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指到了1月15日,第7軍軍部。我坐在長形桌旁,盯着桌上的地圖看着西竺軍第6師的位置;老承一個人在看着,這次擔任主攻201師53團的化名冊;而瀾參謀長和韓副參謀長在低聲商量着什麼;其他的參謀來回忙着,電臺我也叫人安到會議室,這時正在接聽着也準備着隨時發報傳達命令。這時,達維爾旅長急匆匆地走了進來,看見我後,走到了我跟前,兩腳一併,敬了個標準的軍禮,他還是像以前一樣,顯得一絲不苟,嚴肅地說:“軍長同志,我有事向你彙報。”我這時聽了早就跟在旁邊的參謀翻譯過來的話後,嚴肅地回答道:“達旅長,坐下說,有什麼事?”
達維爾聽了翻譯過來的話後,坐在椅子上,正着身子朝着我一本正經地說:“軍長同志,我剛剛得知,我們第7軍要發起進攻了,爲什麼沒有我們第一旅?”
我聽了,輕笑着解釋說:“那是因爲你們剛剛組建,還沒形成戰鬥力。”
答維爾聽了激動地說:“我們都是軍人,都是老兵!我的那些夥計們都是有着4、5年的老兵,我請求參戰。”
我站了起來,走到他身邊解釋地說道:“我們也是爲你們考慮,畢竟你們以前還和對面的第6師是同一戰壕的,現在就叫你們拿槍進攻他們也太不好了吧。”
達維爾也站起來臉色通紅激動地說:“你們這是不信任我們,我們雖然接觸到馬克思時間不長,但我們的忠誠是不會比你們低的。”
我聽了一愣,說:“達維爾,別激動,坐下,坐下說。”我按住他身子往椅子上坐後,才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也別打岔,你們參戰不行,沒得商量。”
達維爾見我這麼肯定,眼珠子轉了轉說:“對於第六師我是比較熟悉的,尤其是對第六師師長迭羅約,我們曾經是同學,是一起參加的軍隊。”
“哦?什麼意思?”我有點興趣地問道。
達維爾馬上說道:“我想到第六師去和迭羅約談談。”
我說:“你是想把他拉過來?”
達維爾點頭同意說:“是的,我的軍長同志。”
我聽了想了想,說:“不行,風險太大,況且時間也來不及了,離攻擊還有3個小時了。”
達維爾聽了又站起來說:“你們不是說過共產主義戰士是不怕犧牲,勇於奉獻的嗎?我不怕。”
我看見他的樣子,心中有點感動,說:“那我更不許你去了,你在我這能抵1個軍。”
達維爾立馬說道:“我有把握的,我不是莽撞,成功了不是可以減少傷亡嗎?還可以增加我們的實力。”
我沉吟地說:“你有幾成把握?”
達維爾回答道:“8成。”
我看了看他,沒說話,在思考着,達維爾見了急得說:“軍長同志,時間,時間不等人啊!”
這時老承說道:“這太有風險了!”原來老承他們看到這裡情況早走了過來了。
我卻說道:“好,我批准了,給你3個小時。”
達維爾聽了說:“是。”
說完就要走,我拉住他說:“你成功後,打三個紅色信號彈。”達維爾聽了點點頭,我又囑咐道:“一切小心。”達維爾聽了朝我敬禮說:“知道了軍長同志,爲了共產主義。”說完,轉身就走了。
他走了之後,我耳朵裡還響着‘爲了共產主義’的話語,心想:是我們政工人員厲害?還是他達維爾覺悟高呢?這時,老瀾說:“軍長,他去風險太大了。”
韓副參謀長說:“我還擔心他會不會溜?”
我聽了搖搖頭說:“溜是不會的,他現在在對面可是承擔了戰敗的罪責,可要說風險嘛?那是肯定有,但做什麼事都有風險!他萬一說降沒成功,我們就進攻,我們一個軍打他一個師還打不過?在實力面前,他西竺第六師能選擇的不多,要麼戰,要麼投誠!”
他們聽了點點頭,我吩咐道:“告訴前線的龐副軍長和邢師長,讓他們放達維爾過去,以三發紅色信號彈爲號,時間一到要是沒看到,就給我攻。”
旁邊的副參謀長韓鵬說:“是。”他說完便走到電臺那發佈命令去了。
老承說:“那萬一時間到了,沒看見信號彈而又沒見到達維爾,那怎麼辦?”
我嘆了口氣說:“他決定去就已經知道最壞的結果,他也有了犧牲的覺悟,唉,聽天由命了!”
當達維爾帶着2個人來到53團陣地的時候,就碰上了老龐和老邢他們,經過短暫的交談後,只見到達維爾3個人很快就越過陣地,他們便沒入夜晚的黑幕中,沒了身影。老龐只說了一句“是個爺們”便沒再說什麼。老邢點點頭,說:“但願成功,平安歸來。”又看了看,他們便走回師部。
“誰?”西竺陣地上一位士兵喊道。聲音剛落,那士兵周圍響起一片子彈上膛的聲音。只聽到陣地前面傳來喊聲“別開槍,我是達維爾,第7旅旅長的達維爾!”很快,西竺陣地上來了位長官,他喊到:“是達維爾長官嗎?我是第6師第3旅的克突。”
“啊!是克突副官啊,你怎麼到第3旅了?不呆在迭羅約師長身邊了嗎?”
克突低聲吩咐道:“是達維爾長官,別開槍。”接着喊道:“是達維爾長官啊!快過來吧。”
不一會兒,達維爾3人走進了陣地,克突走到達維爾身邊低聲說道:“長官,你怎麼回來了?”
達維爾回答道:“快,讓我去見迭羅約師長,有事商談。”
“好,跟我來。”
迭羅約師長本來打算是要休息了,可眼皮老是在跳,總覺得有事要發生,可現在前面又很正常一點也沒有要進攻的跡象。他也睡不着,就拿本書看着打發一下時間。當衛兵進來報告說,克突帶着達維爾要見他時,大驚失色心想:達維爾這時來幹什麼?他不是失蹤了嗎?不是有人說他被俘虜了嗎?他來回走着,想了一會兒便命令衛兵請他們進來,而他又走回椅子上看着他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