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了都是一愣,隨即的想法則是,怎麼可能。
服事僧雖是少林寺僧人,但只剃度而不拜師、不傳武功、不修禪定、不列“玄、慧、虛、空”的輩份排行,除了誦經拜佛之外,只作些燒火、種田、灑掃、土木粗活。
這樣的服事僧居然能讓眼前的青年敗北,誰敢想像那樣的場面。
但誰也不能就此否認此僧的存在。
“慧明,你去藏經閣請這位師兄來。”玄慈思考了片刻還是派人去請了,至於究竟有沒有他並不在意,沒有,少林本就輸了,但有的話,誰勝誰負又要再做計較了。
少林寺範圍極大,一來一回兩刻鐘過去了,就在臺下的江湖人士等着有些不耐煩的時候,一個身穿青袍的枯瘦僧人慢慢的走了過來,這僧人年紀不小,稀稀疏疏的幾根長鬚已然全白,行動遲緩,有氣沒力,不似身有武功的模樣。
難倒夏禹當初就是敗在這樣的人手下?
“阿彌陀佛,好久不見,夏居士別來無恙。”一句話說完,衆人再無疑問,他們之間是認識的。
“還請夏居士將那部《易筋經》還給我罷。”掃地僧雙手合十道。
“謝大師當日饋贈,小子感激不敬。”一本經書從夏禹袖中甩出,力道剛強至極,只見老僧輕輕一拂,經書便被他抄入手中。
夏禹所說的饋贈當有兩層意思,一層是經書之謝,一層是功力之謝,正因爲有了掃地僧的十年的內力,夏禹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強勢崛起。
掃地僧又看了看夏禹,波瀾不驚的眉目此刻卻有了些變化。
“夏居士和我佛有緣,雖不通佛法,卻是煉成了本寺內功秘笈《易筋經》。”掃地僧的話讓衆人都是驚奇不已,更震驚的還是少林寺的高僧,他們對於《易筋經》難練的程度是最爲了解的,但誰曾想眼前這個不過三十的年輕人卻是將其煉成了。
“我佛慈悲,逍遙派武學博大精深,近日佛門弟子習者亦多,演變之下,已集佛道兩家之所長。即是貴寺之中,亦不乏此道高手,如今本寺不傳之秘被你派學去也是佛旨。”
“只是北冥神功過於陰險,毀人緣法,還望夏居士使用之時慎重思考。”掃地僧果然不愧爲天龍第一人,對逍遙派和少林寺武學都如此精通。原來自己還是將其看輕了。
不過縱是這樣也抵不過一根電棍,或許擋得過手槍子彈,但重機槍子彈,反坦克導彈呢?武學終究還是順應着時代的發展而漸漸的消失不見。
但夏禹還是要學,雖然在大環境下武學起不到什麼作用了,但在單兵環境中,怕是科技都沒有武學保險。要知道這可是直接作用於人體,讓人類突破自身極限的恐怖存在啊!
“大師所言,小子謹記,但今日前來,弄得這麼大張旗鼓,還是爲了一個天下第一的虛頭,還請大師莫怪,這次夏禹定當堂堂正正擊敗與你。”夏禹抱拳道,也卻是如此,只有這樣系統纔會承認吧!
“阿彌陀佛,夏居士,請。”掃地僧見形勢無法逆轉索性就做過這場吧!勝負於他而言,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干係。
對付掃地僧,夏禹心中沒有任何的僥倖,自當全力以赴,運轉凌波微步以獵豹般的速度衝向了掃地僧。
白日參辰現,如同江河洶涌般的內力匯入雙掌,瞬時化爲一片掌影覆蓋了掃地僧周身。
但猛烈的攻擊並未取得效果,只見掃地僧雙手合十,便似有一股力道化成一堵無形高牆,擋在夏禹和自己之間。夏禹排山倒海的掌力撞在這堵牆上,雖不說登時無影無蹤,但僅僅消磨了一寸見方便無法再近一步了。
十年的內力又重新練練回來了嗎?這易筋經當真無比霸道。但我也不是三九之流,那麼我便用更快的速度,更強的掌力,比消耗還真沒怕過誰呢!
現在夏禹的雙手直接揮出了殘影,內力噴薄之下,掃地僧的護體氣牆也如同春雪一般漸漸消失。最終他也只能出掌應對了。
臺上兩人的表現,在臺下若不是武功高深之人怕是隻能看到影子,即便如同王語嫣這般對天下武功招式瞭若指掌之人也看不出他們武功的路數了,這些都是兩派的不傳之秘。
在臺上的掃地僧也是心驚不已,這才兩載光陰,昔日可一掌擊敗的對手如今自己確實奈何不得,這位夏居士該是吸了多少人的內力?
說實話夏禹所吸內力者不過一掌之數,但這些人皆是武功高強之輩。加之夏禹自身的努力纔有如今的武功,他已經做到了最好。
這一仗,兩人從日中一直打到了日落,接着又是從日落達到了日出,沒有人喊累,喊餓,他們都在緊緊盯着臺上那兩個不知疲倦的身影,他們想知道,這場比賽的勝負,他們想知道,誰到底是天下第一。
高手和高手過招,是最難分出勝負的,此刻的夏禹也是十分的疲憊,內力的容量上他是要高出掃地僧的,但招式的熟練上他還是要差掃地僧一個檔次的,這個需要時間的積累,而夏禹最寶貴的就是時間。
所以他打的很辛苦,但他不想輸,無論是任務還是這場比鬥,他都不想輸,在十年前那麼艱難,那麼困苦的條件下他都沒有認輸,他要向上爬,哪怕拼個頭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雖然做了演員也只是一個演“鬼子”的,但他也是最專業的,事情要麼不做,要麼做到極致,一點一滴,他也爬上了中產階級。雖然錢還買不起車房,但他能看到希望。
而現在他得到了影視穿梭系統,他的起步更高了,他能走的更遠,沒有理由在這裡倒下,他要贏,他必須要贏。
這個刻在骨子裡,刻在血液裡的信念支撐着他,支撐着他劈出一掌又一掌,當他感覺到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在自己臉上的時候,他才發現,他的面前已經沒有人了,掃地僧早就力竭倒下了,而他劈出的那些掌勁卻是將擂臺犁了一遍又一遍。
衆人看他的眼光都不一樣了,不知是誰帶頭喊道“天下第一”的時候。
一個,兩個,直至數千人齊聲吶喊,夏禹也知道,自己贏了。
“原來掃地僧也不是不可戰勝的嘛?”帶着這樣的想法,夏禹昏了過去,迷糊之中他沒有聽到系統傳來的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