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8章 南方平叛,南下宥陽

周辰率領部隊從汴京城出發,一路南下,然後就開始了剿匪之旅。

昭德皇帝的起義軍之所以聲勢大,並不是因爲有多強,而是分散成很多波,在南方各地造反。

說是起義軍,但實際上跟強盜土匪沒什麼區別,甚至還有一些官府敗類,因爲他們的所作所爲,真的不比強盜土匪好到哪裡去。

大的城池打不下來,他們就在小城小鎮裡爲非作歹,搶農民,搶富戶,搶商隊,總之就是沒有半點義軍的樣子,就是一羣活不下去的人,自私自利的拉幫結派,反叛朝廷。

但也因爲這樣,剿滅起來比較麻煩,因爲他們根本不會聚在一起,都是各自爲政,有的甚至是走到哪裡搶到哪裡。

周辰的目的就是平叛,將這些反賊都剿滅了,所以這是一場耗時耗力的事情,短期內根本不可能完成。

當然,他們最主要的目的還是反賊首領,昭德皇帝儂智高。

只是這傢伙狡猾的很,南方各地都傳出他的身影出沒,沒人知道他具體在什麼地方,想要抓到他,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面對這種情況,周辰也不着急,先是帶兵到了南方,確定了幾處反賊鬧得最歡騰的地方,然後開始逐一清剿。

有了官家的聖旨,當地的廂軍就算不情願,也不得不聽周辰調遣,所以周辰雖然只帶了一萬龍衛軍,但可以調遣地方廂軍民兵,所以並不怕兵力短缺。

剿滅叛軍的過程中,周辰任命顧廷燁爲先鋒大將,讓他帶兵出戰。

顧廷燁這傢伙也確實是勇猛,每每身當士卒,殺了不少叛軍。

…………

汴京城!

距離周辰率軍離開已經快半個月,這日盛府老太太因爲宥陽老家的盛家大房嫡子成親,她想念大房老太太,於是決定回一趟宥陽,見見這位老嫂嫂。

都是上了年紀的人,誰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上次見大房老太太,還是在華蘭成親的時候,一轉眼都已經過去了好幾年,所以老太太想着這次趁着熱鬧,去見一見大房的老嫂嫂,否則以後還能不能見着,就不好說了。

不過她並沒有準備一個人去,而是跟盛紘要了明蘭,準備帶明蘭一起去宥陽。

盛紘對此自然是沒有意見,還專門準備了許多禮物,也安排了船隻護衛,丫鬟女使等等。

前後準備了將近一個月,終於快到了出發的日子。

華蘭得知老太太要走,自然是極不放心,幾次來到盛府拜見老太太。

因爲明日老太太和明蘭就要出發,所以今日華蘭又來了盛府。

壽安堂內,華蘭不捨的拉着老太太。

“祖母,要不明日我跟你一起去吧,如今南方反賊肆虐,連官人都被派去南方剿匪,前往宥陽一路,也不平靜,你跟六妹妹兩人去,我實在是放心不下。”

老太太給了華蘭一下,訓道:“你這孩子,說什麼胡話呢,如今三郎出外剿匪,侯府裡就是伱當家,你是侯府大娘子,你若是不在,偌大的侯府誰幫你管?我又不是老了不能動了,更何況還有明丫頭,你不用爲我擔心,管好侯府,纔是你應該做的。”

她也知道孫女是擔心自己,爲自己好,可她不想華蘭爲了自己的事情,耽誤了自己的大事,一家主母當家人,哪能長時間不在家,更何況家裡還有兩個孩子呢。

華蘭也知道自己的話不現實,可她就是擔心。

“祖母,我真不是故意嚇唬人,南方現在真的不平穩,這次您非得要去嗎?”

老太太嘆道:“其實長梧的婚事倒是次要,我這次去宥陽,最主要的還是看看大房的老太太,她跟我感情最是要好,如今幾年她一直都病着,進來更是不太好,給我來信,惦念着我;我啊,也沒多少日子了,便想回去看看她。”

“祖母,您說的這是哪裡話,您這般精神氣足,肯定長命百歲,別說這些喪氣話。”

“華兒,我不是說喪氣話,而是到了我這個年齡,心裡就明白一件事,見一面少一面,所以這次,我是肯定要回去的,你呢,就好好的留在京內,替三郎照看好侯府,照看好孩子就行了,別掛念我。”

華蘭不依道:“您是我祖母,我不掛念您,掛念誰?您不讓我去也行,但必須要讓我放心,官人臨走前,給我留下了不少精幹的護衛,您走的時候帶上他們。”

“不用,真不用。”老太太連連擺手。

“祖母,南方真的不平穩,這是孫女的孝心,若是官人知道了,肯定也會這麼做的,您就依我吧,否則我在家裡也會擔心您。”

老太太見華蘭這麼堅持,拍了拍她的手,欣慰的說道:“好,那我就依你,你這孩子。”

其實她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只覺得不過是幾個護衛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華兒,這些日子,你父親還是不理你嗎?”

華蘭臉色微變,收斂了笑容,故作平靜的說道:“祖母,你不用擔心我,我跟父親畢竟是嫡親父女,他只是惱我,但也不會持續多久的。”

“你父親那個人啊,太好面子,你上次那樣,他肯定很生氣。”

盛紘就是老太太帶大的,最是瞭解他的脾氣,她面露不滿。

“那天的事情我都看在眼裡,不怪你,要怪就怪他自己,一個妾室,寵上了天,分不清嫡庶,分不清好壞,好好的一個盛府,被她們弄得亂七八糟,這全是你父親的責任。”

雖說在孫女面前說兒子的不好,這並不是好事,但老太太對盛紘的意見早就不是一天兩天了。

以前盛紘需要依靠她的時候,對她是千依百順,可自從盛家漸漸地好了起來,他當了主君,納了林噙霜爲妾後,一切就都變了,對她是越發的糊弄,岳父的陰奉陽違。

其實她清楚,他們並不是親母子,關係註定不可能太親密,只要維持表面的和睦就行。

可偏偏盛紘寵妾滅妻,將好好的盛府弄得一團糟,若不是她勉強還能鎮得住,這個家還不知道會被糟蹋成什麼樣。

她對盛紘是沒指望了,但盛家的下一代,卻都是好孩子。

嫡長子盛長柏不用說了,比盛紘當年可有能力多了,嫡長女更是成爲了侯爵大娘子,盛府眼見着就要變得更好。

可盛紘倒好,爲了一個妾室和犯錯的庶女,分不清主次,僅憑自己的喜好來處理家事矛盾,最後弄得跟親女兒鬧得不可開交,一個多月都不說一句話。

更讓她不滿的是,這一個多月,盛紘基本上都是留在林小娘那裡過夜,跟王若弗都不怎麼說話,也不怎麼去王若弗那裡過夜,甚至期間還跟王若弗爭執了好幾次。

如此行爲,哪還有半點清流人家的作風,如果是以前也就罷了。

可問題是,現在盛長柏已經成婚了,兒媳婦就在家裡待着呢,盛紘這樣的做法,落入兒媳婦眼中,兒媳婦怎麼看?兒媳婦怎麼看自己婆母?

這已經不是王若弗這個婆母丟不丟人的事情了,而是關乎到盛家的門風。

“還好長柏是個好孩子,他跟你父親不一樣,長柏媳婦也是個好的,我很喜歡。”

老太太雖然跟盛長柏不算親,但也挺喜歡盛長柏的,而盛長柏新娶的妻子海氏,她更是滿意,海氏要比兒媳婦王若弗更有大家風範,更具當家主母的氣質。

說起弟弟和弟媳,華蘭也是露出了笑容。

“祖母說的沒錯,長柏和弟妹都是好孩子,說來也巧,我在侯府的院子叫朝雲閣,弟妹的閨名也叫朝雲,真是緣分。”

老太太也是哈哈大笑起來,這個事情還真是巧的不行,誰能想到會有真巧的事情。

華蘭又說道:“祖母,你別替我擔心,我跟父親之間沒什麼的,我早就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她是對盛紘那日的行爲不滿,但當時她發泄過後,也就沒有多少怨氣了。

可很顯然,她放下了,但父親盛紘並沒有放下,一個多月過去了,依舊對她有很大的怨氣,就算見到打招呼,要麼不搭理,要麼就是陰陽怪氣的。

華蘭陪着老太太說了許久的話。

翌日,她又親自去送了老太太,並且將護衛也帶了過來。

當老太太看到華蘭帶來的十幾個護衛時,頓時就驚了,怎麼都不願意帶上,但拗不過華蘭,最後只能帶上。

華蘭又把明蘭叫了過來,囑咐了一番,然後才送他們坐船離開。

送別了祖母,她正準備離開,卻驚訝的發現,一艘船正緊緊的跟在祖母她們剛剛離去的船隻。

她看着有些眼熟,於是讓手下的人去打聽,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齊國公家的船,是那位齊小公爺嗎?他是爲了六妹妹?”

華蘭心中疑惑,但也只有這個解釋,只是這個事情讓她心中稍稍擔憂,那位齊小公爺確實不錯,可自己的六妹妹跟齊衡並不算匹配,繼續這樣下去,是好事,還是壞事,真的不好說。

想到這些,她心中擔憂的同時,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

其實當初她跟周辰也算不上門當戶對,但周辰的情況又跟齊衡不一樣,還有一點就是,她的婆母跟那位平寧郡主也不一樣。

江陵南方,周辰如今正率軍在此駐紮。

他率軍剿匪已經有一段時間,倒是殺了不少匪軍,但至今都沒有找到昭德皇帝儂智高的下落。

倒是抓了幾個叛軍頭目,嚴刑拷打了一番,但得到的答案也不算滿意。

答案很多,這些人基本上都沒見過儂智高,但卻又有所聯繫,只是更多的情報就沒有了。

周辰估計,要麼是這個儂智高藏得深,要麼就是他早就已經死了,現在的昭德皇帝,根本就是有人假借儂智高的名頭,興風作浪。

都有可能,也就無法確定。

讓周辰意外的是,他收到了一封家書,是華蘭讓人送來的,信裡告訴他,祖母和明蘭去了宥陽,她派了十幾個護衛跟着一起去了。

周辰得知這個事情,不由得想起了劇情裡,老太太和明蘭遭遇水匪的事情,若不是顧廷燁及時相救的話,明蘭很有可能遭遇意外。

可如今顧廷燁跟在他身邊做先鋒大將,並沒有跟漕幫的人在一起,就算明蘭遇到了危險,顧廷燁也不可能去救。

不過好在華蘭擔心老太太的安危,帶上了十幾個護衛,那都是他訓練出來的精銳,就算遇到了水匪,只要不是被圍了,應該還是能保護老太太和明蘭。

想了想,他還是將顧廷燁叫了過來,正好顧廷燁身邊的石頭也跟着他一起來參了軍,所以他讓石頭寫一封信給在漕幫討生活的哥哥嫂嫂,讓他們沿途照看一下,若是遇到了盛家的船,就幫忙保護一下。

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周辰就又開始專心的平叛。

轉眼又是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在周辰的秋風掃落葉的平叛聲勢之下,南方多地的反賊都被平掉,但依舊沒有剷除賊首。

叛軍的聲勢已經越來越弱,周辰是專門挑強的叛軍打,很多地方的叛軍都被周辰打散,變成了一小股一小股的流寇,雖然還有一定的威脅,但已經不足以威脅到官府。

一路平叛過來,他也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南方一片不僅反賊多,山匪流寇也不再少數。

一些偏僻的山峰河流,交通要道,往往都會聚集一羣或多羣匪寇,因爲他們對地形和環境的熟悉,就算是派出大量的官兵,也是極難剿滅。

因爲數量太多,分散太開,一打就散,即便周辰有心剿滅,也是真的沒有那個兵力和精力。

這些山匪流寇就像是野草一樣,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而當地的官府,也經常會將這些流寇當做是叛軍上報朝廷,不明所以的朝廷官員和官家,還以爲南方的叛軍真的數量很多呢。

爲了儘快的解決叛軍,周辰將軍隊分爲了三部分,他率領兩軍,又讓顧廷燁率領兩軍,另外一位指揮率領兩軍,從三個方向清掃叛軍,提高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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