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說起來,荀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的對不對,他又不是軍事方面的人才,荀家也從沒有軍事方面書籍,他只不過是從大勢上分析一下而已,更多的還是要激發袁紹等人信心。
畢竟,這麼多謀臣武將,荀諶還真不信袁紹打不過公孫瓚。
事實真的讓荀諶蒙對了,別看現在公孫瓚一通操作猛如虎,界橋一戰之後立馬就萎了,形勢由攻轉守,步步後退,最後直致敗亡。
荀諶一番話,再次激起袁紹手下一衆文武的信心,按照這個計劃佈置下去。
如何調動兵力參與防守,在何種情況下可以後撤,之前戰場之上犯過多少錯誤,下次如何避免,守城的時候應該如何調度,如此種種,一時間議事廳熱鬧非凡。
“咱們步步後退,雖然是爲了讓公孫瓚延長戰線,分散兵力,加以練兵,但那些丟掉的城池,會不會引起當地家族的不滿?”辛毗忽然插嘴說道。
這一點他要說清楚,荀諶是他們潁川系的人,可不能給其他派系事後甩鍋攻訐的機會。
“佐治放心!”這話,只能袁紹來回答,其他人可沒資格代替冀州世家發言,“不會的,只要當地世家不參與進來,量那公孫瓚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屠戮世家!”
這點大家心裡多少都有譜,但話必須要說在前頭。
既然以防守練兵爲主,那,大軍就不可能全部壓上,冀州的戰爭潛力不是幽州可以比的,公孫瓚調動了一萬五千白馬義從之後,爲了新佔的幾座城池,又從後方調動了兩萬步卒,這就已經是公孫瓚能調動的全部兵馬了,剩下邊疆防備草原人的兵馬是堅決不能調動的。
可冀州這邊足足有二十萬大軍,防守戰不是投入越多兵力越好,城市大小有限,存糧有限,投入的兵力並不需要太多,剩下的大量戰力就有些無處佈置了,如此浪費實在有些不可取。
“主公,屬下建議,揮師幷州!”沮授起身施禮道。
“哦!公與細細道來。”袁紹對此到很有興趣。
“幷州自丁原死後,便處於無主狀態,呂布又帶兵去了長安,現在幷州羣龍無首正是進兵的好時機,此乃天時!”得到袁紹認可,沮授侃侃而談。
“幷州北部靠近草原,盛產駿馬騎兵,若是能佔據下來,可得精銳騎兵無數,此乃地利!”
“此時,幷州各郡互補同屬,北部草原人入侵襲擾,幷州百姓苦不堪言,期盼大軍守衛邊疆,此乃人和!”
“天時地利人和具在,焉有不勝之理,此乃天授,有道是,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
“還請主公明見!”沮授一躬到底。
袁紹聽的聚精會神,到最後也是心潮澎湃,目光看向在場衆人,許攸,郭圖,逢紀,審配等人紛紛站出來附和沮授的建議,見此,袁紹更是大喜。
“好!”袁紹從座位上起身,目光環視在場所有人,鄭重其事地說道:“既然如此,兵進幷州!”
“諾!”衆人齊聲應諾。
不得不說,冀州的底子太厚了,厚到一邊配着公孫瓚打敗仗,一邊還有餘力進攻幷州。
當然,其中一個重要原因也在於幷州並沒有任何強大的勢力能給袁紹帶來什麼麻煩。
此次出兵幷州,以袁紹外甥高幹爲主帥,張郃爲副帥,沮授爲軍師,調動大軍六萬,勢要一舉拿下幷州。
……
就在袁紹出兵幷州的時候,太行山南麓也在進行着一場軍事會議,主角便是黃巾餘孽於毒、白繞、眭固、於扶羅四人,與會的還有大小十幾個頭領,總兵力一舉達到五十多萬!
沒辦法,這些黃巾餘孽呆在太行山中,雖然也開闢了不少田地,但,在這個青黃不接的時節,依舊糧食不足,若不想因爲饑荒鬧的內部火併,唯一的辦法就是聚集起來,出山就食!
“你們說,咱們往那邊走?”於毒最先問道。
“去魏郡吧,冀州富庶,糧食纔夠多?”眭固說道。
“我不同意!”白饒敲了敲桌案,“這會袁紹正跟公孫瓚開戰,若是咱們進攻魏郡,還豈不是表示咱們跟公孫瓚是一條路的了?到時候引得袁紹大軍回援,先解決咱們這些後顧之憂怎麼辦?”
“袁紹都被打的節節敗退了,還有功夫管咱們?”
“切,袁紹打不過公孫瓚,還打不過咱們了?要麼你去試試?反正我是肯定不會這時候撩撥袁紹的。”
“那你說去哪裡?”
“兗州啊!劉岱就是個廢物,連下面各個郡守都搞不定,相比袁紹這種硬骨頭,肯定是去打劉岱輕鬆啊!”
“行,那就去兗州就食!”
此時太行山賊還不是張燕一家獨大的時候,也還沒被稱爲黑山軍,各個山頭都是自己說的算,遇到什麼事情,也是一羣人商量着來,五十萬黃巾賊就這麼突如其來的進入到了兗州境內。
事實上,對於諸侯來說,最怕的就是黃巾賊這種隊伍,其他諸侯來襲,最起碼不會破壞城池,破壞當地生產生活,但黃巾賊不一樣,過境之後真的是寸草不生,能吃的東西全部搶走不說,當地大戶若麼逃亡要麼死,便是普通百姓也會被強行遷走,破壞實在是太大了。
面對這種情形,劉岱親自掛帥北上迎敵,黃巾賊雖然都是烏合之衆不堪一擊,但,那是數量沒達到一定程度之前,若是數量足夠多,蟻多咬死象的事情並不稀奇。
此刻便是……
五十萬烏合之衆聚合在一起,即便沒經過配合訓練,依舊在上空凝聚出一層雲氣來,雖然稀薄不夠凝聚,但架不住數量大啊。
“烏合之衆罷了,有何懼哉!”劉岱臉色陰沉地看着城外的黃巾賊,不由得想起幾個月前接到的一封信……
算不上是流毒,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王姓男子也是閒着沒事,便也給劉岱寫了一封,說實話,純屬好意,王姓是真不希望這廝死在黃巾賊手裡,那不是給曹操上位的機會麼,這種事情,王姓還是希望避免的。
但,魯迅就曾經說過,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堂堂的漢室宗親,內心竟然如此的脆弱而敏感,竟然覺得王軒是在嘲諷他,區區黃巾餘孽罷了,最鼎盛的時候都沒能殺的了朝中任何一位忠臣,現在區區一股餘孽就能危及他兗州刺史的生命安全?
你特麼這是看不起誰那!
特別是寫信的還是劉備那個草鞋男的幕僚,妥妥是嘲諷啊!
他劉岱必須雄起,必須要衝鋒陷陣一舉擊潰這些黃巾餘孽,讓天下人看看,他劉岱這個兗州刺史不是吃素的!
到時候攜大勝之威,一定滅了張邈鮑信之流,徹底佔據整個兗州,爭霸天下,走上人生巔峰!
(好多人誤會我開小號寫新書,並不是,是焰火在準備新書,構思大綱和開頭,另外,肯定要寫完這本的,人生第一本上架書必須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