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童縣,關羽營地。
“不擔心,文長和坦之他們麼?”戲志纔看着這兩天越發寡言少語的關羽笑道。
關羽沉着臉,一天了,一句話都沒說。
“呵呵。”戲志才笑笑,“文長善於機變,坦之穩重,兩人在一起出不了什麼亂子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了戲志才的安慰,關羽臉色緩和許多。
他們這邊,這兩天進攻節奏緩和了不少,一邊是爲了讓傷兵修養,一邊也是不想浪費兵力。
正在這時,門外一人直接走了進來,對着關羽一拜,“見過父親,見過戲軍師。”
“哈哈,是坦之啊,你怎麼回來了。”相比於只是臉上帶笑微微點頭的關羽,戲志才就熱情多了。
關平也沒囉嗦,他一路上都沒休息,就是爲了儘快把情報送回來,把分開後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引得關羽戲志才頻頻點頭。
聽完之後,戲志才和關羽對視一眼,“既然,魏延那邊戰果遠超預期,咱們是不是也可以動手了!”
“高城援兵在哪?”關羽沉聲問道。
“今晚大概就能到。”
傍晚時分,高城的援兵果然到了,人數不多,也就是四千左右,關羽等人也沒管,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他們進入了城內。
對於關羽如何打算城內的守軍想不明白,也懶得想,援軍到了是真格的,看着城內兵力重新達到八千人左右,他心總算又放回肚子裡了。
經過幾天,他也算看明白了,關羽那邊,最多也就一萬多人,雖然他這八千人裡傷兵不少,有些水分,但,這麼多兵力在手,也有把握守住城池。
總算睡了一個安穩覺的守軍將領,第二天早起便與增援來的高城縣尉一起上城頭巡邏,一邊指着遠處關羽軍營地,一邊給身邊之人講解,說着說着,忽然他楞在當場,口中喃喃,“怎麼感覺有些不對,雖然炊煙不少,旌旗也在,可這營地是不是有些過於安靜了?”
身邊高城縣尉也察覺出問題,兩人對視一眼,立刻下令讓斥候去查看情況。
“報,敵軍營地已經完全空了。”
“果然!”千重縣尉輕輕吐了一口氣,“想必是看增援到了,沒信心攻下城來,又怕後路被截斷,這才趁夜退走。”
“想必是了。”高城縣尉也點頭應道:“我既然帶兵到了,再加上重合的援兵,兵力必然超過對方,到時候裡應外合之下,那關羽休想想安然撤走。”
“哈哈,等重合城的廖聰將軍到……”說着說着,千重縣尉一下卡殼在哪裡,眼中慢慢浮現驚恐之色,“不對啊,千重那邊距離這裡更近,怎麼會你都到了還不見千重的援兵!”
“你確定他收到了求援信?”高城縣尉也是臉色一沉。
“我確定,連續發了六波信使過去,不可能收不到,而且,關羽大軍過境,他在前線,怎麼可能不知道!”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擔心,若是關羽不是連夜撤回樂陵而是去堵廖聰……搞不好廖聰就要涼涼啊!
而一旦重合丟了,他千童就變成首當其衝!
“怪不得關羽會帶兵繞過重合來打我的千童,想來,他的目的是引廖聰將軍出城!”千童縣尉臉色難看,現在回想一下,這兩天攻城,關羽根本就沒用盡全力,很多時候都是在故意放水!
“必須去救廖將軍,不然,你我早晚被各個擊破!”千重縣尉拉着對方,語氣滿是沉重。
“這……要不等南皮援軍到了再說吧。”一動不如一靜,他怕中計。
“等南皮援軍到了,搞不好就要給廖將軍收屍了,到時候,你我擔不起這責任!”好說歹說,終於說動了對方,兩人立刻集合兵力,只留下千人留手,帶着六千多人,急匆匆朝着重合縣方向追去。
果然,路上發現大軍走過的痕跡,很明顯,關羽就是去劫廖聰了,兩人再次吩咐大軍加快腳步。
“袁紹軍還有三十秒抵達戰場,碾碎他們……”
關羽肯定不是這麼說,但漢語博大精深,大略就是這個意思。
匆匆追擊出來的袁紹軍一方,連斥候都沒灑出去多遠,就這麼大大咧咧一點防備都沒有地撞了進來。
“衝!”關羽一聲令下,麾下五百校刀手緊隨其後,以山崩海嘯之勢,朝着正在急行軍中的袁紹軍衝了過去。
從在最前方的關羽,精氣神凝聚到極限,手中青龍偃月刀上綠色罡氣猛然塌縮,隨着青龍偃月刀重重劈下,翠綠翠綠的罡氣組成的巨大刀芒猛然升騰起來。
揮刀,收刀,揮刀,收刀,揮刀,收刀!
一連三斬,四十多米長的巨大刀芒,成品字型朝前滾滾而去碾壓而去,空氣中發出刺耳的爆鳴,刀芒過處,寬達二十米的,地面除了上留下深深的溝壑,外什麼都沒有,只有翻卷的泥土和空氣中濃重的血腥氣在訴說着剛剛關羽三刀造成的殺傷。
三刀一出,整個戰場陷入短暫的寂靜,隨即,劉備軍所有士卒都士氣暴蓬,揮動手中兵器,腳步都加快了三分,口中不停怒吼着。
“關將軍牛逼,關將軍威武!”
“關將軍牛逼,關將軍威武!”
反觀袁紹軍,站在溝壑邊的士卒,就這麼親眼看着綠色光芒一閃,身邊人‘砰’一聲炸成漫天血霧,淋的他滿頭滿臉,生死一瞬,整個人直接就崩潰了。
對面那一身綠盔綠甲,手持青龍偃月刀的傢伙根本就不是人,二話不說,放下手中兵器扭頭就跑。
整個袁紹軍,連一個維持秩序的人都沒有,因爲無論是千童縣尉還是高城縣尉,早就被關羽瞄上了,那月華三斬本就是朝着他們仍出去的……
對付這種雜魚和這種場面,這種大招最是合適,突如其來的一擊,就能再對方反應過來之前徹底擊碎他們的士氣和指揮。