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一觸而發。
隨着曹巖一聲令下,梁山這邊的人馬,立刻就像是發了瘋一樣,發起了衝鋒。
而高唐州上,守城的士兵立刻就緊張了起來,他們嚴正以待,準備迎接梁山人馬的衝擊。好在他們有城牆可以託守,而北宋朝的士兵守城的經驗又很豐富,所以他們心裡還是比較安定的。他們不認爲城門會被攻破,也不擔心自己的家眷會被梁山人馬所屠戮。
畢竟,對面的只是一夥強盜罷了。
然而,當雙方真正接觸到一起的時候,守城的士兵才認識到,這一夥強盜真的很強。
這段時間,曹巖一支在以梁山的軍令來要求手下的士兵,包括訓練方法,也都是梁山目前使用的新式練兵法。這種練兵法,在不斷強化士兵的紀律性和服從能力的同時,也會加入一部分的思想教育。當然不可能和現代的軍隊教育相提並論,畢竟如今的文盲率太高了,別說士兵是文盲,甚至連將領也大部分都是文盲,指望他們對士兵進行思想教育,那是開玩笑呢。
所以曹巖並沒有奢侈到一定要把軍隊思想教育進行到什麼程度,他用最笨的辦法,就是喊口號。
“替天行道”、“推翻惡宋”、“救民於水火”、“爲蒼生造福”等等簡單易懂的口號,全程加入到訓練之中。雖然時日尚短,但對於古人來說,天天喊口號,他們已經在思想上開始被同化了。他們開始認爲自己就是在替天行道,就是在拯救萬民和蒼生,有了一個信念,作戰的時候戰鬥力就會變得既然不同。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沒有大型攻城器械的時候,想要攻破這樣一個城池是非常困難的。
尤其是原本作爲山賊的那一部分士兵,以山賊的尿性,那就是隻能打順風仗。順風順水,他們的戰鬥力比禁軍還要高,可一旦受挫,隨時都由可能直接崩潰。說到底,還是訓練嚴重不足,這些士兵心裡沒有強大的信念所致——畢竟他們原本也不是士兵。
但這一次不同了,曹巖對他們進行了訓練的同時,還把所有人的都打散,然後重新整編。整編之後,原本的山賊和士兵們交雜在一起,以老帶新的方式,讓山賊們近距離體會老兵們是如何作戰的。同時也能用老兵的意志,來影響新兵。畢竟人都是從衆的動物,一旦其他人都在衝鋒,那麼夾在這些老兵之中,就算是原本的山賊,也會下意識的跟着發起衝鋒。而且不懼傷亡,不會輕易後退。
戰鬥,從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
梁山這邊,準備了嘴上上百家高聳的雲梯,由士兵們扛着,朝城牆衝去。而城上,箭矢如雨點般落下,還有滾木和雷石。
幾乎每一架雲梯搭起來,都要折損十幾人。而搭起雲梯到梁山士兵順利衝上城牆,也需要付出不菲的代價。
其實最合理的方式,應該是曹巖再次出手,親自將城門攻破,梁山人馬直接從城門發動進攻,絕對能打高唐州上上下下一個措手不及。
但他沒有這麼做,爲什麼不這麼做呢?原因很簡答,因爲他不可能每一戰都跟着軍隊一起行動。
他現在可以出手幫忙,那以後呢?難道以後每一次作戰都需要他親自出手嗎?不可能的,這一次是個例外,以後他還是要掌控全局的,而下面的人作戰,也不能每一次都要靠他,大家必須要用更加原始的方法來攻城。當然了,火炮的出現,會讓這種攻城的方式漸漸的消失不見,但就這一次而言,他堅持要用這種方式。
衝鋒每一刻都在進行,人員的折損也在每一秒中都在發生。
終於,一架雲梯成功的搭在了城頭之上。經過艱難的爭奪,梁山士兵終於衝上了城頭。原本咬着牙憋着一口氣的士兵們終於能鬆一口氣了,然後再看已經手上甚至死亡的同僚,他們心裡立刻怒火叢生,然後二話不說的朝距離自己最近的高唐州士兵撲了過去。
雖然相處時日尚短,但大家之間已經建立起了同僚之誼,而且他們本就是青州附近的百姓,只不過有人從了軍有人做了匪,但當大家坐在一起,說起鄰里過往的時候,大家都會驚訝的發現,原本對立的兩人,很有可能就是一個村子裡的。只不過因爲自很小的時候就分別,所以再次見面的時候,誰都都認不出誰來。
現在大家相互之間一交談,立刻就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大家心裡高興,關係也越來越好。
但就在這個時候,自己剛剛認可的同伴被敵人殺死,心裡要說沒有怒火那是不可能的。無論原本是官兵還是山賊,大家都是熱血未泯的好漢子,眼看着同伴戰死,他們心中的怒氣完全被激發了出來。衝上城頭的梁山士兵,爆發出更加強大的戰鬥力,硬是把雲梯周圍的官兵給殺得潰退。而越來越多的雲梯搭在了牆頭之上,梁山人馬開始多點開花,高唐州的城牆,在開戰還不到兩刻鐘的時候,就已經危機重重。
而在重兵保護之下的高廉,終於坐不住了,他站起身來,從背後摘下寶劍,就要做法。
“花榮!”
曹巖突然大喝一聲。
“明白!”
花榮彎弓搭箭,下一秒,一根銳矢便已經刺破空氣,朝牆頭上飛去。
高廉完全沒想到曹巖身邊還有這種程度的弓箭手,結果毫無防備,被花榮一箭射中了胸膛。
“啊!”
高廉痛呼一聲,幾乎就要一頭栽到。手中的寶劍也掉了,鮮血瞬間飆射而出。
“大人!”
他身邊的師爺和士兵都嚇了一跳,尤其是堪稱心腹的三個統制,臉色更是劇變。
“快點帶大人下去!”
於直大喊一聲說道。
然後他手握鋼刀,轉過身來準備繼續守城的時候又是一根利箭突然出現在他的面門之前,速度之快,讓人防不勝防。
於直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用手中鋼刀一擋,利箭被磕飛,但他手中的鋼刀也握不住了,不由得脫手而飛。
“可惡!”
於直臉色再變,他看着城下,那個舉着弓,正一臉微笑看着他的男人,就忍不住再次破口大罵。
戰鬥還在繼續,隨着高廉受傷被帶下去,戰鬥更加激烈了幾分。
花榮這一箭,對於梁山一邊來說那可是大大的提氣了。別的不說,知府受傷,只這一點就讓梁山人馬看到了勝利的希望。此消彼長,高唐州守軍一方,士氣就難免有些衰落。沒辦法,換作是誰,看到自家老大被人輕鬆一箭射傷,士氣都不會好起來。
因爲士氣的平衡被打破,越來越多的梁山士兵衝上了城牆,而下面,對於城門的進攻也到了最後關頭。撞擊木門的攻城車經過一次又一次的撞擊後,城門後面的守軍終於開始扛不住了,城門上的各種橫木也開始紛紛斷裂。終於,隨着嘎吱一聲爆響,巨大的城門終於轟然倒塌。兩扇門,倒了一扇,開了一扇,城門徹底宣告失守。
“隨我衝鋒!”
秦明大喊一聲,率領全軍發動衝鋒。
城內的守軍終於再也守不住,開始節節後退。
守軍的將領自然衝上來想要進行頑抗,的那怎奈秦明的武藝還是相當高強的,畢竟是五虎將之一,又豈是一般的武將所能抵擋的。但凡站在他面前的武將,就沒有人擋住他三五個回合。當他一臉斬殺了數個武將之後,守軍終於崩潰。
梁山人馬衝入城中,開始見人就殺。
當然了,這裡面是沒有老百姓的,一開戰,老百姓就全都躲進了家裡,街道上只有守軍。當然了,也不是完全沒有老百姓,畢竟有一部分老百姓被攆上了城牆幫着防守。對於這些一看就是百姓的人,梁山的士兵不會輕易殺死他們,很多時候都是將對方的武器打掉,然後將人俘虜起來。這也是梁山一直一來的做飯,其中固然是不可避免的會不小心殺死一些,但總體來講,老百姓的安全還是能保證的。當然不排除有那些死硬分子,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直接殺死,總之還是梁山自己人更加重要。
守軍節節敗退,秦明率領人馬,很快就衝到了知府衙門門前。
高廉纔剛剛被人送回到知府衙門,就被秦明堵了個正着。在知府衙門門前,雙方展開了激烈的拼殺,不過最終,還是秦明這衣服那個更加強大,將知府衙門前的守軍盡皆屠戮了之後,知府衙門大門洞開,士兵蜂擁而入,將能喘氣的傢伙全都抓了起來,也殺了不少,最後,在知府衙門的公堂之上,秦明終於見到了高廉。
“秦明,你飽受朝廷恩典,卻如此恩將仇報,你對得起皇上,對得起朝廷嗎?”
高廉面如金紙,胸口中箭讓他連呼吸都覺得疼痛。這位妖法高深的道人,這時候卻已經用不出法術了,他只能瞪大眼睛看着秦明,一臉的憤怒和絕望。
秦明哈哈一笑,“高廉,休要廢話了,這個朝廷昏聵無度,早已到了滅亡的時候,我等替天行道,救蒼生萬民於水火之中,我等纔是真正的忠義之士,而你,還有你的那個兄長高俅,你們都該死!”
說完,他大手一揮,士兵立刻衝上去,將高廉身邊的家丁和師爺斬殺,然後將高廉團團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