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陳寶寶拎着它的耳朵,舉高在眼前瞪着,“哪來的?”
木小菜托住它的兩隻小腳:“別拎它的耳朵,它受傷了。”抱着去取金創藥。
蒙銳無聊的上下拋着把扇子:“月牙兒,這府裡悶死了,過兩天我就要走了。”
月牙兒一怔:“上哪裡去?”
陳寶寶一雙大眼忽閃着望着他:“這裡有吃有喝有住不是挺好的嗎?”
蒙銳斜她一眼:“我是動物嗎?有吃有住就滿足了?我的心靈還需要江湖的洗練。”
陳寶寶撅嘴:“人家雲初起不是住得好好的嗎?再說了,小菜的手藝這天底下有幾個人能比得上?多美好的日子啊!我們大家在一起熱鬧。”自從吃過小菜做的菜之後,她再也不想吃府裡大廚做的飯菜了,水平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就連李世民與李建成還隔三差五的上他們這來蹭飯吃呢。
雲初起閒閒的道:“趙姑娘,你什麼時候把莫邪劍交給我?”
月牙兒心下頓虛,乾笑道:“再等等,你上次也看見了,他來去一陣風的,我也不知道上哪裡去了,但是我既然答應過你,就一定會讓他給你。”
雲初起望向天花板:“這樣啊,可是我怎麼不放心呢?要是你返悔了呢?”
“不敢不敢,”月牙兒苦笑着用手比了個大圓,瞪大眼睛道:“這天底下誰人不知道鼎鼎大名英俊瀟灑的木上人的手段?那是再借我十個膽也是不敢!”
雲初起眼珠子轉了轉。用長指撫摸着完美地下巴。道:“那他要是一天不來。我也不能在這裡等着啊。要不……我給你喂點東西。我就可以放心地走了。”一臉無害地笑容。
這話一說。房中頓時都沒了呼吸聲。衆人俱是一副膽寒之狀。悲哀地事實是。這裡所有人加起來。也打不過他一個人。
陳寶寶嚥了口口水:“有、有這個必要麼?她一個弱女子跑不掉地。”
蒙銳眉毛一豎。擋在月牙兒地身前:“先把我放倒再說!”
木小菜糾結地擰着自己地衣角。驚恐萬狀。
月牙兒招着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雲初起。你要我吃什麼東西?”
雲初起笑道:“也沒什麼。就是腐心嗜骨丸,作之前是什麼事都沒有的。”
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氣,這個名字聽着就可怕,木小菜面色慘白。
陳寶寶腿都軟了:“不要吧?你太狠毒了!”
雲初起喔了一聲,道:“那就換一樣,每年時間到了我來看你一次,一年削掉條胳膊腿什麼的,這個沒什麼副作用。”
月牙兒擦了擦冷汗,這還叫沒有什麼副作用?
“不要不要。除了削我手腳以及喝毒之外,你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雲初起腦袋晃到左邊,又晃到右邊。把他們都看了一遍,目光每觸及一個人,他們就一副汗毛直豎的樣子。他燦然的笑着,眼睛甚至有點媚:“那我就把毒施在他們身上,也可以。”
其餘人頓時都是一蹦三尺高,同聲叫道:“不要!”
月牙兒虛弱地道:“你就不能耐心的再等一段時間?”
雲初起道:“有個對頭,我答應他要滅他全家的,這都遲了兩個月了,讓人家夜不能寐的等了這麼久。太不講道義了。”
衆人狂汗,什麼叫答應了人家要滅他全家?什麼叫讓人家也不能寐的等了這麼久不道義?
月牙兒抖着手指道:“你太殘忍了!你爲什麼要滅人家全家?連小孩都不放過?”
雲初起歪着頭,一副很單純的樣子:“放了小孩不就違揹我當初的諾言了嗎?我雲初起言出必行。”
月牙兒無語,半天才道:“那你解決了你的恩怨再來看着我就行了,爲什麼一定要我吃毒藥?”
雲初起若有若無的點了點頭:“你拖了我這麼久地時間,怎麼能沒點懲罰?我哪裡有時間成天沒事幹來看着你呢?”害個人還這麼的輕描淡寫。月牙兒想了想,拉起木小菜就往外走,輕聲問道:“小菜,你身上現在有毒藥麼?”
木小菜搖了搖頭:“毒藥沒有。毒鏢倒是有。”
月牙兒道:“拿出來給我瞧瞧。”
木小菜拿出一支柳葉鏢,鏢口上隱隱泛着藍色的光:“你要幹什麼?刺殺我師傅?”
月牙兒咬着要問道:“解藥你準備好。”
木小菜不明所以,但還是老實地掏出了一小瓶解藥。
月牙兒用鏢刃在自己的手指尖上劃了一下,立時血就流了出來,木小菜輕呼一聲,抓住她捏鏢的手,道:“你這是幹什麼?不要命了?”
月牙兒擺了擺手,仔細的望着血的顏色,木小菜拔開瓶塞要給她敷上。月牙兒阻攔下她。只是凝神望着小傷口。木小菜這才咦的一聲道:“我的毒鏢失效了?”
月牙兒喜道:“血色還是鮮紅的,也沒青腫。他說的是真地,不過,對於厲害的毒藥不知道是否還是有效的?”
木小菜莫名其妙,舉高自己的鏢看着,怎麼回事?她這毒鏢雖說不上中毒即死,但也不會完全沒作用啊!
月牙兒走進房去,雲初起揚了揚眉毛,脣角帶着淡淡的微笑,一把骨扇輕搖,不明就裡的人肯定會被他的絕色所迷惑,還以爲是多麼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哪裡還知道他都陰在肚子裡了。
“想好了?呵呵,不是每個人都有這個勇氣吃毒藥的。”
蒙銳沉喝道:“惡賊!你休想傷害月牙兒,要殺要剮,先衝着我來吧!”
雲初起骨扇唰地一收,笑道:“小子,不錯嘛,可惜人家姑娘喜歡的不是你,瞧你忙前忙後的。想英雄救美啊?白費。”
蒙銳臉上一紅,緊着嗓子道:“廢話少說,你以爲誰都像你這麼齷齪?”
雲初起眉毛一揚,笑容不變,大手在椅子扶手上一按,輕飄飄的已經飛身而起。身子在空中猶如坐佛般一旋,骨扇就出了手,向蒙銳的胸前要害打去。
月牙兒大吼一聲:“住手!”
蒙銳也不示弱,舉掌前封,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柄寬寬的窄刀,寒光一閃,逼近他身前,削向他的胸腹。雲初起胸腹急收。刀鋒閃過,連他地衣角都沒沾到半點,身形一晃。人就憑空消失了,再看之下,蒙銳已經被他的扇子前沿抵住了脖頸,扇下那條動脈正隨着蒙銳地心臟搏動而跳動。
那雲初起輕笑一聲,收了摺扇,閒閒地走到椅子旁坐了,道:“沒了寶刀,你以爲就你這點功夫能躲得了我幾招?那日跟你打,是寶刀的劍氣太勝。我才讓你得空跟我過了那許多招。”
木小菜嘆了口氣,蒙銳地武功在江湖上雖算不上前十,但是也是不錯地,內力也強,不然就無法將莫邪劍揮到師傅不敢近逼的程度。但是,雲初起確實是個武學怪才,揉合衆家之長,對他來說,要剷除蒙銳並不是件難事。
蒙銳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雙拳緊握,不甘卻又無可奈何,他與雲初起確實實力相差太遠了。
雲初起的扇子輕輕搖了搖,笑眯眯的對月牙兒道:“你的護花使者不抵事,看來是沒辦法英雄救美了。”
月牙兒暗罵一聲變態:“給我,不就吃個毒藥嗎?”
雲初起驚訝的笑道:“你是不是要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藥?”
又想玩心理戰術?又想看別人緊張出醜?休想!
“不用了,藥拿來!”給要動作的蒙銳使了個眼色,很感激他爲她拼命的情誼,但是她不能害了他。“你別動。到時候把劍給他就會給我解毒的,不然我會讓他死得很難看!”
雲初起哦了一聲。眼神笑得更媚了,根本就不信。
月牙兒笑得陰險:“雲初起,往往世事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地,我們這裡沒人能治你,但是,自然有人能收拾你。”
“姑娘,逞口舌之能沒什麼好處。”
“是不是我說大話,如果將來真有機會,你就會知道了!”妖人,看我虐不死你。
雲初起將藥交給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月牙兒額上還是有點冒汗,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劇毒啊,要是萬一冥王所說地話有誤的話,那她就真會下場悲慘的。
手怎麼抖了?呸,爭點氣行不?莫要讓這爛人看輕了你!
可是,可是,手還是跟僵住了似的,放在口前,就是沒辦法湊上去。唉,人都是怕死的,她也不例外啊!本來,死也沒那麼可怕,但是她必須照顧響兒,等到張拓的到來。所以,她決不能死!!
蒙銳怒吼道:“月牙兒,我們跟這個賊子拼了,莫要上他的惡當,死也好過被他羞辱!”大手向她的手抓來。
雲初起那裡能讓他得逞?兩人又打在了一起。木小菜急得衝了過來,眼看就要碰到她的手了,卻被雲初起一腳給踢開了,胸前劇痛,哇地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陳寶寶對着門外就大叫道:“來人,快來人啊!!”
雲初起伸指一彈,就封住了她的啞**,陳寶寶摸着脖子叫不出聲直着急。
月牙兒再次大喊一聲:“雲初起你住手!莫要傷了他們!”
蒙銳右肩還是中了一掌,好在退得快,沒有結實的挨着掌,所以並沒有大礙。
月牙兒一步一步的逼近雲初起,她堅信冥王對自己的保護,手一擡,藥丸含入了口中,一股甜腥傳來。
“嗯?”伸舌頭舔了舔,很意外不是苦的,乾脆拿牙嘎嘣嘎嘣的咬了咬,嚼了起來。這下子不但蒙銳等人面如土色,就連雲初起都是驚得面色僵硬。
待她吃乾淨了,好半天,大家纔回過神來,陳寶寶跳了起來,張大口,卻無法出聲。蒙銳掠過去給她解開**道,陳寶寶哭着就撲了過來,痛聲道:“月牙兒!你真的吃下去啦?”
月牙兒愣着點頭,雲初起咳了一聲,還沒見過如此勇敢的人,讓人聞名喪膽地腐骨嗜心丸就是大男人也難免會嚇得腿軟,而她卻跟嚼糖似的吃掉了。
陳寶寶大哭,摸着她的胸口道:“你,身體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沒有啊,就是挺甜的,”月牙兒搖頭,扭頭向雲初起道:“你做毒藥也放糖?”
陳寶寶的哭聲噎在嗓子眼裡,呆望着她,蒙銳瞪着大眼,一臉傷痛也凝在了臉上,木小菜呆坐在地下仰視她。
雲初起面色古怪,僵在那裡,這個女人是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