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含聽了臉色自然變得凝重,但也僅僅是凝重,遠遠說不上色變。王含明白有不少人在盯着他這個位置,而且個個都不是善茬!不過他同樣也因爲經歷多了,所以也沒有多少奇怪的,否則那還不是累死!整天就不要工作了,就天天擔心害怕吧。
他說道:“哦?海關?查?”接着他冷笑說道:“怕什麼?!儘管讓他們查,只要我們行得正坐的直,怕什麼!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高爲喜急聲說道:“可是這次不一樣了啊!上次,那位只不過查了個開頭就撤了,可是這次就一直沒撤走,他們還四處找同志談話,話裡的意思就是在誘導!誘導他們說海關問題嚴重,他們真正的目標還是市長你啊!”
王含臉色越發的凝重問道:“那他們有什麼進展?都和哪些同志談過話了?”
高爲喜立即說了一串的名字,王含隨即就知道這些人都是海關的各個部門的領導同志。接着高爲喜又說道:“根據我的副手劉剛純同志反映,調查組的同志在找他談話的時候,壓根就沒有拿出什麼證據,就是一個勁的往市長你身上扯,這說明什麼?那是再明顯不過了。”
高爲喜說的時候就一直在觀察着王含的表情,他看到王含還是很鎮定,他又說道:“市長,我聽說上面有調動了?那位要離開軍委了?調查組的那位卻要入主軍委了?”
對於高爲喜的試探或者說是求證這讓王含很是反感,他冷聲說道:“你關心這些做什麼?你的任務是做好你應該做好的事情,上層的事情是你能關心的嗎?不要是說你,就是我,我也沒有那個資格來關心!也沒有那麼個精力來關心!難道手頭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你很空閒?”
王含的批評讓高爲喜有點吃不消了,他也是怕王含生氣甚至對他產生不好的想法,他連忙解釋道:“我這也是聽了底下同志在議論,就這樣也算了,可是他們還偏偏當面問我了,這人心浮動啊!何況現在還有調查組的人在參合,這局面更加混亂了!要不是這樣,我也不會來這裡打擾市長您的工作。”
王含倒是愣住了,他問道:“底下的同志都知道了?他們都在議論?”
王含在得到高爲喜肯定的答覆之後,他終於色變,他怒聲說道:“他這是在幹什麼?難道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影響嗎?主席可是再三交代這事情是不能聲張的,至少在沒有對外公佈之前!好哇,我倒要當面問問他,他還有沒有組織性了?他心裡還有沒有主席的位置了?簡直就是自私自利!他這不是在工作,他這是在搗亂!是在奪權!簡直就是放肆!”
高爲喜對王含的突然發飆感到意外,也不能說是意外,他是想看到王含能這個時候發怒,最好立即展開反擊,不要說他現在已經忍了好久了,這些調查組整天在他頭上亂叫,這個日子還怎麼過?王含不動手,他是沒法動手的,因爲沒那個實力!也沒那個資格!可是他還是對王含的發怒程度有點估計不足,這話說的還真有點大了!天哪,奪權?!
王含怒氣衝衝站起來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在經過2分鐘的考慮後,王含說道:“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回去後還是和往常一樣,不過你也要告訴底下的同志,告訴他們,一定要堅持原則,我們不能亂說話,不能冤枉、胡亂攻擊一個同志!我們是黨員,是黨的幹部!”
高爲喜大聲說道:“是!”
王含點點頭說道:“嗯,那好,你走吧!”
高爲喜看到王含竟然就這麼一句話,這沒有達到他的預想目標啊!他遲疑問道:“市長,那。。。。。。”
王含看了看高爲喜,他冷聲說道:“沒有什麼!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你只要做好你的工作,你所做的一切我們都是看在眼裡的,這你明白嗎?”
高爲喜臉上一振說道:“我明白了,我走了!”說完,他轉身離開了王含的辦公室。他現在腦海裡還在想着王含的最後那一句話,那個“我們”,高爲喜就是想要讓王含說出這句話,這樣自己才能突出自己的地位,這是個好機會!
他從不否認自己是個官迷,任何人當了官,有哪個不想往上走的,這就好比那寫做生意的人,任何商人都想發財,多賺錢的!這和當官是一樣的!能力固然重要,但站隊更重要!比自己有能力的人那是多了去了,可是自己還不是坐上了如今的位置?資格老有什麼用?還不是在下面聽從自己的領導?現在不是講資格就能行的時候了,也不是你有能力就能上的年代了,現在講的是站隊!你沒有靠山,你沒有關係,那你就省省吧,中國這麼多人,誰知道你是誰啊?誰上臺不是做呢?
看看現在誰在臺上?是唐寧啊?他纔是多大?才30出頭?他有多大的資歷?所以他的存在就是一場變革,那些拿着資格作爲提拔同志的方式在逐漸受到衝擊,現在有能力的同志就能出頭?看看主席!再看看唐寧!倒在他們手裡的人哪個不是又能力的同志?還有不少受到牽連的同志到現在還沒有動彈,可以說他們是永無出頭之日了!他們沒能力嗎?他們資格不夠嗎?他們都是因爲沒有站對隊伍!
想到這高爲喜心裡不由的一陣得意,他對自己又這番總結感到由衷的得意,這可不是一般人能看透的,自己只要靠着這點,只要牢牢抱住王含的大腿,那自己就不會垮臺,王含身後是誰?那可是唐寧!別看任銘現在好像是要有翻身的跡象,他要是翻身了,那唐寧爲什麼還有個總書記的職務?別忘了,在中國,現在,那可是黨領導一切!
高爲喜這番理論要是我知道的話,我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或許我會讚揚他看得透,比起一些老同志、老領導要明白的多!可是王含現在他也沒有高爲喜的那番透徹,他現在確實有點吃不透了。
任銘他真的要把華東搞成典型?他真的就不怕因此給上海、給國家帶來的不利影響?任銘真的被主席重新推出來了?王含當然知道任銘他的經歷了,任銘可以說是個傳奇了,在主席的底下二次打下去,但又重新被主席提拔上來,這絕對是個異類了,這說明主席很重視此人!難道風向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