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巖當然知道劉永福很值得尊重。
劉永福,出生於廣東欽州佔森洞小峰村。8歲時就和父親一起流亡到上思縣。13歲起在左江當船工,又曾一度流浪到越南芒街做工,備受困苦。後來參加廣西農民鄭三領導的反清起義軍,在滇桂邊境組織地方武裝反抗清軍,當然最後還是失利。
等到1865年,劉永福又率領隊伍參加吳亞忠所領導的起義隊伍,先任前敵先鋒,後爲左翼大帥。劉永福有勇有謀,曾多次立下戰功。太平天國革命失敗後,清朝抽調大軍圍攻廣西農民軍,劉永福感到難以立足,極力勸吳亞忠把隊伍轉移到了越北山區,憑險要地形與清軍周旋。吳亞忠沒有接受這一建議。於是劉永福率隊離去,獨樹一幟,隨即在廣西靖西縣安德纖北帝廟前舉行祭旗儀式,以七星黑旗爲旗號。因此,劉永福率領的這支農民起義軍被稱爲“黑旗軍”。
兩年後,劉永福率領黑旗軍戰士三百多名,從歸順州大嶺轉移到越南保勝,在此建立根據地。劉永福爲人忠直慷慨,愛護部下,因此隊伍迅速壯大,規模擴充到兩千多人。當時,越南紅水河上游興化、六安、河陽一帶盜匪橫行。越南統督黃佐炎慕劉永福威名,請他派部隊進剿興化一帶的土匪。劉永福率領黑旗軍剪除了土匪,越南嗣德王任劉永福爲保勝防禦使。
1874年,法軍司令安鄴帶兵進攻河內,並進佔海陽、寧平和南定。越南北沂軍務節制黃佐炎求援,劉永福立即率領黑旗軍前去援助,在河內城西紙橋與法軍進行激戰。黑旗軍英勇善戰,殺死安鄴,法軍失敗。後越南國王任命劉永福爲三宣副提督,管轄宣光、興化、山西三省。
1882年4月,法國又進攻越北,直窺我國雲南。劉永福率黑旗軍三千人。兩軍相遇於河內西面的紙橋,劉永福見敵人在武器上佔優勢,決定採用伏擊戰,在河內紙橋重創敵軍,史稱“第一次紙橋大捷”。越南國王晉升劉永福爲三宣提督,一等男爵;
1883年,法軍統帥李威利率兵進攻河內。越王再次求援。劉永福率領黑旗軍戰士到達河內。五月一於九日,黑旗軍與法國侵略軍展開殊死戰鬥。黑旗軍斬殺法軍將領李威利,並殲滅法軍一百二十六名,獲得重大勝利。這就是第二次紙橋大捷。第二次紙橋大捷後,越南國王提升劉永福爲三宣正提督,加封義勇男爵,並賜給朝冠朝服。紙橋大捷後,劉永福的部隊退守懷德。
1883年8月中旬,法軍分三路襲擊黑旗軍軍營。劉永福率領戰士與法軍進行了十四小時的血戰,法軍大敗。鑑於懷德地勢較低,易受水淹,劉永福便將軍營遷移到河內西部的丹鳳。
1883年9月,法軍派三千人圍攻黑旗軍。劉永福指揮戰士英勇反擊,靡戰三天,大破法軍。
1883年中法戰爭爆發。8月,清政府正式對法宣戰以後,收編了黑旗軍,授予劉永福記名提督。
1885年3月,黑旗軍同雲南農民,越南人民義軍配合作戰,取得臨洮大捷,乘勝克復十數州縣。
1885年6月,《中法會訂越南條約》簽訂,清朝政府承認越南爲法國保護國。9月,劉永福奉召回國。
等到1894年甲午中日戰爭爆發後,清政府任命劉永福幫辦臺灣軍務,率黑旗軍渡臺,駐守臺灣;翌年四月,清廷與日本簽訂《馬關條約》,把臺灣割讓給日本。5月29日,日軍在澳底登陸,爆發乙未戰爭。6月4日,臺灣民主國總統唐景嵩逃往廈門之後,民衆擁護當時駐防颱南的劉永福接任總統,但劉永福並未接受,對外仍稱幫辦。臺南士紳設議會,劉永福發行鈔票,籌軍餉,但由於清政府封鎖大陸與臺灣的交通,斷絕一切支援,所以向張之洞等人求援,未獲支持,派遣使節告急並電中國沿海督撫乞助餉銀,亦無人接應。面對臺灣大部分地區逐漸陷入敵手,劉永福只能指揮黑旗軍邊戰邊退,步步設防,但最終彈盡糧絕而被迫與日軍談和,亦未成。劉永福率黑旗軍留在臺灣領導抗日。他駐守臺南,與臺灣抗日義勇軍合作,在新竹、苗栗、彰化、嘉義等地,重創日軍,擊斃日軍主力近衛師團長能久中將。他在臺灣同日軍血戰近五個月,拒絕日軍勸降。但因清廷斷絕援臺,義軍逐步退至臺南,劉永福的部下大都戰死。
1895年10月,日寇分三路夾攻臺南。劉永福與抗日義軍。枵腹抗戰,重創敵軍。但因城內餉械俱絕,抗日義軍飢餓不能再戰,紛紛潰散,臺南陷落,劉永福潛回大陸,從漳州到廣州,一路上受到當地官民的熱情迎送。
1915年,袁世凱同日本簽訂賣國條約,國權喪失。劉永福聞訊,通電力爭,並請任征戰。但壯志未酬,積鬱成疾,於1917年1月因病逝世,終年八十歲。葬於惠州城內西湖畔。
可以說,此人在清朝來講,真的是少有的名將,甚至放在整個華夏悠久的歷史中,他都能佔有一席之地。可惜,最後他的結局實在是讓人可悲可嘆。
或許有人會問,爲什麼劉永福連當時那麼強大的法國人都能擊敗,怎麼就無法擊敗日本人呢?原因很簡單,因爲他們沒有補給。
甲午中日戰爭爆發,清軍水陸大敗,臺灣孤危,清政府把這支“異端”軍隊調赴危區。當年七月二十六日劉永福奉命渡臺,他要求閩、粵總督準其回粵西、桂南招集舊部,重建黑旗軍,卻受到婉言拒絕。他沉痛地說:“當此之時,既無糧鈉,何能招軍?言至於此,不禁痛哭!此皆福平日有統軍之名,無統軍之實。”
劉永福儘管困難重重,萬分悲憤,但他爲了保衛祖國領土的完整,救臺心切,立即就地補足四營人,續招兩營,於八月一日成軍,九月二日在汕頭乘輪東渡。
臺灣巡撫邵友濂、蕃司唐景崧忌憚劉永福,奏調黑旗軍駐防颱南窮荒之地,他們則坐踞臺北富庶之區。1895年初,邵友廉設法調回湖南,唐景崧升臺灣巡撫,劉永福建議合力守衛臺北衝要之地,唐管政務,劉管軍事,受到唐景崧拒絕。在籍工部主事丘逢甲是粵東嘉應州客家人,劉永福的先世亦是嘉應州客族。他們主張相同,加上同鄉之誼,關係甚篤,丘極力斡旋,仍不能阻止唐、劉分軍,臺灣抗戰因而種下禍根。
1895年4月,李鴻章赴日本簽訂《馬關條約》,割棄臺灣。臺灣人民誓死不肯脫離祖國,於五月二十五日成立臺灣民主國,挽留唐景崧、劉永福主持杭戰。唐景崧接大總統印時,向北三跪九叩首,大哭而入。他電奏清廷說:“臣先行,民斷不容,各官亦無一保全;只可臣暫留此,先令各官陸續內渡,臣當相機自處。”
劉永福的態度和唐迥然不同:他在臺南軍次,接到唐景崧送來“臺灣民主國”大將軍印,立即出佈告激勵軍民共守危疆。他說:“自問年將六十,萬死不辭”。表示“抗不奉詔,棄職而爲”。劉永福不但在宣言中慷慨激昂,而且行動上也做了認真準備。據《臺灣戰記》記載:“劉永福守臺南,尤民望所歸。自安平至旗後各港,重重佈置,百姓鹹恃以無恐。”
六月二日,清政府派李經方到臺北海面向日本臺灣總督樺山資紀遞交割臺清單。三日,日軍在基隆港外登陸,四天後即佔領了臺北首府。唐景崧私微服出走,潰軍難民涌向新竹。新竹、苗栗一帶聚居着粵東遷來的客家人,勇敢漂悍,團結性強,自動聯防保鄉。丘逢甲的部將吳湯興、徐驤、徐紹祖率領義軍,在三角涌殲滅日軍櫻井隊六十餘人和敵偵察隊十九騎。雙方相持了一個多月,基本上互有勝負,因爲這些人的存在,導致日軍佔領新竹後不敢貿然南下,爲臺中、臺南軍民贏得時間進行戰鬥準備。
臺北陷落後,臺南紳民商議再立民主國,迎劉永福入駐府城,三次進呈大總統印,劉永福都堅拒了。他說:“區區此印,無能爲力。”
號召人民出錢、出槍、出力,纔是當務之急。
沿海督撫張之洞、譚仲麟,邊寶泉等相繼函囑劉永福堅守,答應源源接濟餉械物資等。
劉永福內新受臺民熱誠所感動,同時又能得到祖國大陸的支援,便以幫辦臺灣軍務的名義主持大局。六月,臺南數千軍民集會,劉永福率十七名文官員登臺歃血誓盟,盟書十七款,有關戰守、財經、獎懲等事宜。在盟書裡,反映了劉永福等將領的愛國愛民思想,守土抗敵的決心,民主團結的作風。軍民公推劉永福爲軍統,臺南總兵楊泅洪爲分統,指揮台灣的軍事。又選舉七名委員組成議院,諮商政事和財務。
臺南抗戰中心雖然建立,但卻面臨着一系列複雜問題。
首先由於清廷傳諭各官內渡,文武官員紛紛向劉永福繳印辭職,軍隊也缺員嚴重。劉永福本着去留自願原則,擢選了一批忠勇之士擔任黑旗軍、新楚軍、鎮海軍以及臺中、臺南義軍的統領和管帶。委任了一批自願留臺的文官,充任臺中、臺南兩有八縣的官員。經過整頓後,臺灣軍民團結在劉永福黑旗軍的周圍,安定了社會秩序,重振了人心。但嚴重的問題在於經濟。
由於臺北財富之區喪失,藩庫、軍械局、兵工廠盡落敵手,臺中、臺南貧困,不足養戰,餉械的補充還必須依賴於沿海官民的支援,但是清朝卻下達了禁嚴令,加上日軍艦隊的攔截,只能少量暗中接濟。劉永福想方設法就地籌晌,盤點庫存銀二十多萬發行鈔票二十五萬元,發行郵票得數千元,動員鳳山鹽商捐軍響得十一萬元,總數約五六十萬。當時臺灣駐軍、義勇近百營,每月需餉十七萬兩,加上政費、雜費開支,這筆錢僅可支持兩三個月。
八月,日本增兵兩萬到臺灣。一面派兵艦騷擾臺南各港,牽制黑旗軍北援。主力則從新竹分三路南下臺中進迫府城彰化。爲了配合軍事進攻,樺山致書劉永福,威迫他停戰撤兵,日本負責用船“禮送還國。”劉永福卻回信駁斥,同時他加強了臺南沼海的防務,築炮臺,挖陷阱,裝竹籤,防敵登陸。月初,派遣四營黑旗軍進援臺中,連他的親兵七星隊和新裝備起來的旱雷兵也源源派赴前線,穩定了臺中地區紛亂的局面。
黑旗軍的陣前主將叫吳彭年,祖籍浙江,流離廣東,充當劉永福的文案,主動請求領兵救援臺中,他組織前線各軍扼守彰化北面十里的大甲溪,和日寇隔溪大戰,當時正好有一隊日本糧船開進溪來,黑旗戰士冒着槍林彈雨,跳進河中俘獲兩艘敵船而回。
八月二十三日至二十八日,兩軍隔溪大戰,黑旗軍不負衆望,一上陣就銳氣百倍,這支訓練有素的精兵,表現出熟練的戰術動作和勇敢精神,使得敵人驚愕,友軍讚歎。這一仗日軍傷亡慘重,被俘多人,大敗奔入山內。吳彭年自然是率兵追殺,封鎖住山口,準備聚而殲之。
但是劉永福在接到捷報,卻拍案驚叫:“書生誤事矣!”
他知道內山有小路通彰化城外的八卦山,吳彭年可以說是完全中了敵人的奸計。劉永福立即電令全軍退守八卦山,急派王德榜率軍四營馳援彰化。果然,日軍以漢奸引路,二十九日抄襲八卦山,排炮連翻施放,步兵滿山遍野往上攻;守軍死守不退,在山道上和敵人展開肉搏戰,主將吳彭年、吳湯興陣亡,七星隊全部殉國。彰化城內漢奸樹起白旗,日軍衝進城內,黑旗將士多在巷戰中犧牲。
就因爲這一戰,黑旗軍在彰化決戰中精銳盡失,但卻表現出敗而不餒的頑強精神。
八月三十一日楊灑洪到前線督師,兵不滿五百,到嘉義後就夜襲大林甫,日寇全軍潰奔,楊在追擒日酋時中彈身亡。劉永福來到嘉義,組織反攻彰化,以肖三發、王德標爲主將,招編綠林簡成功、葉義成、黃榮幫參加抗戰,圍殲他裡霧日寇,收復雲林縣城,重振聲勢。
日寇本想乘戰勝之威形成破竹之勢,遇到這樣的情況,也被迫收縮兵力,譴守彰化。這時劉永福推行聯莊法,“一莊聯十,十莊聯百,由臺南聯至臺中,由臺中暗聯至臺北。僑至則協力攻僑,屢去則嚴查土匪。只待糧銅籌足,即約臺北同時並舉。”
此時臺灣抗戰可以說是有了轉機。
但是財政狀況繼續惡化,八月間各軍已無晌銀,僅發伙食,到九月連伙食也沒有了。劉永福掃庫得銀八千兩解濟前線,途中被土匪劫去三千。劉永福派人向沿海督撫哭求援助,去根本無人迴應。質問張之洞,張之洞卻說這是劉永福自己的擅自舉動,根本就和朝廷沒有半點關係。
這位保臺運動的策動者,爲了自己的烏紗帽,翻臉食言了。
劉永福仰天長嘆:“內地諸公誤我,我誤臺民。”
此電一傳開,市面上拒絕使用民主國的銀票,臺南經濟崩潰。肖三發召集前線諸將商議,與其餓死,不如戰死,捨命奪彰化以求活路。這支衣衫檻縷的飢軍,肉搏攻城兩天,前仆後繼,黃榮幫倒下,林義成重傷。
十月上旬,日本爲了避免引起國際干涉,決心一舉解決臺灣問題,調集陸軍五萬,戰艦三十多艘,實力與黃海海戰相當,分水陸三路進攻臺南。陸路從彰化南下,十月九日,臺南門戶嘉義陷落,肖三發陣亡,日近衛師團長能久親王也被擊斃。十日第二路日軍在布袋咀登陸,十一日第三路日軍在枋寮港登陸。日軍進攻臺南,遇到了黑旗軍和當地居民的頑強抵抗。
但怎奈敵我力量十分懸殊,戰線節節瓦解。
十九日臺南城絕食,劉永福移駐安平炮臺,仍親自發炮擊敵艦,但親信們已爲他安排了出走計劃。
二十晚城內亂起,劉永福想要回城,卻被收下攔住,然後大家將劉永福架上逃生艇,乘英輪爹利士號駛向廈門。日艦兩次追來反覆搜查,在船主掩護下,劉永福僥倖脫險。
劉永福出走時,黑旗軍和臺灣義軍數千人還堅守在臺南北面的曾丈溪一線,在日軍的全線猛攻下,徐驥、柏正才、林義成血戰陣亡,王德林、簡精華突圍而出,不知所終,全軍玉碎。
可以說,劉永福的失敗,是情理之中的。
對比越南中法之戰,當時劉永福是得到朝廷的支持的,後勤壓力不大,而且在當地而言,越南國上上下下也信任他,給予了很大的幫助。而且法國人對於越南這邊是完全不熟悉的,也虧得他們陸軍強大,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但在保臺抗日這一戰中呢,首先朝廷就不支持劉永福的行爲,不止一次的勒令他放棄臺灣,他沒聽命令。結果就是軍事支援沒有,物資原著也是半點不見,加上日本人對於東亞這邊的地形肯定要比法國人更加熟悉,而且都是黑髮黑眼黃皮膚,出現內奸的機率也要更高一些。再說當時的臺灣已經完全被當作了棄子,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島上軍民如何是一整個國家的對手?
所以劉永福的失敗,是完全能夠理解的。
而且真以爲贏了法國就算贏了?戰爭上贏了,滿清卻可笑的簽署了不平等條約,明明是戰勝國,卻主動當了敗者,實在是可笑。
若非曹巖現在已經對爭霸全球沒什麼興趣了,他第一個就要把清朝上上下下這些人全部推翻,如果能夠將劉永福收入自己的麾下,那就更好不過了。但是很可惜,他現在已經沒有了繼續爭霸的心思,對於劉永福呢,他也是崇敬居多,但他已經不想和朝廷有任何瓜葛了,所以最終還是拒絕了黃飛鴻的推薦。
劉永福也沒說什麼,他也不過是看在黃飛鴻的面子上和曹巖聊一聊,確定曹巖確實不願意進入他的軍隊,他也完全不勉強。而且劉永福比較憎恨洋人,像是曹巖這樣的假洋鬼子,他也看不上,之前也是因爲黃飛鴻出面,他實在是不好拒絕。現在曹巖主動表示不願意加入,他反倒是很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