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戰一直被籠罩在傘蓋下面,而且一直在不停的掙扎想要鑽出來,身體和傘蓋繩索摩擦造成了大量的雜音,悉悉索索的影響環境聽力。
導致龍戰從落地到現在這段時間,完全喪失了對外部的感知能力。
這些人是什麼時候靠近過來的,他一點都沒有感覺到。
更不知道有幾個敵人摸到了身邊,攜帶了什麼武器,是本地土著SCAV,還是外來USEC和BEAR。
在這種對敵人完全未知的情況下,腦袋上被頂了一把槍。
龍戰確實不敢有任何動作!
最不想遇到的事情遇上了,只能說龍戰運氣並不是那麼的好,慶幸的是還沒有到最糟糕的情況。
對方看到龍戰這麼強壯,都沒有見面就一梭子乾死,肯定是懷有其他目的。
只要對面不是上來就幹,給一個喘息緩衝的時間,這對龍戰來說,就已經足夠他反轉局面。
“蘇卡,站在那裡別動,否則我一槍轟爆你的頭。”
俄語的厲聲訓斥從身後傳來,是不是爲了表達他已經控制了整個場面,頂在龍戰頭上的槍管還往前捅了捅。
龍戰的腦袋被捅得往前點了兩下,並沒有因爲對方的粗魯行爲而憤怒。
因爲這時候的憤怒只是無能之怒,你要是爲了那麼一點尊嚴跟對方犟起來,搞不好對方真的一槍把你頭給崩碎。
要知道這裡是無規無法的塔科夫,人活着的手上都是沾了血的。
殺人對他們來說,和喝水一樣平常。
所以龍戰並沒有爲了面子,硬頂着去和身後的男人硬剛,不過他也沒有秒變慫,求對方手下留情什麼的,有時候太軟反而會適得其反。
僅僅只是不卑不亢的說道:“我可以站在這裡不動,但是我身上的這些繩索,你們誰過來幫我解開?”
龍戰說着一口流利的俄羅斯語,這一番訪客爲主的問話,更是經典中的經典。
站在龍戰身前兩名身穿污穢外套,下身穿着破爛牛仔褲,一人手中拿着左輪,另一人手中拿着一根棒球棍,剩下的手都拿着一個手電筒。
不愧是明明沒幾個人打棒球,卻能成爲全球棒球棍進口大國的國家。
從兩個整體上邋遢的造型,身上沒有一件像樣的裝備來看,他們的身份肯定是最底層的SCAV。
在塔克夫混了這麼多年,連一把火器都沒有混上。
身份地位能高才怪了!
兩人聽到龍戰的話愣了一下,瞅了眼龍戰那兩米高的大塊頭身高,互相對視一眼立刻達成了默契。
在身體的本能危機感抗拒下,他們都不想靠近這頭巨獸。
要不是有個大搜刮者團伙,需要身強力壯的,能夠搬得起“攻城錘”的奴隸,他們每帶過去一個都能換得大量物資,越強壯的奴隸換得的物資越多。
而龍戰這個從天而降的傢伙,強壯到過分的誇張。
一個人起碼能夠頂一個組,單人就能扛起三個普通的奴隸,通力合作才能運作起來的“攻城錘”。
放眼如今整個塔科夫境內,絕對找不出第二個的究極猛男。
這要是抓回去,絕對能獲得大回報。
他們肯定會選擇塔科夫式作風,見面不跟你說任何一句廢話,先給一槍打廢再說其他的。
龍戰就不是現在這樣站在這裡,最次也是腿中槍倒在了地上。
受傷的肉票沒法幹活不值錢,沒法從搜刮者那裡拿到獎勵,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三人組不想弄傷龍戰。
兩名SCAV中拿手槍的是小頭目,向龍戰後面拿長槍的SCAV打了個眼色。
“不想死的話,別耍小動作。”
拿長槍的SCAV警告了一番龍戰,往後退了一步讓出了一點空間,讓龍戰能夠拿掉身上的降落傘。
“嗬,這些傢伙還挺好忽悠。”
龍戰不動聲色的暗自一笑,繼續展開忽悠大法道:“嘿,你們倆把燈拿開,照着我看不清,怎麼解開這些?”
“佈列特,你要求可真多,”
拿手槍的SCAV嘴上罵罵咧咧,手上的動作倒也挺配合的。
見自家的小頭目把手電筒移開了,另一名棒球棍SCAV也跟着做,讓龍戰總算重新獲得了視野。
龍戰就這麼當着他們的面,用手上的刀開始割藏在身上的傘繩。
他眼前依舊有後遺症黑點斑圈,不過並不影響他用餘光打量周邊一切,儘可能收集多的信息。
磨磨蹭蹭用刀割了近半分鐘,龍戰總算是擺脫了降落傘的束縛,同時也將周邊情況徹底掌握了。
無負重一身輕,攻擊慾望開始升騰。
龍戰的身體開始逐漸亢奮,血液開始在血管中加速流動,各種各樣的戰鬥方案,如流水般從腦海中劃過。
“把刀丟過來,快點。”
手槍SCAV似乎等不及了,龍戰這邊剛解開身上的傘繩束縛,他就迫不及待的開始進行催促。
“叮,嘩啦~”
龍戰表現的非常聽話,立馬就把摺疊刀丟在他的腳邊。
“真漂亮,一看就是上等貨,送給老大肯定能換兩個牛肉罐頭加一包煙,到時候我分給你們一起嚐嚐鮮。”
手槍SCAV撿起刀愛不釋手的把玩,順帶着還給兩個小弟畫了一下餅,不過並沒有立刻裝進兜裡。
而是把刀遞給旁邊的棒球棍小弟,向龍戰挑了挑頭說道:“去,到地上割一段繩子把這大塊頭捆起來,一定要捆結實了,腳也一起捆上。”
“老大,要我去嗎?”
棒球棍SCAV吞了一下口水,畏畏縮縮的一副慫相。
他是真的不敢靠近龍戰。
他的身高才只有1米7不到,本身就是俄羅斯人中比較瘦小的,加上這幾年來每天只能維持溫飽,已經瘦得只剩皮包骨,全身加起來頂多也就100斤。
身高兩米體重300多斤的龍戰,在他眼前就是這是要擡頭仰望的擎天巨人,壓迫哥實在是太強了。
“你不去,難道我去?快點。”
手槍SCAV板着臉一頓呵斥,手指已經摸到了左輪手槍的扳機上。
手槍SCAV其實心裡同樣怕得要死,從他先讓小弟上去把龍戰捆起來,然後纔敢去搜龍戰的身就可以看出。
只不過他作爲老大不能表現出來,否則無法鎮住手底下的小弟。
在塔科夫任何仁慈和義氣都沒用,做老大的只有比小弟更狠,下面的小弟纔會聽老大的話。
“好好好,我這就去。”
棒球棍SCAV心中打了個挺,他相信如果自己堅持不去的話,自己身上肯定會多出來一個洞。
在立刻死和可能是兩條路上,他只能無奈的選擇後者。
從手槍SCAV身上接過摺疊刀,看着龍戰再次艱難的吞了一下口水,溼潤因爲異常緊張而乾燥的喉嚨。
戰戰兢兢的壯着膽子彎腰下去,在地上開始挑選捆綁龍戰的傘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