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董平這位軍團長的帶頭,後續的工作就更好辦了。
額外說一句,作爲第五軍團的軍團長,他本應該在後方維持樑島穩定和安全的,最起碼樑島要駐紮一個軍團,否則不能保證會不會遇到以外,只靠海警和陸警難免還有些不夠看,畢竟這兩支部隊剛剛成立沒多久,訓練程度還沒有達到可以直接參戰的標準。
可是董平是個耐不住性子的,曹巖明明給他的命令是讓他的第五軍團在樑島駐紮,同時加強訓練。結果他卻一個人跑了出來,曹巖教訓了他一頓,發了他兩年的薪俸,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畢竟樑島現在確實沒什麼危險,不過後面曹巖還有懲罰計劃,無論如何,也要把董平的性子稍微磨平一些才行。
董平當然不在乎這些薪俸,反正他作爲軍團長,吃喝穿戴樣樣不愁,現在連老婆都有了,就更加不會因爲薪俸的事情而發愁了。
集體相親雖然重要,但也只是冬日的調劑品罷了,曹巖最重要的事情還是立刻整頓如今的扶桑,所有佔領區都進行改革。軍事方面直接進行管制,每天進入夜間之後,是不允許任何人出門的,但凡出門就直接當反叛論處,根本不給辯解的機會直接處死,殺死幾百人之後,其他的扶桑人立刻不敢在大半夜出門了。然後是加強教育,吳用等人的教育部,目前已經培養出了第一批教師,雖然水平並不高,但教導一下簡單的文字還是沒問題的。
只要普通民衆懂得識字了,後面的事情就好做了。
爲了儘可能強化中華文化在周邊各國的影響,曹巖已經對造紙術和印刷術進行了改良。
造紙術其實沒什麼好說的,北宋時期的紙張已經很不錯了,要說還有什麼不足,那就是紙張的質量還略差。曹巖讓梁山的工匠對現有的造紙器械進行了改進,一千常用的麥稈和蘆葦、樹皮等材料已經被摒棄,目前梁山造紙,已經全部開始使用木料。木料的纖維更粗,製造的紙張質量也更好。同時紙張里加入了膠和增白劑等東西,都是儘可能找的純天然產物,保證紙張的潔白程度和柔韌性都有不小的提升。
印刷術方面,就有些搞頭了。
印刷術是華夏人民經過長期實踐和研究才發明的。自從漢朝發明紙以後,書寫材料比起過去用的甲骨、簡牘、金石和縑帛要輕便、經濟多了,但是抄寫書籍還是非常費工的,遠遠不能適應
社會的需要。直到東漢末年的熹平年間,也就是公元172-178年,纔出現了摹印和拓印石碑的方法。大約在公元600年前後的唐朝,人們從刻印章中得到啓發,在人類歷史上最早發明了雕版印刷術。雕版印刷是在一定厚度的平滑的木板上,粘貼上抄寫工整的書稿,薄而近乎透明的稿紙正面和木板相貼,字就成了反體,筆劃清晰可辨。雕刻工人用刻刀把版面沒有字跡的部分削去,就成了字體凸出的陽文,和字體凹入的碑石陰文截然不同。印刷的時候,在凸起的字體上塗上墨汁,然後把紙覆在它的上面,輕輕拂拭紙背,字跡就留在紙上了。
就這樣一直到了宋朝,雕版印刷事業發展到全盛時期。
雕版印刷對文化的傳播起了重大作用,但是也存在明顯缺點:第一,刻版費時費工費料;第二,大批書版存放不便;第三,有錯字不容易更正。、
於是北宋發明家畢昇發明了活字印刷,改進雕版印刷這些缺點。他總結了歷代雕版印刷的豐富的實踐經驗,經過反覆試驗,在宋仁宗慶曆年間製成了膠泥活字,實行排版印刷,完成了印刷史上一項重大的革命。
畢昇的方法是這樣的:用膠泥做成一個個規格一致的毛坯,在一端刻上反體單字,字劃突起的高度象銅錢邊緣的厚度一樣,用火燒硬,成爲單個的膠泥活字。
爲了適應排版的需要,一般常用字都備有幾個甚至幾十個,以備同一版內重複的時候使用。遇到不常用的冷僻字,如果事前沒有準備,可以隨制隨用。爲便於揀字,把膠泥活字按韻分類放在木格子裡,貼上紙條標明。排字的時候,用一塊帶框的鐵板作底託,上面敷一層用松脂、蠟和紙灰混合製成的藥劑,然後把需要的膠泥活字揀出來一個個排進框內。排滿一框就成爲一版,再用火烘烤,等藥劑稍微熔化,用一塊平板把字面壓平,藥劑冷卻凝固後,就成爲版型。印刷的時候,只要在版型上刷上墨,覆上紙,加一定的壓力就行了。爲了可以連續印刷,就用兩塊鐵板,一版加刷,另一版排字,兩版交替使用。
印完以後,用火把藥劑烤化,用手輕輕一抖,活字就可以從鐵板上脫落下來,再按韻放回原來木格里,以備下次再用。
畢昇還試驗過木活字印刷,由於木料紋理疏密不勻,刻制困難,木活字沾水後變形,以及和藥劑粘在一起不容易分開等原因,所以畢昇沒有采用。畢昇的膠泥活字版印書方法,如果只印二三本,不算省事,如果印成百上千份,工作效率就極其可觀了,不僅能夠節約大量的人力物力,而且可以大大提高印刷的速度和質量,比雕版印刷要優越得多。甚至就連現代的凸版鉛印,雖然在設備和技術條件上是宋朝畢昇的活字印刷所無法比擬的,但是基本原理和方法是完全相同的。
活字印刷的發明,可以說是爲人類文化做出了重大貢獻。這裡面,古代華夏的平民發明家畢昇的功績不可磨滅的。可是關於畢昇的生平事蹟,人們卻一無所知,幸虧畢昇創造活字印刷的事蹟,比較完整地記錄在北宋著名科學家沈括的名著《夢溪筆談》裡。1965年出土一件印本殘頁《佛說觀無量壽佛經》,經有關專家考證認定爲是畢昇之後大約50年北宋時期的泥活字印本,應是迄今發現存世最早的活字印刷品。
雕版印刷一版能印幾百部甚至幾千部書,對文化的傳播起了很大的作用,但是刻版費時費工,大部頭的書往往要花費幾年的時間,存放版片又要佔用很大的地方,而且常會因變形、蟲蛀、腐蝕而損壞。印量少而不需要重印的書,版片就成了廢物。此外雕版發現錯別字,改起來很困難,常需整塊版重新雕刻。活字製版正好避免了雕版的不足,只要事先準備好足夠的單個活字,就可隨時拼版,大大地加快了製版時間。活字版印完後,可以拆版,活字可重複使用,且活字比雕版佔有的空間小,容易存儲和保管。這樣活字的優越性就表現出來了。用活字印刷的這種思想,很早就有了,畢昇發明活字印刷,提高了印刷的效率。
但泥印還是有問題,那就是活字的強度不夠,使用過幾次之後,活字就容易變形,容易損毀,所以曹巖直接就讓梁山的工匠用鉛來製造活字。鉛活字印刷術,這又是好幾百年之後纔會出現的新技術,在印刷技術上沒什麼變化,但卻在材料上發生了改變,這樣一來,活字的強度就有了保證,鉛活字用個上百次甚至是幾百次都毫無問題。
有了紙,有了印刷術,扶桑這邊的墨不太好,但沒關係,能印刷就行。
大批量印刷出各種教材,全部免費投放到了扶桑各地,而且曹巖要求扶桑上下搞免費蒙學,適齡兒童必須入學學習,這屬於強制的行政命令,任何人不得違抗。
至於說傳授內容,考慮到扶桑人和大陸人還不一樣,他們所傳承的畢竟不是漢家正統,所以曹巖直接把“三百千”拿出來作爲教材。
所謂三百千,就是《三字經》、《百家姓》和《千字文》的簡稱,在古代,這三本書就是兒童蒙學最主要的讀物。
這其中,《千字文》是最早成書的,早在南朝梁武帝時期,即公元502到549年,員外散騎侍郎周興嗣就奉皇命從王羲之書法中選取1000個字,編纂成文,是爲《千字文》。文中1000字本來不得有所重複,但周興嗣在編纂文章時,卻重複了一個“潔”字。因此,《千字文》實際只運用了999字。
除周興嗣版《千字文》之外,另有《續千字文》、《新千字文》等不同版本的《千字文》。《千字文》以儒學理論爲綱、穿插諸多常識,用四字韻語寫出,很適於兒童誦讀,後來就成了華夏古代教育史上最早、最成功的啓蒙教材。宋明以後直至清末,《千字文》與《三字經》、《百家姓》一起,構成了我國人民最基礎的“三、百、千”啓蒙讀物。舊有打油詩云:“學童三五並排坐,天地玄黃喊一年”,說得就是這個。事實上,不僅漢民族用作兒童啓蒙教材,一些兄弟民族也使用,甚至傳到了扶桑。
可惜扶桑的當權者似乎也意識到了這裡面的問題,所以他並沒有下令將《千字文》的內容傳播下去,最多是私底下有些傳播,但卻並沒有完全推廣開來。
而《百家姓》呢,傳播廣度相對來說就更小了。畢竟此書成於北宋初年,乃是錢塘的一個書生編撰蒙學讀物,他將常見的姓氏編成四字一句的韻文,很像一首四言詩,雖然它的內容沒有文理,但讀來順口,易學好記。由於內容與姓氏相關,《百家姓》的前幾個姓氏的排列是有講究的,如趙是指趙宋,既然是國君的姓,理應爲首;其次是錢姓,錢是五代十國中吳越國王的姓氏;孫爲當時國王錢俶的正妃之姓;李爲南唐國王李氏等等。
因爲成熟較晚,即便在大宋境內,《百家姓》也沒有完全推廣開來,更不要說扶桑了。
但這本書的價值是不用多說的,《百家姓》既是一本啓蒙教材,也是一本記錄華夏姓氏的書籍。其內容來源於姓氏的發展。在《百家姓》之前,有關姓氏的文字記載可以上溯至商代甲骨文。戰國時有史官編著的《世本》,記載黃帝至春秋時期諸侯大夫的姓氏、世系、居邑等等,可惜到宋朝已經逐漸毀壞。這纔有了《百家姓》的出現,雖然並非官方作物,但當時口傳心授的方式在社會上佔據主流,所以很多東西還沒有失傳,以至於這本書能順利成書,並且流傳下來。
最後一個成書的,應該就是《三字經》了,關於《三字經》的成書年代和作者歷代說法不一,大多數後代學者傾向的觀點意見是“宋儒王伯厚先生作《三字經》,以課家塾”,即王應麟爲了更好的教育本族子弟讀書,於是編寫了融會經史子集的三字歌訣。王應麟是南宋人,《三字經》原著中的歷史部分只截至到宋朝爲止。隨着歷史的發展,爲了體現時代變遷,各朝代都有人對《三字經》不斷地加以補充,清道光年間賀興思增補的關於元、明、清三代的歷史,共計二十四句話。
而如今還是北宋年間,和王應麟還不沾邊呢,曹巖也專門問過山上的幾個老先生,他們都說沒有聽到過《三字經》這樣的書,既然如此,曹巖也就不藏拙了,他當年可是抱着原本《三字經》倒背如流的主,既然此書目前還沒有成書,那他就順勢把書給做出來了。至於說這麼做會不會有些過分,畢竟他等於是搶了人家王應麟的美名——曹巖卻根本懶得理會。
《三字經》一成,其他人還好說,梁山的這些個教書先生卻已經雙眼冒光,一個二個的,都把曹巖當作了偶像,恨不能當場拜師,幾個鬍子蒼白的老先生,甚至激動得熱淚盈眶。
不怪他們大驚小怪,而是這樣一本書,真的是堪稱神書了。
須知,這《三字經》可是華夏傳統的兒童啓蒙讀物,知名度極高。古代兒童都是通過背誦《三字經》來識字知理的。《三字經》用簡潔通俗的白話講出了亙古不變的哲理,膾炙人口、廣爲流傳;不受文字限制,用通俗的文字將經史子集等各部類的知識揉合在一起,全文用典極多,全篇充滿樂觀精神;在《三字經》出現之前,蒙學讀物都是四個字一句,《三字經》則以三言形式出現,讀起來輕鬆愉快,更符合兒歌特點,明朝趙南星稱其“句短而易讀,殊便於開蒙”,故此爲蒙學第一書。
《三字經》在古代被更是被稱爲“小綱鑑”,可以將零散的知識貫穿起來,使讀書積累的百科知識,得以納入一個清晰知識體系。
而且更加厲害得是,原時空,從明朝開始,《三字經》就已流傳至華夏以外的國家。
根據記載,世界上最早的《三字經》翻譯本是拉丁文。1579年,歷史上第一位研究漢學的歐洲人羅明堅,到澳門學習中文,他從1581年就開始着手翻譯《三字經》,並將譯文寄回意大利。1727年,沙俄政府派遣一批人士到中國學習儒家文化,首先研讀的就是《三字經》。其中一位學生羅索興將它翻譯爲俄文,後入選培訓教材,成爲俄國文化界的流行讀物。
1779年,彼得堡帝俄科學院又公開出版了列昂節夫翻譯的《三字經及名賢集合刊本》,因其內容與當時女皇葉卡捷林娜二世推行的講求秩序的“開明專制”等政治策略不謀而合,政府遂正式“推薦給俄國公衆”並走向民間。“俄國漢學之父”俾丘林曾在北京生活14年,深諳經史,更明曉《三字經》的文化內涵和社會影響,他在1829年推出《漢俄對照三字經》,並稱《三字經》是“十二世紀的百科全書”。當時俄國教育界在討論兒童教育問題,於是《三字經》成爲“俄國人閱讀中文翻譯本的指南”,成爲當時社會流行讀物。
普希金細讀後,也在作序時稱讚此書是“三字聖經”。普希金研讀過《四書》、《五經》,但對《三字經》情有獨鍾,如今普希金故居還珍藏着當年他讀過的《三字經》。喀山大學和彼得堡大學的東方學系都以《三字經》爲初級教材,而大多數入華商團和駐華使者的培訓多以《三字經》爲首選教材,因而,《三字經》在俄國文化歷史上留下了自己深深的印記。
高麗、扶桑等周邊國家也對《三字經》也非常重視。扶桑是在江戶時代已印行由華夏商船帶來的各種版本的《三字經》。從江戶時代到明治初年,扶桑的私塾已採用《三字經》,後更大量出現各種仿製本,如《本朝三字經》、《皇朝三字經》等,多達二十多種,其中影響最大的是三字押韻,介紹扶桑歷史地理文化道德的《本朝三字經》。
還有英國的馬禮遜翻譯的第一本中國傳統經典就是《三字經》;美國傳教士裨治文在他主辦的《中國叢報》上刊載《三字經》、《千字文》等啓蒙讀物;法國猶太籍漢學家儒蓮在1827年擔任法蘭西研究院圖書館副館長後翻譯出《孟子》、《三字經》、《西廂記》、《白蛇傳》、《老子道德經》、《天工開物》等華夏典籍;1989年,新加坡出版潘世茲翻譯的英文本《三字經》,被推薦參加“法蘭克福國際書展”,併成爲新加坡的教科書。
直至1990年,《三字經》還被聯合國教科組織選編入《兒童道德叢書》,向世界各地兒童推介學習,成爲一本世界著名的啓蒙讀物。
這麼一本神書問世,怎能不讓人激動?原時空王應麟寫這本書,只是爲了給族內的學童開蒙,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此書並沒有流傳到外面,而且就算流傳出來了,以當時南宋的情況,這書也很難引起真正的轟動,可即便如此,此書還是沒一直流傳了下去,可見這書的牛逼之處了。
而如今,曹巖以“皇帝”的身份寫出設本書,下面的人無論是拍馬屁也好,還是真心感覺這書很不錯,反正從他們的表情來看,他們全都是一臉激動加震驚的樣子,確實是讓曹岩心裡成就感大大的得到了滿足。
當然了,他也真的不需要這種名,他只是希望能夠通過“三百千”來儘快改造扶桑下一代的心智。
當集體相親工作持續下去之後,扶桑人的家裡就會出現這種情況,雖然母親是扶桑人,但父親是華夏人,孩子剩下來,理論上也應該算是半個華夏人,加上其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最正統的華夏教育,一代人之後,扶桑就再也不存在了。不僅僅是從國格上消失,甚至在扶桑人心裡,扶桑這個國家也會不復存在,他們都會成爲華夏民族的一員,而且會引以爲豪,這纔是最可怕的入侵手段。
不僅僅要從肉體上摧毀一個國家,還要從精神上,歷史上,道統上摧毀一個國家,讓扶桑徹底成爲歷史的代名詞,這纔是曹巖最想做的事情。
而且還不光是扶桑呢,高麗,以及未來任何一個可能被梁山所佔領的國家,都會推行這樣的政策。
他的目的很簡單,他不僅僅只是要佔領這些國家,因爲只是單純佔領的話,反倒會讓對方有反抗的機會,這種情況歷史上還少嗎?所以單純的佔領毫無意義,他還要從文化上徹底改造這些國家和民族,讓他們完全漢化,讓他們完全忘記自己曾經的歷史和淵源,發自內心認爲自己也是華夏的一員。即便以後真的除了什麼問題,那也會成爲華夏內部的問題,而不是屬國對宗主國的反抗。
當然這個工作任重而道遠,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成的,但是沒關係,他曹巖有的是時間啊。
隨着各種讀物和教師的全面下派,在已經佔領的區域,基本上已經能保證每一個城鎮都有一個教書先生,而只要有教書先生的地方,所有適齡兒童,也就是從三歲開始一直到十二歲的孩子,就都必須強制接受教育,這項舉措目前已經完全推廣開來,而且隨着教書先生的數量越來越多,這項工作還會漸漸的推行到村莊。也有一些老人覺得這樣不好,但他們的意見毫無意義,年輕人覺得自己的孩子能接受教育就是好事,尤其是那些已經參加相親並且已經成親的家庭就更是如此了,扶桑甚至已經率先進入了全民義務教育的年代,只是代價有些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