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江湖?方大人還曾行走過江湖?

跪在地上的吳益之險些有暈倒的趨勢,這特麼的是上賊船了,不,他本身就在賊船之上,還不過是換了一艘賊船罷了!

金木蘭的手段吳益之很清楚,可這位傳說中的掛靈蛇首的手段他更清楚,直到今時今日,吳益之都沒見過對方的真面目,神秘異常。

而且在武週一朝,竟然敢用“唐門”作爲名稱,可見這位掛靈的真實身份恐怕與李唐宗室脫不了干係。

既然成爲自己人了,鄭強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他坐在椅子上,問道:“吳司馬,你感覺這幽州城中誰能爲本州所用?”

吳益之聞言,低頭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文官有幽州長史、法曹、三合縣令趙傳臣……,武將有衛府果毅都尉、遊擊將軍熊遠,西北軍營遊擊將軍張勇、方洪亮、胡進寶,居庸關鎮將等人,幾乎涵蓋幽州三分之二的文武官員。”

“這其中張勇、方洪亮、胡進寶、趙傳臣等十人是金木蘭的死忠份子,其餘人員都是被她所裹挾的,所以咱們唐門若想發展壯大,只能從這些人入手。”

“這些人當中知道本州真實身份的有幾人?”鄭強沉聲問道。

“這十人全都知道,其餘被裹挾之人則不太清楚,只知道金木蘭在幽州的勢力極大,幾乎可以手眼通天!”吳益之解釋道。

“哼!手眼通天,她以爲自己能弄出通天帝國來嗎?”鄭強不屑的說道:“對於那些被裹挾的人知道該怎麼做嗎?”

“卑職明白,不外乎拉攏誘惑、威逼利誘!”吳益之猶如狗腿子一般說道。

鄭強頷首道:“不錯,不錯,就是這樣,但是你要記清楚,凡入我唐門者,生死與共,犯我同門,罪責當株!”

“另外,狄仁傑正在調查使團被殺案,未免牽扯到咱們身上,你放一些假消息迷惑金木蘭,讓她以爲狄仁傑掌握了大量的證據,她外聯突厥的計策恐怕失效了,這樣一來,她必定會提前起事,咱們正好趁機剷除張勇等人,將這幽州握在手中。”

“卑職明白!”吳益之說道。

鄭強與吳益之商議完有關細節之後,吳益之方纔起身離去,鄭強看向狄仁傑居住的地方,悠悠然的說道:“真想只有一個!兇手,就在我們中間……呃……”

……

第二日,狄仁傑在鄭強的陪伴下吃完早飯,兩人在廳中閒逛,狄仁傑突然好奇的問道:“方大人,爲何本州未曾聽過有人喊過你的字呢?”

這還真是讓狄仁傑奇怪的地方,按理說向方謙這種品秩較高的官員,縱然是低階的時候沒有字,可位居高位之後,無論是附庸風雅,還是顯示家族門楣,都會取上一個字的,可狄仁傑竟然不記得鄭強的字。

鄭強聞言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道:“閣老,卑職的字……字,唉!本職不是沒有字,而是卑職的字……算了,閣老面前沒有什麼可擔心,卑職自唐鏡,方謙方唐鏡!”

唐鏡二字一出口,狄仁傑本來樂呵呵的表情瞬間凝固了一些,然後又馬上恢復過來說道:“方唐鏡,既寓意李唐興旺之意,又有太宗陛下以民爲鏡之情,果然好名字,怪不得方大人體恤百姓,愛民如子呢!原來是家教淵源啊!”

鄭強一聽狄胖胖的話,頓時就明白這是對方在試探自己,反正他本身的標籤就是同情李唐的能人賢臣,所以他嘆息了一聲,毫不避諱的說道:“閣老說的不錯,太宗陛下雄才大略,使外酋授首,宇內澄清,乃是不世出的千古一帝,天皇高宗陛下亦是頗有建樹,永徽之治亦令天下百姓受益,今上雖巾幗不讓鬚眉,但苛待宗室、酷刑嚴峻、擅殺大將,終究失了大家之氣。”

“李唐雖不負天下,但這天下終究負了李唐!”鄭強負手而立,背對着狄仁傑,身影顯得落寞無比。

鄭強把這些話攤開一講,反倒是讓狄仁傑吃了一驚,他苦笑一聲說道:“方大人,天下如你這般同情李唐宗室的不在少數,但如你這般大膽的卻是鳳毛麟角!”

“哈哈,閣老,卑職正是知道您的秉性纔敢如此說的,若是諸武之人在此,卑職既不會卑躬屈膝,亦不會行那客套之舉,只會賞他們一桌美味可口的菜餚!”鄭強大笑道。

聽的鄭強如此坦白,狄仁傑心中頓時瞭然,果然,鄭強對於諸武之人,是故意如此的,看來其風骨頗有魏晉名士之風,這種人是斷然不會做哪些陰暗骯髒之事的。

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兒,狄仁傑問道:“方大人,可曾記得當日假欽差口中的那個蛇字?”

“自然記得!閣老,爲何有此一問?”鄭強問道:“莫非是有什麼線索?”

“這個蛇字,讓本閣想起了一個冷血無情、武功高強的殺手蝮蛇,使團案、翌陽郡主失蹤、劉金被救好似都有他的身影!”狄仁傑說道:“而且蝮蛇功夫之高,手段之殘忍,縱然是元芳都不是對手。”

鄭強聞言面上一動,活動了一下手腕後疑惑的說道:“閣老,要說殺手,整個江湖之上,最爲出名的就是鐵手團,他們沒有宗旨,沒有目的,一切只是爲了錢。只要有人出錢,他們便受僱行事。而且團內高手如雲,個個都是揹負上乘絕技的奇人,行事手段殘忍隱秘,可以說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而且鐵手團的宗主異常神秘,傳聞之中其乃是天下第一高手,擁有不敗的神話,名垂江湖數十載,根本就無人敢掠其鋒芒,而且也從來都沒有見過他的廬山真面目!您說他會不會就是那個蝮蛇?”

鄭強說完之後,又搖了搖頭自我否定的說道:“不對,不對,卑職行走江湖時,就曾經聽人說過鐵手團的勢力遍佈在江淮一代,而且其從來都不介入政事,不太可能在甘涼道、神都做下此等滔天大案!”

鐵手團的名聲狄仁傑倒是第一次聽說,但鄭強話語中的某些細節卻引起了狄仁傑的主意,他疑惑的問道:“江湖?方大人還曾行走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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