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亭縣,
臨時庭院,
阿福此刻正在向陸言彙報關於私兵的事情,
在得知福安會在兩日後抵達,陸言忍不住的摸索着下巴,
作爲家生子,福安是父親身邊的親衛,也就是與主家捆綁的家臣,
由他親自率領,這一百人,陸言不需要擔心,
但從千衛中挑出來的五百人,這就需要陸言去“安撫”了,
不過這一點,他並不擔心,畢竟這個世界上,沒人會跟錢過不去,
一百兩不夠就二百兩,二百兩不夠就三百兩,人家砸銀子,他砸黃金!
就憑海外那麼富饒的土地,陸言不相信,自己打不出一個盛世華夏!
他其實有時候挺佩服那些穿越者的,明知道環境不行,還死心眼似的,貓在古代混,
你好歹有點雄心壯志啊,家裡搞不了,你跑國外去啊,
公元七世紀,歐洲除了一個東羅馬帝國強勢以外,好像都快打出豬腦子了吧!
畢竟一個偌大點的地方,那麼多民族,那麼多國家,這難道不是對祖龍的不敬嗎?
秦始皇:愛卿,你真會扯虎皮!
不過正在陸言思考的時候,祝英臺湊到他的身邊開口道:“聽說阿福說,你今天在造船廠將人沉海了?”
扭頭望着不遠處的阿福,陸言一臉疑惑的盯着他,
但就在這時,阿福滿臉委屈的低着頭,
一個是少爺,一個是主母,他一個小管家,哪裡敢不說啊!
“你別看阿福,我作爲你夫人,難道還不能過問兩句了?”
看着陸言,祝英臺不由得嚴肅起來,
而望着祝英臺,陸言解釋道:“這主要是鄉親們太殘忍了,想要將一對私通的男女沉塘,我阻止了他們!畢竟我朝是以人爲本的嘛!”
疑惑的看着陸言,祝英臺不由得懷疑起來,
但就在這時,陸言開口道:“所以我改成沉海了!”
鄉親們:你們聽聽,這誰殘暴啊!
“噗!”
一口茶從祝英臺口中吐出,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陸言道:“你比那些鄉親們還不如呢!”
“伱怎麼能這麼說,沉塘多污染環境啊,萬一以後我要去釣魚怎麼辦!”
看着祝英臺,陸言沒好氣的開口,
畢竟四九城的護城河,大家都清楚,那裡的魚不能釣,
愛護環境,人人有責啊!
他要從根本上改變這一切,所以,沉海就挺不錯的,只是要多搭兩塊石頭罷了!
而望着陸言,祝英臺忍不住的翻着白眼道:“我真是信了你了!”
莫約七天後,一艘嶄新的飛剪船被推入海中,
當其龐大的身影出現在海中後,整個造船廠的百姓們都不由得歡呼起來,
因爲從造船廠修建開始,他們爲了這艘船,可是整整花費了大半年啊!
“嘩啦!”
船錨從上方落下,將其固定後,陸言則是不由得張開雙手大喝道:“今日,吃肉!”
“謝大人!”
聽到陸言的話,只見百姓們當即歡呼起來,
走到陸言身邊,李中維開口道:“大人,郝文昭求見!”
“郝文昭,他來做什麼?”
疑惑的走到一旁,陸言看着郝文昭道:“何事啊,郝大人!”
“不敢當大人這麼說!”
滿臉恭敬的看着陸言,郝文昭連忙拱着手,
“說吧,什麼事,少來這套虛的!”
望着郝文昭,陸言滿臉笑容的開口,
“大人,下官是想問,您就造這一艘船嗎?”
看着陸言,郝文昭的臉上充滿了擔憂神色,
因爲要是陸言真的只造這麼一艘船,那華亭縣的百姓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畢竟這大半年來,大家的日子纔剛剛過的好一點而已,
聽到郝文昭的話,陸言露出笑容道:“放心吧,我的造船廠不會拆,甚至還會繼續擴建,這才一艘船,完全達不到我的預計!”
“還要建,那太好了!不知大人需要多少船?”
看着陸言,郝文昭露出激動神色,
“多少船?那當然是遍佈四海啦!”
大笑着向外走去,陸言的眼中閃爍着光芒。
第二天清晨,陸言留下阿福管家,自己則是帶着福安和李中維來到飛剪船上,
腳踩在堅固的木板上,陸言此刻的眼中滿是火熱,
因爲要不了多久,這艘船就能給他帶來源源不斷的財富,
“快快快,別耽誤大人出航的吉時!”
望着一名名不斷搬運東西的百姓,李中維大喝起來,
站在陸言身邊,福安手中按着刀柄道:“少爺,不如這次,讓我先去替您探探路吧!”
扭頭看着福安,陸言輕笑道:“你知道在海上航行該往哪走?”
“不知!”
聽到陸言的話,福安連忙低着頭,
但就在這時,陸言輕聲道:“我知道出海危險,但我已經求過卦了!”
“此行,一帆風順!”
走到船首的位置,陸言不由得眺望前方,
驚訝的看着陸言,福安不解的開口道:“但我從未見您拜過神佛啊!”
“我信媽祖的,福安,百無禁忌!”
拍着身旁福安的肩膀,陸言不由得大笑起來,
揉着腦袋,福安將近八尺的身軀,有些發愣,
因爲他是關隴人,從未聽過媽祖的名號啊,這是哪位神仙?
庭院內的主屋,
祝英臺正在幫陸言穿戴藏在衣服中的魚鱗甲,
看着祝英臺不太熟練的樣子,陸言輕笑道:“沒想到,你還學了這個!”
剜了眼陸言,祝英臺開口道:“蕭娘子教我的!”
“是嗎?難爲你了!”
聽到祝英臺的話,陸言不由的打趣起來,
而就在這時,祝英臺卻雙手抱着陸言,貼在魚鱗甲上道:“平安無事的回來,好嗎?”
“放心吧,世上能在海上擊敗我的人,還未出生呢!”
伸手按在祝英臺的腦袋上,陸言披上大褂,然後將家傳的寶劍掛在腰間離開,
看着陸言的背影,祝英臺心中卻是有些難受,
來到她的身邊,蕭美娘笑着道:“你不是不喜歡他嗎?”
“這與你無關!”
望着身邊的蕭美娘,祝英臺有些幽怨的開口,
“噢,是嗎?妹妹,這可不像是你啊!”
看着祝英臺這麼說,蕭美娘輕笑起來。
岸邊,登船的臺階慢慢收回,
當陸言最後看了眼華亭縣後,當即轉身怒喝道:“揚帆!”
“揚帆.”
伴隨着一道道聲音開口,只見五十餘名水手立馬忙碌起來,
“嘩啦!”
巨大的船帆落下,上面赫然刻畫着一頭饕餮像,
就在飛剪船劃破海浪向前,陸言則是嘴角揚起笑容道:“遠航!”
“遠航.”
轉動船舵,離開緊鄰的岸邊,只見舵手立馬開始分辨方位,
而就在船隻漸漸遠航的時候,陸言卻看見一處小山上的倩影,
擡起手,陸言滿臉微笑的告別,
捏着手帕,祝英臺心中百感交集,因爲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這麼難受!
來到祝英臺的身邊,蕭美娘卻是一臉風輕雲淡的揮着手,因爲她可比祝英臺清楚,眼前這個不靠譜的傢伙,到底有多麼老謀深算!
因爲沒有完全的把握,他是絕不會出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