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蕭別離也是識時務之人,看到花無逸頷首點頭後,立刻走出隊列,對着楚墨惜跪下“咚咚咚”連磕九個頭。
口中也是喊道,“師傅!”磕完後卻沒有立刻起身,依舊靜靜的虔誠的伏在地上。
那楚墨惜見此,手扶額下短鬚“哈哈”一笑,伸手一揮,“起來吧,來站到爲師身後。”
蕭別離恭敬應是,起身站到楚墨惜身後,肅立站好。
面容卻無喜無憂,依舊是滿面肅穆莊嚴的樣子。
楚墨惜在挑選了蕭別離後,便不在說話,似乎對一個蕭別離就感到十分的滿意知足。
花無逸見楚墨惜沒有繼續選下去的意思,眸子中不自禁微微竊喜,還剩下四個,自己起碼能收到兩個徒弟。
他剛要張嘴,“等一下,花師兄!”白琳菲搶先說道,“花師兄,作爲文人,怎麼沒有文人應有的素養呢?”
白琳菲淡藍色的眸子中,盡是調皮的笑容。
花無逸看了一眼,手中逍遙的摺扇“啪”的合在一起,嘆息:“好吧,白師妹優先請……”。
“嘻嘻”白琳菲輕笑一聲,“就知道花師兄是好人,我也不欺負你,”說完,微微嚴肅的看向剩下的五人,說道:“洛雪和魅姬跟我走吧!”
洛雪和魅姬走出隊列,來到白琳菲身邊,剛要拜倒,卻被白琳菲攔住,眉頭輕皺,“咱們女孩子家家的不用急着拜師。”
她說完,扭頭對楚墨惜說道:“宗主,我就不在帝春臺打攪你了,我們回如夢令了!”
說完,不等楚墨惜回話,兩隻青蔥玉手分別拉着魅姬和洛雪,身姿翩翩悠悠,眨眼間便消逝在大殿之外。
“謝謝花師兄了,嘻嘻。”一聲清脆嬌鳴的聲音卻從大殿外遠遠的白雲霧氣中傳來。
花無逸的臉微微抽搐了一下。
楚墨惜輕嘆一聲,“白師妹的性子就是這樣,花師弟難道還沒見慣嗎?”
花無逸的臉又輕輕抽搐了一下,心中默默嘀咕:“是已經司空見慣,只是爲嘛總是針對我?”
他擡頭看到大殿中剩下的仇如海和陌傷,心中的委屈和抱怨才微微的減輕了一些,對楚墨惜微微抱拳,“宗主師兄,既然大家都選完了,我就帶着如海和陌傷回我的臨江仙了!”
似乎已經知道自己的命運,陌傷被花無逸選中這件事,一點波動也沒有;反而是仇如海臉上升起一絲喜悅,或者他也是極爲中意花無逸吧。
花無逸說完,就帶着仇如海和陌傷走出大殿。
大殿中新晉弟子,現在就剩下孤桐一個人。
氣氛有點沉悶,楚墨惜沒有說話,一些老弟子們也沒有說話。孤桐擡起頭,看到楚墨惜微皺着眉頭,眼光沒有焦點的看着前方,似乎在思索些什麼。
孤桐微微的抑鬱,大殿外的風從外面輕輕的吹進大殿,似乎有一種青竹的味道,淡淡的,又有一種輕輕的溼漉。
“額?”楚墨惜在清風慰撫下,淡淡的涼意讓他的焦點拉回了顯示,看見殿中依舊佇立等待的孤桐,經歷過大風波浪的楚大宗主臉皮也似乎有點輕微的泛紅。
“常無終,帶你孤桐師弟去西江月拜見你風師叔!”楚墨惜似乎依舊淡定的說道,但是敏感的孤桐去聽出這語氣中微微的尷尬。
常無終從候命弟子中走出,向楚墨惜抱拳應是,楚墨惜急急的揮手,似乎想快快打發孤桐走似得。
孤桐隨常無終沿着來路返回,又走過一遍“奈何橋”,當再次站在奈何橋上,舉目四望時,那壯觀的景象再次使孤桐血液沸騰,前後兩座山峰就像在霧裡飄着一樣,蔚爲壯觀,就像神來之筆。不過想到離歌樓作爲一個殺手傳承的門派,卻建在猶如仙境的地方,孤桐便對這個大陸對正邪的見解有了興趣。
在去“西江月”的路上,孤桐從常無終處終於瞭解到“離歌樓”的山勢佈局。
江湖中的離歌樓佔據兩座大山,泰威山和玄扈山。這兩座大山各佔據方圓五百里之遙,山勢層巒疊嶂,峰上雲霧繚繞,山徑蜿蜒曲折,像一條綵帶從雲間飄落下來。
玄扈山和泰威山中間夾着一條“洛水”,洛水從北向南奔騰而來,水勢浩蕩,直若三千銀河自蒼穹而下,澎湃奔騰;又似水中破水孽蛟,怒翻身軀,乘風破浪,駭人聽聞。
洛水上橫掛一道石樑,就是天下聞名的奈何橋!一座亙古長存的奇異石橋將玄扈山和泰成山鏈接在了一起。
玄扈山有三峰,分別是:“臨江仙”、“如夢令”和“帝春臺”;泰威山也有三峰,分別是:“西江月”、“蝶戀花”和“浪淘沙”!
孤桐和其餘六名少年走出來血窟牢獄就坐落在浪淘沙峰上,果然是大浪淘沙的寓意。
常無終帶孤桐即將去拜師楚墨惜口中的“風師兄”就是“西江月”峰的首座-風見塵!
孤桐心中十分好奇,爲什麼其餘人都不選自己,都認爲自己最適合這風見塵,而且這風見塵似乎很是喜歡從楚墨惜口中吐出的“七煞劍體”。恰切自己又似乎就這七煞劍體的體質。
“常師兄”,孤桐看着前面帶路的常無終,最終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七煞劍體是怎麼一回事?”
常無終回頭輕笑一聲,腳下卻沒有停,“師弟一看就沒有接觸過修煉,這七煞劍體是我等修士所具有的一種修煉體質!”
孤桐在起身後微微點頭,卻沒有打斷常無終的話。
“我等修士雖然也是一介凡人,卻努力修煉,做那逆天改命之時;在我們先輩們與上蒼爭鬥的漫長曆史中,他們發現每個人的體質都不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最專長的領域。比如:有人練刀連得快,有人卻更精通暗器;有人對劍有一種天生的喜愛,有人卻對樂器有着不同的見解,”。
微微一頓,常無終眼光看上天空,腳步也停了下來;在他身後聽的入神的孤桐未曾想到他會停下來,差點撞在一起,幸虧孤桐的反映比較靈敏。
“你這七煞劍體就是特別適合修習劍道的一種,想那魅姬很分明是“玲瓏媚體”的體質,其餘幾位師弟和師妹我就沒有看出來了,畢竟我的眼光還是有限的。”
“那爲什麼諸位前輩都將我推給風前輩呢?”孤桐接着問道。
“哈哈”常無終笑了一聲,“我們離歌樓五大首座中只有風師叔是修行的是劍道,你說不將你推給風師叔還能推給誰?”
孤桐恍然大悟,卻也是依舊疑惑,“但是剛纔在大殿,我看還有部份人都是後背長劍,難道那些都是風前輩的弟子?”
常無終輕笑一聲,“那怎麼可能?風師叔是精於劍道,我離歌樓還有部分長老抑或弟子也是修行劍道的,只是沒有風師叔那樣超凡絕塵而已。”
孤桐點頭,心想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兩人繼續朝着西江月峰前進,路上孤桐沒有再問其餘的問題,常無終也沒有說什麼,似乎他也不是一個多言的人。
走過一處練武場,前面豁然開朗,遠遠望去,山峰蔥鬱繁榮,靈氣十足,點點雲氣在山峰半腰中留戀纏綿,讓山峰更顯得氤氳雄偉。只見那嵯峨黛綠的山峰,滿山蓊鬱蔭翳的樹木與湛藍遼闊的天空,縹緲的幾縷雲恰好構成了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畫。
常無終對孤桐說道:“這就是--西江月峰!是高度僅次於帝臺春的山峰!”
孤桐心中也是一陣的激動,前世雖然也曾在高山老林隱居過一陣子,卻何曾見過如此磅礴大氣的山峰。
兩人沿着曲折的石階,一層一層走上。遠看是一會事,親自走上石階,心中的興奮有多了幾分。
西江月峰上沒有過多的建築,多是依據山勢所建,層巒疊嶂,大氣磅礴,比孤桐前世書中的泰山、黃山之流不知道雄奇了多少萬里!
兩人走過西江月峰上的練武場,穿過一道圓形拱門,來到一處簡樸的樓宇面前,這樓宇依山勢而起,未動一土一石,卻有兩層之勢。
風煙環繞,好一處依傍自然風水之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