,有寂寞,也有欣喜,還有那失落的情感。
張拓怔怔的伸指接住了她的一顆淚珠:“月牙兒……”
月牙兒低着頭:“我是個不祥的人,我總是給身邊的人帶來災難,如果忘了我能讓你不再受苦就好了。”風輕輕的吹拂着池面,泛起漣漪,拓,從此我們的生活能歸於平靜那該多好?
水面。一片落葉打了個旋。飄了開去。
轉角處。飛羽問王珂:“通知冥主了嗎?”
王珂望着月牙兒臥房方向:“已經稟報過了。”
“冥主有什麼指示?”
“冥主說一切順其自然。不要去打擾他們。”
飛羽激動地回身:“爲什麼?”
王珂嘆了口氣,他是男人他能理解冥王的想法,月牙兒一直都對張拓有情,他豈能將這樣地月牙兒留在身邊?
飛羽道:“天帝不知道張拓逃脫了麼?這似乎不太可能啊!”
王珂道:“冥主最近已經在調查這件事了,不知道爲什麼張拓明明逃脫卻沒有驚動天帝。”
飛羽沉吟:“如果我們說出去呢?”那張拓就會被抓走,月牙兒就屬於冥王了。
王珂道:“不可。冥主不下令,我們就要保證這件事不被外人覺。”
飛羽氣憤的踢了一腳牆壁:“還要保護他們?真不知道冥主怎麼想地。”
王珂垂下眼簾:“我們是臣子,自然要服從主上地決定。”
“張拓,池子裡有好多的魚,飛羽做了魚食,我們一起去喂吧?”
池邊,月牙兒開心的往水裡撥魚食,張拓望了她開心的笑容怔。
“你也來喂一點。”
“哦,不用了,你喂就行了。”張拓笑得溫和。
月牙兒望了水中兩人疊在一起的倒影笑了。張拓探出頭,也望了望:“啊,有條黑色的錦鯉,不細看還現不了呢。”
月牙兒也不失望,依舊笑得愉快,只要跟他在一起,她就是開心地。
張拓看書,月牙兒跟在身邊,湊過去一起看。
張拓失笑:“你要看嗎?”他始終是個有禮貌而溫和的人。
她搖着頭:“這種天象書我看不懂。”於是張拓到了晚上。教她認星星。
今夜。天空高遠,沒有一絲白雲。繁星滿天。星星點點的眨着眼睛,格外的俏皮。
張拓與她站在花園裡。指着天上道:“看,那是銀河……”一路指點下去,將能看得見的星都介紹給她。
月牙兒側着頭,望着他專注的神情,此刻,他讓她沉醉。
夜風是那麼的柔和,花瓣鋪滿了柔軟的芳草地,他和她一起,指點星辰。
這個時刻,她期待了好久好久了,她的眸溼潤了。
張拓突然見她淚光盈盈的望着自己,嚇了一跳:“月牙兒,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月牙兒搖頭:“我是高
張拓笑了:“高興也要哭麼?女兒家地心思真是難猜啊。”
“拓,你可以告訴我麼?你爲什麼不記得我,卻又要留下?”她深深的望着他。
張拓現出困惑的表情,輕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卻不願意離開,至於爲什麼……”
夠了,這就夠了,是他對她無形中的依賴對不對?她破啼爲笑。
月牙兒輕道:“你把頭低下來一點,我還有個辦法沒有試過呢。”臉紅了紅。
張拓遲疑了一下,還是把頭低了下來,月牙兒攬住他的頸項,將紅脣貼上了他的。
張拓明顯渾身一震,她伸出舌輕輕的舔了一下他的脣,轉而輕輕吮吸。她不確定他能否記得她的吻,但是她一定要試。
她吻得很溫柔,張拓似乎迷失了心智,不自覺地擁住了她地身子,但是卻沒有回吻。他的眉舒展着,她地吻好甜蜜。
暗夜的樹蔭下,一個黑色地身影晃了一下,冥王下意識的握緊了拳,月牙兒!
他身後的王珂一臉的不忍,望了望擁在一起的兩個人,又看了看面色沉鬱的冥王。
飛羽用力擦着桌子,時不時的與王珂交換一下眼神。
月牙兒嗑着瓜子,看着書,很悠閒的樣子。
王珂拿着把小刀在雕刻,雕得非常的專注。
飛羽狀做無意的問王珂:“王珂,冥主什麼時候回來?”
果然,月牙兒停止了咳瓜子。擡起了頭,也望向王珂。
王珂道:“不知道。可能是姑娘需要他的時候纔來吧。”
飛羽哦了一聲:“姑娘。您是不是試着召喚一下冥主?”
月牙兒想了想:“飛羽,張拓他們來的事,你們有沒有稟報過?這幾天我都給忘了,這事一定要告訴冥王才行。”
王珂道:“已經報告過了。”
月牙兒點頭:“那就好,對了,我房裡還有些蓮心茶。飛羽,麻煩你幫我取來。”
飛羽甩着抹布:“姑娘要喝?”
“不是,我是想給張拓送過去。”
“好……吧。”飛羽撇了撇嘴。
“王珂,你在雕什麼呢?”
王珂每一刀都很用力:“在雕人像。”
月牙兒好奇:“雕誰呢?”
王珂看了她一眼:“雕完你就知道了,我是專門爲姑娘雕地。”
月牙兒喜道:“謝謝。”
“不客氣。”王珂很專注,繼續雕他的人像飛羽笑道:“王大哥雕地人像可是一絕,栩栩如生啊,屆時姑娘會喜歡地。”
月牙兒走近了觀看:“你們每個人都有一門手藝,冥王身邊的能人真是多。”想想每個朝代都有能人異士去冥界報道,所以留幾個用用自然也不是難事。
飛羽笑嘻嘻的道:“姑娘。王珂畫的像也特別的好喔,要不我讓他給你畫一幅?”
月牙兒驚訝:“真的?好啊!噢,飛羽,你還沒去取蓮心茶?先去拿吧。”
飛羽眼見賴不過了,只好返身去找蓮心茶。
進了張拓住地院子,卻見小楠與爍存守在房門口。
“咦?張拓人呢?”
小楠笑道:“姑娘,我們主子在練功,還請您多等一等。”請她到一旁坐了。
月牙兒道:“我這有些蓮心茶,小楠。你去給沏一下吧。”
小楠與爍存交換了一下眼色。同時跪了下來:“求姑娘幫幫主子吧。”
月牙兒嚇了一跳,這幾天看張拓不是挺好的麼?
“張拓怎麼了?快起來好好說話!”不自禁的也着起急來。
小楠道:“姑娘不答應。我們就不能起來。”嗓音裡竟然帶着哭音。
月牙兒這下真慌了:“你們別嚇我,快起來。拓若是有什麼事,便是要我的命我也會爲他去做。”
小楠轉憂爲喜:“小楠替全族人感謝姑娘的大恩大德!”叩下頭去。
爍存也道:“爍存替全族感謝姑娘的大恩大德!”也叩下頭去。
叩頭畢,兩人站了起來:“請姑娘求冥王幫主子續命。”
月牙兒身子晃了一下:“續命,爲何要續命?”
爍存道:“主子的命是我們全族人的希望,我們拼了命才找了替身代替主子關在天池裡。而那顆冥王代替主子心臟的石心絕不是普通的石頭,天底下唯有一顆,也只有它能永久替代人體地心臟。”
小楠道:“我們救主子出來的時候,爲了不讓天帝覺是替身,只好將石心留在了替身的身體裡,這才矇蔽了天帝的耳目。”
爍存接下去:“問題就在這顆石心上,主子若是離了這顆石心太久,也不能存活。現在唯有請冥王去天池取回石心,方能救得了主子,爲主子續命。”
月牙兒驚駭的道:“那,那他現在的這顆心臟是?”
小楠悲痛的道:“是替身的那顆心臟,我們族裡的長老也只能做到讓它暫時代替石心,但無法長久。”
月牙兒好不容易纔定下心神:“我去求冥王。”
話音剛落,飛羽和王珂已經飛奔了過來,怒目瞪着小楠與爍存:“姑娘,您要陷冥王於險地麼?”
月牙兒嚇了一跳:“怎麼說?”
飛羽口快:“冥王去取石心,天帝必定知道,然而張拓復活之事遲早有一天會暴露,他如此公然違抗天帝,觸犯天條,還能有好下場麼?若是用一顆假石心代替真石心,以天帝之能又豈能被我們瞞騙過去?”
小楠與爍存低頭不語。
確實如此,月牙兒矛盾了。
王珂沉聲道:“如果說要張拓永遠失去他地能力爲代價而復活,你們地族人一定不願意,對不對?”
小楠與爍存繼續沉默,月牙兒的一顆心全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