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的時間一晃眼便過去了,隕石的體型雖然沒有縮小,但表面的光澤卻是黯淡了許多。
鼎中原本翻江倒海的藥液此刻也變成了淺淺的一層,不沾鼎底,不用三天,只再需一日便能凝液成丹,成爲真正的長生不老藥。
就在此時,始皇帝的貼身內侍來到了煉丹房。
“陛下御旨,宣上將軍蒙禹前往麒麟殿。”
這麼關鍵的時候宣他覲見是何意思,夏禹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丹成還需要一日,蟄伏到現在的夏禹也不好撕破臉皮,去就去了。
“蒙將軍,你的劍呢?”來到麒麟殿門口的時候內侍問夏禹道。
“我的劍留在煉丹房了,怎麼了。”始皇帝賞賜的泰阿劍夏禹放在了空間,不過這也沒什麼和太監好說的,不過以他現在的級別是可以持劍上朝的,爲何這內侍還要如此發問,這其中一定有古怪。
如此想着的夏禹進入了麒麟殿之中,不好,玉漱怎麼在這裡,夏禹一眼就看到了跪伏在一側的玉漱,雖然文武百官沒來全,但朝堂之上還是無比熱鬧的。
坐在最上首的始皇帝也是因爲長生不老藥即將煉製成功而進入了最後的亢奮——迴光返照,他的臉色並不好,而丞相李斯卻是站在下面陰鷙的望着自己,嘴角似笑非笑的樣子讓人好生厭惡。
“參見陛下,不知陛下喚臣來所爲何事。”夏禹不明情況。
“蒙愛卿,你先聽聽李丞相所說的。”多日不見,始皇帝和自己說話的語氣卻是變得生疏了很多,夏禹心裡“咯噔”一下便知要遭,肯定是這李斯乘自己不在的時候編排自己了。
“承蒙陛下看得起,將箕氏侯國叛亂之事交代與我查辦,這一查卻發現箕氏侯國叛軍金元術和匈奴新任單于冒頓有勾連,而這玉漱公主在被其父箕準獻給陛下前乃是金元術的未婚妻。”
“如今金元術藏匿起來了,我們不得不質疑蒙禹將軍和玉漱公主一起消失的那將近半年之久的時間裡究竟做了什麼。”
李斯突然發難道,羣臣開始議論紛紛,蒙毅帶軍前往長城和蒙恬換防,此刻卻是不在朝堂之上。
這麼一大盆髒水直接潑到了夏禹身上,夏禹自然不可能無動於衷,他連忙和始皇帝說道:
“回稟陛下,末將冤枉,那日金元術夥同手下衆多練氣之士想要誅殺末將,末將乃拼死相抗才僥倖誅殺了金元術等人,也因此受了重傷,耽擱時間。”說着夏禹將上身衣服直接撥下,滿身猙獰的疤痕進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視線。
原本大部分人都覺得蒙禹能在三十歲前官拜上將軍乃是沾了家室和運氣,不然他還應該在軍侯的位子上熬上兩年,但看到眼前這一幕,所有人都是心服口服的,有這樣的家室在戰場上還如此拼搏,這樣的人是值得敬佩的,他們也相信他不會是剛纔李丞相說的那樣的人。
見衆人的反應夏禹稍稍舒了一口氣,但這口氣還沒舒完,卻見李斯再次說道:
“此事揭過,那每月十五月圓夜,前陽宮前的幽暗私會你又作何解釋。”一張寫着夏禹所有行蹤的帛書被李斯丟擲到夏禹面前。
夏禹心猛地一驚,這咸陽宮中居然能有發現的了自己的存在?他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羣臣再次議論,聲音要遠遠高過上次,蒙將軍對大秦的忠誠毫無疑問,但英雄難過美人關卻是自古以來的公論,即便此刻夏禹和玉漱之間沒有什麼,在這確鑿的相見證據之下也是跳進黃浦江都洗不清了。
始皇帝也是黑着臉,雖然他忙於長生不老的事情他還未正式冊封玉漱爲麗妃,但這卻改變不了他被綠的事實,他將蒙禹當心腹看,讓他自由出入皇宮,結果蒙禹卻給他戴帽子。
此事之後他作爲千古一帝的威嚴何在,長生不老之後這件事不要噁心他上千年,上萬年的時間了?不行,蒙禹必須接受最嚴厲的懲罰,再高的軍功此刻都無濟於事了,與此同時,李斯再次補刀。
“陛下,臣不得不懷疑蒙將軍煉製的長生不老藥之中是否有對陛下不利之物,蒙氏雖然忠良,但趁此機會,倘若陛下身有不測,我大秦危矣。”
李斯的話字字句句都將夏禹攻訐到死,其心當誅啊!奈何現在夏禹卻是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也沒有預料到事情會走到這個方向,怒氣也從胸膛之中升起,他是穿越者,有着穿越者纔有的驕傲,被影視世界裡的人逼到這個份上簡直就是奇恥大辱,他看向李斯的眼神已經猶如看死人一般。
他,該死。
蒙禹的身份,還在煉製的長生不老藥,什麼都被夏禹拋到了腦後,一柄赤金色古樸長劍直接出現在夏禹的手中,他緩緩的站起身來,在衆人的注視之中朝前面的李斯一步一步走去,他要削爛李斯這張狗嘴。
“李衛速速救我。”李斯也沒有搞清爲何他囑託內侍在殿前一定要解除蒙禹的配劍而此刻蒙禹手中又出現了長劍,這偌大的麒麟殿上只有一人能夠救他。
“李衛”?夏禹不清楚是誰,但這句話還未說完,一抹隱晦到極致的殺氣還是泄露了出來,後面。
“噗~~”夏禹剛剛回過身來便看見一個隱匿在空氣之中的人朝自己的方向捅出一把短刃,而這一聲便是短刃沒入肉體的聲音。
不知道什麼時候,玉漱來到了夏禹和這黑衣人之間,而那柄鋒銳無比的短刃卻是無情的捅入了玉漱的腹部。
鮮血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地板之上,夏禹的眼中只留下玉漱那張悽美的面容。
“玉漱~~”抱着落入懷中輕如蟬翼的女孩,夏禹失聲叫道。
“蒙禹將軍,我,我終於自由了呢!”
“你答應我的,你答應我要爲我而活的,你現在爲什麼說話不算數了呢?”
“對不起了,蒙禹將軍,我不能陪你走…”用盡了所有的力氣,連最後的話都說不上了,那大大的眼睛失去了最後一絲光彩,卻還能看出她對夏禹的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