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李巡府早就知道了王軒這麼一個新進崛起的大豪,只是,作爲一省巡撫,工作就是統領本省三司,以及督促本省所有府縣的工作。
起初,王軒並不入他的法眼,但幾個月前卻忽然開始了爆炸式的發展,等他關注過去的時候已經到了一方大豪的程度,影響力遍及整個福州府,並且延伸到附近兩府。
到了這種程度大豪,已經可以和他平等對話。
身爲一省巡撫,他自然不會出門迎接王軒,但也在府門內等着,中門大開,看着那輛豪華大馬車,即便是他已經五十來歲也不免生出幾分歡喜之意。
“見過撫臺大人!”王軒拱手抱拳。
“哈哈,免禮,王軒王載之,果然年少英俊,我是早聞大名了,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李善堂顯得十分熱情。
“撫臺大人過獎了!”王軒扭頭直了一下馬車說道:“學生聽說巡撫時常要巡視福建各個府縣,出行之時極不方便,舟車勞頓實在對身體損傷極大。”
“這輛馬車是學生特意吩咐人制造的,寬大舒適,特別適合出行,還請撫臺大人上前一觀。”
“哦,載之有心了,來,看看!”
說着王軒上前拉開馬車的門,巡撫大人剛探頭要進去,便被一陣亮銀色晃的雙眼發疼。
只見馬車裡面鋪了滿滿一層的白銀,這些白銀都被壓制成了一塊塊磚型,一眼看過去,即便以巡撫大人幾十年積攢的經驗,也沒看估算出來大約有多少。
“這……”李巡撫扭頭看了王軒一眼,只見王軒表情毫無變化,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笑的還是那麼和煦。
“大人請!”
“哈哈哈,好!”
李巡撫,踩着踏板一步登上了馬車,進了車廂之後,目光從鋪滿底面的銀磚上挪開,便看到馬車內飾的豪華和一個粉絲裙裝面罩輕紗的少女。
美女李巡撫見的多了也沒在意,只是在車內看了起來,接近五平方米的豪華車廂,寬大的靠背沙發,坐下之後,整個人陷在其中,舒服的根本不想動。
王軒也隨之坐了進去,笑着說道:“這些都是可以移動的,拉開便是一個牀,即便在上面睡覺也是寬敞的。”
“車上還有固定餐桌,喝茶喝酒都是方便的很!”
王軒說完,粉色裙裝少女便開始擺弄起了杯盞,一個小巧的酒精爐和一套茶具被拿了出來,在兩人面前開始烹茶。
“這位是我精挑細選的侍女,名叫安可(男羣員客串),善於烹茶、按摩、調養身體,深譜道家陰陽調和之道,這次便一起送給撫臺大人了。”
“哦,那就多謝載之好意了。”這麼一說,李巡撫到來了幾分興趣,他年級不小了,現在對一切調養身體延年益壽的相關問題都十分關注。
兩人坐進去後,自然有車伕控制馬車,緩緩轉了一個圈之後,車輛開了出去,在路上跑了起來。
一路上有些輕微的顛簸,巡撫這邊還是石板路,並不平整,王軒輕輕地解釋了一句卻引得李巡撫哈哈大笑,“載之,你這要求太苛刻了,這比之坐轎子不知道舒服了多少倍!”
“唉,坐了這個之後,才知道以前坐轎子到底有多麼難受。”
王軒笑笑沒說話,他這個車也不是白送的,未來會慫恿着官府重新修路的。
在城內轉了一圈,王軒與李巡撫倒是交談甚歡,直到再次返回巡撫衙門後,王軒才坐上自己車回去。
在這之後,四輪馬車引起一陣風潮,無論是載貨用的普通版,還是出行用的載人版,亦或者各大豪門用的定製版,王軒開設的車行訂單一下排到了半年後,爲此不得不開設更多廠房加班加點的生產。
同一時間,水泥廠也再次擴大生產,在滿足自身需求之外,還要開始供應福州城的消耗。
爲此,王軒再次開始在整個福州府招工,一次性幾千戶被他遷到了府城附近,這次疏通了李巡撫的關係後,王軒做事更加大膽了。
……
在王軒忙碌着擴大自己產業的同時,延平府府城,康家府邸之內,一羣人在討論着王軒。
康家,延平府大家族之一,這一代出了一個進士,目前在京城吏部任職,雖然只是正四品,可畢竟是京官,又掌控者評定官員的指責,可謂權利不小,所以,康家這時期在迅速擴張。
可這麼多年下來,整個大明的利益被瓜分的也都差不多了,現在的康家是苦於找不到發展渠道。
這次冒出來的煤炭生意便一下被他們看重了,整個延平府幾大家族已經私下溝通過了,若是康家能拿下這個煤炭生意,便放棄府內其他不必要的產業。
這樣一來對大家都有好處!
只是,三明畢竟地處沙縣,康家若是想插手,還需要在那邊找到合作者,並且分享一部分利潤。
這一些列私下聯絡從五虎門六大護法被殺便開始了,到了現在各大家族溝通的也都差不多了,最後就缺王軒點頭了,畢竟找不到買家,煤就是石頭,根本不值錢!
三日後,王軒府上。
“在下,康佳年見過王兄。”一個留着山羊鬍的中年男人對着王軒抱拳拱手,康佳年是康家這一代的主事人,也是那名進士的哥哥,本身也有舉人的功名,只是後勁乏力,便放棄了官場,一心撲在家族發展之上了。
“康兄,裡面請。”
把人讓進廳堂,悠悠送上茶水後便走下去,兩人閒聊繼續,王軒便開啓話頭,“不知道康兄今天來此有何貴幹。”
“爲五虎門而來!”
王軒嘴角微微一動,心中大樂,果然,有忍不住的找上門了。
“五虎門?那爲何找到我這裡來?”王軒一臉不解地問道。
“這五虎門爲禍一方,殘民害命,私自開礦,意圖不軌,延平府沙縣苦其久已,現如今,民不聊生,怨氣沸騰啊!”
康佳年說的一臉悲痛,跟真事一般,可王軒心裡清楚那邊是什麼情況,畢竟他一直在關注着五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